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生日快樂
186生日快樂
什么時候拍的?蕭凌問他。 余青垂下眼,說:你發燒的那次。 蕭凌撇了眼他,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她什么都沒在問,臉色也是看不出喜怒,就這樣,才讓人抓心。 蕭凌。余青上前兩步追了上去,他猶豫了下,還是把手伸了過去,將她握緊。 他們的住所本來就離的海邊兒近,這走來一路也有了幾百米,鋪好的柏油路走著走著就斷了,他們在臺階前停下,階梯下去,就是細軟的海灘。 膽子大了。 烈日下,余青手上的冰糕幾乎都化了,巧克力漿流到他手上,黏膩膩的粘著,就跟他現在心里黏糊糊的感覺一樣。 也許是被這太陽曬昏了頭,讓他莫名其妙的一句:我真挺喜歡你的。 喜歡。 時到今日,蕭凌又一次聽到余青說起這句話,蕭凌沉默,一瞬間,她腦海里閃過許多。 這跟上次聽他說起這話不同,這一次,她心底像是被這輕輕一句給顫動,震了好久才停。 斬不斷,理還亂。 相處的越久,羈絆的就越多。 她手上的冰糕也化的差不多了,就被她含了兩口,她這年紀,本來就在控制少碰這些,今天算是破天荒了,這幾年,她頭一回又吃起這個。她手一松,把剩下的扔進邊兒上的垃圾桶里,陽光沒剛出來的那么刺眼了,有了點傍晚該有的樣子。 蕭凌順著樓梯下去,腳踩在綿綿軟軟的沙灘上,這沙子被陽光曬得發燙,就像是她被曬得發燙的臉頰。 蕭凌說:床上的那種喜歡? 余青抿了抿唇,說:也許是想跟你上床的那種喜歡。 蕭凌在海灘兒邊的小店里要了份雙人套餐,換來了兩個沙灘椅的使用權。 風里夾著海邊特有的咸腥氣息,潮涌上來,反復沖刷著岸邊。 蕭凌說:普寨跟南城挺像的,靠著海,有碼頭,有港口,做什么都方便。 他朝著蕭凌的方向看過去,她戴著的墨鏡把臉遮了一大半,余青不確定自己是否是想多了,德安靠什么起家的他太清楚,販毒集團最重要的也是最關鍵的就是跨城、跨省甚至是跨國的運輸。 所以德安選擇了把第一刀落在了這里?這里的根基扎穩了,周邊的其他區域也能囊括其中。但是,這么做,勢必會影響到其他人的利益,打破現有的市場平衡。 余青看到蕭凌轉過頭來,他雖看不到她墨鏡下的神情,也探知不到她此時的心意。但是他知道,蕭凌正在看著他。 外資注入,在現階段的確是件好事,但從長遠上看,就等同于失去了一部分的主動權。以后所有的決策,都要由德安這個「外人」來摻一腳。 蕭凌說:當然,但是閉門造車,固步自封,對他們來說就是好的選擇?我們有財力,有技術,有成熟的體系,德安的介入,不是資本的壓榨,是企業和企業之間的雙贏。 余青說,他第一次在工作上跟她表現出強勢:但是,目前的問題是,德安究竟有沒有做過。你知道,做過了,就會有破綻。 這句話他早就該問了,不該等到現在。 過了半會兒,他聽到蕭凌說:德安是被冤枉的。 余青說:我知道了。 說到底,他還沒有混蛋到訟棍的程度,何況他如今不是一人 ,是帶著一個團隊。 到天要暗下來的時候,余青被通電話叫走。他在路上打包了點吃的,把蕭凌送回了別墅。 等一切安排妥當了,看著蕭凌上床睡下,他才動身去了酒店。 余青到了酒店,進門刷卡,卻見著房間內空無一人。 他心存疑惑,拿出電話,給同事撥了過去。 電話里一陣忙音,他連打了兩個,都是無人接聽。他想起來前大家閑聊時的討論,普寨合法持槍,黨派盛行,不是什么守法合規的安份之地。 余青隱生出不祥預感,突然,房內的燈全暗了,余青心中一驚,卻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男女皆有,高喊道:生日快樂! 緊接著,一輛裝著蛋糕的餐車從臥室內推出,上面點著蠟燭,為首的Allen對著他道:余律,快來許個愿。 買不到什么好蛋糕,余律湊合湊合,這還是Allen跑了十幾公里才訂的。 余青神色復雜,他自己都忘了這日子,沒想還能有此「驚喜」。 一套流程下來,耗了大半個小時。 吃夠了,鬧夠了,幾人坐下來拿出相應的文件材料,頭腦風暴,埋頭苦干。 這一去,就熬到了天亮。 隔天清晨,蕭凌從夢里睜眼,普寨的白天長,夜晚短。她睜眼時才剛剛過了早上六點,但已經是天光大亮。 蕭凌起身,走進陽臺,天海的顏色在遠端融為了 一條線,蕭凌安靜的看著,摸起桌上放著的煙盒,抽出根點上。 她拿出手機,看到了余青昨晚發來的消息:我這邊走不開,你注意休息。 蕭凌沒回復,關上跟他的對話框,從通訊錄里翻出個電話,撥了過去。 一陣忙音后,電話那邊被接起,蕭凌開口:是我,到普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