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芳華(4)
在重返冰魔們的飄雪國度之前,阿蘭娜回了一趟格里古力的小屋,但那里早 已人去廬空,房門虛掩著,屋里簡陋的器物上落滿了厚厚的黑塵,抽屜或是柜子 里,什么值錢的玩意都沒剩下,所幸,那還有把鐵鍬,阿蘭娜拾起它,走出屋子, 把門重新帶上,朝著正東方慢慢走過去,一步、兩步、三步……數到一百時,她 舉起鐵鍬,鏟進土里。 她一下下掀開干燥的沙土與石塊,底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還在,她解開上 面綁著的麻繩,把物品一件件拿出來——衣服、靴子、披風……當然,還有那把 琴,她把這些都塞進馬背上的布囊里,翻身上馬,朝著西天的晚霞揚蹄而去。 她沒走大路,魔蹄飛馳在貧瘠焦黑的荒野上,光之城的燦爛身影消逝在前方 的夜色里,留下漫長的無星之夜,然后又從她身后的天際露出惺忪的睡眼,最后, 當巍峨而朦朧的山影浮現在前方時,她下了馬,脫下身上那件還帶著些許血跡的 薄袍,從行囊里取出御寒的衣物,一件件穿好,最后她斜背上琴囊,在那匹噴著 輕煙的畜牲屁股上輕拍了一巴掌:「好了,你也自由了,愿你找到同類,生一堆 馬駒兒?!?/br> 她合攏雙手,聚集起精神,再次消失在陰影的帷幕中。 當赫拉納山的絕壁浮現在遠方時,正是正午時分,四下的雪原上到處矗起了 臨時的堡壘和塔樓,手持兵刃的冰魔武士和劣魔雇傭兵在道路上匆匆來往,從界 墻山的隘口直到黑崖城都是如此,戰爭的氣息正一點點變得濃厚,山隘兩邊的軍 隊都在摩拳擦掌,只等著光王的使者降下,宣告新一季的征伐開始。阿蘭娜低著 頭默默踏過咔咔作響的路面——西諾平原的嚴冬雖然寒風刺骨,卻并不經常下雪, 赫拉納山阻隔了自大海而來的濕氣,寒冷則讓西諾瓦河不再蒸騰,在灰暗的天穹 上,唯有干燥的風相互沖撞,道路上的積雪早已被來往的腳步踏成硬滑的冰渣子, 一不小心便有滑倒之虞——但冰魔們從沒打算把路面清理清理,他們早已習慣了 在寒冰上行動,留著冰雪給敵人帶來麻煩反而是一件好事。 冰魔們的稟性冷漠而鎮定,對罩在黑斗篷里的女人大都視而不見,只有些劣 魔會扭頭多盯上幾眼,她沒理會它們,低著頭匆匆前行,很快,那座黑色山壁上 的城市就已清晰可辨。但當她就快要走近外城的那些低矮房屋時,路旁有個黑色 的身影朝她迎了過來。 「午安,女士,不知可否打擾一下?!股砼L長黑袍的家伙向她微微躬身, 那讓他本來就有點彎的背顯得更彎了。他的整個頭和臉都裹在黑色的布條里,只 有綠色的眼睛從縫隙里閃著微光,他全身唯一顯得不那么沉悶的東西,是脖子上 那根紅黃藍三色的布條,布條上懸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微小的氣泡漂浮在瓶中 的粘稠液體里——那是煉金師行會的徽記。 阿蘭娜在記憶中翻找著,她在哪兒見過這個家伙……那已經是差不多一年之 前了,她上一次來到黑崖城的時候,在邦德斯的酒館里賣唱兼賣yin的那個晚上, 他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沒來享用她身體的惡魔之一。 「午安,煉金師,遇到您可是件幸事,您的族群在這兒不多見啊?!顾?/br> 露出笑臉。 「的確如此?!购谝氯说穆曇舻统炼逦骸高@么說,您去過我的家鄉咯?」 「嗯啊?!顾c點頭:「那兒的樹苗很可愛?!?/br> 「您見笑了,它們可是很少得到如此褒揚的?!购谝氯擞治⑽⒏┝讼律怼?/br> 一個惡魔對人類如此禮貌,讓阿蘭娜覺得頗有點不自在了。 「您太客氣了,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 「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我……」 「哈,記得,挺多天以前的事啦,您的紳士風度讓我印象深刻呢?!拱⑻m娜 咧開嘴露出一縷白牙。 「您給我的印象也許更為深刻,所以我一直期望和您再見——如果我沒有看 錯的話,您是位巫師吧?!?/br> 「算是吧?!拱⑻m娜聳聳肩。 「我親眼見到過您施展法術,簡潔,輕靈,優雅,令人贊嘆,但最讓我百思 不得其解的是:您的儲能媒質是什么?您的身體絲毫沒有散發出魔法的氣息,赤 身裸體的時候也不可能攜帶法器——所以我向您請教,請求您解除我心中的困惑?!?/br> 「哈,看來您也是巫師嘛,不然是不會注意到這個的?!拱⑻m娜用手托著下 巴,眼睛微微轉了轉:「不過,這個問題怎么描述好呢?嗯,您是個煉金師,那 么……請問一下,如果一?;鹦堑暨M西米爾酸和芳丁的混合物里,會怎么樣?」 「爆炸?!?/br> 阿蘭娜抿著嘴微笑了一下:「魔法其實也一樣,一顆火花就能點燃燎原之火?!?/br> 黑衣人皺起眉頭陷入了沉默,過了片刻,他抬起頭來,再次問道:「我依然 不明白,總得要有能被點燃之物才行吧?」 阿蘭娜從腰間解下水壺,在空中晃了晃:「這里面是什么?」 「某種液體,也許是水?!?/br> 她揭開木塞,把瓶口朝向地面,水流淅瀝灑落,在地上頃刻凝結成冰,她甩 了甩瓶子,把最后一點水珠也灑干凈,她舉起空瓶:「現在呢?」 黑衣人猶疑了一下:「水已空了,但還有氣體在?!?/br> 「如果連氣體也沒有了呢?」 黑衣人再次陷入沉思,這次比先前更久一些,最后,他手按著胸口深鞠了一 躬:「感謝您的教誨,女士,您讓我受益菲淺?!顾⑽⑾蚝笸肆艘徊剑骸钢孕?/br> 希望,將來有一日,您不再忙碌時,能邀您到舍下多住些時日,仔細向您請教?!?