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鬼怕惡人
187鬼怕惡人
幾年前,普寨發生過一次政變,政變后,普寨的整個格局都變了。 普寨靠海吃海,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且地處在國與國的交界之處,長期存在著民族紛爭問題,從而導致了法律和政策都很難在普寨內真正的推行。 英國的殖民一方造成了對于普寨的文化侵略,另一方面也帶來了改變普寨命運的東西罌粟。 多年下來,隨著毒品交易的不斷發展和擴大,普寨內逐漸發展出了一批特殊的軍體。 以毒養軍,以軍護毒是多年來一直沿用的手段。 但,這種情況,在幾年前的一次國際毒品打擊的行動中被徹底瓦解了。也就是同時,普寨政府由新的一批軍體勢力所掌權。 當時的那批毒梟和雇傭兵被迫遷到普寨靠北的邊界,至今市面上流通的一些毒品都是從普北流出的,只是經轉多手,這批毒販又刻意低調隱瞞,才鮮為人知。 余青聽著申坤的介紹,心中隱隱生出疑慮,跟毒品沾邊的事,仍是要他放不下。 申坤是他們在海外的合作律所的律師,在他們到前,一直是申坤帶著團隊負責對起訴公司戴高的盡調。 他是個混血,他不像是傳統律師那般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他更像是律師界的地痞流氓,穿的吊兒郎當的,做人做事也囂張跋扈,頗有當地當兵的狀態。 他跟余青兩人偶然在次國際的交流會上相識,這幾年斷斷續續都聯系著,沒想到這次竟還真有了次合作的機會。 申坤說:我簡單說下情況,戴高是普寨這邊的一家獨立油氣企業。隨著這幾年頁巖油氣行業的波動,加上普寨和周邊城市近年來的低迷的行情,讓這家公司的市值縮小到了40億美元左右的水平,資產估值也到達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我們的委托方德安,就是在這個時候,對于戴高進行了抄底收購。 他切了下屏幕上的PPT,繼續道:雖然兩方企業在表面上達成了一致,但德安這次的收購,的確是觸及到了本地政府的利益。加上人生地不熟的關系,普寨的新政府確實有可能來拿德安開刀,殺雞儆猴,敲山震虎。 許久未見,申坤的中文水平進步飛快,連成語都用的對了。 余青說:我看了戴高這邊的材料,其實更多的只是猜測,就比如他所控告的洗錢、涉黑、跟當地的恐怖組織有關聯,連確實的證據都沒有,更多的是用夸大的事實來引起輿論和注意,在大程度上給德安施壓,想讓德安自亂陣腳。 申坤給余青拋了個眼神說:沒錯,darling,聰明!我看了德安之前的談判記錄,還沒開始呢,那些律師就已經屈于yin威,怕的不行,寧可被戴高這邊牽著鼻子走,也不敢跟個爺們似的跟他們干一架,能贏才怪呢。對待這些莽夫,有時候就要采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你們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呃呃呃,惡鬼怕惡人? 余青笑了笑,說:我看你就挺像那個惡人的。 申坤咂了咂嘴,摸了下泛青的下巴,說:darling,過獎了。 他手上資料一收,兩手撐在桌前,對著余青抬了抬眉,問道:不過,我們的大老板,真的沒做過這些? 申坤問的,是在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這案子跟他們以往接的都不同,德安是頭一個態度不明的委托方,對這件事的處理方式也模棱兩可??赡艿掳矁炔?,對于這件事,也沒有想出個兩全其美的結果方案。 余青說:你聽沒聽過另外句話? 申坤問:什么? 余青說:好奇心害死貓。 申坤嘖了一聲,說道:無趣。 余青說:就當無罪辯護做,難不倒你。當初德安收購戴高時,走的就是雙重股權的架構,德安出資,實際的經營方式還是由戴高自己在把控。再查查吧,普寨這邊法律不清晰,軍商勾結,知法犯法的企業不計其數,戴高的賬肯定也沒表現的這么干凈。 會議結束,已經到了中午,申坤攬住余青,說要帶他們好吃好喝,整頓大的。 這么些人一夜沒睡,饑腸轆轆,有幾個餓的都直啃面包,聽這一說,都眼冒金光,就等著余青回話。 余青心里想著蕭凌,借口推脫,讓申坤先帶著其他人過去,他回去收拾一下,等等就到。 申坤領著眾人浩浩蕩蕩的走了,車攔了幾輛才裝下。 余青看了眼手機,沒見到蕭凌回話,撥了個電話回去,忙音之后,無人應答。 他在酒店門口攔了輛車,給司機報了別墅地址。 一上車,那股乏勁兒就鋪天蓋地的涌上,他說了一晚上的話,嗓子都啞了,現在安靜著,喉嚨口隱隱作痛,加上溫度燥熱,整個人都像是被蒸透了的,就要虛脫。 他朦朦朧朧在車上睡了會兒,睜眼已能看到窗外的海岸。 普寨植被茂盛,海邊兒上種的都是高大的椰子樹,這時候,已經能見到結果的了。 也就是這天氣,對罌粟的生長,也適合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透支了,讓他眼前迷蒙中又浮現出在老家時的景象。他看到了他們家院子里開的如火如荼的罌粟花,突然,一個中年男子的影子在那罌粟地里出現,隨著男子緩慢的轉身,余青的心跳也不斷的加快,竟、竟然是余潛龍! 余青再次被驚醒,后知后覺的才知道那是個夢。 他心有余悸,從兜里掏出煙來,剛咬在嘴里,才意識到他人還在車上。 開車的師傅從后視鏡里看到他,說:沒事,抽吧,在我們普寨,沒那么多規矩。 余青干咳了兩聲,還是把煙放下了。 下了車,余青回到別墅。他進門后叫了兩聲蕭凌,卻無人應答。 他上樓,只見臥室空空,床上還留著蕭凌睡過的痕跡,可那人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