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書迷正在閱讀:替身和白月光在一起怎么啦、某人別裝了,你暗戀我太明顯、春滿月圓、我直播算命,竟被野痞糙漢日日寵、嬌氣包姜小少爺懷崽了、無妄之災、嘴硬A和白月光先婚后愛了、皇族戀愛事故、和男神的搞姬日常、當社恐穿成豪門假少爺
不止他,陸旸那他也去了信,讓他住在書院,得他音信才能回府。 因此,此刻的陸府并無外男。 聽他這么一說,蕭長瑾面色舒緩不少,不過…… “此事,你未告知婧華?” 陸埕沉默,“昨日公事繁雜,臣忘了?!?/br> “你啊你?!笔掗L瑾恨鐵不成鋼,“有事藏著掖著不說,平白惹婧華傷心?!?/br> “郡主她……” “不想見你?!?/br> 蕭長瑾懶得與他多說。 想打聽情況,自己上門賠罪去。 “孤且問你,你與那女子可有情意?” 陸埕生了惱意,語調含霜,又斬釘截鐵,“并無?!?/br> “那這滿大街的流言從何而來?”蕭長瑾目光銳利,“不僅如此,還將那女子的來歷與你的糾葛傳得一清二楚,若非知情者,誰能知曉這些內情?” 陸埕一愣。 “她傷后,你前腳送她回去,她后腳就無家可歸,這世上還有這么巧的事?孤的人可說,那女子長袖善舞,不僅屋主,連鄰里都與她很是和善?!?/br> 怎么就到了無家可歸的地步? 這背后沒有人推波助瀾,蕭長瑾一萬個不信。 “殿下所言,臣已有察覺,此事尚在調查。至于流言……”陸埕唇線繃直,嗓音低沉,“臣向來厭憎?!?/br> 因此,從未主動去聽過,了解過。 蕭長瑾搖頭輕嘆,“你可長點心吧。再這樣下去,說不準有朝一日,婧華就看不上你了?!?/br> 陸埕眸色微沉,“白姑娘傷好后,臣會送她離開,妥善安置。流言一事,臣亦會處置?!?/br> 得了保證,蕭長瑾心中滿意,優雅起身。 “行了,孤該回宮了,此事你心中有數便好?!?/br> 陸埕起身拱手,“臣恭送殿下?!?/br> 蕭長瑾擺手。 指尖觸及房門的前一刻,他淡聲道:“陸埕,莫要讓孤失望?!?/br> 未等陸埕答話,他拉開門,大步離開。 室中寂靜,陸埕靜立許久,長指揉上太陽xue。 良久,他出了茶樓,前往鬧市。 茶鋪熱鬧不已,百姓聚集成群,說著京中盛傳之事。 聽了片刻,陸埕又去了別的茶鋪。 越聽,他面色越沉。 …… 獲得鴛鴦的第二日,恭親王府來了位嬌客。 “這是打哪兒來的小貍奴,瞧著可真讓人稀罕?!?/br> 被婢女引著進入水榭,康郡王妃第一眼見到的便是蕭婧華懷里的鴛鴦,頓生歡喜。 蕭婧華偏頭瞄她一眼,嗓音懶懶的,“是表嫂啊?!?/br> 撓了撓鴛鴦的小下巴,她回道:“太子哥哥送的?!?/br> 太子一向偏寵這位堂妹,康郡王妃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落座后與蕭婧華閑聊。 覷著蕭婧華的神色,她小心打探,“那日胭脂鋪外的姑娘,可是姓白?” 蕭婧華神色立馬淡了下來。 見她眉生郁色,康郡王妃及時止損,笑道:“我在郊外有個莊子,這段時日景色頗美,婧華可有興致一游?” 蕭婧華拊掌,梳著雙環髻的侍女彎腰抱走她膝上鴛鴦,另有端著銅盆的侍女在她身前跪下。 她凈了手,晶瑩剔透的露珠自瓷白如玉的手背滑落,順著蔥白似的手指滴在石板上。 箬竹立即用帕子將她的手擦拭干凈。 濕潤指尖捻起一顆剝好的荔枝放入嘴中,清甜香氣在她口中迸射開來。吐出核,蕭婧華將盤子往康郡王妃的方向推了推,“表嫂吃嗎?” 隨后又道:“這幾日身上不爽快,就不打擾表嫂雅興了?!?/br> 康郡王妃睨著那一盤白皙透亮的荔枝,心中復雜難言。 四月中,嶺南的三月紅已熟了,但路途遙遠,在京城是稀罕物。宮里分到公主府的也不過是幾籃子,幾個妯娌一分,到手里的實屬不多。 而蕭婧華一個人,吃著跟玩似的。 將所有思緒全部掩下,康郡王妃笑著捻起一顆荔枝,“在府中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莊子里賞景跑馬,松快松快?!?/br> 蕭婧華又吃了顆,興致缺缺搖頭,頗為直白,“沒興趣?!?/br> 康郡王妃一噎,不好再勸。 連續吃了二十來顆,箬竹便不讓蕭婧華吃了,“郡主,吃多了當心火氣重?!?/br> 蕭婧華悻悻收手。 