/br> 阿蘭娜也向他躬身淺笑:「您言重了,若命運賜下機緣,我也許會去的?!?/br> 她直起身來,俏皮地擠擠眼:「只怕到時候,讓您看出我其實才疏學淺,會 被您見笑呢?!?/br> 「我信任我的眼光,您所參透的奧秘,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才是?!?/br> 「哈,那可真得感謝您的抬舉了?!顾nD下來,掩著嘴唇思索了幾秒: 「其實,我倒是有一份不情之請,如果太唐突的話,還請您不要見怪?!?/br> 煉金師略略頷首:「愿效薄力?!?/br> 「邦德斯的餐館里有個魅魔侍應生,我記得那天晚上您也見過她?!?/br> 「哦……是幫我遞過盤子的那個?抱歉,我對魅魔的相貌一直有點分不清楚?!?/br> 「她叫芙蘭,如果您繼續旅行的話,不知能否帶上她一起?!?/br> 「有個同行者倒不是件壞事……不過,我能問問原因嗎?」 阿蘭娜仰頭望了望灰白的天空:「她讓我想起了些東西?!?/br> 「什么?」 「我,一個已經遠去的我?!?/br> ———————————————————————————————— 傍晚時分,阿蘭娜再一次倚在廣場的鐵欄上,寒風依舊在耳畔輕語,揚起縷 縷發絲。她探頭俯視著巖壁下依山而建的街道,與夜歸的人流相逆,有個瘦削的 黑色聲影正沿著階梯向山下緩緩行去,他的身后是一只裹在厚袍子里的粉色魅魔, 刺骨的冷氣讓她看起來不太自在,她不住地搓著手,不時往手心里呵上幾口熱氣, 但她連蹦帶跳的步子和神經兮兮的左右飛吻里都透著興奮。阿蘭娜微笑著,目送 他們在漸濃的夜色中遠去,消失在如繁星一顆顆亮起的燈火里。 她回轉頭,向染滿昏黃燈光的隧洞走去。 當她再一次造訪三首犬旅店時,她并沒抱多少希望能見到列普奧。洛蘭薩多 ——那個滿嘴毒舌的冰疙瘩。時光已經流逝了差不多一年,何況在這戰事將近的 時刻,他更沒理由繼續悠哉地呆在中立城的旅店里。但她依然無聲地踏過那道鋪 著厚厚毛毯的走廊,敲響了407號房間的門——在毫無線索的時候,除了這兒, 她也沒別的地方好去了。 與預想的一樣,回應她的只有巖洞的回聲,她停下來等待了一會,又更用力 地敲了一次門,但這次,里面響起了腳步聲,然后是門閂的碰撞聲,門張開了一 條縫,一張臃腫的劣魔臉孔探了出來,一臉狐疑地盯著她:「干什么,人類? 哦……我現在不需要特殊服務!「 「請問您認識列普奧。洛蘭薩多先生嗎?」 「那聽起來像個冰魔?不認識,我一個星期前才住進來的?!鼓穷w腦袋縮了 回去,帶著幾分不快,門重重地關上了。她輕嘆了口氣,回頭向出口走去。 「嗯,真是妙極了,當賞金獵人帶著人頭歸來,卻發現自己找不到雇主?!?/br> 她低著頭尷尬地笑了笑。 但就在她走近旅店大門時,前臺的魅魔注意到了她,盯著她看了好幾秒之后, 她有點猶豫地開口了:「你是阿蘭娜嗎?」 「是我?!顾O履_步。 「等等?!顾龔澫卵?,在柜臺底下翻找了一會,最后抽出一個信封,把它 遞給阿蘭娜:「有個冰魔托我交給你的,他六個月前退的房?!?/br> 「謝謝你,小姐,」她把信封揣進里衣,把一枚金幣擱在柜臺上,朝眼珠子 都要冒出光來的魅魔微笑了一下。 再次啟程是次日清晨,東方露出蒙蒙光亮的時刻,冰魔約定的會面場所離城 不算遠,阿蘭娜沿著大道走了幾里,然后轉上一條似乎剛修不久的小路,一路上 的士兵越來越多,到處是旗幟和營帳,巨石與堅冰砌就的臨時城堡在前方的晨曦 里屹立著——新的軍隊已經逐漸抵達,而這兒就是冰魔的戰時兵營。 她走近削尖的巨木架起的圍欄,在兩座塔樓之間的營門前,她掏出那封信, 遞給擋路的衛兵,他們用低沉的吱嘎聲竊竊私語了幾句,一名衛兵拿著信件朝營 區深處走去,過了不多一會,一個披著锃亮鎧甲的家伙匆匆走向營門,他朝阿蘭 娜頷首示意:「這邊走,洛蘭薩多大人在等你?!?/br> 在那座最高的冰壘里,她終于再次見到了列普奧,他仍然是那副似乎憤怒而 輕蔑的神情——想從表情上分辨冰魔的心情差不多是天方夜譚,他們的臉孔總是 長時間地凝固在同一個狀態,當然,你還是能隱約從中推測出那座雕像的一部分 性格的,但前提是你能分辨出「表情」這個概念,因為大部分冰疙瘩壓根沒有表 情這種東西。 領主揮了揮手,當所有的侍從都離開后,他關上了房門:「那邊的凳子可以 坐——抱歉,這兒可不裝暖氣?!?/br> 阿蘭娜瞟了一眼那塊附著薄冰閃閃發亮的石頭,聳著肩笑了笑:「別客氣, 我還是站著好了?!?/br> 冰魔坐回他自己的桌邊,繡著洛蘭薩多家徽的藍色軍旗在他身后的石墻上光 鮮醒目:「情況如何?」 「啊,說來話長呢,裝成妓女的法子是您想出來的還是那個嘰里咕嚕想出來 的???害我的小sao屄兒辛苦了好幾個月呢!不過……」她的臉上泛起一片微紅, 眼睛有點不好意思地左顧右盼著:「我還挺喜歡的啦!」 冰魔那浮雕樣的表情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扭曲,他的指頭叩著桌面:「說重要 的?!?/br> 「好吧好吧?!古⑷鰦伤频鼐锲鹱欤骸?,這次戰爭的統帥是個從第七 界門回來的家伙,自傲而且喜歡標新立異?!蛊饺盏慕徽劺?,庫朗迪斯雖然沒提 過他的名字,但卻旁敲側擊地譏諷過他好幾回了,「不過,庫朗迪斯也不肯定是 誰,他只是猜測?!?/br> 冰魔點點頭,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很好,還有別的嗎?」 「西諾平原不會成為主攻方向,炎魔已準備防御,對面的指揮官叫彭格茲, 看起來是個好大喜功的家伙?!顾又f下去,把所了解到的炎魔軍隊的編成和 部署統統倒了出來。 冰魔握著筆,在紙上記錄些什么:「還有別的么?關于庫朗迪斯本人?!?