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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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四又行了一禮,退后幾步,消失在黑暗中。 屋檐之下,又只剩二人相對。 賀千空跨上一步,陰影將小姑娘籠罩在其中,“夫人剛才可有話說?” 林姝蔓心底一顫,玉腮不爭氣的又漫上緋紅。 “沒……沒有?!币回灹胬目邶X也結巴起來,視線亂晃,就是不敢看向男人。 賀千空不信,“夫人明明有話要對我說?!?/br> 他一把懷抱住小姑娘,右手摩挲起她纖細的腰身,又重復了一遍,“蔓蔓,告訴我?!?/br> 這稱呼一出,小姑娘全身僵住,臉紅了個透,甜糯的聲音幾不可聞:“你你你,叫我什么……” 賀千空輕笑一聲,低頭去嗅她的鬢發,“蔓蔓,不可以么?” 隨他聲聲呼喚,林姝蔓只覺小腿發軟,白生生的指尖都隱約發紅。 “別叫了,別……”她苦苦哀求。 男人卻壞心眼,“我如此叫自家夫人,有何不可?” 林姝蔓瞪了他一眼,可她眼眸濕潤,眼尾漫著一絲紅霞,這一眼與其說是瞪,不如說是嬌嗔。 林姝蔓嘟了嘟嘴:“世子還是快去吧,省得陛下等急了?!?/br> 敢讓成景帝等著,也就她的夫君有這個能耐了。 賀千空卻道:“不急,我想聽夫人說完要說的話?!?/br> 怎么能這般欺負人?小姑娘怒氣沖沖,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可賀千空神情專注鄭重,好似她不說完便不走一般。 兩人僵持間,常四又出現在角落,語氣無奈:“世子,外面催的急?!?/br> 林姝蔓忙推賀千空,“世子快去吧,等你回來再說?!?/br> 賀千空只覺老天都和他作對,成景帝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這時候叫他。 可在常四與林姝蔓催促的目光中,他無可奈何,捏了捏小姑娘的手,“等我?!?/br> 說罷,賀千空轉向常四,目光一沉,“走吧?!?/br> 常四行了一禮,跟在賀千空身后,不過片刻,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無垠的夜色之中。 林姝蔓駐足遙望,直到再見不到兩人背影,方轉身回了屋。 海棠機敏,不過片刻便跟著進屋,“夫人今晚還沒用膳,可要傳膳?” 林姝蔓這才想起,賀千空晚膳也沒用,眉心一蹙,思緒便飄到男人身上。 直到海棠又問了兩句,林姝蔓才回神,“少上一些,我少吃一些?!?/br> 待用過膳,沐浴過后,夜色更深,賀千空還未歸來。 林姝蔓將半干的長發披在身后,行到支摘窗,往外望去,雨后天晴,圓月高掛,月色皎潔如縞素,鋪灑在朗月閣的樹木、池水之上,一切都似披上了一層潔白的輕紗,朦朧又婉約。 倏然,窗邊的蠟燭爆了個燭花,林姝蔓嚇得回神,望向火焰,眼前不知為何,又回想起男人月夜下炙熱的雙眸,仿佛有只無形的筆,在腦海中涂涂抹抹,將那羞人的一幕涂得濃墨重彩。 在今日之前,她從不知道賀千空凌冽的眼眸居然可以如此含情脈脈。 原來他鋒利的眉峰延伸到鬢發,長眉入鬢,英挺的鼻梁高懸,薄唇微抿,如工匠雕琢出最雋美的石雕。 還有他吐露的話語,一句一句撥弄她心弦,擾亂她心神。 