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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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為事情已經很尷尬的時候,十里街的盡頭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踢踏聲,一匹高大雪白的駿馬——點點同學,由遠至近奔襲而來,在涌金園門前停下。 逆光中馬上之人勒韁立馬,俊美無儔的仿若神兵天降,他高坐馬背之上,神情冷漠的盯著蕭凜,壓迫感十足。 珍珠姑娘認出馬上之人,卻因對方周身氣質大變樣而不敢貿然上前,更是對他身后跟來的皇家馬隊投以側目。 因為兩撥人馬的突然出現,將涌金園外的十里街堵得水泄不通,周邊百姓紛紛對此地發生的事加以注目,有個別膽大的想鉆進來一探究竟,都被祁昭身后的皇家衛隊阻攔在外。 此情此景下的金梧秋生無可戀,暗自捂臉嘆息: 她要回江南,這破京城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第63章 ◎你讓她選?她一個都不想要!◎ 一刻鐘后, 兩尊大佛被生無可戀的金梧秋請進涌金園,進行第一次三方面對面會晤。 一張八仙桌,金梧秋坐北, 祁昭坐東,蕭凜坐西, 整個花廳氣壓低得可怕。 送茶的丫鬟在門外遲疑了好久, 才鼓起勇氣走入, 把茶水往桌上一放就見鬼似的跑了。 金梧秋也想跑,但被兩尊大佛一左一右的挾持著, 跑都沒法跑。 見兩人如出一轍的抱胸姿勢, 冷眼對峙, 空氣中仿佛有火花迸射,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 金梧秋決定主動開口: “來都來了,先喝點茶吧?!?/br> 說完,她拿起茶壺倒了杯茶,剛拿在手中, 左右兩邊就都各自伸過來一只手,等著金梧秋把茶遞給他們。 金梧秋果斷把杯子遞到自己嘴邊,迅速喝了一口后說: “想什么呢?自己倒!” 兩人都對金梧秋很失望, 不過很快他們的關注就放到了茶壺之上, 兩人出手如電, 祁昭一把將已經快摸到茶壺提梁的蕭凜的手給拍開換自己上, 蕭凜不甘示弱, 另一只手直接釜底抽薪, 把茶壺推到了另一側桌角, 但因動作太大, 茶壺盤收不住,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祁昭一個側身抓握,茶盤就被托回桌面,幾個旋轉后,精準無比的轉到他的面前。 祁昭棋高一著,抓起茶壺提梁,優雅的為自己倒了杯茶,當著蕭凜的面,美美的喝了一口。 金梧秋被他得瑟得看不下去,將祁昭面前的茶盤抽走,推到蕭凜面前,讓他也自己倒著喝。 原本氣沉沉的蕭凜忽然眉眼舒展,對金梧秋rou麻兮兮的道謝: “謝謝阿秋,還是你對我好?!?/br> 祁昭手里憑本事搶來的茶頓時不香了,幽怨的看了金梧秋一眼,然后重整旗鼓,放下茶杯對蕭凜嘲諷: “阿秋……呵,你打噴嚏嗎?” 蕭凜得了茶,美滋滋的喝著,說什么都不生氣: “這是我與阿秋之間的愛稱,外人自然是不懂的?!?/br> 祁昭冷哼:“我不懂?你我究竟誰是外人?” “阿秋曾是我的妻子,我與她自然不是外人?!笔拕C無所畏懼,專往祁昭氣管上戳: “我還見過她十六歲的樣子,我還給她煮過飯吃,她可愛吃我煮的飯了?!?/br> 祁昭當場反擊: “她愛吃你煮的飯?她連飯都不愛吃!你在那臆想個什么勁兒?” “是不是臆想,你我說了都不算!不如讓阿秋自己選好了?!笔拕C提議。 被祁昭直接否決:“你讓她選?她一個都不想要!” 金梧秋喝著茶,暗道祁昭還挺了解她,而另一邊,蕭凜繼續挑釁: “我與阿秋可是正式拜過堂的,我倆的婚書,今早在朝上不是給你看過了嗎?是上面的字不清楚嗎?陛下看不懂嗎?” 祁昭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婚書我看了,那上面寫的是慕容弦和金梧秋啊,請問這位太子你姓甚名誰???” 蕭凜說: “慕容弦就是我!江南金氏多的是認識我的人,不說別的,就那個那個,珍珠,珍珠她們都認識我!陛下要把她們喚來問問嗎?” 他們吵得不可開交,金梧秋本想置身事外,卻被他們話中的一個詞條吸引: “等等,什么婚書?” 蕭凜溫柔一笑:“就是咱倆拜堂時用的婚書,我一直留著呢?!?/br> 金梧秋無語:“你留那玩意兒干啥?” “那是我們在一起的證明,我自然要留下的?!笔拕C說得理所當然。 金梧秋眼見祁昭面色不善盯著自己,心里一虛,慌忙解釋: “那婚書早作廢了,我已經寫了休書,就壓在我們金氏祠堂呢?!?