/br> 「他已經在幾天前離開封地?!?/br> 「嗯?」洛普奧抬起頭:「去哪?」 「抱歉,具體的行程他選擇保密……但有一樣消息也許對您有用:過去的幾 個月里,他一直在地下挖掘某些古物,要尋找的東西不止一樣,他有把著火的劍, 似乎能指示出目標的位置。他已經完成了在封地的挖掘,然后前往下一個挖掘點?!?/br> 「有趣……這是個有趣的消息?!贡У皖^思索了一會:「不過,你確定你 隱藏好了身份,庫朗迪斯沒有對你起疑?」 「不,我覺得庫朗迪斯并不完全信任我?!?/br> 「那如果他故意提供假消息呢?」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所報告給您的部分,我相信它們的真實性?!?/br> 「為什么?」 「因為我是個女人呀!」阿蘭娜咧開嘴笑了起來:「察言觀色善解人意什么 的,是我的特長嘛?!?/br> 冰魔的表情又開始抽動起來:「這算是令人信服的理由?」 「好吧好吧,言歸正傳,」阿蘭娜往前走了幾步,俯身用胳膊肘撐在冰魔的 桌子上:「庫朗迪斯是個失寵者,您似乎比我更了解?」 冰魔點點頭。 「那就對了,他并不希望炎魔在這場戰爭里取得多好的戰果,相反,現在的 當權者受挫,才更有利于他東山再起——而他似乎樂意借你們的手來完成這個愿 望?!?/br> 「這聽起來可以理解?!贡掌鸸P,用戒指在紙尾蓋上紅?。骸肝覀兒孟?/br> 被當成了棋子么?聽起來真不光榮啊?!?/br> 「好啦,洛蘭薩多大人,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是否該輪到您兌現諾言呢?」 阿蘭娜仰起臉,微笑著盯著冰魔的眼睛。 「放心,洛蘭薩多家說話算話?!贡Ю_抽屜,抽出一張疊起來的紙,遞 給對面的女孩:「有關的信息都在這上面,祝你如愿?!顾酒鹕韥?,走向一旁 的鐵柜子,從里邊拎出沉甸甸的口袋,哐當作響地扔在桌上,他的聲音突然變得 有幾分輕柔:「如果……你真能見到洛奧的話,請代我向他問聲好吧?!?/br> 阿蘭娜打開那張紙,目光飛速地在紙面上來回掃過,然后用兩根指頭捏著它, 微笑著湊近微微搖曳的橘色燈火,火焰緩緩吞沒了紙張,只余下青煙和灰燼。她 的眼睛在眼眶里狡黠地轉著圈圈,輕聲自言自語著:「好遠呢,看來得想個抄近 路的法子哦……」 半分鐘后,她的目光停了下來,帶著有點古怪的笑容望向冰魔的臉:「唉, 真是不好意思呢,洛蘭薩多大人,也許還得求您幫個小忙,不過不會讓您吃虧的 啦,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我想用您給我的金幣,買點小禮物送給您?!?/br> 冰魔的眼眶稍微變大了一丁點,抬起頭和她無聲地對視著。 「愿意的話就請跟我來哦,很近的,就算給洛奧殿下一個面子,怎么樣?」 列普奧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哈哈,就知道您是慷慨的好主顧的?!拱⑻m娜的眼睛彎成了細縫兒:「以 后我的歌兒里,一定要把您唱得更偉大點!」 冰魔聳了聳肩:「走吧?!?/br> 他們踏過冰雪,沿著來時的路向黑崖城的方向行去,在好奇而疑惑的眼光里, 他們穿行在外城嘈雜破敗的街巷上,最后在一間店面前停下,那兒的空氣里充盈 著濃烈的血腥味,地上的冰凌一片暗啞的紅色,不高的門楣上,舊兮兮的招牌刻 著一行字:刀rou品。 阿蘭娜走近油膩膩的柜臺,伸手撥弄著懸掛在窗口上方紅白間雜的rou條: 「老板在嗎?」 柜臺的另一邊,一頭身形不算高的劣魔停下了他手指間如雜耍般旋轉飛舞的 尖刀,扭頭望向她,他的肌rou如同石雕一般健碩,小眼睛里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我就是?!?/br> 「你這兒還有多少人rou的存貨?要活的哦?!?/br> 「不多了,最近貨源很吃緊,誰都懂的?!雇婪虻穆曇舻统炼纱?。 阿蘭娜把那袋金幣擱在案板上:「我想全部買下來,不知道夠不夠?」 劣魔拎起袋子掂了掂,又把它擱回去,他的眼里并沒有絕大部分買賣人見到 財富時的那份興奮:「抱歉,女人,你的錢能值我整個店的價,但我不能賣太多 給你,絕大部分活畜都已經預定完了?!?/br> 阿蘭娜的神情卻好像一點也不失望,她咧開嘴笑了起來:「哈哈,多魯昂先 生,您果然和我聽聞的一樣,是個誠信的生意人呢?!顾焉碜由晕⑶皟A,對視 著屠夫的眼睛:「那,能賣多少?」 「兩百磅,女人的話勉強能頂兩個活的?!?/br> 「有點少呢……」女孩撅起嘴微微搖了搖頭:「那,你這有小孩嘛?」 「還有四五個?!?/br> 「嗯啊,那我們做個公平買賣吧?!拱⑻m娜的笑容好像晨輝一樣柔軟:「反 正小孩兒盡是骨頭沒多少rou,不如把我自己賣給您,換他們出來,怎么樣?」她 稍稍彎下腰,把胸前那副豐滿水靈的rou球擱在柜臺上,把衣領拉開一點,露出白 嫩的肌膚間深深的溝壑,語氣聽起來輕描淡寫:「我的rou質很好的喲,您考慮一 下?」 劣魔堆滿橫rou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但他很快收起了它:「這 個方案聽起來還不錯?!?/br> 「太好啦,您可是真是爽快的老板喲,我先替孩子們感謝您的仁慈了…… 嗯,剩下的兩百磅,我用金幣買了吧,要兩個女人,最好是孩子的母親。 「她打開袋子,點了金幣,一枚枚擱在柜臺上。 屠夫收起金幣,轉身朝里屋走去,幾分鐘后,他帶著貨物出來了,全都一絲 不掛,被凍得發青的肌膚上沾著泥污,在寒風里瑟瑟發抖。