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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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隨陸鋮出門,原以為他既然上門約見金梧秋,應該是有計劃的,誰知他并沒有,只說可以去朱雀街上看看,找一家合眼緣的進去就成。 約姑娘出門,然后帶她沒有目的的閑逛,這是金梧秋沒想到的,便問他愿不愿意去她金氏的茶樓坐坐,他也沒什么意見。 金梧秋便帶他來了青云茶樓,正趕上大堂里請來樂師彈唱聯曲,就是將諸多民間小曲重新編排組合成一長段,一般可以從早茶唱到晚茶結束。 兩人便干脆在大堂里尋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茶樓掌柜的親自過來招呼,金梧秋讓他自行安排茶點送來。 金梧秋親自為陸鋮倒茶:“陸副統領平日喜歡喝茶嗎?” 陸鋮客套謝過:“夜間執勤時會喝些濃茶提神,平日不常飲?!?/br> 金梧秋問:“今日陸副統領約我出來,不只是為了飲茶用飯吧?是有什么話與我說嗎?” 原本還想再寒暄幾句,然后才切入主題的陸鋮被金梧秋的直接弄得措手不及。 “抱歉,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接,陸副統領別見怪?!苯鹞嗲镎f完把茶壺擱下,目光徑直落在陸鋮身上。 都被姑娘當面問了,陸鋮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稍微整理了一番說辭,便正色表白: “金老板,我如今身居禁軍副統領之職,乃家中長子,有一個弟弟,兩個meimei,皆已成家,父母健在,有個子爵的爵位,將來應也是由我繼承,家境還算殷實?!?/br> “我少年時曾訂過一門親事,可惜未婚妻天不假年,在成親前一年意外去世了,那之后我也相看過幾位姑娘,但都覺得不太合適,因此蹉跎至今?!?/br> “那日我見金老板英姿灑脫,為人颯爽,料想你有治家之才,宜室宜家,故今日冒昧上門,便是想當面問一問金老板的意思,若你愿意,我愿以正妻之禮迎娶,自此唯君一人,相攜永久?!?/br> 金梧秋認真聽完他的話,尊重的問道: “陸副統領喜歡我嗎?” 陸鋮稍加思慮后說:“我也不知是不是喜歡,只是覺得金老板與我性情相近,想來相配不難?!?/br> 金梧秋忽然笑了起來,陸鋮不解的看著她,金梧秋說: “陸副統領快人快語,與你相處確實很直接?!?/br> 陸鋮心中燃起希望:“那金老板……” 金梧秋搖頭道:“恕我不能同意,我并非陸副統領所想那般宜家宜室,善于治家,你對我的誤會源自于你的想像,我的真實性情你并不清楚,自然談不上喜歡?!?/br> 陸鋮說:“但我還是覺得我們很合適,金老板是心有所屬了嗎?” 金梧秋腦中自然而然的出現一個身影,但她不太好說,怕陸鋮追問,正猶豫時,陸鋮卻徑直挑明: “是陛下嗎?” 金梧秋驚訝的看向他,陸鋮見她疑惑,解釋道: “大駙馬說的?!?/br> 金梧秋警惕問:“他……跟很多人說了嗎?” 陸鋮搖頭:“沒有吧,大概是見我對金老板有點意思,才好心告知的?!?/br> 金梧秋這才松了口氣,陸鋮見狀又問: “所以,金老板的心上人是陛下嗎?” 金梧秋這回沒了猶豫的理由,便點了點頭:“我是喜歡他?!?/br> 陸鋮長長一聲嘆息,金梧秋安慰道: “憑陸副統領的品貌家世,今后一定會找到更合適的?!?/br> “還是得多謝金老板據實相告?!标戜吙粗鹞嗲镞@爽快勁兒暗自遺憾,他由衷問:“不過,金老板真的想好要跟陛下在一起嗎?” 金梧秋沒想到自己都拒絕了,他還會這么問。 “我的意思是,跟陛下在一起,你可是會很辛苦的?!?/br> 金梧秋以為他要說出些什么驚為天人的深宮秘辛,做好吃瓜準備后,他來了一句: “因為陛下自己就很苦……” ** 半個時辰前,宣和殿中。 梁淺剛和幾個參他私德不修的御史大戰一場唇舌,成功把幾位老御史氣得出宮時臉色都紅潤了不少。 老御史退下后,梁淺在祁昭的冷眼注視下,讓盧英給他上茶潤喉。 正喝著,高影進殿回稟: “陛下,今日陸副統領休沐,他去涌金園找金老板了?!?/br> 梁淺驚訝的噴出半口水,趕忙用衣袖捂住。 祁昭凝眉瞪向他,梁淺趕忙湊上前道:“這個陸鋮,上回我與他說得分明,他竟還沒死心,今日去找金老板,不知又會說些什么了?!?/br> “不過陛下不必擔心,金老板又不是傻的,難道放著您這么個英明神武的皇帝不喜歡,反而去喜歡那個一根筋的陸鋮嗎?不會的不會的?!?/br> 祁昭面沉如水,盯著梁淺看了一會兒后,猛地從龍案后起身,換衣出宮去。 