/br> 贅婿的婚姻是否成立本就取決于女方,被休棄后,就算男方拿著婚書去衙門告都是不成立的。 祁昭長嘆一口糟心的氣,蕭凜卻渾不在意: “我知道你寫了休書,我也沒拿婚書來向你逼婚,只是跟那些不相信的人證明一下我倆的關系?!?/br> “我倆唯一的關系就是債主和欠債人,別廢話,把婚書拿來?!苯鹞嗲飳κ拕C伸手討要。 蕭凜聳了聳肩,看向祁昭: “給他了?!?/br> 金梧秋看向祁昭,問:“在你那兒?” 祁昭沉默片刻后說:“撕了?!?/br> 蕭凜臉色微變,祁昭見狀又刻意追加一句:“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撕的?!?/br> 金梧秋松了口氣,撕了最好! 忽然又覺不對: “你……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撕,他們就沒問你為什么要撕?” “問了呀?!逼钫颜f:“我跟他們說你是我的人?!?/br> 金梧秋如頭頂炸雷,滿面發愁:“你怎么能……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告訴別人嗎?” 蕭凜見縫插針,不怕事大: “呀?你們還有這種約定?看來阿秋并沒有承認你啊,陛下?!?/br> 祁昭白了他一眼,向金梧秋解釋: “他都把婚書亮出來了,我不告訴他們能行嗎?” 金梧秋還在糾結:“那你可以找別的借口……” 祁昭對她不愿對外承認自己的行為很不滿: “找什么借口?我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人嗎?說出去于你顏面有損嗎?” 金梧秋自然知道談戀愛時把對像發朋友圈公告是禮貌和重視的表現,但這不是有實際原因嘛。 “不是于我顏面有損,是你的身份……” 祁昭越發不樂意:“我的身份怎么了?你能不能一視同仁!” 說完,看見蕭凜那副‘吵呀吵呀再吵大一點’的表情,祁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再說了,要不是你當年找了這么個麻煩,我也不至于毀約?!?/br> 金梧秋見他居然責怪起自己來,憤而起身: “既然你覺得麻煩,那你還坐著干嘛?” 說完,金梧秋過來把祁昭拉扯起來,向外推去,祁昭趕忙又抱又哄: “沒有沒有,沒覺得麻煩,對不起我說錯了,別氣別氣啊?!?/br> 眼看金梧秋的火要熄,蕭凜上場: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就是嫌你麻煩了。還有他這手,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像什么樣子!” 蕭凜終于得意了一把,拉著金梧秋的胳膊想把她從祁昭的懷中拖出來,但祁昭顯然不可能讓他得逞,緊緊攥住金梧秋另一條胳膊,兩人拔河一般,誰也不讓誰。 金梧秋在這兩人幼稚且執著的拉扯中,徹底爆發。 用盡全力將自己的手從兩人的魔掌中抽出,二話不說,推著兩人就往外走。 祁昭試圖挽回:“我真沒嫌麻煩?!?/br> 蕭凜試圖喊冤:“阿秋,我是幫你說話?!?/br> “都給我走——” 金梧秋一直把兩人推到涌金園大門口,態度極其堅決的把兩個活爹掃地出門,當著他倆的面,關上涌金園的大門,并落下門栓,就聽她在門內喚道: “碧璽!把你的機關給我豎在門邊、墻邊,若有不相干的人闖入,照射不誤!” 門內門外都安靜下來,祁昭和蕭凜看著緊閉的大門,都覺得自己是被對方連累了,正猶豫要不干脆打一架的時候,發現門外兩側皇家衛隊的士兵和使團護衛隊的人,幾十雙眼睛都盯著他們。 還有坐在門前臺階上,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的珍珠姑娘。 祁昭,蕭凜:…… “珍珠也在!今日來得匆忙,下回再給你帶禮物?!笔拕C搶先一步關照滿臉寫著郁卒的珍珠姑娘。 “我大祁物華天寶,你想要什么都有,不必理會某些外族之人?!逼钫旬斎什蛔尩陌矒嵴渲楣媚?,順便拆臺。 珍珠縮在臺階上,弱小無助的看著他們,腦子里滿是自己當初指天指地罵他們的樣子。 當時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后怕。 勉強對他倆漾起一抹比苦瓜還苦的笑容,算作回應。 祁昭翻身騎上點點,高坐馬背之上對蕭凜警告: “朕雖同意太子殿下留京,但國都重地,還望太子謹言慎行?!?/br> 蕭凜在馬下拱手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