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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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金梧秋陷入沉思。 這種事要么做了,要么沒做,不知道是什么鬼? “二姐去問過世子,他說昨晚原是想通宵在外的,但公主派人去問他,他就臨時改了主意,跟幾個友人告了罪,好說歹說友人才放他回來,醉醺醺回到家中往后院走時,感覺聞到一股異香,再醒來,他就在妾室的床上,被妾室的匕首刺傷了?!?/br> “大概房里動靜太大,把夫人身邊的嬤嬤引了去,當場捉??!喊了夫人和國公過來,這個妾室是國公新納入府的,容貌身段極好,國公十分喜愛,特地將她安置在離自己書房很近的房間居住,他親眼看到世子在自己的美妾床上,氣得直接拔劍要殺?!?/br> 事情的經過金梧秋大致知曉了,憑直覺來說,謝恒被做局誣陷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他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在自己家里對老子的女人起心思,但直覺不能作為證據為謝恒脫罪,而做局之人又步步算計,人證物證俱在,讓謝恒百口莫辯。 “所以,你們讓翡翠去畫誰?是有什么別的線索嗎?”金梧秋問。 祁珂說:“是。這個妾室來自揚州,原本是在茶樓里唱曲兒賣藝的,碰巧遇到國公,憑著自己的好容貌勾得國公把她養做外室,前不久被國夫人發現了,國公以為自此要斷,沒想到國夫人竟破天荒的讓把人接進府里抬成正經妾室?!?/br> “國公欣喜若狂無有不從,迅速辦妥此事。這個妾是被她哥哥親自送進府的,她哥哥還在府里住了兩日。我二姐有個習慣,凡是進府貼身伺候之人,她都會在暗中淺淺調查一下對方,當時覺得沒什么問題?!?/br> “直到事發后,jiejie派人去找那個送妾室入府的哥哥,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問過鄰居才知道,妾室的哥哥自從送她進了國公府后,就再沒回家住過,不過那鄰居是個賣菜的,曾在兩天前的集市上看到過她哥哥的身影,說他身上穿的衣裳跟國公府出府采買的人一樣?!?/br> 金梧秋了然: “所以你們想找到她哥哥,再從他哥哥口中探到些蛛絲馬跡?” 祁珂點頭,金梧秋卻說: “可是她哥哥若是喬裝打扮,或者直接藏了起來,就算我們有畫像在手,找他也要費好些時候的?!?/br> “那怎么辦?那妾室除了個哥哥,已經無牽無掛了?!逼铉婕钡弥迸拇笸?。 金梧秋思慮片刻后說:“與其大海撈針,不如讓他自己送上門來?!?/br> 既然兩天前有人在集市見過他,那就說明他還在京城,與其拿著畫像去市井打草驚蛇,不如反其道而行。 ** 李三戴著斗笠從后巷出來,避過人群,來到一個包子鋪前,要了十個rou包子帶走,包子還沒出爐,要等會兒,李三就在旁邊桌椅上坐下,隔壁的客人正天南海北的胡吹。 忽然李三聽見有人說起信國公府,便暗中留心聽著,只聽那倆人說道: “聽說了嗎?信國公府今兒抬出來個人,偷了主家東西,被當場抓獲活活打死了,我二嬸從那兒經過時看了一眼,死得那叫一個慘喲?!?/br> “什么呀!聽說不是偷兒,是個妾,為主母不喜,打死了?!?/br> 李三若有所思,還想聽下去的時候,賣包子的把他的十個rou包用油紙包好遞過來: “客官,您的包子,拿好?!?/br> 李三接過包子,從隨身的粉色荷包里取出幾十個銅板,付了銀錢就走。 他想拿了包子直接回去,畢竟小娥吩咐過這兩日要藏好,等她拿了五萬兩銀子從國公府出來,兩人就能遠走高飛了。 至于剛才聽到的閑話…… 那么大的國公府,死個把人也沒什么稀奇的。 他這么想著,拿起一個rou包接連咬了幾口,覺得噎得慌,逕直在路邊茶攤兒上坐下,要了一碗茶就著包子吃。 身后再次傳來議論聲: “哎,聽說了嗎?信國公府前后門都關了,聽說府里鬧賊了?!?/br> “什么鬧賊啊,之所以關門,是因為有個妾偷人被抓著了,國公震怒,當場把那妾給砍死了?!?