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的玩物(23)-3
的事情,隨口問了一句, 「誰的?」「田爾嘉!」張西亞說完,就盯著九音目不轉睛的看著,看她有什么 反應。 這個名字確實已經快要讓她忘記了,塵封已久的記憶,與那人相處的并不愉 快,曾經還咬牙切齒的發誓,要報復田爾嘉,現在想想著實可笑,她拿什么報復 呢?沒那個資本。 張西亞疑惑道:「怎么你不感興趣?不問問我為什么收購你二哥的下屬公司?」 九音愣了下,張西亞不喜歡她跟哥哥們有來往,她若是很感興趣的話,張西 亞會生氣,不感興趣吧,他說不下去了也生氣,還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了。九音 笑了笑,「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箯埼鱽啈醒笱蟮纳炝藗€懶腰,「說的倒是 滴水不漏!真的不好奇?」 九音搖搖頭,「沒什么好好奇的。田爾嘉那人向來人品不好?!箯埼鱽嗋坂?/br> 一聲笑了起來,「的確,人品不好!我看你二哥不順眼,就收了他的公司?!?/br> 「果然是張少的風格,賺錢了?」「賠了!不過我喜歡!」「開心就好?!埂改?/br> 呢?開心嗎?」「你指什么?」「田爾嘉現在走霉運呢!公司里出來很多的問題, 不然也不會變賣下屬公司了。他的游戲公司,可以說是最賺錢的一個。我買過來 是花了大價格的!」「如果你能賺到錢,我更開心?!箯埼鱽喼皇切?,手指在九 音的臉上來回的摸索,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心里一針的發毛。良久他突然說: 「田爾嘉的公司我交給你打理怎么樣?」 九音驚訝的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是說,讓我去給你管理游戲公 司?」 張西亞理所當然的點頭。 九音連忙擺手,「張少,有錢也不是這么個花法!我會讓你賠本的!真的會 一毛錢都不剩下的!」張西亞笑了起來,「娶你回家本來就是賠本買賣!」九音 嘟了嘟嘴,「你真的不怕我把你的錢都給敗光了?」 張西亞用力的戳了九音的額頭,「你這人,怎么還沒去公司上班,就開始想 關門大吉了?是你對中國的游戲市場沒信心啊,還是對我的公司沒信心?」「我 是對我自己沒信心??!」九音一陣的唏噓,這人膽子也夠大的,把那么大的一個 公司交到她這個圈外人的手上,真的就不怕血本無歸? 張西亞白了她一樣:「算了!你不去就不去吧!本來還想讓你自食其力,賺 一點學費生活費什么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你就吃我的老本吧!」繞來繞去, 他是在說這個?鬼才相信他!不過九音還是說了,「我可以打工!半工半讀吧?!?/br> 張西亞眼波流轉,又道:「我倒是有個好主意,讓你半工半讀。你入股吧!游戲 公司賺了錢給你分紅!保證夠學費和生活費了!」九音啊了一聲,「那要是賠了 呢?」 張西亞板起臉來,「你這丫頭!就那么不看好我的公司?一口一個賠錢的! 我看你最賠錢!」九音撅撅嘴,訕訕的說道:「可是我也沒錢入股??!」張西亞 想了想說,「田午伊不是給過你一筆錢?拿來入股!洗干凈了再還給你?!购现?/br> 這人是在動這個心思?他根本就不稀罕她那點錢,但是肯定心里不舒服了,所以 想了這么個法子來。九音只好點頭答應了,入股就入股,反正她不吃虧,她那點 錢,少的可憐,就算賠了,也沒什么,賺了的話更好。 張西亞笑瞇瞇的看著她,「那好,回頭合同簽了吧!然后等你高考完,我們 去找你二哥談判!」「談判?」「他在跟我求救。想不想幫他,你決定?!埂负??!?/br> 沒過多的去揣測他的意思,有一句話叫做,君心難測,縱然張西亞不是帝王,她 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就別去費勁兒,聽他的安排就好。 臨了張西亞說道:「九音你要是真的賠光了,我還是會養活你的!」九音直 想笑,看來他對那游戲公司也沒什么信心吧! 