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分手后溫柔jiejie瘋批了、三人行,必有我師(ABO)
那真的只是一場夢嗎? * 翌日 加冠禮的前一天,族叔送上名帖,同司馬晨一齊往家廟。 司馬晨站在門東,司馬一族以同嫡系遠近站在她的南邊、西面、北側。闔族皆為武將,此刻都舍了甲胄,眾人身著官服,同司馬晨一起詢問大司命冠禮的具體時辰。 聽到司渂故作深沉地說:“天亮時分行事?!?/br> 面具下的司馬晨沒有忍住,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容。好在失態僅有一瞬,隨后便是依照流程,告知親屬與執事。 如此,冠禮前的準備工作才算是完成了。 屏退了所有人,司馬晨站在家廟的門口,怔了片刻,推門而入。 《左傳》有言:天子建德,因生以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 司馬一族是燕國勛貴之首,可早在燕國建立百年前便已是門閥世家,與南楚的博陵崔家、陳郡謝家和已經落寞的范陽陸家并稱四姓。與其他豪門高姓子孫興旺不同,司馬晨所在家族深受詛咒,除嫡系子孫外,庶子均以食邑或是官職為氏,時至今日,當世諸人均不知司馬晨的姓氏為何。 蒙山景氏。 蒙山,又稱東山,地處齊州。父親是家中庶子,自是沒有前往蒙山之巔拜祭先祖的權力,也因此在她八歲前對蒙山近乎一無所知,僅知道那是家族宗廟所在。 她原以為蒙山就是一個小小的山坳,然而第一次身臨那里時,才意識到了自己的見識淺薄。 那次的蒙山之行是母親帶著她一起的,并無父兄同行,就連昱弟亦沒有來。母子二人僅攜帶了三衛兵馬,從燕京往顓臾去。那是她第一次出京,對路上所有的景象都是好奇的。她只記得越往東走,景色越是好看,天氣也越發的宜人,就連空氣中都飄散著陣陣水汽,讓人心情舒暢。 她將自己的發現告知母親,幼時的她不明白,可現如今,回想起當時母親的神情,她還是有些疑惑。 為何會是震驚又欣喜的模樣呢? 一行人走了將近半個月,這才到達顓臾方國。 稍作停歇,母子二人便往山巔前去。 若說顓臾方城內算得上是四季如春,蒙山山腳是風景秀麗,那么蒙山之巔便是銀裝素裹,杳無人煙。 縱使生長在苦寒的燕京,她仍是被山巔之景給驚到。周遭全然都是白色,一望無際,除了雪便是云煙,分不清所在何地亦找尋不見母親。幼時的晨哪里能受得住自己只身一人置身于此,她身上還裹著母親親手穿上的狐裘大氅,風雪吹拂,細嫩白皙的小臉有些紅,因找尋不到母親,她的眼里噙著淚,紅紅的嘴唇微微癟著,更趁得她如雪人般精致清透。 “母親!你在哪?”幼小的晨繞著四周,找尋母親的身影。 不知不覺,她便走到了山巔。 山巔氣候異常,上山時還是艷陽高照,可忽然狂風大作,寒風呼嘯后便是鵝毛一般的大雪。 白 滿眼都是一片素白之色。 雪花紛紛揚揚,在這白茫茫的天地間,幼小的晨就像是無根的果一般。她強忍著眼淚,往母親所說的東山而去。 要找到母親。 倏忽間,她看到了不遠處的一道身影。 漫天的素白中,她是僅有的顏色。 晨跑向她,在她身邊不遠處停下。 一清秀昳麗的女子沖她展顏,隨后伸出了手。搭上女子的手,感受著女子光滑細嫩的掌心,女子一用力,抱起了晨。 此時女子也垂首,二人相望,不知為何,女子白凈的面上竟惹上了些紅,她神色有些異樣,隨后又強作鎮定說道:“一紀后記得來此處尋我?!?/br> 女子說完,周遭的風雪竟停了下來。 聽到不遠處母親的聲音,晨頻頻往后看去,女子看出她欲離開,輕笑著令她離開。 跑回母親身邊前,想到女子還不知她的名姓,晨回頭沖著青衣女子的方向喊道:“jiejie!我名喚景晨?!?/br> 第015章 加冠(下) 加冠(下) \ 司馬加冠承襲,是當朝大事。 一早笄女便率著一眾人在景晨屋子東側前翼設置了盛器。 景晨方從演武場回來,渾身熱氣,她瞧著眾人忙活,并不是很理解他們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穿過放滿了各種陳設禮器與各種祭物的長廊,行至大堂,想了想,若是自己進去,可能會被笄女押著早早換上厚重的冠服,不想穿那些個皮,她沒有進去,轉而往前些日子自己在院中挖了一半的大坑邊去。 雖現在仍是一個大坑,可已初見雛形。 她打算在庭院正中挖出來一汪泉水,再養上幾只水鴨,岸邊佐以山石。涓涓細流與鳧鳥爭鳴,想來倒是能給沉寂多年的司馬府增添許多生氣。至于說泉水的來源,就從王城以北的霧靈山上引水好了。 到那時,府中的景象定然好看。 繞著大坑,景晨往一旁的石桌走去,她的手掌在石桌上摩挲了片刻。腦海中不自主地浮現出夢境中的石桌,緩了片刻,坐下。 招了招手,一旁的侍女見狀走了過來。 “替我找些茶來?!背繒r練功日久,她口有些渴了。笄女這人,只顧著今日要加冠,怎能忘了她口渴這么重要的事情呢? 侍女很快奉茶而來,景晨向來不是什么顧及禮法的人,現下又在自己家中,更是無所顧忌。她隨意地取出一個空杯,倒滿了茶,腳踩著石凳,手捧著熱茶慢慢地飲著。作為勛貴,司馬府的茶葉大都是御賜,不過現在她手上這杯卻不是先王賞賜的。而是正經從南邊送來的明前龍井,是宮中都沒有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