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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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白心里一慌,趕緊回電話過去。 通話幾分鐘,鄭書記想讓喻白去軍訓基地給新生當助教。 因為喻白大一開學生病,當時并沒有完整地參加軍訓。 鄭書記的意思是他既然身為院里支部的一員,又是預備黨員,不如趁著這次機會去體驗一下。 “網上現在不是都說什么,‘沒有軍訓的大學,人生是不完整’的么?” 鄭書記說:“喻白你考慮考慮,老師真的希望你去,晚上給我答復好嗎?” 喻白在電話里乖巧說好,掛斷后就皺著小臉看向姜姜。 “讓你去?沒事的,你真不想去她也不能勉強你,按你意愿來?!?/br> 姜姜安慰完他,腦袋一歪,“咱們接下來去哪?超市?” “嗯嗯?!庇靼c頭。 新學期要買的東西也不少。 他買了新的床單被套,還有新品牌,新味道的洗護產品。 “你居然換了!你終于換了!” 姜姜看到購物車里幾個奇異果香氣的瓶瓶罐罐,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他知道喻白是那種一旦習慣了某樣東西就很少改變的人,和性格一樣慢吞吞的。 喻白唇角斂起,輕輕“嗯”了聲。 他本來就沒有很喜歡玫瑰味的沐浴露,只是以前有人聞到了,說喜歡,喻白才用的。 兩年了,東西也應該和人一樣換掉的。 … 一天下來,兩個沉甸甸的袋子把喻白兩只手占滿。 東西很重,他拎著有些費勁,肩膀吃力地往下塌,白嫩的小手也被帶子勒紅了。 姜姜想幫忙,但有心無力。 他個子比喻白低一點,東西買的卻比喻白多,這會兒正自顧不暇。 于是他攛掇喻白給陸斷打電話,請求幫助。 喻白猶豫了一下,按下蠢蠢欲動的想法,還是搖頭。 昨晚發生那么大的事,他半夜又去吵陸斷睡覺,這已經很折騰人家了,喻白不想這點小事也麻煩陸斷。 也不是小孩子,什么都要小時候的哥哥幫,太依賴了。 姜姜有些失望,“好吧,那你就只能打車了?!?/br> 他家在反方向,算是臨川郊區,挺遠的,姜姜自己也得回去收拾行李,管不了喻白。 “好~”喻白跟他揮揮手告別,讓姜姜路上小心。 喻白打車回到小區,路上提著東西換了好幾次手,才到電梯口。 他回的是自己家。 因為明天就要開始就住宿舍,不住陸斷家了,要收拾行李。 電梯“?!钡匾宦曂T?5b。 喻白手腕發酸地拎著兩個購物袋出來。 塑料袋底下被里面某個鋒利的東西劃破,喻白沒注意到,胳膊用力往上一提嘰里咕嚕掉滿地。 喻白:“……” 他低頭看著散落在地的東西,癟癟嘴,蹲下來一樣一樣撿。 視線里忽然出現一只手,對方彎腰幫他撿起一袋橘子遞過來,同時熟悉的聲音響起,“小白……” 喻白怔愣地抬頭一看,是季述安。 他手指一顫,扔掉東西站起來,后退一步,皺眉看著季述安,“你來干什么?” “小白,你冷靜點,我們心平氣和地聊一聊好不好?” “不好?!?/br> “我不是說過不要你來我家嗎?你為什么還要來?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br> 喻白看著他的臉,沒說兩句就不爭氣地紅了眼眶。他深深緩了口氣,強忍回眼淚,嗓音卻控制不住地染上哭腔, “季述安,我真的會報警的?!?/br> 第9章 緊張 臨川大學明天報道,季述安知道喻白一定會回家,在這等了一下午。 “小白你別哭,你這樣我心里難受?!彼紫聛戆焉⒙湓诘氐哪切〇|西一樣一樣撿起裝進袋子里,用手兜住漏掉的袋子底部。 季述安站起來沒動,沒逼喻白太近,只是看著他,嗓音一如既往地溫和,臉上帶著不知真假的愧疚,“我來跟你道歉,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給我點時間好嗎?我們不在外面,進去慢慢說?!?/br> “我不會讓你進我家的?!庇靼准t著眼睛搖頭,“我們已經分手了?!?/br> 買的那些東西他也不想要了,喻白轉身摁電梯要走。 “你說分手就分手嗎?我不同意?!?/br> 季述安扔掉東西,上前一步抓住他摁電梯的手腕,將人往門口這邊拉,神色隱隱激動,卻盡量維持聲線的平穩,“我們在一起兩年,你只在微信上跟我說一句分手就把我所有聯系方式拉黑了?!?/br> “你就這么狠心,一點都不顧我們這兩年的感情嗎?” 喻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季述安,聲線顫抖,“季述安,是你出軌!” 