林姝蔓托腮倚在窗框之上,眼眸望著燭火沉思。 等他回來,她也要勇敢些,將心底話告訴他。 將那些熱烈的心思,羞人的情意一一講述給他聽,他們可以剪著燭火,一同談論那些嬋娟的情愫。 忽的,門扉輕動,海棠走到她身旁,輕聲道:“夫人,剛世子遣常四回來,說今晚不回來了,讓夫人不要再等,早些歇息?!?/br> 林姝蔓一怔:“什么事居然不回來?” 海棠搖頭:“沒等奴婢問,常四便匆匆走了,奴婢也不知道?!?/br> 海棠伸手攏了攏她身上衣領,“夫人別站在窗邊了,夜風寒涼,別涼著了。既然世子不歸家,夫人可要歇下?!?/br> 小姑娘瞬間蔫蔫的,無精打采點了點頭,“熄燈睡吧?!?/br> 海棠應聲,為她鋪好床鋪,服侍她躺下,吹熄燈盞,“夫人可需要奴婢陪在里屋?” 林姝蔓失笑:“又不是小孩子,你下去歇息吧,有事我便喊人了?!?/br> 海棠點頭:“奴婢就在外間,夫人需要便喊我?!?/br> 說罷,海棠理了理簾幔輕紗,轉身退下。 屋內只余林姝蔓一人,月光透過窗牖灑落在榻上,她翻了個身,這紛繁復雜的一天終于落下,終于可以歇息一下。 可半晌,小姑娘無奈睜開眼,手指不由探向榻外,這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床疊得整齊的被褥。 原來他真的不在。 林姝蔓盯著床頂紅石榴百子千孫圖,忽然睡意全無。 他在做什么呢? 她翻了個身,盯著空空的床榻沉思。 第133章 管家 翌日,天蒙蒙亮,林姝蔓便睜了眼,昨夜她心思繁雜,不知何時才沉沉睡下。 聽到動靜,海棠拉開榻邊帷幔,扶著林姝蔓坐起身。 剛起身,林姝蔓便道:“世子可有消息?” 海棠露出促狹的笑意,“夫人這也太急了,才一晚過去,怎么能這么快就有消息?!?/br> 林姝蔓鬧了個臉紅,瞪她一眼:“就你話多?!?/br> 待盥洗后,下人們擺了膳,海棠為林姝蔓盛了碗冰糖蓮子燕窩粥,又挾了幾筷子清爽時蔬拌菜。 正用膳,只見雪梅進了屋,行了一禮:“夫人,海棠jiejie,二夫人求見?!?/br> 林姝蔓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自衛氏被軟禁在正院后,孫氏便消停下來,等閑不來見她,怎么突然求見了? 她輕聲道:“讓人看茶,我這便去?!?/br> 待用膳畢,林姝蔓出了里屋,來到外間,便見孫氏坐在椅上,身后貼身丫鬟正在為她捶肩。 見了林姝蔓,孫氏畢恭畢敬起了身,“嫂子?!?/br> 孫氏也是個見風使舵的,自衛氏倒臺,她心里立時轉了方向,雖不敢對林姝蔓過分殷勤,卻也一反常態,隔三差五便要送些東西給朗月閣。 林姝蔓懶得和她計較,東西收下,禮尚往來再挑幾樣送了回去。 林姝蔓點了點頭,“弟妹快坐?!?/br> 孫氏這才一手扶腰,緩緩坐下,“聽說昨夜大雨,嫂嫂庫房壞了,不知可有大礙?” 林姝蔓呷了口,“無甚大礙,多謝弟妹關心。弟妹來可有事情?” 她可沒心情猜孫氏心思。 孫氏尷尬一笑,“是這樣的嫂嫂,娘病了,公爺將管家權交由我們,但這些日子我整理造冊沒時間拜訪嫂嫂,是我疏忽?!?/br> 管家權對林姝蔓可有可無,是以當時孫氏攬下大權,林姝蔓無甚表示,孫氏想管,便給她。 孫氏也是個愛攬權的,自打得了管家權,府上大事小事她都要過問,親力親為,今個不知怎么了,孫氏居然主動提管家權? 林姝蔓摩挲手心紅海斗龍紋茶碗,不置一詞,她要看看孫氏到底是何來意。 