/br> “不是不是,你這哪兒聽來的胡說八道!就是鬧賊了?!?/br> “是殺妾!” 李三越聽越心驚,他昨夜離開時,小娥還好好的,跟他說干完這一票就歇手,他們拿了銀子換個地方享福。 不會是小娥的,一定是湊巧鬧賊了! 李三心想,又猛塞了幾口包子進嘴,都快嚼不過來了,他越想越怕,想著小娥昨晚要算計的是國公府的世子。 兒子偷老子女人是會身敗名裂,可那終究是國公的兒子??! 國公會為了一個妾,就讓自己的兒子名聲盡毀嗎? 如果國公想保他兒子,只要把小娥和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殺了就行。 李三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包子噎在心口下不去,他干脆全都嘔了出來,茶攤兒伙計過來問他怎么了,李三從荷包里拿出塊碎銀拍在桌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往人群中走了幾步,想直接逃走,可又不甘心。 萬一真的只是鬧賊,他現在跑了,小娥出來找不到他怎么辦,還有那五萬兩……他就是種一輩子地也掙不到個零頭啊。 是真是假,是死是活,他總得去看一眼才行。 反正他不進國公府,就悄悄的在外面看一眼,是殺賊還是殺妾,應該很容易分辨出來。 若是殺賊,他便再等小娥幾日,若是殺妾的話……他就只能自行逃命了。 打定主意后,李三壓了壓帽檐,沿著墻根往國公府的方向走去,他先是假意從國公府正門經過,發現正門確實關著,他又往悄悄往后門繞去,猶豫著要不要冒險打聽一番的時候,從他剛進過的后門墻頭上跳下來兩個人,像貓兒一般無聲無息的繞到李三身后,一個人用手刀劈暈李三,一個人拿麻袋將他從頭到腳套住,腳下一踢,李三倒下,兩個人就抬著麻袋鉆進國公府后門。 ** 謝氏祠堂中,信國公被長子氣得不輕,休息了半日,便決定關起門來嚴審那個逆子。 美貌妾室周娥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失聲控訴世子昨夜對她所做的暴行,哭得梨花帶雨,可憐至極。 她是信國公近來最寵愛的妾室,風頭比被國公盛寵過三年之久的宋姨娘更甚。 剛入府兩個月,聲甜人美身段嬌,總能把國公爺伺候的舒舒服服,沒想到這么個寶貝,居然被長子給玷污了去。 周娥哭訴完后,一直跪在一旁抽泣抹淚,信國公一拍桌案,質問蔫頭耷腦的謝恒: “孽子!你還有何話說!畜生??!” 謝恒失魂落魄的跪著,直到現在他頭腦都沒真正清醒過來,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可夢里不會他爹拿劍殺他,夢里也不會有公主對他的失望,謝恒覺得一切都完了,不想再辯駁什么,因為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把他的行為證實清楚了。 “國公息怒,事情還未查清楚,說不得是這賤婢信口雌黃誣陷世子呢?!毙艊蛉藦呐詣裎恐?,聽話音是偏向謝恒的。 信國公對著妻子長長一嘆:“都這時候了,你還幫他說什么話?事實已然清晰!” 他也想過是不是妾室誣陷,特地找了婆子給妾室驗身,婆子確定妾室昨晚有行房的痕跡,而那孽子的褻褲之上也有發泄過的痕跡,這不都是擺在明面上的證據。 家門不幸!出了這么個枉顧人倫的小畜生! “我不是幫世子說話,只是覺得此事過于蹊蹺,世子平日為人,你我皆看在眼中,他絕不是會做出此等惡事之人??!國公還是要查問清楚的?!?/br> 國夫人孫氏一副慈母作派,讓信國公深感欣慰,只是可恨孽子不爭,辜負了夫人待他如親子的一片真情。 “畜生!你可聽到你母親之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到底有沒有做那豬狗不如的事?”信國公指著謝恒怒罵。 謝恒仿若失了心魂,跪在那一動不動,他身上的血衣還沒換,皺巴巴的系在身上,發髻松垮垮的歪在腦后,形容十分狼狽。 