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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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說話, 沒注意斜側方有個孩童跑過, 正撞在陸鋮那條傷腿上,使得陸鋮的身子不禁向另一邊倒去,金梧秋眼明手快迅速出力將他扶穩。 “哪來的孩子?你腳沒事吧?”金梧秋往跑過頭也不回的熊孩子望了一眼后擔憂的問。 陸鋮感覺到橫過后背的纖細胳膊,耳根發熱,自從未婚妻不幸亡故后,陸鋮也想過重新找一個親事,但始終尋不到合意的,家中為他相看的姑娘,有美麗的,有才學的,有會管家的,每個都挺好,但遺憾都不是陸鋮想要的那種類型。 沒想到今日隨陛下來了一趟擊鞠會,陸鋮居然遇到了令他心動的姑娘。 “朕是否打擾二位了?” 祁昭的聲音在金梧秋和陸鋮身前響起,兩人一個在關注對方的腳,一個在關注對方,竟沒有發覺祁昭是何時走近的。 陸鋮慌忙站直身體,傷到的腳微微點地,瞬間恢復挺拔之姿向祁昭行禮:“陛下?!?/br> 金梧秋也放開攙扶陸鋮的手,對祁昭福了福身。 祁昭負手向二人走來,目光在兩人之間看了幾眼,問: “二位在做什么呢?” 金梧秋往身旁陸鋮的腳指了指:“陪陸副統領看診去了?!?/br> 陸鋮沒想到陛下今日對他如此關心,感動之余,當即表示: “陛下放心,臣已無礙?!?/br> 祁昭面上毫無波瀾,只有他身后的梁淺聽到了陛下背在身后、藏于袖中的雙手指骨,有輕微捏響的聲音。 “無礙就好?!逼钫言频L輕的問:“那陸副統領還能隨朕回行宮堅守崗位嗎?” 陸鋮覺得這點小傷完全沒問題,精神百倍的回道: “回陛下,臣可以!” 祁昭見他這般剛直,想來也不是有意跟梧秋表現得親近,正想說讓他早點回去休息,卻聽一旁金梧秋憂心忡忡的提醒: “那個,陛下。他……腳趾斷了兩根?!闭f完,還對祁昭比出了兩根手指。 意思好像在說,他腳趾都斷了,再讓他回去工作是不是不太人道。 祁昭對她維護其他男人的行為有些在意,但他也不是愛遷怒之人,正想開口給金梧秋做個人情時,就聽陸鋮對金梧秋解釋: “金老板,我無妨的。往常受的傷比這嚴重多了,在下都能堅守崗位保衛陛下的?!?/br> 祁昭往梁淺看了看,眼神仿佛在問:他這話幾個意思? 梁淺也覺得,陸副統領這話茶茶的。 果然,金梧秋聞言質疑的看向祁昭:“???在陛下身邊,受傷了都不能歇嗎?” 祁昭:…… 本來還想讓陸鋮回去休息的祁昭,被金梧秋激起了一身反骨: “怎么,在金老板身邊,受傷就不用做事了?” 冷冷說完,祁昭便負手從金梧秋和陸鋮中間徑直穿過,揚長而去。 金梧秋覺得他莫名其妙,也對梁淺和陸鋮福身告辭,回主帳去了。 陸鋮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對梁淺問: “大駙馬,陛下怎么好像不太高興?” 梁淺是個厚道人,不忍陸鋮走上不歸路,善意提醒道: “因為你跟金老板走太近了?!?/br> 陸鋮不懂:“我與金老板走得近,陛下為何生氣?” 梁淺用看木頭樁子的眼神看他:“這都不懂?” 陸鋮誠心誠意:“萬望賜教?!?/br> 梁淺嘖了一聲,對陸鋮招了招手,讓他附耳過來,說出了個驚天大秘密: “你沒發現陛下喜歡金老板嗎?” 陸鋮自然震驚不已,低著頭做了好一番天人交戰后,壓低了聲音對梁淺問: “那……金老板喜歡陛下嗎?” 梁淺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覺得呢?” 陸鋮認真想了想,又往走到主帳入口處的金梧秋看了一眼,自言自語說了句: “我覺得未必吧?!?/br> “……”梁淺佩服的拍了拍陸鋮的肩膀:“不愧是你?!?/br> ** 金梧秋回到主帳,剛要伸手去掀紗簾,就從里面沖出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謝婉,面呈怒容,跟在她身后的兩個婢女空著手,顯然那對紅珊瑚的彩頭已經被勝利者給收繳了去。 謝婉輸了比賽,輸了彩頭,正值氣頭上,奈何主帳里的她一個都惹不起,便想拿金梧秋撒氣: “一個商賈,攀龍附鳳,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你骨子里低賤的事實嗎?” 金梧秋看著眼前這個色厲內荏的年輕姑娘,輕蔑一笑: “謝三姑娘又何嘗不是欺軟怕硬呢?” 說完,金梧秋對謝婉比了比主帳里,笑問:“怎么,被氣出來了?謝三姑娘怎么不在里面據理力爭呢?是不敢嗎?是覺得自己身份不夠嗎?” 金梧秋無所畏懼的一連四問,徹底把謝婉惹惱,抬手就要掀金梧秋巴掌,被金梧秋一把抓住手腕: “謝三姑娘,你還年輕,切不可被嫉妒迷惑心神,把心思擺正,好好做人,比你學再多的規矩,再多的禮儀都有用?!?/br> 謝婉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商戶女當面教訓,惱羞成怒: “金梧秋,你瘋了不成?我,堂堂信國公之女,會嫉妒你一個低賤骯臟的商賈?” “嫉妒不嫉妒,謝三姑娘自己心中有數。