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彼此放過
02 彼此放過
她下了車,走到廖峻西的公司大廳,前臺已經認識這位廖太太,笑著打招呼,問陶梓瑤要不要跟廖總聯系一聲,他可能在忙。 陶梓瑤擺擺手,給她拿了一份附近路過時買的小蛋糕,女生都喜歡這種包裝精致的甜美食物。 在外人眼里,陶梓瑤是個衣食無憂的被廖峻西保護的很好的閑散太太,夫妻恩愛。 而這對她來說更像一個角色扮演游戲,陶梓瑤維持著矜貴優雅走到他的辦公室,屋里沒人。 他的辦公室連接著一個私人休息室,他有時會在里面過夜,陶梓瑤沒多想,準備跟他交待完就走人。 臉上的表情在開門的瞬間有些崩裂, 黑皮沙發上,黑色西褲的男人長腿彎曲著靠在沙發椅背上,臉在陰暗處看不清楚,一個年輕瘦弱的男人正趴在他腿間吞吐。 陶梓瑤一時不知道應該有什么反應。 奪門而逃,還是羞憤大鬧,亦或者,先拍照舉證? 陶梓瑤盯著那個瘦弱青年的臉看,在連她自己都不可思議的鎮靜中靜靜的站了幾秒鐘。 并不是熟悉的面孔。 男朋友嗎? 廖峻西好像完全沒察覺這邊,修長的手指按著青年的后腦快速動作,喘息聲毫不遮掩。 在青年要起身前,陶梓瑤慌忙退出房間,輕輕合上推開的門縫。 陶梓瑤很想直接回去,但是,事后要怎么辦。 離婚, 的確是要離的,結婚兩年沒有孩子,似乎也沒什么牽絆。 可是,長期的惰性和驟然改變生活的矛盾還是讓她遲疑了,怎么離,離了之后怎么辦? 相對于直接把事情挑明,她得先為以后規劃好。 拿起文件,陶梓瑤到辦公室外的會議室里坐著,當作從沒進去過,在五分鐘后一個職員給陶梓瑤遞來一杯咖啡, 梓瑤姐,要不要我去叫下廖總,害您在這兒等這么久,等您回去我們可要挨罵了。 陶梓瑤笑著端過咖啡道謝,不用特地去叫他,你們工作都挺忙的,等忙完跟他說一聲就行。 不到一刻鐘,廖峻西推開門,表情一如既往的的無波無瀾。 陶梓瑤想笑,有不少人說他倆有夫妻相,可能是指這幅死魚臉一樣的淡漠模樣。 阿瑤,等了多久? 他后面小心跟著一個略矮一些的細瘦男人,頭發是發黃的亞麻色,皮膚白凈細膩,看起來大男孩一樣的可愛。 余光瞥到廖峻西目光隱含嘲弄,似是試探。 陶梓瑤的驚訝只是一瞬,露出得體的笑來。 沒等多久,東西送到,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一下,給你們介紹一下。 廖峻西不知道是看出了什么,神情頗好。 子期,你們很久沒見了吧? 他對身邊的青年說。 青年目光有些閃躲,從廖峻西身后走出一小步,輕聲說, 好久不見,堂姐。 陶梓瑤感覺惡心,但還是控制著表情,上前輕握他的手。 都長這么大了,畢業了吧? 嗯,剛畢業,峻西哥讓我來他的公司實習。 好的,你們聊,我去趟洗手間。 陶梓瑤強笑著維持身體的鎮定,進了隔間里終于控制不住,趴在馬桶上嘔吐起來。 回去的路上陶梓瑤還在恍惚混亂,陶子期比她小兩歲,是叔叔家的兒子。 父母過世后她才搬到奶奶爺爺住的嘉市,對叔叔他們一家了解很少,只知道他們兩口子在做生意,父母的意外保險賠償也大部分被奶奶拿給了叔叔一家。 陶梓瑤從小幾乎沒怎么見過奶奶這個小兒子,陶梓瑤的小叔,只在大二的時候,他兒子陶子期考上了跟陶梓瑤一樣的大學,家里擺了宴席,他拉過自己的兒子,跟陶梓瑤說以后要好好照顧堂弟。 陶梓瑤沒怎么上心,能幫的時候幫一下而已,沒想到廖峻西倒是熱心。 喂,小蕊。 桃子,好久沒聽到你聲音了,你最近還好嗎? 電話里的譚小蕊聲音依然充滿活力,陶梓瑤對著無聲的空氣笑了下, 嗯,我想麻煩你個事情,你不要多問好嗎? 