幾個孩子都不大,約 摸從兩三歲到七八歲之間,有三個瘦小點的,另外兩個看起來倒還白皙健康。兩 個女人的身材都挺高挑,雖然有點偏瘦,皮膚倒是光滑細嫩,應該是大戶人家來 的——送到屠宰場來的許多都是如此,體質健碩的莊稼人大都被送去了礦山和工 場,生活優裕的富人沒多少力氣,rou質倒是細嫩,才是最適合下肚的料子。 「成交?!雇婪蛳蛩斐鲆恢淮謮训氖?,她也伸出手去,和他的掌心貼在一 起。 她轉身朝向身后一直一言不發的冰魔領主:「好啦,這就算是我送給您的禮 物了,您這樣的大人物,家里應該不會安置不下這么幾個小小的仆從的,余下的 金幣您拿回去吧,就算是我給您的幫我照顧他們的酬勞了?!?/br> 她解下披風,裹在身邊打著冷顫的男孩身上,孩子仰起臉,烏黑的大眼睛迷 惑地忽閃著。她拍了拍他的臉,給他一個微笑:「要活著,然后,要長大?!?/br> 她一件件地脫下衣物,依次地蓋在孩子們身上,直到自己一絲不掛,柔軟白 皙的rufang在寒風中搖擺著。她拉起一只瘦弱的小手,把它塞到冰魔的手掌心里: 「好啦,洛蘭薩多先生,全交給您了,最后一次向您致敬,祝您永凍如磐!」她 停了幾秒,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不過,您最好還是帶他們去旁邊的店鋪買點能 穿的?!?/br> 冰魔盯著她,像是要從她的毛孔里找出什么秘密來一樣,他隔了一會兒才開 口:「女人,你真是個……讓我無法看透的角色?!?/br> 「嘿,其實每個人類都不容易看透?!顾⑿α艘幌拢骸负美?,后會有期?!?/br> 冰魔帶著那支纖細的隊列在寒風里遠去,阿蘭娜站在那兒,身前只余下那把 琴。 她蹲下身去,手指劃過帶著血跡的冰層,慢慢勾勒出一副圓形的奇怪圖案, 她把琴放到圓圈的中央,輕輕吟唱著什么,白色的霧氣從盤繞的線條里升騰而起, 遮蓋了琴身,而當她站起身來,霧氣漸漸散去,冰面上已經空無一物。 她回轉身來,微笑著走向面無表情的屠夫:「我一直聽說您的刀工很棒的, 不如這樣吧,今天我什么都聽您的,明天,您按我的愿望來宰殺我,怎么樣?」 ———————————————————————————————— 第二天一早,光之城剛瞇縫著睜開眼的時刻,多魯昂推開了店門,和往常一 樣裹在他那件油漬漬的袍子里,腰間寬厚的皮帶上插著他長長短短的寶貝刀子, 在日光下明晃晃地耀眼。他闊步踏上覆著細細白霜的凍土,回頭揮了揮手:「走 這邊,我們去城門?!?/br> 緊跟在他身后的是那兩頭最魁梧的劣魔活計,他們一前一后,一同扛著一副 笨重的木架子,那是胳膊粗細的圓木頭扎起來的,有七八呎高,十來呎長,模樣 像屋脊一樣上窄下寬,架子中間的部分卻蓋著一大張白布,看不見底下究竟有什 么,只能隱約分辨出有什么東西懸在架子上,隨著架子的顛簸來回晃蕩著。后面 還跟了另外幾個伙計,卻全都挑著大捆的柴火。這古怪的隊伍沿著大路朝城門走 去,一路上不少過客都放慢步子投來好奇的目光。 隊伍在離城門口不遠的開闊地上停下,那兒正是外城的熱鬧處,城內空間有 限,許多外來的商販都在這塊面積不小的空地上賣貨,進出城的客旅也都從此處 經過,四下里一片熙熙攘攘。多魯昂一臉兇相地攆開了幾個叫賣的矮劣魔,見縫 插針地清出一塊空地來,大塊頭們把木架子卸在空地中央,其他幾個伙計則放下 柴火,取了些在架子兩邊碼起柴堆,莽都昂掏出黃銅工會出品的小盒子點著了它 們,躍動的火焰略略驅散了寒意,他舉起雙臂,用力擊掌,把周圍的目光吸引過 來,他清了清嗓子,用他號角般的響亮聲音喊道: 「各位!我,多魯昂!刀rou品店的所有人,感謝各位對我生意的關照!」 他停頓下來環視了一下人群:「平日大家都從我這買過rou,但親眼看著宰牲口的 時候卻不多。昨天,本店新到了一只上等的rou畜,非但rou質鮮嫩,連品相也是一 等一地養眼吶!為答謝各位的厚愛,我決定在這兒當眾宰殺!而且在一飽各位的 口福之前,還要用她的roudong子幫各位尋點樂子!」他伸手猛地掀開蓋在木架上的 布單:「好戲馬上開場!」 人群里頓時一陣嘩聲:布單下面是一副白花花的女人軀體,幾條粗繩子分別 緊勒在她的奶子上下和腰間,把她的身子懸空吊在木架子的橫梁上,擺成前傾的 姿勢。兩條光潔細嫩的長腿同樣被繩子吊著,向兩邊充分地拉開,連私處那兩片 鮮艷的花瓣都沒法合攏了,張著一指多寬的縫隙,中間粉紅的媚rou一覽無余。她 的雙手也被綁在一起懸在橫梁上,拉扯著肩膀和脖頸往后仰,讓胸脯向前挺起來, 那對像西瓜般豐碩圓潤的奶子顯得更加挺拔醒目。 女孩微皺著眉頭,輕輕地喘著氣,薄而微翹的嘴唇里發出清澈的聲音:「我 又來啦!黑崖城的各位,我答應過要回來再給你們cao一次的哦!」 惡魔們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地聚了攏來,議論聲四起,大部分惡魔還沒明白她 的話,但也有幾個親歷過那個不可思議的yin亂之夜的家伙恍然大悟地驚呼起來: 「??!是她!那個被整屋子的惡魔cao過一夜的女人!」 但她的身體看起來和那時候有些不一樣了,白嫩的雙乳比以前更加大了一號, 曾經嬌小的奶頭現在鼓脹得像小蘋果一樣,奶頭中間凹下去的位置,能清楚地分 辨出粉紅的小孔兒,而且還往外大顆大顆滴著濃白的液體。她的肚子則像懷了四 五個月的胎兒一樣隆起,多魯昂在她的肚皮上猛地一按,隨著啊的一聲嬌喘,一 大股黏糊糊的白漿從微張的屄眼里撲哧一聲噴了出來。女孩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不好意思啦,本來想干干凈凈地給大家cao的……可是小屄兒沒忍住,昨天就把 肚子給灌滿了?!?