見她一言不發,孫氏咬咬牙,只得賠笑:“這些日子府上事宜一直由我做主,我一直覺得不妥當,公爺將管家權交給我二人,理應也有嫂嫂一份?!?/br> “弟妹何必如此,我見弟妹打理府上事務井井有條,何需我再添亂呢?” 孫氏嘴角揚起,似乎在等這一刻,半是矜持半是做作的扶了扶后腰,“哎呀,嫂子不知道,我也想繼續管家,可昨日查出了身孕,大夫囑咐我不要過分cao勞?!?/br> 孫氏搖頭嘆息:“哎,嫂子不知道有了孩子可勞累不得,且這孩子磨人,整日折騰我吃不好睡不香?!?/br> 話音剛落,她便捂著嘴蹙眉,身后貼身丫鬟有眼色的從袖中掏出油紙包,拿出一顆黃澄澄的杏子蜜餞塞進孫氏口中。 孫氏嚼了幾口,臉色回轉,撫摸毫無凸起的肚子,佯裝嘆氣:“這孩子可真是折磨人,我本來不愛吃酸的,自有了他,倒得時時備上一點?!?/br> 林姝蔓端起案幾上的茶杯,輕嗅茶香,安慰道:“都道酸兒辣女,弟妹這胎想必肯定是個活潑好動的小男孩?!?/br> 此話一出,孫氏立馬得意洋洋,轉瞬又換上一副關切的面孔,“嫂子嫁進來也有段時日了,可有動靜?!?/br> “并無?!绷宙D了一頓。 孫氏苦口婆心,“嫂子還是早做打算,要知道我們女人,保不準哪天年老色衰,夫君定是靠不住的,只有兒子才是唯一的依靠,現在信了男人的甜言蜜語,以后啊定吃大虧?!?/br> 林姝蔓心底哂笑,面上只點了點頭,“多謝弟妹提點?!?/br> 孫氏又道:“其實我本想自己咬咬牙,一直管家,可有孕消息傳到公爺耳里,公爺硬是不許,言道我肚里是嫡長孫,可金貴,經不起折騰,也不讓我管家,也不讓我看賬冊了,我實在沒辦法,只得來麻煩嫂子?!?/br> 聽得此話,林姝蔓終于撂下茶杯,心底暗道一聲煩。 鎮國公府上一切事物一直由衛氏掌管,前些日子才交到孫氏手上,現在又要她來接手這個爛攤子,林姝蔓真是煩躁不安,可孫氏有孕,鎮國公又下了命令,她不接也說不過去。 無奈,她只得點了頭,接下了府上的管事權。 孫氏笑道:“多謝嫂子了,等會我便傳話給各個管事,讓他們來朗月閣匯報?!?/br> 林姝蔓不想與她多言,孫氏略坐了會兒便起身告辭。 離開朗月閣庭院,孫氏身后的貼身丫鬟輕聲道:“夫人,奴婢實在想不明白,您為什么要將管家權如此輕松交給世子夫人?” 孫氏得意瞟了她一眼,“你以為府上管家權是那么好接的?” 府上管事大多是衛氏提拔上來,與衛氏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們一直只認衛氏的命令,甚至鎮國公的話也不太管用。 這些日子,孫氏看著風光,接過了管家權,實際內里的苦只她自己知道,管事根本不聽她的話,府上日子也不像表面那般光鮮,鎮國公與賀馳宇慣會大手大腳,鎮國公又好面子和排場,府里收支平衡都難。 孫氏之前只看衛氏管家,覺得容易,真一上手,才發現里面彎彎道道眾多,府上奴仆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她根本無從下手,管了一月,著實焦頭爛額,不僅賬冊沒有理明白,下人沒有管明白,還弄錯了幾樁送禮事宜,得了鎮國公和賀馳宇的訓斥。 她才明白原來管理府上大小事務當真不易,恰好此刻孫氏檢查出了身孕,借此機會正好卸下管家權,至于交給誰?林姝蔓這些日子風頭正盛,不正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