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2)蕁麻毒素(Ricin)
世界一(2)蕁麻毒素(Ri)
下一時,白莎所身處的車站前,一輛黑色的雙層巴士在此時,于一陣刺耳的輪胎與路面的摩擦聲中急剎住,于她正前方停了下來。 她并不想上車,可她身處的位置恰好在門口,于是車門一開,就被迫不急待的人群一通擁擠著,連人帶傘被一推,上了公交車。她正逆著混亂的人群想要下車呢,卻突然聽見身后響起怒斥的中年男聲。 哎!你干什么! 白莎猛地扭頭,只見公車站牌下的人群中,一個金發、瘦高的中年男子正捂著脖子,抓著另一個掙扎著想要逃開的黑風衣男子的胳膊那個被抓的男子右手持一把黑色的雨傘,可明顯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一支細細的玻璃注射器,銀質的針尖上尚殘留著不明的液體。 白莎非常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有點懵。 這個游戲里的克格勃特工都這么囂張的嗎?當街就敢拿著注射器扎人的? 就在她怔了的這一瞬,被抓的男子已經一雨傘猛地戳了過去,抓人的金發男人應是怕被捅進眼睛里,被迫退開幾步,放開了手。 可他依舊怒瞪著那人,叫出了聲,抓住那個瘋子!他剛扎了我一針! 別!危險! 她下意識地喊道。 可太晚了。早間擁堵的人群將兩人正好堵在汽車上車的側門口,此時一瞬是炸了鍋的混亂,而聞聲不明就里的人群中真的有幾個聽言就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抓人的。 于是在車上的白莎眼睜睜地從窗口看著,那只注射器的針尖扎進了數個伸出來的胳膊內。剛入秋,大家都穿得不算多,于是一片痛呼、詛咒的聲音,而那個持黑傘的男人在下一瞬已經擠出了人群,眨眼間身形就如蒸發的雨汽,消散在了這個灰蒙蒙、尚是雨濕漉漉的倫敦清晨里。 她甚至都沒怎么看清那個克格勃特工的長相,而只記得他帶著黑色帽子,在被抓住的拉扯中,似乎露出了右手背上個古怪的,仿佛倒十字和一雙眼睛一般的標記。 雖然此刻,也顧不上什么標記了。白莎嘆了口氣,腦中現在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很好。她要處理的,從下毒行刺事件,升級成了大規模中毒事件。 嗎,早該知道,沒可能是課上講過的送分題。 無奈雖無奈,下一瞬,白莎深吸了一口氣,在一片亂哄哄中厲喝道。 我是倫敦大學的毒理學家!我有理由懷疑,剛才那個人的針管中有可能有毒,這是惡性投毒事件!被扎到人,先就地躺下,別動!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慌亂不安的人群在有人站出來指揮的一瞬,會自發地以之為主心骨,于是人群靜了一瞬,無數雙眼睛在這一刻聚焦在她身上。 黑發高束、長相帶著說不出清冷的東方韻味的美人一手尚端著礦泉水瓶、臂彎上掛著雨傘,另一手卻以標準的電影里FBI出示證件的帥氣姿勢,持自己錢包里的身份卡展示給人群。成功制止住了眾人的恐慌之后,她以一種冷靜而不容置疑的專業,有條不紊地開始指揮。 有急事的乘客請先下車!其他未受到傷害,沒有急事的乘客還請幫幫忙,找找繩子一類的,為剛才被針尖戳過的乘客在傷口上方綁好、別太緊,再把他們給抬上來,司機先生,請送我們到最近醫院去檢查。 針對被注射入體內的毒素,第一步,捆扎住傷口,避免劇烈的活動,防止毒素擴散。 數個受傷的乘客被其他人七手八腳地用鞋帶/領帶之類的物什,結扎、綁住了手臂,陸陸續續地抬上了公交車,放平在座位上;而這次被注射入毒素最多的,這個事件的目標,馬克夫本人也被抬了上來,他的傷口在脖子上,于是只被稍稍用領帶束了束,沒有綁上。 那人很可能是來自保加利亞保密局,或者是克格勃的間諜...... 他在白莎走近了的時候,猶試圖說話,作家有雙很漂亮的茶褐色眼眸,像簇沉淀入歲月滄桑的煙晶。 我知道了。 白莎將一指豎在他唇前,阻止他繼續說話。 原來的世界走向中,被黑傘注射器注射入馬克夫體內的,是一個微型有孔的鉑銥合金小球,表面的蕁麻毒素在球在人體血液中游蕩的過程被釋放出來,所以她的原計劃是趁它未釋放出毒素,通過小手術取出來,可以完美通關。 可現在,劇情已歪成了???的走向,注射器里也明明是液體,沒有任何膠囊一類的存在,所以,白莎也不確定,這次被注射的究竟還是不是蕁麻毒素了。 但人一定是要救的至少現在,她可以慶幸自己不需要想方設法,去扒人家的褲子了。 白莎在作家身邊跪了下來,檢查了他頸間的針口。 還好。 那一針錯開了點,沒有扎中頸動脈。她的鑰匙上有個鋒利的掛飾,她于是以之將針口戳開、戳大,然后擰開手中的礦泉瓶以水沖洗掉流出來的血。 第二步,沖洗、清理傷口,讓血和水將殘余于傷口的毒素沖走。 她一邊沖著,一直指導被針扎了的乘客,和其他幫忙的乘客從傷口中擠血出來,之后,白莎伏下身去,直接開始急促地從傷口中吮吸出毒素。旁邊正好有一個空了的咖啡紙杯,于是她將鮮血吐在里面,收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