高考一下子就來了,說是撲面而來都不過分,好像就是萬里碧空里的一個響 雷,咔嚓一下子,來臨了。 張西亞迎接高考的陣勢,一點不比他迎接奧運的時候差。 考場外的街對面,停了兩排的黑色轎車,最前面的是一輛邁巴赫,里面坐著 的是張西亞和九音,張西亞抓著九音的手,一直念念叨叨的:「你別緊張,好好 答卷,認真點兒做題知道嗎?!千萬別緊張??!」九音重重的點頭,「放心吧, 只要你不緊張我肯定不緊張的?!埂肝夷睦镉芯o張!」張西亞瞪了眼。 九音心里一陣的竊笑,這還不叫緊張?他抓著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濕 漉漉的,他的手也有抖動的趣事,眼神飄忽不定的,心神不寧的,反復的重復一 句話,這樣還不叫緊張的話,那么新華字典需要重新印刷了。 看了看表,九音率為掙了掙被張西亞攥著的手,「我該進去考試了?!箯埼?/br> 亞看了看表,「還有二十分鐘呢,再等等吧!」于是九音只好接著讓他攥著手。 張西亞徒然說了句,「九音,我給你看看高考卷子吧!」「你說作弊?」 「什么作弊!胡說!你看我帶那么多人來是做什么的?你先看看,哪里不會,我 讓他們看看該怎么寫?!箯埼鱽喴荒槼练€的樣子,他帶來的那些人是他公司里的 精英骨干,還不就是為了關鍵時刻能有點用嗎? 其實這卷子張西亞早就拿到手了,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給九音看,一方面是 原創問題,他在跟假正經打賭,他不能作弊。另一方面就是面子問題,原因也還 是,他在跟假正經打賭,他不能輸??! 九音直想翻白眼,這還不叫作弊?看來新華字典又要重新編排了。 自然是被拒絕了,張少還一臉的擔憂和委屈。眼巴巴的看著九音去了考場, 沒過多時,助理過來問:「董事長,我們什么時候開始答題?」 張西亞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腦袋,「答你個大頭鬼!作弊啊你!」似乎都有這 樣的情節,在緊張的高考過去之后,做的件事,基本上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 的睡覺,也沒有時間限制的,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好似這一下子,就要把這一年來被高考倒計時壓迫的怨氣給發泄出來一樣。 睡到自然醒,已經不是追求了,她要睡的昏天暗地,這才是王道。 可總有一些個人,不讓人安生。你考試之前心里壓力大失眠的時候,他讓你 睡覺,逼著你睡覺,甚至捂上你的眼睛,強迫你睡覺。 而現在呢,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他又不讓你睡了!總是要來碰碰你,不是 胳膊就是肩膀的,過分的時候就碰嘴巴。他看你睡覺他眼紅了一樣,就是要把你 弄醒。 終于,在九音不分白晝的睡了七天六夜之后,張西亞終于爆發了,抱著九音, 將她扔進了浴缸里去,水花飛濺,讓站在旁邊的張西亞也變成濕漉漉的。 九音被這突入其來給嚇醒了,迷糊的在水里撲騰,揮舞著手臂,像是溺水了 一樣的喊,「救命啊……」張西亞坐在浴缸邊上,拿了花灑對著九音的臉噴了水, 「你別做夢了!站起來,看看水到哪里!」九音在聽到張西亞的聲音以后,頓時 清醒了過來,環顧四周發現,這是張西亞那個超級豪華的浴缸,雖然類似游泳池, 但確實是個浴缸。 她發懵的樣子讓張西亞笑的前仰后合,「你說你蠢不蠢?還喊救命,九音你 能再囧一點嗎?」 九音別過臉去,憤憤的說道:「你這人有病??!把那個花灑給我拿開!你要 是喜歡玩,對著你自己的臉玩去!」很早之前就說過,九音被張西亞給培養出起 床氣了,你吵醒她必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更何況吵醒她的方式還這么的激烈。 張西亞瞪了瞪眼睛,伸長了胳膊,開大了花灑的水流,仿佛他拿著的不是花 灑,而是一把機關槍,他對準了九音的臉說道:「你再敢說一句?我就讓你知道 知道什么叫有??!」九音不理他,繞道而行,想要從浴缸里出來。