慢條斯理地擦拭指尖沾染的果液,她托腮望著湖面出神。 恭親王府內挖有一湖,種了一半的菡萏?;ㄆ谖粗?,荷葉聚集成團,偶有鯉魚鉆出湖面,咬一口漂浮的柳葉,飛快鉆入水中。 濺起的水花落在荷葉上,形成一顆顆水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光輝,與波光粼粼的湖面交相輝映。 水榭兩側種有楊柳,和風吹拂,柳枝搖曳。 亭外有座橋通往湖心琳瑯閣。 已故王妃懼熱,恭親王便為妻子在湖中建了一座亭閣??上]住幾年,王妃香消玉殞。 蕭婧華遺傳了母妃的毛病,每到炎炎夏日,她便搬到琳瑯閣居住。 睨著湖心樓閣,康郡王妃笑道:“是我想窄了,王府內的景色首屈一指,豈是鄉野之風可媲美的?!笔掓喝A眼皮微抬,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瞪圓,清澈明亮,“各有各的美,表嫂何必將它們作比?!?/br> 康郡王妃先是愣住,旋即笑道:“也是,這景既存在,定有能欣賞的人,在他們眼中,必是各自喜歡的景最美,獨一無二,無可比擬?!?/br> 說著,她感嘆一聲,“這人啊,也是如此?!?/br> 蕭婧華怔愣,心臟重重一跳。 心里仿佛出現一條小路,她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兩步,頃刻間,有霧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她迷失在霧中,尋摸不著方向,在原地滯住。 康郡王妃見她皺起眉,目光發怔,似是被什么困住了,不好再打攪,當即告辭。 “今日拖了婧華的福,滿足了口腹之欲,改日來郡王府,想吃什么,盡管與你表兄提?!?/br> 蕭婧華勉強回神,勾起一抹清淺的笑,“那自然好,表嫂慢走?!?/br> 康郡王妃往外走了兩步,不甘心地問:“真的不去?” “表嫂去吧?!笔掓喝A擺手,“箬竹,替我送表嫂?!?/br> 箬竹福身,“是?!?/br> 康郡王妃走后,蕭婧華指尖在桌上點了兩下,箬蘭立即為她倒了杯茶。 “郡主在想什么?” 蕭婧華捧著茶杯,耷拉著眉眼,懨懨道:“沒什么?!?/br> 康郡王妃回去后,江念卿與云慕清也依次上門。 兩人跟約好了似的,并未多問那日胭脂鋪子外發生的事,只與蕭婧華賞花品茗閑聊。 云慕清愛畫,瞧恭親王府內繁花似錦,美不勝收,一時技癢。蕭婧華便命人給她備好筆墨。 她端坐著,腰背挺直,水袖如云,眉目沉靜。 數筆間,一簇怒放芍藥躍然紙上,花葉似錦,曼妙多姿。 江念卿贊不絕口,“清jiejie家學淵源,這畫技我敢說,京城貴女無出其右?!?/br> 蕭婧華贊同,順便拉踩死對頭,“紀初晴也好意思標榜京城第一才女?!?/br> 云慕清被夸得面頰泛紅,頗為羞赧,輕聲道:“書畫一道,我只是習得皮毛,不值郡主與江meimei如此夸贊?!?/br> “清jiejie何須自謙?!苯钋鋼u頭,笑容明快,“難不成,與云大人一道習畫的云家子弟,皆同清jiejie一般畫技高超?” 云家先祖當年乃是太/祖皇帝的軍師,盛朝建立后受封國公,任丞相。 那位丞相才華橫溢,極善書畫,子孫后代一脈相承,因而云家雖有爵位在身,卻也是出了名的書香世家。 現任敬國公在朝中就任重職,其胞弟,也就是云慕清的父親任國子監祭酒,桃李滿天下。 云家子弟的教養也是出了名的,無論男女,三歲啟蒙,皆由族中長輩或是當世大儒教導,家主每月都會空出一日親自授課,有時甚至會帶著子女和侄兒侄女前往郊外做農事。 名師教誨,賞罰分明,勞逸結合,除了實在蠢笨的,云家子弟想不出色都難。 云慕清抿唇淺淺一笑,“有的?!?/br> “???” 江念卿呆住了,就是蕭婧華也轉頭看了過來,略有些驚訝。 “兄長中,大哥哥書畫一絕,二哥哥畫藝精湛,非我能比。姊妹間,三meimei的畫技也不輸于我?!?/br> “三meimei?”蕭婧華擰眉。 “是哪位?”江念卿好奇問道。 云慕清輕聲道:“自幼在我家的三meimei?!?/br> 蕭婧華了然。 說來,除了這一大家子的才子才女之外,敬國公府還有一樁事為人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