世界一(1)考試中
世界一(1)考試中
因為封面就是這里的場景嗎,所以再放一遍。 世界初始化中,10,9,8,7 初始化成功,載入人物數據 數據載入成功。 白莎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在下雨。 黑發綠眸,一身清冷的東方氣質的美人右手撐著黑色雨傘,簡潔的素黑呢裙和短靴,站在一座橋上。 往來的人們罩著有些廉價的塑料雨衣,行色匆匆;老式的轎車于她右邊的車道穿行,帶起四濺的積水,時不時還會尖銳地鳴聲喇叭。 好真實。 傘面上不緊不慢的雨滴聲,清晨鉛灰色低壓的天宇和濕答答的空氣,河面上氤氳的雨霧。 她甚至伸手,接住了傘沿一滴雨水落入掌心時有水珠滾動的濕潤、微涼感,再真實不過的觸感。 這里是倫敦? 白莎認出了滑鐵盧大橋上標志的造型和白欄,還認出了遠眺間倫敦塔的輪廓。就這么駐步、張望的一瞬間,她身后的幾位已不耐煩地直接越過了她經過,有幾個還怪她擋了道,擦肩而過時投來了不滿的目光。 她有些失笑,將手插入了口袋中這是她思考時,無意識的習慣。 而下一瞬,她的右手指尖觸到了什么柔軟、皮質,厚實的質地,于是將之取了出來。 是個棕色的皮錢包,里面有兩張十磅的鈔票、一些零散的先令硬幣、鑰匙、一根束發的皮筋,還有一張藍白色的硬紙卡。 她抽出來,之上寫著: 進出憑證 安娜·H·斯泰德(Anna.H.Stead) 講師 簽發時間:1975-06-01 倫敦大學學院,藥理與毒理學院實驗室 右側貼著一張自己帶著金絲眼鏡的正面照片,還有親筆簽名。 身份卡不防水,就這一瞬,龍飛鳳舞的斜體字已經花糊開了一些,白莎將它插回錢包,順手以皮筋將散落的長發束成了一個干練的高馬尾。 說來也許有點難以置信,但白莎·卡羅爾,25歲,瑞典卡洛林斯卡醫學院的毒理學博士,現在,她正在進行一場緊張的期末考試中。 這就是學校和尚在測試中的,新的全息游戲拉斐爾的神國的合作了。這門古典毒理學的考試中,學生們進入這個全息游戲,被隨機投放到不同的時間、地點,處理歷史上真實的下毒事件,按他們的表現來得到最終評分。 因為游戲的真實模擬性,于是還原了事件所有特有的緊張感,能最真實地測試學生們的現場反應,還杜絕了大家作弊的可能。 能想到這個主意的老師,她的教授,莉莉·褒曼女士真是個人才。 而此刻,白莎微微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的情況還算樂觀。 因為20世紀,倫敦,專業人士身份。 當時的醫學水平已經相對還可以,專業人士的身份也方便她得到需要的藥劑和儀器,所以還好了,算運氣好的,要比被送到中世紀,去救某個被下毒了的君主好多了。 只是時間已過去了這么久,任務是什么的提示卻還沒來所以,是沒有幫助要靠自己去探索/尋找任務嗎? 那應該是什么當時比較轟動的事件,系統是不會讓她錯過考試內容的。 想著,她隨著人群過橋,進了路邊最近的一家雜貨店,順手收傘,從報架之上取下一份泰晤士報,掃了一眼時間和頭版的報道。 1978年9月7號,頭條是BBC的一篇有關保加利亞局勢的分析報道,并不是什么大規模中毒的新聞。 白莎略略掃了幾眼,盡是些抨擊保加利亞共產黨腐朽、貪污成風的官僚主義的觀點,她對這樣的政治并無興趣,再翻過其他版面的內容,便將其放了回去。 可下一瞬,她的目光落在了這篇報道的作者,喬治馬克夫(Gei Markov)的名字上,頓了頓,微微一抬眉。 這個名字很耳熟,她確定她曾聽過。 白莎于是以五先令買下了這張報紙和一杯咖啡,就在便利店里翻了翻,讀完了這篇文章,然后找了文后的作者履歷。 十分鐘后,她合上報紙,完整地回憶起了這次的事件。 1978年9月7號清晨,前保加利亞作家,現于英國政治避難的BBC特邀記者喬治馬克夫在早上去上班的路上,等待公交車到來的時候,被克格勃(KGB)特務以一把黑傘戳中了大腿,注射入了大約0.45毫克提純的蕁麻毒蛋白,次日因為身體不適被送入醫院,四天之后去世。 白莎抬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再校對了店中的時間。 七點差十分,而BBC的早點新聞叫做早餐新聞,在她的時代一般是八點正,伴隨著大笨鐘報整點的時間開始的。這應該是個從前保留下來的傳統,所以這個時候,她猜馬克夫的上班時間應該也是8點整。 那么,來得及。 白莎cao著一口美式英語,裝成對BBC感興趣游客,啜著咖啡和店員聊了幾句,便順利地買到了地圖,借了筆圈出了附近幾個去往BBC大廈的公交車和車站地點。 她謝過了店員的幫助,再買了瓶依云礦泉水,便推門再度邁入了清晨的雨簾里。 七點半,大笨鐘敲半點的時候,雨停了,天氣卻依舊陰沉。 白莎已經經過附近的三個公交車點,碰到了四趟往來的公交車了,卻還尚未發現任何異常。 她并不認識這位痛恨保加利亞共產主義的腐朽制度的作家的長相,也不知道具體被下毒的車站,甚至都不知道他中毒之后究竟被送往了哪家醫院。 所以現在,白莎只能在周圍的幾個可能的地方來回打轉,并祈禱系統沒有把她投放到離事件太遠的地點。 時間靠近8點,白莎開始有些焦躁,手中的雨傘不覺地有一下沒一下,闖闖敲著路面。 這個事件中,馬克夫被傘戳中的當時,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下了毒了。因為早上剛下了雨,現在拿著傘的人,沒有一千也有數百個,又是最普通的黑傘,白莎自己現在手里就拿著一把。所以被路人無意不小心戳了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值得反應過度的事情。 而蕁麻毒素也不會和電影里演的一樣,當場毒發,口吐白沫身亡,而是有很長的潛伏期的。它在發作的初期,癥狀也很輕微,所以不管是馬克夫本人還是他的主治醫生,都以為不過是一場尋常的感冒而已,于是生生錯過了救治時間。一直拖到馬克夫本人病危之時,他自己才意識到了被下毒的可能,才開始請求醫生考慮相關的醫療措施。 那個時候,才開始有媒體關注這個事件。 所以如果錯過了現場,又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家醫院,那就只能要到馬克夫病危,媒體大肆報道的時候,白莎才能知道了。 那時候,蕁麻毒素已經引起了肝腎衰竭,即使是她出馬,也在這時的醫療環境下回天無術了啊蕁麻毒素即使現代,都是基本無解的啊。 白莎皺眉思索著,啜了一口礦泉水,再搖了搖頭。 不行。她得直接去BBC大樓,以學者的身份會見一下馬克夫。 可是,要用什么借口呢? 又要怎么和他寒暄時,裝作不經意得知他早上被雨傘扎了一下?可傷口是在大腿上,這么私密的地帶,馬克夫本人當時也不甚在意的,她要怎么說服他脫褲子給自己,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看? 難道要勾引他?? 或者,她可以冒充軍情五處(MI5)的間諜,說是事先得知了刺殺的陰謀,于是特地來保護他的? 那她要怎么證明自己? 就是考個試而已,怎么還要出賣色相、考演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