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心1
異心1
* 阮婧的微信是那次晚宴她替喬煙解圍時,順便加上的,只是簡單問候過后就沒有聊天了。 所以今天突然接到她的求助,喬煙有些驚訝,但沒有推脫。 阮婧給她的印象無疑是好的,成熟而知性,又不失女人的細心溫柔。 真是抱歉,這個點了還來打擾你。 阮婧是在學區北邊迷路的,T大綠化做的太好,但沒有特別標志性的東西,所以她第一次來找不到路實在正常。 沒事。 喬煙沖她笑笑,問道,是要回去嗎?我送你到大門? 不是,阮婧舉起手機屏幕在她眼前一晃,唇邊也漾著笑,T大也是我的新劇取景地之一,先體驗一下角色。 大學生? 不全是。 屏幕上是電子版劇本,喬煙下意識念出了劇名,? 嗯呢。 可以帶我逛一逛學校嗎?阮婧問。 喬煙欣然應許,兩人便肩并肩沿著鋪滿綠化的道路散步,這邊的路燈是白色的,落在地上,濺在花上,猶如月光。 阮婧走著,一邊隨意劃了劃手機屏幕,介紹道,題材挺敏感的,講的被包養的女大學生。 喬煙抬眼,發覺女人說這話時,眼底毫無波瀾。 但她下一句就不是了,她說,我覺得這部劇蠻適合我的,難得能本色出演。 阮婧跟謝醒這事兒,他們那圈子里沒誰不知道,只是娛樂圈里沒風聲,只知道她背后有人,扒不出是誰。 不過讓我感興趣的,是劇里的女主并不是一窮二白的小白花,相反,她出身書香門第,家境殷實,是典型的大家閨秀。 那她為什么要做別人的金絲雀?喬煙下意識問。 因為她愛上了那個男人,阮婧淡淡說道,男人并不清楚她的家庭,也對她不了解,只以為她跟那些愛慕虛榮的女大學生一樣,而他也正好喜歡她的年輕。 那最后她得償所愿了嗎? 阮婧沒立馬回答,而是抬頭瞧著簇簇作響的樹木,枝丫間的那小小的圓月,思考了片刻。 如果是指讓男人愛上她的話,那她的確得償所愿了。 但很遺憾,那時她已經不愛他了。故事的最后,女主在機場,回頭時,發現男主仍然站在那里,手里捧著一束花。 那她會后悔,再回到他身邊嗎?喬煙問。 這是個爭議的地方,阮婧說,因為作者也拿不清那時女主的感情,所以說這應該是個開放式結局。 不過我覺得,她會動搖吧。 喬煙沉默了,沒說話。 阮婧繼續說著,不過這是原版的劇情,改編后,女主還是回到了他身邊,他們結婚了,并且有了很可愛的孩子。 秋風吹過,旁邊的樟樹飄落幾張葉子,邊角泛黃。 亞熱帶的城市,總感覺沒有秋天,葉子變黃都是一瞬間的事情。 今天是十月一日。 喬煙驚覺她忘了徐懷柏九月十七的生日。 但是這人也沒任何動靜啊。 那段時間他剛好出差,兩人剛在一起沒幾天。 喬煙? 嗯? 阮婧叫她,笑道,怎么走神了?跟我聊天就這么無聊? 沒有沒有,喬煙解釋,突然想起點事,抱歉。 沒事。 阮婧的確不在意,說是體驗角色,但她看起來挺無所事事的,更像忙里偷閑。 喬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她今天穿的是那次徐懷柏給她買的那雙小靴子,走起路來也是塔塔的。 其實我更像是找個地方,發發牢sao,阮婧抬頭,月光映在美麗的面孔上,柔和了輪廓,T大的確很適合散步。 嗯。 其實我剛剛也是有感而發,想問問,是你你會回頭嗎? 喬煙聞言微怔,鬢邊長發隨風撫上臉,她撩到一邊,思索片刻。 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阮婧見狀笑笑,用一種了然于心的目光掃過她,冒犯算不上,更像前輩。 喬煙把這歸于她對小輩的照顧,于是只是輕嘆一口氣。 沒有愛,怎么回頭。 你和我想得一樣。 她回頭,有些驚訝。 阮婧眼角眉梢始終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某種時候,喬煙其實不喜歡這樣的人,因為很難猜到他們的心思。 譬如溫如許,他的笑,總讓她覺得如映深潭。 但阮婧不一樣,她能從她眼底讀出一些,并不是惡意的東西。 我只是覺得愛情是說不清的,有時候其實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還愛不愛他。 阮婧說道,但不離開他,也不能篤定自己到底還需不需要他。所以我也是支持他們圓滿的那一派,因為他們只是錯過而已。 那如果那個男人也沒有分清自己愛不愛,只是想留住她呢?喬煙問。 那他就開始了倒霉的第一步。阮婧眸光平靜。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實驗樓底,喬煙一瞥,視線定格。 不遠處,一輛黑色奔馳在路燈下格外醒目,駕駛座的車窗開著,一只有力而健美流暢的小臂伸出來,搭在車窗上,指節夾著煙,散在修長指骨間,時不時抖落些許的灰。 