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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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被人拽著,站在原地搖搖欲墜。 季述安看到他慘白的臉,猙獰的面孔頓時僵住,猛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都說了什么。 下一秒他那滿是怒氣的眼睛就變得恐慌起來,急迫地握住喻白的雙手貼向自己,喉結滾動,“不是白白,我……” 卻說不出別的話,都卡在喉嚨里。 他從來沒有見過喻白這樣,那張向來明媚乖巧的臉上沒有表情,目光渙散沒有落點,好像一碰就碎。 喻白像是呆滯了很久才忽然回神,他沒在流眼淚了,手腕被死死抓著也感覺不到疼。 只是微微抬頭看著季述安,像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一樣,連聲音輕得幾乎要沒有,“…可我以前是不喜歡男人的啊,季述安?!?/br> - “斷哥還沒醒???都睡一天了?!?/br> 江徊百無聊賴地癱在地攤上,四肢叉開,“等的我黃花菜都涼了?!?/br> 陳最搖頭,繼續低頭玩手機游戲。 斷哥上午來了就在這睡,一天了,除了中午那陣起來上過一次廁所以外,再沒動過。 哦,偶爾還會翻個身。 看樣子回臨川這幾天是真累到了。 江徊:“不是說請我們吃飯么?我還等著斷哥把他那小竹馬帶來呢?!?/br> 那小孩看著怪呆萌可愛的,斷哥自己幾年沒見過人家,結果一回來就聯系上了。 怎么聯系的?還怪上心。 “老周,你去喊喊?!苯蔡吡讼乱恢背聊闹軐ふ?。 周尋昭面無表情地挪開身體,十分抗拒,“要找死你自己去?!?/br> 正說著,沙發床的陸斷忽然動了下腿。 江徊立刻從地毯上爬起來,腦袋湊過去,“斷哥你醒了???” “要被你吵死?!标憯嘁恢皇謴堥_按著自己隱隱發脹的太陽xue,一只手撥開江徊的腦袋,嗓音有點啞,“幾點了?” “六點十七?!标愖顒偤藐P掉手機游戲,看了眼時間。 陸斷曲著一條腿,轉頭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像是要下雨。 樓上沒開燈,有點暗,難怪他不知不覺地睡了這么久。 這天幾天前就開始悶著,要下雨肯定是場聲勢浩大的,估計是雷暴雨。 陸斷起身的時候腦海里忽然閃過喻白昨晚說的,要和那個什么姜逛超市逛很久,晚上不回來吃。 那小呆子白天出門帶傘了沒有? 別回去淋成落湯雞,身體不好又要發燒感冒哭鼻子。 外頭忽然橫空一道閃電,劈的整個室內閃了一片瘆人的白。 陸斷眼皮子一跳,眉頭皺起,莫名心慌了一下。 “吃飯去嗎?”江徊早都餓了,他瞅了眼窗外,“感覺外面要下了,要去咱得快點。 陸斷回神“嗯”了聲,彎腰從沙發床的縫隙里翻出車鑰匙。 “斷哥,去臨川大帶軍訓的事你……”江徊順勢問了句。 他自己也要去帶訓,還有一個位置,斷哥去就留下,不去就一直空著,反正夠訓那幫兔崽子。 江徊沒別的原因,就是想和他斷哥一起。 陸斷直起身,答得干脆,“不去?!?/br> 江徊:“……” “都和你說了,非不信?!敝軐ふ颜f:“我訂了餐廳和卡座,報的你名,斷哥?!?/br> “行?!标憯喟菏?,神色似有猶豫,但轉眼又消失不見。 陳最瞥了眼,適時問:“不叫喻白嗎?昨晚說了的?!?/br> “就是就是,兄弟和竹馬不分上下,大家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唄?!苯哺胶?。 陸斷眉梢挑起看他一眼,從兜里掏出手機,姿態懶懶道:“那我問問?!?/br> 結果電話打了幾遍,沒接通。 外頭又是一聲悶雷,陸斷的眉頭逐漸擰緊。 喻白從小就害怕打雷,每次打雷都在被子里縮成一團,幾年過去也不知道好點沒有…… 要在外面逛得多開心才會不接電話? 陸斷心里有點亂,摁著手機又打了一遍電話。 里面傳來冷冰冰的女聲,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陸斷當即心頭一沉,臉色難看地轉身大步邁開,“我回家一趟,你們先去?!?/br> 他走得太快,后面三個人面面相覷:見鬼哦,斷哥那么緊張? 第10章 跑咯 外面電閃雷鳴轟然作響,烏黑的云層翻滾,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驟然卷下。 