她身上那件真 絲的睡衣,在遇水之后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輪廓,她早就 脫去了稚嫩,正在從一個青青少女,走向魅力女人,這是一個過程,這種過程能 讓人迷戀。 睡衣與身體結合的恰到好處,她動輒一下,衣服就要跟隨者扭上一扭,著實 吸引眼球,讓人覺得嫵媚妖嬈。她胸口印染著的紅色花紋,像是一朵盛開的雪蓮, 血色浪漫的,牽引著動人心弦。 她在發現自己的春光乍泄的時候,迅速的鉆進了水里去,緊接著又聽到了張 西亞的笑聲,嘲笑的意味多了幾分,「你這是自慚形愧了,還是在害羞?」 說著,張西亞的目光在九音的身上來回的打量著,最終落在了她的胸口處, 無奈的搖了搖頭,「嘖嘖,你要是自慚形愧呢,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也都過了發 育期了吧,怎么只看見你長個子,沒看見長別的地方呢?都說胸大無腦,可你這 胸小的怎么也無腦?」 九音整個人沉進水里,只留了個頭出來,瞪著他氣的口不擇言,「你才胸??!」 「哦呀!你在跟我比?你也好意思跟我比胸部?」張西亞呵呵的笑著,「也對, 你也就能在男人的面前找找平衡感了?!埂改恪埂肝沂裁次??我怎么了?難 道我說錯了?又或者是你剛才在害羞?老夫老妻的了,你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臉 都沒哄,可別告訴我你剛才害羞了?!箯埼鱽喛匆娋乓裟切邞嶋y當的樣子,著實 覺得好笑,就喜歡看她忍著有火不敢發的委屈樣子。用張西亞自己的話來說,生 活么,不吵吵架斗斗嘴,哪里有樂趣呢?你以為用美的了生活就可以更美好了? 做夢吧你!「行了!別用那怨婦的眼神看著我,你快點洗澡收拾一下你自己,我 們一會兒要出去?!埂溉ツ睦??」「你不光沒腦子,還沒記性!」九音翻了個白 眼,這人有語病,腦子都沒了,還用什么來記憶?等九音再問他去哪里的時候, 張西亞就一張臭臉擺出來,死活都沒告訴她,九音也不問了,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她看著張西亞,尋思著他什么時候出去。張西亞也看著九音,兩個人大眼瞪 小眼的好不無聊。九音僵硬著,半天都沒動作,長久之后九音才問道:「你不出 去嗎?」 張西亞緩緩地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開始脫衣服,他睡衣濕漉的部分已經自 然晾干了,有些褶皺,他將扣子解開,動作竟然優雅的極致。九音看的目瞪口呆, 好半天才問道:「你這是要干什么?」 張西亞飛速的翻了個白眼,那叫一個銷魂,「洗澡唄!你沒見過??!」九音 登時臉紅了,的確不是他們次共浴了,可每次她都不算主動,上床是一回事, 洗澡是另外一回事。因為大多數歡愛的時候,她都閉著眼睛,并不怎么看他赤裸 的身體,但是洗澡的話,總不能閉著眼睛洗吧! 又或者她不去看他吧??墒?,有時候你旁邊有個人的話,不管那人在做什么, 你也會有意無意的瞥一眼,你明明告訴自己,不要看,但還總是管不住眼睛,魔 障了一般。 這被張西亞捕捉到了以后,頭一次沒有引來他的嘲笑。他看到九音那個扭捏 的樣子,她選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大概也是怕他突然做出點什么吧。若是沒事 的話,他還真的會做點什么,畢竟從她進入高考沖刺階段,到高考結束,他就沒 碰過她了,有什么反應也是應該的??伤裉齑_實是有事要辦,只能忍著?!妇?/br> 音?!箯埼鱽喭饺缓八?,九音正眼瞧了過來,張西亞又說道:「你的錢我拿去入 股了,你現在有爾嘉科技2%的股份?!咕乓羲紤]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爾嘉 科技就是被張西亞收購的那家游戲公司,不過竟然賣了2%的股份,那也是一筆 不小的錢了,田午伊還真大方了?!笭柤慰萍歼@個名字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隨 便改成阿貓阿狗都好了?!惯@話讓九音聽的直想翻白眼,掐他脖子。