他腦中的記憶十分混亂,記得在望江樓喝酒,與友人把盞言歡;記得公主派人去詢問他是否回家;記得他辭了友人從望江樓出來;記得他走在家中回廊上……記得身體發燙,記得銷魂瀉了…… 偏偏不記得自己對那妾室做了什么,就連身上的刀傷,他都不記得是怎么來的。 如此多的不記得,讓他百口莫辯。 他知道,他這輩子完了。 身為人子,□□小娘,不管他做沒做,別人都認為他做了;身為人夫,他身體不忠,對不起妻子,有何顏面求她原諒? “唉!畜生!取藤鞭來,我今日便要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打死這個不知人倫的畜生!” 信國公的怒火此刻積攢到最高點,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兒子已經是夠好了,哪怕他的母親與自己和離,信國公依然保留著他世子的位份,還為他娶了一個公主進門,如此厚待他竟還不滿足。 藤鞭很快便送到信國公手上,他舉起藤鞭就要揮下,被孫氏抱住胳膊阻攔,信國公怒火無處宣泄,便一個大力將孫氏甩開,大步上前,對著謝恒就劈頭蓋臉抽打起來。 打到第三下時,祠堂外傳來一聲嬌呼: “住手!” 原本已經打算認罪伏法,死在親爹手中的謝恒忽然睜開雙眼,赤紅的雙眼看向祠堂大門,看到那抹倩影時,謝恒恍如隔世,想著在死前能再見她一面也好。 信國公停止揮鞭,看著闖入祠堂的女子,說道: “公主莫急,待我了結此子后,定然上書陛下,給公主一個交代!” 說完,信國公想再次揮鞭,被祁淑阻攔:“慢著!此事有疑,國公不妨聽我說完再打不遲?!?/br> 信國公疑惑的看向祁淑,似乎正在考慮,國夫人孫氏此時也跟著勸道: “是啊,國公,還是聽聽公主怎么說吧?!?/br> 祁淑抬眼看了看孫氏,孫氏直面以對:“公主,世子是否是冤枉的?你有什么證據,快快取來呀?!?/br> 不動聲色對身旁女官吩咐一聲,女官從祠堂外領進來一個老頭。 “此人是我特地從開封府衙請來的仵作,現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一問周姨娘?!?/br> 祁淑介紹了老頭身份,而后走到跪在一旁埋頭哭泣的周娥身前,居高臨下的問她:“周姨娘,請將昨晚之事重述一遍,務必事無鉅細,將世子如何jian|yin你的事說清楚?!?/br> 周娥有些害怕,向信國公看了一眼,見信國公未曾阻攔,她也只好哽咽著復述,謝恒在一旁簡直無地自容,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對她做了那些事,為何公主聽后還能這么冷靜?是因為公主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他嗎? 心情復雜到想死,謝恒暗自低下了頭。 “停!”祁淑忽然開聲打斷周娥的敘述,她讓人取來一把匕首,將之送到周娥面前,問她: “你是用這把刀把世子給刺醒的,是嗎?” 周娥看著女官手中托盤上的寶石匕首,輕點了下頭:“是?!?/br> 祁淑又命人將匕首交給了仵作,仵作手持匕首來到謝恒面前,說道: “請世子解開衣裳,容小人確認一下傷口與匕首是否吻合?!?/br> 謝恒不想在眾人面前解衣,但祁淑來到他身前,輕柔的說了聲:“解開?!?/br> 謝恒對公主向來言聽計從,她既然讓自己解,那謝恒即使不愿也會配合。 他將衣袍解下,孫氏等女眷避過目光,祁淑則蹲下身,與仵作一同觀察謝恒胸前的傷口,刺得不深,此時血也止住。 仵作驗好后起身: “小人已經驗好了,世子胸口的傷與此匕首的刃相吻合?!?/br> 一旁的周娥暗自松了口氣,用帕子掩飾面上心虛之色,以為過關了,誰知那仵作再次開口把她打入地獄: “根據這位周姨娘先前所說的,她被世子壓在身下,以她那個姿勢,若是以匕首刺之,世子的傷口應該是由下而上的,但世子的傷口明顯是由上而下的,此點與周姨娘所述供詞嚴重不符。所以小人推斷,世子的傷應該是由他自己刺傷的?!?/br> 仵作的話在祠堂中掀起眾人的心潮巨浪,周娥臉色劇變,冷汗直冒,國公爺則滿是疑惑: “他自己所刺?那他自己怎么不記得,還需你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