/br> 多魯昂粗糙的手掌拍打著她的屁股,發出啪啪的脆響:「這一肚子可是五花 八門吶,尿水,jingye,豬的,牛的,狗的,人類的,什么都有,她自個兒非要把 它們留在肚子里的,說今天被開膛了就再沒法享受zigong滿滿的感覺了?!?/br> 阿蘭娜微閉著眼簾,一副迷離的表情:「是啊,小賤貨最喜歡zigong里被灌得 滿滿的了,今天大家還要繼續哦,把你們的jingye全都射到里邊,越多越好哦…… 要是嫌小屄兒臟,我身上還有別的roudong可以為您服務的,現在我有新的服務 項目啦!除了嘴巴和屁股洞,尿眼兒和奶頭上的小洞洞也全都開門營業哦!使勁 cao,別客氣,cao爛cao碎都沒關系,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就得變成碎rou塊啦?!?/br> 她微笑著看著急不可耐地擁上來的惡魔們,繼續補充了一下:「想干我下身 的從后面來,想試試奶子和小嘴的站兩邊,給多魯昂先生留塊地方表演他的手藝 噢?!?/br> 她的話還沒落音,一根一呎多長的大roubang已經噗地捅進了她沾滿白汁的陰戶 里,擠得里邊殘余的液體都從rou縫里溢了出來,那是只身材高大的劣魔,他狂暴 地抽送著粗大的陽具,把屄洞里紅彤彤的嫩rou一次次猛地牽扯出來,又狠狠地塞 回身體里,被撐得要爆開的yindao像泉水一樣滲著yin水,很快就把整條roubang都裹得 亮晶晶的,另外兩只惡魔則捧起了她鼓囊囊的大奶子,把挺拔紅艷的奶頭對準挺 起的roubang,興奮地套了上去,膨大的guitou奮力擠開rou壁的束縛,闖入到rufang最深 處,原本緊縮的奶頭一下就被撐成了薄薄的rou筒兒,像袖子口一樣緊裹在抽動的 陽具上,惡魔陶醉地揉弄著阿蘭娜被guitou填塞得更加鼓脹的rufang,隔著乳rou擠壓 著里面的陽具,興奮地贊嘆著:「這熱乎乎滑膩膩的感覺真是爽爆了?!?/br> 阿蘭娜沒法回應他,她的頭正歪向一邊,一只劣魔拽住她的長發,把陽具連 根沒入她的小嘴里,直頂到嗓子眼上,她用彎彎的笑眼望著那個粗暴的家伙,努 力地蠕動著喉頭,舌頭也像小蛇一樣靈巧地舐弄著嘴里的巨物,來自每個roudong兒 里的快感讓她不由自主地要叫喚,叫聲卻被堵在了喉嚨里,只剩下嗯嗯的嗚咽。 還有迫不及待的惡魔圍在她的身后,貪婪地打量著她濕濡的私處,用指 頭去掐她鮮紅晶亮的yinhe,還試著把手指挖進據說和屄眼兒一樣能挨cao的尿孔里, 當發現那個小洞洞真的能容得下好幾根手指時,他們的陽具更加躍躍欲試了。很 快他們商討好了方案,享用著她sao屄兒的那只惡魔分開兩腿,好讓另一個家伙可 以從下方把陽具捅進她的尿眼,兩只惡魔開始爭先恐后地猛插著她緊繃繃的rouxue, 隔著薄薄的肌膚,連尿道里roubang的輪廓都若隱若現。 她的吮吸和舔舐沒多久就讓嘴里的那條roubang投降了,她主動把那條痙攣的rou 棒整個兒深深地搗進嘴里,讓噴涌的腥臭液體從咽喉直接灌進胃里。身后的惡魔 也加快了抽插的節奏,她閉上雙眼,一邊努力地一下下收縮已經被塞得滿滿的rou xue,仔細品嘗著遍布突起的粗糙巨物刮擦嫩rou的熾烈快感,一邊含混不清地呻吟 著,當屄洞里的roubang終于開始噴發時,她試著讓早已腫脹的宮頸放松一點,把鼓 包兒中間的小孔緊緊抵在噴射的馬眼上,陶醉地享受著滾熱的濃精沖過宮頸口, 把已經裝滿穢物的zigong撐得更飽滿的感覺,當射精結束的時候,她趕忙收緊宮口, 努力不讓里邊的液體倒流,但還是有一縷黃黃白白的濃汁漏了出來,沿著一張一 合的屄口往下緩緩流淌,她輕聲囈語著:「啊……好丟人……這么快就快裝不下 了呢……這樣可不行……啊……我還沒懷過孩子呢……你們一定……啊……要把 我的肚子……灌得像十個月那么滿哦……」 惡魔們前擁后擠地輪番爭搶著位置,撐開她淌著yin水的緊窄sao洞兒,把每一 寸rou壁都磨擦得充血發紅,當每一條發泄完了的jiba抽出身體時,她都要盡力收 緊xue口,把所有的jingye都留在身體里,不過用不了幾秒,就會有另一條roubang擠過 來,興奮地堵上那個眼兒。很快,不只是zigong,連她的尿泡里也被灌進了越來越 多的jingye,讓隆起的小腹顯得更加鼓脹了,她強忍著尿意把它們留在里邊,但最 后還是失敗了,下身和兩乳一共四個roudong的刺激讓她很快在高潮的痙攣里失禁了, 隨著她興奮發顫的喊叫聲,jingye和尿水的混合物從尿眼里像瀑布一樣洶涌地噴射 出來,約摸半分鐘才停住。jingye也把她的奶子像水袋一樣撐得更飽滿了,只是乳 頭沒法像括約肌一樣緊縮,白色的液體總在不斷地從里面淌出來,沿著肌膚流得 身前到處都是。 經過快兩個小時的激戰,她的肚子真的已經如愿以償地漲得像懷胎十月的孕 婦了,渾身都是高潮的潮紅,沾滿津津細汗,下身的三個roudong全都紅腫發亮,xue 口的嫩rou兒被cao得微微外翻出來,看上去如同剛綻放的鮮花。而乳孔已經完全松 弛地敞開了,乳汁和jingye夾著縷縷血絲肆意地流淌。她掃視一下擁擠的群魔,露 出一個憔悴的微笑:「該進入正題啦!大家見過女人肚子里邊的模樣嗎?沒見過 的話,今天可以好好欣賞一下哦?!顾⒅蛟谝慌怎獠降耐婪颍骸负美?, 多魯昂先生,該勞煩您啦!來吧,灌滿jingye的rou袋兒肯定很漂亮呢?!?/br> 屠夫從皮帶上抽出狹長的尖刀,在磨刀棒上刮得錚錚作響,他緩緩走向木架 上的女孩,咧開嘴露出歪七斜八的牙齒,圍觀的人群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所有的 眼睛都盯著他。倒是阿蘭娜自己微笑著打破了沉默:「邊挨cao邊開膛的話,不會 影響到您的cao作吧?」 