阮婧瞇了瞇眼,笑了,看來我們好不容易聊一聊,就有人等不及了呢。 喬煙隔著車窗跟徐懷柏對視,后者捏滅了煙,不怕燙似的,轉而抽了幾張紙包上煙頭。 不過我還覺得那個女主有一點做的不夠好,阮婧冷不丁再次提起,語氣還頗為輕浮,走得這么干脆,男主送這么多東西,也不知道撈一筆再跑。 說完,視線落在喬煙身上,多了些不可言說的意味。 喬煙沒閃躲,兩人似乎在一番談話后有了更深的羈絆,默契地告別。 不送。 走到車邊,徐懷柏半闔著眼,姿態懶散地靠在椅背,大小姐找你,在門口。 阮婧挑眉道,誰敢讓你送?諾,女朋友還你。 喬煙下意識抬眸看他,發覺他眸光未動,跟沒看見她似的。 * 阮婧走后,喬煙上了車,徐懷柏動都沒動,一言不發地瞧著窗外出神。 他側臉線條鋒利,鼻梁高挺,路燈的光影被分成兩半,落在他一半臉上,襯得面孔更立體。 幾絲頭發被吹亂,不安分地在額角擺動。 他不說話,喬煙也不強求,而是自顧自關心起哈士奇最近的生活質量來,累嗎?公司睡著應該不怎么舒服吧。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徐懷柏終于偏頭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卻莫名其妙透著股委屈。 國慶有四天假。 喬煙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國慶,我忘了。 就這么忙? 他的語氣頗有些酸溜,說完就又轉過了頭去,她抿了抿唇,順口扯了個謊,也不忙,就是忘了,是你比較忙。這幾天我去柏薈瀾山,你連影子都沒一個。 徐懷柏居然沒理她,只是按著方向盤的手順著往下,換了個位置捏。 喬煙摸不透哈士奇的心思了,盯了他足足三秒,然后脫了鞋,直接從副駕爬過去坐在了他身上。 右手從徐懷柏大腿若有若無的剮過,輕點上車窗升降按鈕,指尖按下,唯一開著的駕駛座車窗便緩緩關上了。 干什么? 她分開腿緊緊挨住徐懷柏,臀部小心翼翼在他身上坐穩,胸前隨動作蕩漾,在他低頭就能吃到的距離。 雪松已經淡到微不可查的香氣渡了過來,還有來自溫熱身體的溫暖氣味。 喬煙坐穩后,雙手已經牢牢勾住了徐懷柏的脖頸,她傾身靠過去,胸脯便完全貼上了他的胸膛。 長發落下一些,交疊在他們相貼的地方。 她這才開口,用軟軟的嗓音,又像勾子一樣,拿捏著他。 哄你。 兩人距離極近,徐懷柏剛抽完煙,口中絲絲縷縷的煙草氣息吐在她唇邊,呼吸間就交換了味道。 他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不會因為她的主動和引誘就失了陣腳,但毫無觸動是假的。 他甚至不動聲色地動了動喉結。 但面上還是神色如常,甚至按住了喬煙的后腰,迫使她更加貼近。 怎么哄? 車里不算昏暗,正好停在路燈下,光灑進來,照得喬煙的眼眸清亮。 她俯身,吻上徐懷柏的薄唇,仔細啄吻,碾磨,不深入,只在表層綿長地親吻。 而他全程沒有動作,任憑她摸索。 一吻結束,徐懷柏連眼睛都沒有閉,從頭到尾都欣賞著她討好的模樣,眼睫顫了顫,他抬眸對上她的略帶疑惑的視線。 就這? 喬煙聞言皺了眉,感覺到了他的嫌棄。 話畢,徐懷柏看她不應,便抬頭逼近她,要拿回接吻的主動權。 只是她卻避開了,輕輕往后一躲,發尾掃過他鼻尖。 嫌棄就別親。 我只是嫌棄你吻技太廢。 那也是嫌棄。 徐懷柏瞧著她裝腔作勢的不給親,倒也假裝順從了一下,正色道,怎么才給親? 喬煙作出思考樣,他卻又替她給出了答案,讓你舒服了給不給? 她瞪他,但這人也就真只假裝順從了她一下,手就不安分地從她衣服下擺里摸進去了。 她今天穿的寬松長袖T恤,黑底白logo,下面是一條長牛仔褲,整體休閑又青春,走在學校像大一新生。 徐懷柏徑直摸到了內衣扣處,毫不費力就撥開了扣子,沒了束縛的乳rou便任人采擷了。 干什么 一手掌住右邊,另一只挑逗著頂端小小的凸起,喬煙敏感地挺了挺身子,抓著他的小臂。 徐懷柏不說話,注意力都在她身體上,她口中泛起低低的喘,只是幾下,頂端已經完全立起。 他便游離到了后腰,她最敏感的地方在臀側,只是摸進去,喘息就急促了些。 嗯 喬煙去抓他的手,別碰 就碰。 這句話太孩子氣,徐懷柏挺動身子,把她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上,同時去解她牛仔褲的拉鏈。 這下她急了,雙手制住他,心急又義正言辭的,不能在這里。 車子停的是實驗樓下,不是地下車場。 雖然人少,但偶爾還是會有人經過,再加上路燈的加持,很難不猜出車里在做什么。 坐上來已經是喬煙的極限了。 