反倒是你一再強調你的高貴身份,是因為你打從心里知道,除了身份,你沒有任何能贏我的地方?!?/br> 金梧秋的話,仿若謝婉在二月里被教習嬤嬤罰到院中站規矩時吹到臉上的風,刺骨冰寒,疼若刮刀;金梧秋的輕蔑之色,讓謝婉想起她被罰時,那些藏在暗處的婢女婆子們偷|窺她,嘲笑她時發出的若有若無的笑聲…… “你所學的那些繁瑣禮儀,從來都是為弱者準備的東西。你學了,一輩子就得跪著了。享受著身份帶給你的榮華富貴,卻同樣被身份束縛在一個永遠都飛不出去的牢籠中?!?/br> 金梧秋是懂殺人誅心的,她知道人最在意的地方就是她最脆弱的地方,只要找準方位,都不需要用大刀砍,隨便戳幾下,就能讓對方破防。 “你,你胡說八道!” 謝婉氣急敗壞的指著金梧秋,眼中恨意更濃,咬牙切齒的說出: “休想激怒我!我告訴你金梧秋,今天算你運氣好,下回就不知還有沒有一個陸鋮來救你了?!?/br> 金梧秋的目的達到,滿不在乎的問: “這么說,今天那一球是謝三姑娘沖我來的?” 謝婉面容現出些許快意:“是又如何?金梧秋,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否則下回就沒這么輕易放過你了?!?/br> 說完這些,謝婉聽到主帳中有往外走的動靜,便不再停留,從金梧秋身旁昂首離去。 金梧秋看著那姑娘離去的背影,冷笑一聲:就這還不承認是嫉妒? 祁珂掀開紗簾,見金梧秋站在門前,問: “謝婉罵你了?她人呢?” 金梧秋指了個方向:“喏,被我氣走了?!?/br> 祁珂叉腰怒道: “這姑娘近來越發無禮,若非看她年紀小,我非得教訓她不可!” “算了,不改脾氣她總會碰壁的?!闭f完,金梧秋拉著祁珂進主帳。 而謝婉那邊,輸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比賽,興致全無,不顧謝恒與謝橈的挽留,直接打道回府。 謝家的車隊在回城的官道上一切如常的行走,誰知前方有一根斷木攔路,車隊便停了下來,陪同的嬤嬤喚了幾個隨行的護衛到前面幫忙把斷木搬開。 謝婉煩躁的掀開車簾向前張望,覺得今日真是不順極了,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有個護衛忽然指著馬車右側的一顆樹道: “不好,這棵樹也要倒!” 說話的功夫,那棵樹就在人眼前連根倒向馬車,車夫當即駕馬都來不及躲開,所幸這棵樹離馬車比較近,雖然倒在馬車上,只是震了震,倒沒把馬車壓垮,茂盛的樹冠掃在車頂上沙沙作響。 “快快快,把樹挪開?!避嚪蛳聛碚泻羧税針?,與謝婉同乘的婢女問: “小姐,咱們要不要先下車去?” 樹倒的時候謝婉被嚇了一跳,以為會被砸,幸好馬車沒什么損傷,車壁也不見凹陷,想著外頭臟兮兮亂糟糟的,地上還不知有多少泥漿,搖頭道: “算了,讓他們把樹搬走就好?!?/br> 謝婉只聽車頂‘咚’一聲,還有好多刮劃的聲音,心煩意亂,干脆靠著軟墊閉目養神,等下人們把一切收拾好之后再動身。 耳中嘶嘶沙沙的聲音不斷,忽然身旁的丫鬟驚叫一聲: “啊————有蛇!” 謝婉猛然睜眼,順著丫鬟指的反向看去,果然看見一條細細長長的蛇從車窗滑入,噗一聲掉在車底,謝婉只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意識跟丫鬟抱在一起驚聲尖叫: “啊————————來人,快來人!” 外頭正搬樹的人聽到叫聲,往馬車看去,這一看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大小姐的馬車頂上,竟盤了七八條大小不一的蛇,有的在車頂上往下爬,有的從車窗鉆進去,謝婉的慘叫聲不絕于耳,等到護衛們七手八腳的把蛇清理干凈后,發現謝婉早已嚇得渾身僵硬,全身像被水澆濕了一般,臉色蒼白如紙。 同行的嬤嬤好不容易把謝婉從車里請出,讓護衛進馬車里里外外搜尋個遍,再怎么保證車里已經沒有蛇了,謝婉仍不愿再進那輛馬車,最后還坐著嬤嬤們的馬車回到信國公府。 馬車剛停下,謝婉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進門后一路狂奔,被迎面而來的信國公夫人孫氏喝?。?/br> “站??!成何體統!” 謝婉看見自家娘親,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毫無儀態的撲過去告狀: “娘,有蛇——我怕!我怕!” 孫氏見女兒渾身冷汗,衣裳臟亂,發髻松動,就連孫氏精心為她準備的步搖都在頭上亂晃,狀似癲狂的樣子,哪里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將她抱著自己的手推開,嚴厲道: “看看你像什么樣子!母親多次告誡你,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如今這般,真真是給府中丟臉!” 謝婉驚魂不定,又被母親推開,她急得渾身顫抖,一個勁兒的重復解釋:“有蛇,娘,有蛇啊?!?/br> 孫氏實在不愿見女兒這副丟人模樣,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