他是有多無 所謂那公司???看來賠錢是再所難免的了。 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路上九音也是一伙的,不過也沒問張西亞。 窗外飛逝的景物徒然靜止,好不突然,九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險些撞到擋 風玻璃上去,她朝外看了一眼,驚訝道:「你公司?」「嗯,下車吧?!箯埼鱽?/br> 不緊不慢的解了安全帶,發覺九音還呆呆的樣子,不悅道:「你怎么還還坐著??? 快點下車,耽誤時間!還有人等著我們呢!」「誰?」九音接著問道。 張西亞無奈的笑了,拿手指戳了九音的額頭,「你怎么就不長記性?」 公司?等待?這兩個詞在九音的腦子里練成了一條線,她猛地想起來,「今 天要跟田爾嘉談判是不是?」 張西亞十分嫌棄的瞥了她一眼,「想起來了?你那個腦子要來做什么?動作 快點!」這還能怪她了?貌似她沒說要跟著來吧? 一路去了張西亞的辦公室,見到九音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九音有點放 不開,顯得小家子氣了。她不是因為旁人對她關注而緊張,只是想到一會兒見到 田爾嘉,心里有點不自在了。 張西亞說過,他的辦公室很樸素,說的那叫一個簡單??!聲行并貌的樣子, 簡直讓人覺得是貧民窟了!可九音真的看見了,就發覺,張西亞這人不進好萊塢 真是可惜了。這也叫樸素的話,那么皇宮二字怎么寫?他要是進了演藝圈,估計 千洛這樣的花瓶就沒飯吃了。 張西亞不慌不忙的坐在老板椅上,敲了敲桌子,按下了電話鍵,「牛奶!」 九音眼睛掃了一圈,然后問道:「去哪里給你弄?」 張西亞想了想又說:「土司也要一點吧,這個點了,也沒什么能吃的?!咕?/br> 音皺了眉頭,這房間里有吃的嗎?她仔細的找過了,連水都沒有,正在為難之際, 聽到張西亞喊她,「你干什么呢?」「你不是要牛奶?」「你剛才在想什么呢?」 九音咬了咬嘴唇,秘書敲門進來,端了托盤,上面正是牛奶和土司。張西亞 故意看向了九音,眼神里訴說了嘲諷,九音翻了個白眼,她就算理解錯誤,也不 用笑話她吧!「過來吃了!」張西亞招招手,示意九音過去。 九音這才朦朦朧朧的想起,她今天還沒吃早飯呢,這些日子,也沒正經吃飯。 但是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根本就沒覺得餓,迫于張西亞的威嚴,她還是扭捏的去 吃了?!缸疑磉??!箯埼鱽喨缡钦f。 只一張椅子,她坐哪里?「快點做吧!讓人等久了不好!」張西亞說說著就 拉了九音坐在自己的腿上。 九音有些不習慣,靠的這樣近吃飯,還是次。她咬著土司,慢慢的咀嚼 著,在張西亞火辣辣的注視下,難以下咽了。九音終于忍受不住了,扭頭看了他 一眼,「你能不能不看著我?」 張西亞眨了眨那雙桃花眼,「我有看你嗎?」 九音用力的吞下了土司,瞪著他說道:「你現在干嗎呢?」 張西亞媚眼一飛,說了句氣死人的話,他說,「睜眼睛!」九音頓時想要一 拳打在張西亞那桃花眼上,憤憤的說道:「那麻煩你閉起來,或者看別的地方?!?/br> 張西亞笑了起來,「你這人真有意思,這眼睛是我的吧,你憑什么讓我閉起來?」 一句話噎的九音啞口無言,他這樣的人也能做老板,分明就是個無賴么,可 見這兩者可以畫等號了。 正說著,秘書又打電話進來詢問,「老板,田先生已經喝了第十七杯咖啡了?!?/br> 張西亞嗯了一聲,「喝完這杯就讓他進來吧,咖啡也要錢的!」九音愣了一會兒, 十七杯咖啡,這么說田爾嘉來了很久了?并且很明顯,張西亞是故意讓田爾嘉等 著的,那么剛才還璀璨她? 張西亞笑了笑說道:「不要這么驚訝的表情,現在他求我們,所以我們是大 爺!」不多時,秘書引著田爾嘉進來。 那個男子如沐春風一般,臉上帶著他慣有的笑容,一副金絲眼鏡,額前的發 絲時不時的掃在鏡框上。一身黑色的西裝,中規中矩之中,也帶了灑脫。他那樣 子,就好似從未經受過任何的打擊,好似聲音上不順暢的人并非是他一般?!肝?/br> 亞,好久不見!」田爾嘉笑著打招呼,他瞥見了九音,眼睛里有不屑,若是隨便 換個場合,他絕對會嗤之以鼻,吃里爬外的東西,他根本不需要正眼瞧。 