你說就好啦,沒事吧,你語氣有些不對勁。 你有認識的離婚律師嗎?我想咨詢一下。 37分15秒的時候她們掛了電話,看著譚小蕊發來的聯系人信息,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撥了過去。 喂,你好。 你好,是陶小姐嗎? 聽到話筒里的沉默,對面的男人輕笑解釋,剛剛小蕊給了我你的聯系方式。 嗯,你好,我是陶梓瑤,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書嗎? 離婚理由是什么呢? 陶梓瑤沉默了, 平心而論,除了情感方面,他在其他地方都做的不錯,并不是只會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的那種。 只要不忙晚上他都會回來吃飯,在外人面前也很照顧她的面子,從來不跟其他女人有什么牽扯。當然,最后這一條或許要換個角度重新考量了。 陶梓瑤不想因為這件事跟他撕破臉,甚至毀了他以后的生活。 算了,陶梓瑤嘆口氣, 抱歉,就寫夫妻雙方性格不合吧,婚后財產分配問題,我們沒什么共同財產,也不想要他什么,你看著寫吧。 您是說,凈身出戶嗎? 呵呵,差不多吧。什么時候能好? 兩個工作日后寄給您,可能還有些細節需要溝通,我們保持聯系。 好的。 陶梓瑤看了下銀行卡余額,還有200多萬,陶梓瑤的工作收入并不穩定,存款里多數還是廖峻西給的零花錢,加上玩股票和基金的剩余,并不多,好在夠花了。 東西沒什么好收拾的,雖然那些首飾和禮服的價值遠遠超過了陶梓瑤的存款,但那都不過是他買來裝飾妻子的配件,跟陶梓瑤沒多少關系。 晚上廖峻西回來,陶梓瑤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給他準備好晚餐,只不過這次陶梓瑤沒有跟他一起用餐,陶梓瑤怕自己會忍不住把碗甩他身上。 陶梓瑤坐在梳妝臺前端詳自己的臉,因為長期不怎么出門,皮膚蒼白,頭發還是幾年前沒變的黑色長發,此刻還有些濕,卷曲的發尾滴著小水珠。 看起來,好像跟四年前沒什么區別,離婚的話,我依然可以像四年前那樣,一個人過好自己的生活吧?鏡子里的她手指觸到自己的臉,思緒沉淀。 廖峻西也已經洗漱完,來到陶梓瑤的臥室,短發被他隨意的梳到腦后。 他面無表情的望著鏡子里的陶梓瑤,說, 怎么不上床? 陶梓瑤才想起來,今天是每周一次的例行zuoai日。 瞧瞧,說的多么含蓄,跟白天時的狂野放浪簡直不是一個人。 峻西,我們離婚吧。 他難得有些錯愕,確定似的看了陶梓瑤幾秒。 陶梓瑤在這幾秒鐘里內心升起暴虐的興奮感來,用幾乎睥睨的語氣接著說, 離婚協議后天給你,廖峻西,我們彼此放過吧。 他唇角危險的抿著,扳過她的身子, 怎么了今天,又在說瘋話。 身體受不了他的觸碰,陶梓瑤忍著惡心打開他的手,身體朝后試圖遠離他。 我說,我要離婚,我不想跟你過了,你聽到沒,不要碰我。 陶梓瑤的動作不可謂不瘋狂,身體還在因為激動喘著氣,眼睛發酸,背部抵著墻壁,惡狠狠的看他。 這幾天不要出去了,好好在家冷靜一下。 廖峻西揉了揉被陶梓瑤抓紅的手臂,沉默了一會兒,冷淡的吐出這幾個字。 陶梓瑤被他關了半個月,寄過來的離婚協議書也被他撕了。 她準備走了,住賓館也比跟他在一快讓她感覺舒服,一看到他陶梓瑤就覺得胸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