劣魔撇著他丑陋的肥嘴唇,聲音里帶著驕傲:「怎么?不相信我的技術?你 就是晃得再厲害,我的刀子也一樣精準哪!」 「那就好?!拱⑻m娜朝身后猶疑的惡魔們甩了甩頭:「來,繼續吧,一定要 狠狠地cao哦,小賤貨被cao得夠舒服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太痛呢?!?/br> 多魯昂悠然地把刀子在指間甩了個圈,握緊刀柄,隨便比劃了一下,刀尖往 前一送,刺進女孩那光潔無毛的陰阜。阿蘭娜眉頭一緊,咬著牙輕喚了一聲,但 她馬上就換回了嫵媚的笑容:「嗯,您的手藝真的不錯,只有一點點疼呢?!?/br> 屠夫獰笑著從下往上拉動刀鋒,鮮血從變長的刀口里汩汩淌下,阿蘭娜的身 體還在隨著抽插搖擺著,而他的手也精確地一同擺動,直到切出一條六七吋長的 口子,他把刀子插回腰間,十指粗暴地摳進那道已經被盛滿jingye的臟器撐得豁開 的裂口里,在女孩凄厲的尖叫聲中,他使勁把她的肚皮向兩邊掰開,一個鼓囊囊 的球體從血洞子里凸了出來,透過被漲得薄薄的淡紅外壁,隱約能看出里邊裝滿 了白濁的液體,屠夫扒拉著那個圓球,讓它差不多全部暴露到腹腔外,只余下一 頭和陰戶相接,還有兩條細細的管子連到腹腔里。他用手指戳著圓球,每戳一下 阿蘭娜都會呻吟著激靈一下?!竢ou畜,告訴大家,這是什么雜碎?」 「這是我的……尿泡兒……平時用來裝尿水……現在……裝的是大家的jingye 哦……」 這血腥又yin蕩的場面讓在她尿道里抽插的家伙更加賣力起來,短短的尿道遠 遠容不下他的整條巨棒,隨著每一次插入,尿泡口都會被陽具撐開,碩大的guitou 直撞到尿泡壁上,把尿泡撐得更加鼓起來,而roubang抽出時,尿泡的體積又會稍微 回縮,看起來就像呼吸一樣一張一縮著,透過被切開的肚皮,整個過程全都被看 得一清二楚。阿蘭娜一邊呻吟一邊微笑著,透過迷離的眼簾隱約能看見自己下身 的那片血紅,寒風吹過創口和裸露的器官,帶來陣陣刺痛,但那讓她覺得更興奮 了。她的身子瑟瑟顫抖著,一半是因為寒冷,另一半則是因為燃燒的荒誕情欲。 「賤貨兒就該這樣呢,用最變態的法子把自己玩壞掉……」這想法讓她的屄 rou兒又是一陣緊縮,roudong里的感覺也似乎變得更加靈敏了,每一次抽插都讓她覺 得快要暈厥過去,沒多久她再一次高潮了,沾著血跡的膀胱在眾目睽睽下使勁收 縮著,把里邊腥臊的液體像火山一樣從下身噴發出去,讓圍觀者們頓時一片嘖嘖 稱奇。阿蘭娜陶醉地享受著這份飄飄欲仙的極樂,好一會兒才讓空白的意識回過 神來,她用發抖的音調輕聲招呼屠夫:「嗯……繼續……把更里面的寶貝掏出來 哦……」 多魯昂重新抽出刀子,把刀口向上再多切開幾吋,這下她的整個小腹已經全 都敞開了,多魯昂還剛開始用力拉開切口,白花花的腸子已經像鰻魚一樣流了出 來,軟綿綿地懸垂在身下,腸子看上去同樣有點鼓囊囊的,無疑里面也灌進了不 少jingye,屠夫捏起那條幾乎要垂到地上的腸子,把它像綢帶一樣纏在女孩白皙的 大腿上。她輕輕吸著涼氣,微微蹩起眉頭,但嘴唇卻依然帶著享受的笑意:「還 不夠滿呢,大家要多多光顧我的屁眼兒,把我的腸子里也全灌滿jingye哦?!?/br> 但腸子不是最誘人的寶貝,現在,她大敞門開的鮮紅腹腔里,最顯眼的是那 個比尿泡兒更大上好幾倍的飽滿rou袋,看起來里面裝了十幾磅的液體,像口小水 缸一樣,失去了肚皮的依托,它幾乎要整個兒從肚子里掉出來了,而屄洞里的抽 插還在讓它一下下抖動。阿蘭娜興奮地揚起嘴角,像是在展示什么驕傲的榮譽似 的:「這就是女人裝孩子的地方啦,我的rou葫蘆兒,女人最寶貝最秘密的地方哦 ……不過小賤貨是沒有秘密的啦,里里外外全都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覺,我 才最喜歡呢……她好有彈性的是不是?平時她只有拳頭那么大呢,現在裝滿了精 液,才會變得這么大的……」 多魯昂輕輕拍打那個碩大的水球,讓她像波浪一樣晃動,他捏起連在zigong一 側的橄欖大小的橙黃色橢球體,揉搓了幾下,阿蘭娜繼續解說著:「這是我的卵 泡兒,靠著這個女人才能生孩子哦,聽說女人喜歡挨cao也是因為她呢?!拐f到這 里她的臉上又泛起了羞紅:「我這么喜歡挨cao,肯定卵泡兒也比別的女人大吧。 您說呢,多魯昂先生?」 屠夫點頭贊同:「那倒還真是,我開過膛的女人成百上千了,她們的這玩意 差不多只有你的一半大——不過,我覺得她們的屄洞子還遠不到你的一半大呢?!?/br> 「哈哈,您這么夸獎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啦?!拱⑻m娜的笑容像被母親表揚 的孩子般燦爛:「就憑您的這句話,我都想多給您cao上幾天呢?!?/br> 「你這樣的賤貨應該被拴到馬廄的水槽邊,讓來喝水的牲口把你的賤洞子cao 成rou糊糊,不過我可是屠夫不是老鴇哪——用刀子才是我的樂趣?!雇婪虻闹割^ 擦拭著刀刃上的油脂和血跡:「接下來是哪?」 「我說過的啦,小賤貨最喜歡里里外外都被看得清清楚楚了,大家還只看到 我rou袋兒的外面呢,請您代勞一下,把里邊也讓大家看清楚……嗯……先尿泡兒 吧,讓我再多享受一會rou葫蘆被灌得滿滿的感覺哦?!?/br> 「明白?!雇婪蛭罩獾兜氖稚煜蚺⒀ゐさ南麦w,刀尖輕而易舉地刺破 了薄薄的膀胱壁,它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發出噗的聲響,被陽具的抽插搗得混在 一起的尿液和jingye稀里嘩啦地傾瀉出來,還帶著縷縷血絲?!溉悸┕饬恕?