就在他們兩周年紀念日的當天。 到底是誰不顧他們這兩年的感情? 季述安喜歡上了女孩子可以直接跟他說,為什么要一邊瞞著他,一邊對他好? 喻白在紀念日當天沒有反應過來這些,后來每次靜下來的時候都控制不住地會想,甚至有時候連做夢都是季述安那張脫掉溫柔面皮后滿是欲望和丑陋的臉。 季述安被喻白一句話問得口無言,臉色不知道是因為難堪還是被當面戳穿而急速漲紅,“對不起?!?/br> “那件事是我的錯,是我沒控制好自己,我可以解釋?!?/br> “我不想聽?!庇靼讙昝撻_他的手,還是要走。 季述安不甘心地重新握住他的手腕,他力氣大,喻白再用力掙不過他,手腕被攥得通紅,忍不住哭著吼:“你放開我!” “吵什么吵??!”隔壁鄰居的門突然打開,兩人均是一愣。 季述安也是在這一秒迅速放開喻白,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外人面前保持他一貫衣冠楚楚的模樣。 “你們有完沒完?煩死了!” 鄰居是最近才新搬來的,不是原來的那戶人。 他這幾天就沒看對面有過人,第一次見到活人就在走廊吵架,他斜著眼睛一臉煩躁鄙夷,“分個手這么費勁,兩個男的,要吵去公安局吵,無語?!?/br> 說完又“嘭”地一聲又關上了門。 喻白低著頭,眼淚垂落在腳邊。 他從來沒有覺得這么難堪過,這一瞬間的羞恥感侵襲了他的整顆心臟,讓人喘不過氣。 季述安喉結艱難滾動,手指顫抖地碰他,“對不起小白,我剛剛不……” 喻白后退幾步,深吸一口氣摁電梯下樓。 “小白,我真的不喜歡她,我愛的是你。我們之間有那么多美好的回憶,你總不能、不能因為我犯了一次錯就把我們以前的所有都否認了,喻白,你不能這么狠心?!?/br> 季述安走下來的一路都在說類似的話。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上滿是虛偽的深情,喻白愣了愣,忽然覺得惡心。 他抹掉臉上的淚水,“…什么時候開始的?” 季述安:“我……” “一個月?兩個月?”喻白的手在身后緊緊攥著,指甲嵌入手心的軟rou里面,咸澀的眼淚滑入唇角,嘴唇顫抖,“半年……?” 季述安始終沒有應答,臉色卻因為喻白的聲聲質問而變得越來越慘白,嘴唇顫抖了一下,眼睛心虛地轉向一邊。 所以起碼有半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喻白的眼前還是一片模糊,看他仿佛在看一只披著人皮的惡鬼,“你不喜歡她還能和她在一起那么久,能跟她、” “季述安,你真不要臉?!?/br> 他用手背擦擦眼淚,擦的濕漉漉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 “小白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季述安懊悔不已,神情急切,“我當時就是一時腦子糊涂,就這一次錯,以后不會了,我發誓?!?/br> 他激動地上前一步,眼睛瞥到喻白衣領側邊露出來的項鏈,眼里瞬間流露出希冀,“你還戴著我送你項鏈是不是?說明你還是喜歡我的,你原諒我,算我求你?!?/br> 喻白嘴唇慘白像紙,身形原地晃了下,手顫抖著抬起從衣領間拽出項鏈。 他手太抖了解不開,就用力扯了幾下把項鏈硬生生扯下來,不管后頸的火燎似的疼痛,把東西丟到季述安身上。 轉身離開的背影單薄脆弱,像一張隨時會被風吹走的紙。 “喻白,喻白你站??!”季述安求了很久也不見對方回心轉意,喻白朝他扔項鏈的動作似乎打破了他最后一絲心里防線,恐慌的同時徹底崩潰。 他沒管從他心口滑落的項鏈,什么溫柔斯文體面此刻全都不顧地追了上去。 “喻白!我們在一起兩年一直偷偷摸摸的,你爸媽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考慮過我嗎?” “校里校外我頂了多少壓力你知道嗎?” “你大一的時候說你害怕需要時間,所以我不碰你,就連親你我都不敢!什么情侶在一起兩年能像我這樣不舍得碰你不舍得跟你上床???” “我一直那么照顧你的情緒,可我也是人,我也有欲望,所以我才找了別人……你不能那樣苛求我?!?/br> 季述安喘著粗氣,黑發陰影下的臉陰鷙丑陋,一把拽住喻白的手臂大力往后拽,“喻白!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喻白像個沒有力氣的布娃娃一樣被他拽得險些摔倒,卻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