很快祁昭就和非要跟來的梁淺,來到青云茶樓對面的一個小吃攤上坐下,從他們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坐在窗口的一男一女。 梁淺看了一眼祁昭,訝然他臉上居然多了個仿佛銀制的半臉面具: “陛下您這是……” 祁昭沒說話,用扇子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梁淺捂著手賠笑,這才關注起茶樓里說話的兩人。 “嘖嘖,金老板竟對他笑了?!绷簻\看還不夠,還要在一旁做解說:“兩人似乎有很多話聊,都沒有冷場的時候嗎?” “金老板跟陛下在一起時,也這么健談嗎?” “哎呀呀,金老板竟還主動給他斟茶,有說有笑的……” 祁昭忍無可忍:“閉、嘴!” 而此時,茶樓中的兩人竟相視而笑了,片刻后,陸鋮起身對金梧秋行了個告辭禮,轉身走出茶樓,頭都沒回一個。 “這就走了?”梁淺疑惑不已。 茶樓掌柜的又來跟金梧秋說了幾句話,金梧秋也走出茶樓,目光往對面掃了掃,頓時眼前一亮。 梁淺尷尬的沖她揮了揮手,祁昭起身,一派溫潤貴公子的模樣來到金梧秋面前: “人生何處不相逢,隨便出來逛逛都能遇到金老板,可見你我是有緣的?!?/br> “隨便出來逛逛?” 金梧秋質疑般看向梁淺,梁淺在兩人之間回轉片刻后,識時務的拱手告辭: “那個……我想起來了,我家夫人這陣子想吃酸棗糕,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告辭告辭?!?/br> 說完,不等金梧秋回話,梁淺果斷轉身離開。 待他走后,金梧秋才想伸手去摸祁昭臉上的銀紗面具,被祁昭以扇子阻擋: “哎,男女授受不親,金老板自重?!?/br> 金梧秋忍著笑,上前挽住他胳膊: “郎君待如何?” 祁昭一把扣住金梧秋的手,將之牢牢握在掌心: “便罰你,陪本郎君走走?!?/br> 說完,祁昭拉著金梧秋的手走上熙熙攘攘的街道,陽光正好,兩人都沒有明確的方向,只是漫無目的的一直往前走去。 “陸鋮找你做什么?” 安靜走了一段路后,祁昭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 金梧秋故意做出疑惑狀: “咦?某些人不是隨便出來逛逛的?那怎么知道陸副統領來找我?” 祁昭暗自捏了捏她的手,故作兇狠: “說不說?” 金梧秋挽過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將今日陸鋮來找她的用意說與祁昭聽: “放心吧,我不是三心二意之人,與他說得很清楚了,他今后不會再找我?!?/br> 祁昭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忽然拉著金梧秋閃身進了長街一角的小巷,小巷中沒什么人。 “怎么,有人跟蹤嗎?”金梧秋問。 祁昭搖頭:“不是,我有話與你說?!?/br> “我明明知道,你不會接受陸鋮,但我聽說他找你,還是忍不住出宮了?!逼钫盐⑽⒌痛怪^,肩膀上有些褶皺,金梧秋伸手為他撫平,靜靜的聽他說話: “因為我怕,我不安心。梧秋,那晚我問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我現在告訴你,我想過的?!?/br> 金梧秋問他:“你想過什么?” 祁昭拉起金梧秋的雙手,面具后的目光深邃且認真: “我想娶你?!?/br> 金梧秋無奈嘆息:“可我并不想做你的妃子?!?/br> “不是妃子,是皇后?!?/br> 祁昭迫不及待的糾正,金梧秋看著他愣了好半晌: “我的身份……能做皇后?” 這個時代,最看重的就是門第血脈,人生下來就被分好了三六九等,普通人唯一能改變地位、跨越階層的方式就是讀書科舉,而在本朝之前,商人甚至連科舉都不被允許。 商賈女可以富甲天下,但卻不可能做皇后,皇家祖制不允許,王侯世家不贊同,就連尋常百姓都會覺得她憑什么。 “你只需答應,剩下的交給我?!逼钫燕嵵爻兄Z,期待著金梧秋的回答。 金梧秋并不懷疑他會信口開河的騙人,她相信只要她點頭,祁昭就會拼盡全力去實現這個承諾,并且他確實有這個能力做到。 但金梧秋還是搖頭拒絕了。 “可我也不想做皇后?!苯鹞嗲镎f:“我不想失去自由,不想從今往后的人生,就只能在被人規定好的一方天地中生活?!?/br> “祁昭,你自小生活在那方天地中,開心嗎?” 先前聽陸鋮說了一些關于祁昭的事,他的父親在他出生的那日駕崩,他還在襁褓中,就被眾多托孤大臣護擁成了皇帝,在懂事之前,他像個擁有生命的傀儡,文先生們希望他剛開蒙就學富五車;武先生們希望他剛會走路就天下無敵;大臣們希望他會寫字就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