/br> ……真舍不得呢……」 她邊發抖邊呻吟著:「先生……別用刀子了好嗎……試試撕爛她……她的韌 性可好了呢……」 「那可有你好受的?!雇婪蚍畔碌蹲?,把兩手的食指探進那個還不算大的創 口,開始朝兩邊慢慢拉扯,架子上的女孩猛地掙扎起來,被綁住的雙腿抽筋似地 亂蹬著,整個身子劇烈地搖來晃去,不過她可沒說謊,那層薄薄rou壁的彈性的確 好得出奇,指頭大的小孔足足被拉到三吋寬才進一步裂開,兩層粘膜之間的鮮紅 肌rou層滲著絲絲鮮血,裂口沿著肌rou的紋理一點點分開,露出失去內容物而重新 松弛皺縮下來的內壁,而臉色慘白的阿蘭娜還在從緊咬的牙關里吐出雜亂無章的 呻吟:「啊……爛了……啊……cao我……快點……啊……喜歡……啊……好…… 過癮……啊……」 當整個尿泡兒都快要被豁成兩瓣時,她紛亂的掙扎變成了有節奏的痙攣,連 破碎的尿泡rou也抽動起來,屄眼和乳孔都興奮地收縮著,吐出大股的液體?!腹?/br> 日的賤畜,這樣也能高潮?!雇婪蜞絿佒R了一聲,像剝開豆莢一樣把被剖開的 尿泡向兩邊分開,把還沾著殘余jingye的內壁完全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用指甲 狠狠地摳刮那層淡黃色的粘膜,留下一道道血痕,女孩的身子也隨之陣陣顫抖。 「賤貨,滋味怎么樣?」他咧著嘴問道。 「好……刺激……啊……好久沒有……這么痛快……的高潮過了呢……」阿 蘭娜沾滿汗水的臉上泛起淺淺的酒窩兒:「果然……只有被玩爛掉……才最舒服 呢……嗯……繼續……奶子里的roudong兒……也要展示給大家哦……」 「馬上就讓你如愿?!雇婪虻氖稚煜虬⑻m娜的左胸,攫起那枚豐碩圓球上充 血腫脹著的紅艷奶頭,刀鋒飛快地劃破乳rou,剖開了整個rutou,沿著rufang的下沿 一點一點往下切割著,jingye和乳汁混成的白色濃漿同著鮮血一起淅瀝瀝地噴灑出 來,屠夫一直割到rufang根部才停手,然后在奶子的上沿也割開一道同樣的口子, 直到把阿蘭娜的整個左乳完全分成兩半。他兩只手分別捏住被切開的半顆奶頭, 把那只奶子向兩邊拉開,讓整個剖面完全暴露出來,他伸手抹掉創口上往外滲的 鮮血,被切開的肌膚、乳腺和脂肪組織全都清晰可見,乳腔里和屄洞兒一樣的褶 皺和rou芽也全被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看著微白的奶水從乳rou里一絲絲滲出來。 吊架上的阿蘭娜全身緊繃得格格發抖,不住地倒吸著涼氣,可她的眼睛卻依 然帶著滿足的笑意?!感≠v貨的sao奶子……漂亮嗎……喜歡的話……一會可以買 回去哦……油炸還是紅燒隨便您?!?/br> 多魯昂如法炮制,把她的另一側rufang也縱切成兩半,她胸部往下的地方,肚 腹、大腿,全都被流出的鮮血染成通紅,分成四份的rufang像烤架上的rou一樣在身 前晃蕩著,她的臉色看上去越發蒼白了,聲音也變得虛弱:「嗯……該輪到rou葫 蘆兒啦……馬上把最美的地方……展示給大家看哦……」 刀子伸向了半露在腹腔外的那個裝滿液體的rou囊,輕巧地刺透了它,屠夫霍 地抽回刀子,zigong里從昨夜積攢到現在的污濁混合物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噴了出來, 冒著騰騰熱氣,澆在冰冷的地上噗噗作響,zigong的尺寸緩緩回縮,最后只剩下柚 子大小。屠夫使勁掐了一下那層重新變得肥厚的rou壁「用割的還是用撕的?」 「當然用撕的啦……小賤貨兒……就是越痛越想要呢……」 屠夫冷笑了一聲,接著繼續他的工作,吊架上的阿蘭娜幾乎瘋狂地掙扎顫抖 著,發出帶著咳嗽的沙啞嚎叫,但屠夫完全不理會那些,他一點一點把zigong上的 切口從中央直撕到兩頭,當他像翻開錢包一樣掰開阿蘭娜破裂的zigong時,觀眾們 都能清楚地看到她粉紅色的內壁和緊縮的zigong口,宮口還在屄洞里陽具的撞擊下 跳動著,一下一下浮現出宮頸的圓形輪廓。屠夫伸出他的巨拳,另一只手托住敞 開的zigong,像用抹布擦手一樣,把拳頭在zigong內壁上使勁旋轉摩擦。阿蘭娜頓時 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拳頭像要攥出水一樣:「啊……太……刺激……啦……不 行……啊……要去了……啊……啊……用力……啊……」這樣可怖的折磨只持續 了幾分鐘,阿蘭娜裸露的zigong內壁就已經一片血rou模糊,脫落的zigong內膜破破爛 爛地沾得到處都是,但她屄洞里的yin水卻越流越瘋,終于,她的屄rou兒一陣猛烈 的收縮,拉扯得破碎的尿泡和zigong都紛紛亂顫,失神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翻著白, 連已經前后通透的尿眼里居然也噴出了水流,強烈的握力讓里邊的陽具也堅持不 住噴發了,jingye的激流穿透宮頸口,從敞開的zigong里飛濺出來,看得眾人目瞪口 呆。 當高潮的眩暈漸漸消退,血rou模糊的創口帶來的劇痛再次彌漫起來,阿蘭娜 努力地躲避著它們,把精神集中到尿孔和屄洞里抽插的roubang上。那是第多少次了? 第多少次癡迷地品嘗這樣的暴虐?第多少次毫無廉恥地讓最私密的部位被肆意摧 殘?她早已經不記得了,她只知道,這樣的凌虐能讓每一寸媚rou兒變得像處女的 yinhe一樣敏感,讓每一次抽插都如同天旋地轉,而最讓她沉醉的,是那份在靈魂 里蕩漾的無法言表的滿足感,那樣的快樂能讓一切痛苦都似乎變得溫柔。糾纏的 極苦與極樂如同毒蛇啃噬著她的意志,讓她一點點沉沒到瘋狂的rou欲里——yin亂 的游戲一旦開始,想要掙脫它比承受它還要困難——可惜,在已走過的漫漫旅途 里,能讓她真正盡情盡興地享受瘋狂的時候,其實,并不多。 