或者說,田爾嘉也從來沒正眼看過九音,這樣低賤的人,怎么配呢?他骨子 里一直有一種優越感,在面對九音的時候,這種感覺尤其的強烈。因為那個女孩, 總是會為了生存,將卑微展現在你的面前,她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踐踏。 所謂的用鼻孔看人,瞧不起別人,誰又真正的瞧得起你呢? 張西亞拍了拍九音的臀部,示意她站起來,九音早就想起來了,若不是他手 一直摟著,她也不會坐在他身上。張西亞站起身來,一邊笑,一邊想田爾嘉走過 去,「你這大忙人,總算想起我來了!」田爾嘉半開玩笑的口氣說道:「你就損 我吧!我哪里有你忙。見你一面都需要跟秘書預約了!」張西亞歉意的說道: 「跟哥哥抱怨呢?虧待你!」「哪里,我不是還喝了你那么多咖啡么。西亞你這 咖啡哪里買的?真不錯,我喝了十七杯呢!」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張西亞明了,田爾嘉是早上來的,現在是下午,讓他等一個上午的時間,說起來 過分了一些,再怎么說也是朋友,兩家還有親戚關系,不過誰讓張西亞還是個商 人呢,挫銳氣這種事,不得不做。 張西亞含笑,「你喜歡我送你一些?!埂负?,那我可不跟你客氣了?!固餇?/br> 嘉說道?!改氵€是客氣一點吧,我也還在奔小康的路上掙扎著呢!」張西亞看似 戲言,實則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幫你可以,但是要客氣一點,回報也是必須的。 「對了,瞧我這記性。九音,你二哥在這兒呢,怎么也不打招呼?」張西亞忽然 說道。 九音只當做沒聽見,低頭啃土司,顯然是不待見田爾嘉的。 張西亞皺了眉,「小氣了不是?你這丫頭,讓我給寵壞了?!沟拇_是小家子 氣了,她今天出來就沒大方過,大概是要見田家的人所以不適應了。 田爾嘉不經意的哼笑一聲,那份溫文爾雅立刻蕩然無存。 九音無聲的嘆了口氣,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滿臉是笑容,跟張西亞一樣 的笑容,有著商業的味道,「田先生你好?!挂痪涮锵壬?,雷的田爾嘉外焦里嫩 了。 那丫頭居然叫自己田先生,還叫的那么疏離,那張做做的臉擺給誰看?以為 誰都跟張西亞似的,喜歡那么虛假的人? 田爾嘉再次看向九音仔細的上下打量著,張西亞看上她哪里了呢?臉蛋?身 材?內在?錯了,那丫頭能有什么內在。除了虛情假意不會別的東西,笨的要死 不說,還自以為是。 大千世界里,就數這樣的人最討厭,讓人看一眼就心生厭煩。 她那個表情還真的是越看越不舒服了,鬼才相信,她真的如表面上那么淡定。 其他的姑且不說,讓田爾嘉好奇的是,張西亞帶她來做什么?帶她來能做什么? 張西亞優哉游哉的回了自己的座椅前,竟然就悠閑地坐了下來,完全沒有理 會田爾嘉的差異。 九音跟田爾嘉打招呼,田爾嘉擺都沒擺她,九音也沒懊惱,只是回頭對張西 亞笑了笑說道:「你再說我小家子氣,我就跟你急!我可是很大方的!」咦?言 下之意是說他小氣了?田爾嘉頓時一陣的惱火,她以為她是誰,以為爬上了張西 亞的床,真的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山雞永遠都是山雞! 張西亞聽了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們兄妹兩個,還真是有意思。難得見一面, 也別談公事了,敘敘舊吧!爾嘉你晚上沒事兒吧,咱們聚聚吧!」用的是詢問的 口氣,說的卻是肯定的話語。 田爾嘉只好笑著應了,「本來有事,但是張少一聲令下,哪里還敢??!」 「貧吧你!」張西亞笑罵道。 九音也淡淡的笑著,大方得體的樣子,加之這一身半正裝半休閑的衣服,也 襯得她像個成功人士了,身上沒有半點的學生氣質。除了最開始打招呼,在接下 來的過程里,九音瞥都沒瞥田爾嘉一眼,完全當他不存在似的,比空氣還要輕的 一個分量。 九音拉著張西亞說事情,說公事,說了張西亞的公司,也間接的說到了剛收 購的田爾嘉的游戲公司。九音套用了一些書本上的話,來跟張西亞交流經驗,談 論著公司的發展,有模有樣的,還真像是個做生意的人。 