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伙計,又見面了?!蔽遗牧伺淖约涸鲬鹕硤龅睦匣镉?。 縱身,上馬,馬不停蹄地往邊界奔去。 于此同時,我的親兵也分成幾批隱藏行蹤前往戰場。 打草驚蛇不是我們期待的結果,匈奴人兇猛而又狡猾,謹慎慎微總該是無錯的。 但愿到時戰況不要糟糕到哪兒去。 此時晚霞已初現,我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空蕩蕩的,我想著老伙計大概也是有些乏了,邊選了家偏僻的旅店,將它拴在一處有草的地方。 自己點了一兩碟吃食,店家還贈了碟花生米,花生米還挺香。 我去看了我的老伙計一眼,它還很壯實,并且并沒有被日日精美的吃食慣壞了胃口。 我去看時,它已將一片草吃凸了。 噢,它還是一樣的大胃口,我找到了曾經熟悉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這篇快完結了。 大概。 第40章 家信1 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因為數年的閑散生活,戍守邊界的將士猶如一盤散沙,軍規縱使嚴厲,也擋不住人心的渙散。 最壞的打算現已成為現實,□□裸、血淋淋地擺在我們眼前。 只是在收到一條前線情報的剎那,我就明了此戰也許會出乎意料的持久。 登上單于之位的是不受寵愛的長子,這位新任的單于是堅定的主戰派,手段雷厲風行,自秘密繼位以來已攻下諸多領土,將自己的力量進行了進一步的完善與擴張。以他為首的政黨的崛起意外著主戰派與主和派矛盾爭執暫時偃旗息鼓,同時意味著這個一直不曾安分的蠻夷族群徹底與我國撕破臉皮,展露出了尖利的爪牙。 我歷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趕路方才到達被撕開的裂口處。 將士們事先有所準備才沒被打得措手不及。 匈奴們簡直像是無孔不入的蟲子,無法預料他們何時會突然襲擊,他們一旦襲擊未果會馬上退走,難纏而狡猾,真是最討厭不過的敵人了。 第十天,我才有空閑的功夫拿出我帶來的信紙,慢慢地寫。 那時我的臉灰撲撲的,而我拿來的信紙也差不多皺得不像話,好在沒有受潮。 我在一旁的草紙上醞釀著書寫的內容。 親愛的阿滿, 我寫下幾個字,咬了咬唇,斟酌了良久,還是將開頭刪得只剩一個滿字。 活不及家人這話擱在戰場上是行不通的,也不是沒有敵對勢力捉走對方大將親眷來威脅之事。 皇城之下守備森嚴,可難說不會有漏網之魚。 不能帶給阿滿麻煩,也意味在我不能在可能被截獲的家信里暴露出太多的東西。 我繼續下筆。 [戰場情況危急,時隔十余天我才有機會給你寄來這信。 我不知道這信是否能到達你的手上,但假使你拿到了,便聽我講個許久以前的故事吧,那是我并無鮮花怒馬作伴的過去。 我已盡力不去想那些繁華剝落后灰色的記憶,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并非是不想要與你坦白,而是實在……不想將血淋淋的傷疤展現在你的面前。] 油燈的光很暗。 我的面容被這明明滅滅的光罩進去,旁人看起來,約摸是模糊不清的。 我的心情有點復雜,但還是堅定地緩慢地繼續往下敘述。 我該讓阿滿知道的。 愛人之間理應分享一切,我從不懷疑我對她的感情。 [我與她是在軍營里結識的,那時候女子在軍中地位衰微,我可以用拳腳揍趴污言穢語層出不窮的軍漢,便在有一天,替她出手收拾了一個不顧軍規的士兵。然后我知道了她的名字,戚萍。 戚萍長得只能算是清秀,但在缺乏女人的軍中,卻是實實在在的稀罕東西。 而我,那時我糙得跟男人毫無區別,況且我力量強大,倒是免受了折辱。 處于相同尷尬處境的人是很容易心心相惜的。 我與戚萍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好。 在那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甚至以為她就是我的救贖了。 我看起來強大而無所不能,但其實在那段時間里,我是孤獨的,仿佛被整個世界排斥。 是戚萍,將我帶離了那深淵。 她對于我,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人。 但也僅僅是在那段夢似的時間里。] 第41章 家信2 [友誼是很奇妙的東西,它宛如一條鎖鏈,將兩個人的心緊緊綁在一起,無法用鑰匙打開,要想掙脫這鎖鏈,就得將整條鎖鏈掙斷。 戰場上的友誼不該叫友誼,應該是情誼。 數次背靠著背生死與共而產生的情誼。 我們面對著敵人亮出刀劍,奮力砍殺,因為身后的人的存在而感到安心。 我和阿萍是同一輩的人,互相之間也多有照顧。 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現在想來,是早早為了未來的悲劇而埋下了伏筆。 我因為戰功升職很快,在短短時日里就開始負責一支小隊。 敵人很狡猾。 我們遭到了埋伏,我望著射來的箭矢,箭頭反射著冷冷的光,有點像那晚的越來,銀色的,冰涼徹骨。 死傷慘重…… 我自知自己犯了大疏漏,定要被降職處理,但在命令下達之前,我揪出了泄露軍隊消息的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