「嗯……差不多啦……還剩下一樣保留節目呢……」她短促地喘息著:「平 時大家都是……從外面往里面cao……今天小賤貨……的里面全都露出來啦……想 不想試試……從里邊往外邊cao啊……」她朝屠夫投去一個媚眼:「借您的手幫我 演示一下怎么樣?」 屠夫冷笑著捋起袖子,右手伸進了阿蘭娜敞開的腹腔,像握杯子一樣隨手攥 起宮頸周圍的血rou,左手的五指攢成錐形,來回轉動著,朝zigong底部的那個小眼 兒鉆進去,伴隨著阿蘭娜帶著哭腔的喊叫聲,看上去圓潤緊窄的宮口居然一點點 張開了,屠夫一把一把地使著勁把拳頭往下塞,每塞一下阿蘭娜都要全身抽搐一 下,當他的五根手指差不多全部鉆進那個小洞里時,她已經不再出聲了,只是顫 栗著翻著白眼,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屠夫鼓著腮幫子粗暴地進行最后的沖刺, 拳頭最粗的部位忽地一下擠過了那個眼看就要斷裂的rou圈圈,從里向外整個兒竄 進了屄洞里,隨著阿蘭娜如釋重負的喘息,宮口韌性十足地回縮了,緊緊噙住他 的手腕,多魯昂握緊了緊裹在媚rou里的拳頭,快速地轉動了幾下,然后繼續往外 推。阿蘭娜的聲音已經完全變成了興奮的浪叫,屄洞兩頭的口子都能看到滲出來 的股股yin水,她的陰戶被頂得像饅頭一樣高高隆起,從張開的紅腫洞口已經可以 看見拳頭的表面了,就像是快要分娩出來的嬰兒頭顱一樣。屠夫壞笑著,拳頭像 搗米一樣在女孩的蜜xue里猛捅起來,沾著血跡的白嫩陰戶跟著快速地一起一伏, xue口也像干渴的魚嘴一樣開合著,大股大股地吐出晶瑩的蜜液。最后,在神智不 清的大聲呻吟里,她的身體再一次有節奏地劇烈抽搐起來,清澈的水流從尿眼里 激射而出,連那對被剖開的大奶子滴下的乳汁都變成了涓涓溪流。在她高潮的狂 歡里,屠夫的手臂猛地一突,整個拳頭沖出了還在猛力收縮著的yindao,聳立在她 瑟瑟發抖的兩腿之間,他沒停下來,而是把手臂繼續一點點擠進像分娩一樣洞開 的宮口,又從另一端鉆出來,最后,整條粗壯的手臂都穿過了敞開的zigong里被拉 得如紙般薄的小口,裹滿亮晶晶的粘液,如同巨蟒一樣從女孩悸動著的下體里蜿 蜒而出,這一幕居然引來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阿蘭娜潮紅的臉上掛著細細的汗珠,大口地喘著氣:「好看嗎?歡迎親自嘗 試哦……嗯……先幫我換個姿勢吧……多魯昂先生,您知道的?!?/br> 屠夫搓了搓手掌,麻利地解開吊著她手臂和上身的繩子,她的身體軟綿綿地 倒垂下來,頭發幾乎要挨到地面,只剩下大張著的雙腿仍然被吊在木架子上,私 處高高地朝向天空,而兩個被剖開的rou袋里,尿道和屄洞兒原本深藏在體內的開 口紅艷艷地向下裸露著。倒流向頭部的血液讓她覺得一陣眩暈,她努力地微笑著: 「對啦,這樣子就好cao多啦,加油哦,把小賤貨roudong兒的兩頭都cao爛掉哦!」 一頭高大的劣魔迫不及待地擠上前來,把滾熱的陽具刺進她鮮血淋漓的腹腔, 紫紅發亮的guitou穿過倒置的尿道,從她的尿眼里噗地穿出來,又飛快地縮回去, 另一只不甘等待的惡魔在前者的身后尋找著可能的位置,他拽住她血淋淋的zigong, 使勁往下拉扯,好把她的宮口拉得更低些,最后他透過前面那只惡魔雙腿的間隙, 把他帶著骨刺的陽具捅進了阿蘭娜的宮頸,他興奮地嚷嚷起來:「這另一頭比原 先那個眼兒緊多了呢!」 阿蘭娜閉上了眼睛,仔細去品味那不大一樣的充實感,任由本能的叫喚聲從 喉嚨里躍出。她能感覺到屠夫的手觸摸著她的內臟,刀鋒的冰涼感也緊隨而來, 血從被割斷的血管里涌出,沿著肌膚汩汩流下,淌過胸口,沿著脖子,一直流過 嘴邊,糊住雙眼,她伸出舌頭輕舐了一下那甜腥的味道。屠夫正把她的內臟一件 件取下,擺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她的意識一點點變得模糊,色彩、聲音、寒冷、 疼痛……全都在如煙般消逝,只剩下抽插的歡愉仍然洶涌,她用微弱的力氣輕聲 喊叫:「別……讓我的……屁眼兒……閑著……隨便……來點什么……謝謝……」 在觀眾的鬧騰聲中,有什么粗糙的東西野蠻地捅進了那最后一個roudong兒,那 是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柴,還帶著魚鱗般的樹皮,刮爛了她柔嫩的粘膜,直搗進還 軟軟懸垂著的腸道里,往里一點點深入,把腸子撐得像一根黃白色的光滑棍棒般 直立起來,屠夫用手捋動腸子,積存的jingye向胃里倒流著,連同她吞進胃里的精 液一起,涌出松弛的喉頭,從她的口鼻里奔流而下。她咳嗽著,像溺水者一樣艱 難地喘息,直到嘴也被某只矮個子小綠魔的陽具堵上。 「快要結束了?!顾粤Φ靥鹧酆?,糊著血的視野一片鮮紅。有什么聲音 如同從天際響起,清澈如水,細軟綿長。 她用最后的力氣使勁縮緊了蜜xue里的嫩rou兒。 血紅色似乎正在褪去,明亮如日的白光開始彌漫。陽具由里向外沖刺著,把 她的屄rou兒頂得像鮮花一樣從xue口里綻放。最后一次高潮來臨了,她虛弱的身體 微微扭動著。她已經沒有力氣噴出潮水了,清澈的液體滲出陽具和尿道的間隙, 在陰戶上緩緩流淌 那聲音越來越近,笛聲,琴聲,歌聲,它們似乎溶化成了一體。 「我來了?!?/br> 她最后微笑了一下,把這個表情定格在蒼白的臉上。 刀鋒刺穿了心臟,血紅色像瀑布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