田爾嘉被徹頭徹尾的晾在一邊了,他好幾次想插話,都被他們給忽略掉。當 他知道,他的游戲公司,現在是九音在管理的時候,差一點就發怒。 竟然把他的公司,交給一個乳臭味個的黃毛丫頭?她的管理會比自己還好? 她還興致勃勃的?她還對未來高談闊論?她難道都忘了,自己是個什么出身。她 的一切還不是田家給的,吃里爬外的東西! 田爾嘉不淡定了,他沒辦法淡定下來,這一點也不符合他平常的作為。他是 個什么人?也是在商場里面摸爬滾打過的人,雖然有家族關系擺著,他沒吃過創 業的苦,但也算個能人了。那爾嘉科技,雖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好歹也是他一 磚一瓦打下來的,賣掉已經讓他心疼了,這會兒更是抑郁了。 九音無意之中瞥了一眼田爾嘉,看他那霜打茄子似的里,強行鍍上一層坦然 自信的表,著實的覺得厭惡。不難看出,田爾嘉對他那公司還挺留戀的。九音忽 然笑了起來,跟張西亞說道:「這公司我要是不喜歡了,運營不下去了,我能自 己處理嗎?」「你想怎么處理?」「變賣!賣電腦啊,賣軟件啊,賣廢物??!賣 什么都行?!咕乓粽f的眉飛色舞的,也有點小人得志了,看見田爾嘉那一陣的錯 愕,然后是一陣的痛恨,一陣的惋惜,心里有一種快感。她不是善人,沒有那么 多善良的心,欺負過她的人,肯定是沒好果子吃的。只要她有還手的力氣,就必 然會還手。 孔子那句話還真的說對了,她就是小人,她就是難養也。 到底也沒把田爾嘉放在眼里,九音拉著張西亞說說笑笑的走了。張西亞也是 無奈,走到門口了才看見田爾嘉,伸脖子說了一句,「爾嘉,晚上見??!我先走 了!」田爾嘉想叫他回來,可礙于面子也不好開口了。死皮賴臉的哀求,他還做 不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西亞走了,這一天算是白等。他一大清早來的,被放 鴿子,是一肚子的怒氣,幸好約了晚上再見面,不然今天虧死了! 他也知道,張西亞這么走了,是不想談生意,也知道晚上的聚會能把他所想 的事情辦成的幾率很小,可沒法子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九音和張西亞上了車,車子發動了許久,按著他們來時的路返回了。張西亞 忽然說了句,「你剛才是不是特得意?」 一句話說的就要發愣了,「你都看出來了?」「我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怎么看不出來?!更何況,你今天這么粘我,肯定有不對的地方!」九音吐了吐 舌頭,并不否認?!刚f說吧,跟田爾嘉有什么過節?!埂笡]什么?!咕乓舫读诵?/br> 容出來,就算有什么,也不能說,如果沒有rou體上的關系,她怎么都無所謂,可 一旦與某個男人發生過rou上的關系,那就會讓人難以啟齒,覺得骯臟齷齪了。 「真的?」張西亞疑惑,沒表現出來強烈的信任與懷疑。 九音點點頭,想了一下說道:「我看他不爽?!埂改氵@丫頭??!」張西亞呵 呵笑著來敲打九音的腦袋,「那要不要讓你再得意點?」 九音來了興致,「什么?」「今天晚上那聚會,咱們不去了!讓他等著去吧!」 九音撇撇嘴,顯然是不夠滿意,「就這個?我本來也沒打算要去?!箯埼鱽喸俅?/br> 敲打了九音的頭,「還不夠得意?你真的是要被我寵壞了。怎么對你哥哥那么壞?」 「我沒哥哥?!埂负冒?,就讓你繼續得意。我們收購田爾嘉所有的公司,你覺得 這樣得意嗎?」 張西亞無奈的笑著看九音,九音也笑,不過沒有他笑的那么自然。他們閉起 來,她還是稚嫩,那時候根本就沒看出,張西亞的心思。 田爾嘉公司面臨危機,他原本那輝煌的家族,如今是徒有其表,根本幫不上 他任何。他們兩個做的生意差不多,難道救火了他,自己去尋死嗎?傻子也看得 出,吃掉是最好的。 張西亞撅著屁股趴在地板上,手里抓著一支筆,地上攤開幾本參考書,抓耳 撓腮的樣子。 撅屁股這個詞的確不雅觀,白白的浪費了張西亞那典型的小言外表和氣質。 好吧,九音打量了一圈之后決定,說他是撅臀。 就是在這出神的打量之中,張西亞突然出聲,嚇了九音一跳?!笀罂际裁创?/br> 學?