陸斷開著車一路飛馳,下車的瞬間就被澆透了,結果回家一看屋里黑漆漆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他又立刻去樓下找,只在電梯門口看到一片狼藉。 兩個裝著生活用品東的袋子敞開著,東倒西歪地在電梯門口,不知道躺了多久,沒人管,現在混著他腳邊的雨水痕跡。 像有人在這片混亂中爭吵過,要么就是出事了。 小區里還有沒抓到的變態? 陸斷心里閃過無數種可能,氣息微亂。他閉眼冷靜了幾秒,用力捶了幾下喻白家的門,沒人應答。 “又誰???你們沒完了?!编従佑致牭絼屿o出來,一開門看到渾身濃重戾氣的陸斷嚇了一噎,“你……” 這人一副要殺人的氣場,他不敢再說話,腦袋縮回去要關門。 一雙大手猛地伸過來撐住門邊,陸斷盯著他問,“你看見什么了?還有誰來過?” 鄰居被他嚇得直吞口水,哆哆嗦嗦道:“剛才有、兩個有個男的,好像鬧分手,吵架……” “然后呢?” “然后我喊了他們,他們好像下樓走了……” 陸斷沉下一口氣,“大概什么時間,到現在多久了?” “我…我不知道?!编従颖魂憯嗟难凵駠樀枚读藘上?,喉結一滑,努力回想,“好像有、有半個多小時……” 半個多小時……那個劈腿男把喻白怎么了? 陸斷沒再想,迅速到樓下保安室,說家里人丟了,要看四十分鐘前的監控。 保安神情嚴肅積極配合,陸斷從在屏幕里看到季述安那一刻就握緊了拳。 他全程壓著怒火,快進過屏幕里那些不完全的掙扎畫面,看到喻白最后一個人跟游魂似的出了小區,朝右側走了。 陸斷就順著右側的街走,在狂風暴雨中被迫瞇著眼一路仔細搜尋,終于在某個燒烤店外面,隔著玻璃窗看見了人。 小小一只,落寞地縮成了一團。 陸斷懸著的心落下一半。 燒烤店人很少,喻白坐在靠窗的一桌,桌面上幾瓶啤酒,喝得滿臉通紅,目光模糊地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焦點放空。 他的雙手雙腳都沒安全感地蜷縮在椅子上,外面雷聲響一下,被雨水打濕的身體就瑟縮地顫抖一下。 喻白覺得自己一定是喝醉產生了幻覺,不然他怎么會看到外面站著陸斷呢? 陸斷怎么可能在這兒呢?還淋著雨,和電視里的水鬼一樣。 喻白歪著頭,視線一直盯著那個幻覺里的陸斷,看到對方進店,身后冒著黑氣地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好逼真的幻覺啊…… “你這個鬼長得……和我陸斷哥哥好像哦?!?/br> 喻白臉頰緋紅,看著他嘿嘿傻笑,眼睛卻紅腫得只能瞇成一條縫。 然后又自覺不對地搖搖頭,抬手拍了拍紅撲撲的臉蛋,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外面一道突然落下的雷聲嚇得一頭栽下去。 陸斷心一提,趕緊伸手接。 喻白撞得“唔”了一聲,沒動靜了。 陸斷死擰著眉,垂眼看著一腦袋磕在自己手心上就不再動彈的人,眼底又怒又心疼,“傻不傻啊你?!?/br> 喻白沒反應,像是喝多了酒,終于撐不住睡了,濕漉的衣服貼在單薄的脊背上緩緩起伏。 陸斷在燒烤店老板好奇的目光下結完賬,偏頭看向他身后的幾把折疊傘,“傘賣嗎?” … 人影寥寥的大街上,陸斷微伏著身,背著喻白,手臂夾著一把斜歪歪且土到爆的藍色小碎花傘,一步一步走得很穩。 喻白的下巴靠在陸斷肩頭,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陸斷頸側,掀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陸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里也莫名跟著癢。 他不知道為什么,但沒有空手推喻白的腦袋,硬是繃緊下頜忍了一路,終于到家。 房間里面有點潮濕,陸斷把身體軟成爛泥一樣的喻白放沙發上,走過去關窗,順手取下陽臺上晾干的衣服,冷不丁聽到身后“噗通”一聲。 他趕緊回頭一看,喻白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大概是摔疼了,喻白哼唧一聲,眼睛瞇起一條縫坐了起來,終于看到了人。 他半醉半醒,疑惑地歪歪頭,“陸斷哥哥…?” 居然不是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