這會兒知道怕了? 徐懷柏嘲諷道,但還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識時務地將她衣服拉好,撫整,坐上來的時候這么自然。再說,隔著車窗,也沒人認得出你。 喬煙想起那天撞花壇,被發在朋友圈的尷尬瞬間,毅然從他身上下去了,我今天剛知道,那天晚上我們撞上花壇,被人拍照了。 然后呢?他挑眉。 然后對方發在了朋友圈,被群嘲了。他這副毫無悔改之心的樣子,讓她無奈。 放心,喬煙坐回副駕后,徐懷柏也扯了扯身上沒來得及換的西裝,褶皺是扯不干凈了,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漫不經心地告訴她,就算他們認出你了,有我在,沒人敢議論你。 你幫我收拾他們? 會有人幫我收拾他們。 徐懷柏發動了車子,降下一邊車窗透氣,瞥后視鏡的間隙里透過窗看到了實驗樓底大門。 溫如許將將轉身,冷漠的影子孤寂地消失在門口。 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就把我搬出來,他頗為好心情地勾起唇角,淡淡道,我女朋友,有點特權怎么了? * 喬煙的例假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回柏薈瀾山的路上,她不經意地問起了徐懷柏的生日,這人瞧著挺淡定的,說太忙了隨便過了。 她哦一聲,幾秒后又聽見他反悔。 不對,那會兒你已經是我女朋友了,你沒點表示就算了,還把這忘了? 面臨他的興師問罪,喬煙突然覺得剛剛提起這茬的自己太蠢了。 不過好像也是早晚的事。 于是她輕咳一聲,像是下了重大決定似的,抿唇道,那我給你補償,想要什么? 送生日禮物,居然還要問我要什么? 徐懷柏瞇眼,從等紅綠燈的間隙里危險地打量她,好歹走點心?嗯? 沒,她耐著性子解釋,我是想先滿足你一個,禮物后面補。 然后很快喬煙就為此付出了代價。 別墅除了玄關處就沒開燈,徐懷柏幾乎是推著她進去的,她后腰撞上鞋柜,泛著細微的疼。 但徐懷柏壓著她,掌心摩挲她后頸,兩人身前緊緊相貼,他的低喘就落在她頭頂,走了嗎? 他問例假。 嗯。喬煙微微側頭,躲避他灼熱的呼吸。 你得多休息。 等你的時候休息過了。 徐懷柏的西裝外套脫了丟在鞋柜旁,喬煙沒穿鞋,直接被他抱上了樓,一路親吻沒停,直到被丟上了床。 床褥被子都是剛洗過的,上面還有淡淡清香,柔軟而舒適,隨著她皺到一起。 徐懷柏站在床尾,沒急著壓上去。 窗簾是大開的,但這邊面朝大海,不怕被人看到,只是心理作用總會不適。 喬煙仰躺在床上,一時竟不知該做什么。 反而是徐懷柏踢掉鞋,赤腳踩在地板上,踏進軟軟的地毯,看了她半響輕笑一聲。 我不幫你,衣服都不會脫了? 我沒 喬煙便自己慢騰騰脫起衣服來。 但徐懷柏沒動作了,就直直盯著她動作,也不催,但她被他看得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很快身上就只剩下一套整齊內衣了,她穿的是白色,事實上她只穿白色,從高中開始就是了。 我想先洗澡 沒了衣物,涼意使喬煙蜷了蜷腳趾,雙腿靠攏,表情有些不自然。 急什么。 徐懷柏扯下領帶,沒扔,反而叼在了嘴里,修長手指從上往下一顆一顆解著襯衫扣子。 現在輪到喬煙看他脫衣服了。 一顆,兩顆,三顆很快,白襯衫就完全敞開了,要脫不脫的,包裹著漂亮的勁腰及起伏的肌rou線條。 他脊背微彎,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薄唇輕啟,領帶滑落下來,再次落回他手里。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領帶是同樣的藏青色,跟上次喬煙綁徐懷柏的簡直一模一樣。 察覺到危險,喬煙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 徐懷柏沒動。 他只是瞧著她的動作,挑了挑眉,躲什么? 她不答,但答案他們都心領神會。 咔擦一聲,是他單手解開了皮帶扣,發出清脆聲音。 徐懷柏同樣沒有解下來,任皮帶掛在腰上,反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喬煙。 屋里開了一盞小燈,昏黃而曖昧。 氛圍被安靜推向最高潮,再被他慢條斯理的一句話點燃。 綁領帶,還是皮帶? 他下巴朝喬煙身上點了點,擺明了要秋后算賬,唇角掛著笑,你挑,還是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