你想去哪里讀?」張西亞埋頭在資料里面,都是朋友找給他的各種好大學的 資料,里面詳細的說了,哪所大學的硬件設施好,軟件設施好,周邊環境好,以 及學生的層次問題。他已經研究了很久了,九音讀大學這件事,對他來說可是件 頂大的事情了。 九音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忘記了,她在考試前已經報考過了,聽到張西亞問 她,就想了下,去華中好呢,還是去華北好。 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張西亞又說道:「英國就不要去了,其他的地方隨便挑 吧!美國的幾所大學都還不錯,實在不行,我讀的那大學也還可以,你覺得呢?」 這是叫她選擇?九音愣了好半天,給指出了幾個地方,然后問她的意見,九 音嚴重的懷疑,不管她說哪里,張西亞都會有各種的反對??伤窃谑遣幌氤鰢?, 在國內挺好的,出國做什么? 盡管,無論是國內國外,她都沒什么牽掛,可那份心情不一樣,啃著洋面包, 她總覺得不踏實。九音咬了咬嘴唇,試探性的說道:「在國內不行嗎?」「國內?」 張西亞挑了挑眉,「你舍不得我?」 這句話足夠讓九音吐血,這兩者有什么關系?虧得他說得出口,張西亞那臉 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張西亞煞有介事的說著:「你舍不得我就直說,誰也不會笑話你。我可以經 常去看你么,你不用這么痛不欲生的,我們還是會見面的。不就是大學四年么, 你要是爭氣的話,三年就給我畢業吧!努力進修!碩士就別考了,女孩子要那么 高的學歷做什么?!雇床挥??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痛不欲生了?她那是白眼好不 好,她那是無語好不好,張西亞這人自戀到一定程度了,顯然已經把他自己給荼 毒了。這就跟某些人每天對著鏡子喊,我最漂亮一樣,喊久了,就當真了,信心 是找回來了,不過過剩了。 張西亞還要嘮叨什么,估計就是你不用擔心,相公我還好好過日子的,會吃 好喝好的,妞兒也不會少,生活一定多姿多彩,你就在國外踏實讀書吧,你相公 我一定會活色生香的過下去的! 九音一看見他坐直了身子,盤腿坐在地板上,那個架勢,就像是要大說特說 了,九音連忙打斷了他,「我實在是舍不得你,所以讓我在國內讀書吧。我高考 前報了幾所大學,都是財經系的,讓我在國內讀吧?!箯埼鱽喌难劬澚似饋?, 那句舍不得你還是十分受用的,嘴角也咧開了,輕輕地說了聲,「不行!」九音 徹底被他打敗了,怒氣沖沖的,直接說了句,「那你笑的那門甜美干什么?!」 「哦呀!我這個人本來就長得甜美?!购喼睂λ麩o語,要是可以的話,九音絕對 會解剖了張西亞,看看他是個什么構造。她在腦內無數次的鞭打著張西亞,正虐 待的過癮,他們家那百年響一次的電話竟然響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吃驚的很。張西亞明文說過,找他的話,打他手機,不然 找不到他。而九音也沒有告訴外人他們家的電話號碼,那么會是誰打過來的呢? 還是張西亞去接聽了,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之后。 由于隔得比較遠,張西亞的聲音也不大,所以九音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也不 知道說了些什么,只看到張西亞一直傻笑著。待他回來以后,臉上的笑容漸漸地 收了起來,說道:「知道是誰打來的嗎?」 九音自然是搖頭的,她哪里去猜測,就算是他的姘頭,她也管不著?!父?/br> 有關的?!顾终f。 這次九音瞪大了眼睛,有些許的驚愕,「找我的?」 張西亞漫不經心的,重新坐在了地板上,繼續埋頭研究著哪所大學好一些。 聽到九音這么問,隨口答了句,「算是吧。你大伯母,說是想你了,數落了你一 番,說你不也不回家看看,叫我們回家吃飯呢?!埂改愦饝??」「你剛才沒看 見我一直點頭?」 張西亞瞥了九音一眼,繼續看著手里的資料,筆不停的轉著,「晚上我們過 去?!埂刚娴囊??」「九音,好歹是你家,回去看看也是應該的?!箯埼鱽喺f 的風輕云淡的。 九音默默不言,田家算她的家嗎?就算她這么想,又有幾個人跟她想的一樣 呢?恐怕也沒幾個人,真的當她是田家的人吧。 出門的時間不早不晚,選在了夕陽西下的時分,這盛夏著實難耐。臨近田家 大門的時候,張西亞才提醒道:「少說話?!埂钢??!咕乓粜念I神會。 為什么這個時候叫他們回來吃飯?不早不晚的,偏偏趕在了田爾嘉有困難了 的時候?這顯而易見了,有人要牽線搭橋,幫田爾嘉渡過難關呢。這個時候想起 來,還有九音這么個人了。 九音只覺得好笑,她的存在,與田家來說,也就是個砝碼,有用的時候,拿 出來用一下,能起到賭博的效果,若是贏了彩頭,會對你笑顏相待。若是沒用, 丟在一邊也不覺得可惜。 大門口有人張望著,老遠看到他們的車過來,一溜煙的跑了回去,該是通風 報信去了。一時間,讓人覺得,這是大宅門里的幽幽糾結。怎么搞得跟古時一樣 了? 不多時,門口聚集了一些人,看樣子是等待許久了,這樣匆忙的跑出來,也 是衣著整齊的,儀表十分的得體。為首的自然是田藝馨的父親和母親,身后跟著 的龐大隊伍,都是田家的人。 張西亞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都是迎接你的?!咕乓魺o奈的搖頭,「是你的 面子大,我就是個陪襯?!箯埼鱽啘愡^來,捏著她的鼻子,「這口氣,聽著幽怨 ??!下次我陪襯你?!咕乓袈晕櫫嗣碱^,他們的車子已經停下,也有人圍了過 來,他這親密的動作,自然是讓有心的人看了個真切。這廝絕對是故意的,是要 證明他們的關系很好嗎? 同想象之中的一樣,當真是眾星捧月一樣,長輩們圍上來,噓寒問暖的,臉 上堆的笑容可以用噸來計算,九音以前都不知道,他們可以笑得這樣歡暢。 反倒是幾個同輩,沒什么不尋常的表情,就是平淡的樣子,看見張西亞了, 打個招呼,并無其他。對九音的態度就更是各有不同了。 讓人驚奇的是,七位哥哥除了已經斷了關系的田午伊,和在英國下落不明的 田棲墨,其他的竟然都在,就連常年見不到面的田衫非也在,不禁讓九音思索, 今天是個什么日子? 她正發呆,肩膀徒然被人拍了一下,回過神來看著張西亞,「怎么了?」 「大伯母叫你呢?!箯埼鱽喤?,示意她別再走神了。 九音尋著望去,眼波一轉,眸子里就闖入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是田思意。 他端著青花瓷的茶杯,茶蓋撇著茶葉,押了一口茶,眼睛挑起來,看著九音,那 笑容讓人不舒服,好像是一個馴獸師,在逗弄著野獸一樣,兇險,也刺激。 與田思意的目光觸碰上,他略微的點了下頭,唇邊的笑意又濃上了幾分,她 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么,可最終也只是笑。 九音迅速的轉過眼眸,看向大伯母,淡淡的笑了,「大伯母叫我?」「你這 丫頭,也不知道?;貋砜纯?,家里人都惦記你呢,好像是瘦了點?!勾蟛复认?/br> 的說道,那份關切,還真的不像是裝出來的。 九音含笑,客氣了幾句,心里嘀咕著。張西亞湊了過來,在九音的耳邊小聲 的說道:「這是什么眼神,你明明就比去年豐韻了。她怎么瞎話都不會說?」 噗嗤一聲,九音沒忍住笑了出來,略帶責備的瞥了張西亞一眼。 可這責備在旁人的眼里,就變成了打情罵俏,眉目傳情,活生生的讓一個人 作嘔了。那人是田陸曉。從九音出現的那一刻,他就一直都在盯著她,看見他們 兩個眉來眼去的樣子,田陸曉就渾身的不舒服,把這里當成什么地方了,那惡心 的調情做給誰看? 那丫頭果然是厲害,別的見長,狐媚子功力倒是比以前厲害了,就應該把她 那一雙眼睛給戳瞎了,讓她到處留情,讓她在給旁人暗送秋波??吹剿男θ莞?/br> 是惡心,以為自己是誰呢?對待大伯母,還是那冷淡的態度,真以為自己飛上枝 頭了?雞永遠都是雞! 他是在看不下去,想要先出去,還沒等站起來,田思意就拉住了他的手,對 田陸曉搖頭笑笑,示意他不要急。 除了田衫非,最為淡然的就是田藝馨了,他沒什么旁的心思,只透過人群, 安靜的看一眼九音,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