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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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一把捏住小鬣狗的嘴筒子:“別說話,煩死了?!?/br> 做這個動作時,她依舊抬頭看天,不看喬。 她也很想瀟灑地丟開喬一走了之,只要拋棄那些貪婪的野望,夏娃有信心在這個世界過得很好,她有的是欺騙和背叛的手段,可是她為什么要把外套解開,將喬塞進來,不讓她吹到夜風? 更糟糕的是,比起怎樣全身而退,夏娃此刻在想的,居然是要怎么弄到食物跟更好的藥。 第529章 第二十三朵雪花(六) 阿尼斯納在接到追捕任務時并沒有很驚訝, 直到占卜師小姐帶來了大公的忠告。 她從來不會小看敵人,因此雖然被抓捕的對象僅有兩名,阿尼斯納還是做足了準備。 時間有限, 黃昏小隊的幸存成員不可能逃得太遠, 她們在此地的落腳點如今已是一片廢墟, 再加上其中一人受了傷,必然會選擇人少的地方。 同時還有藥物及食物的需求, 最關鍵的,是占卜師的水晶球給予了搜尋方向,在這幾個大前提下, 夏娃的行蹤并不難探尋。 熱心群眾在得知騎士團正在搜捕反叛者時, 紛紛拔刀相助,連掛在廚房窗戶上的咸魚沒了都如臨大敵地報警,說很可能是被反叛者偷的——事后證明兇手其實是一只無辜路過的三花, 它不僅叼走了咸魚,還在窗臺上留下了一串梅花小腳印。 夏娃明顯感覺到風聲很緊,她對主城的地形非常熟悉, 時不時便帶著喬更換藏身地。由于食物和藥都匱乏,而且喬的狀態愈發不佳, 夏娃最終還是做了個決定。 她將渾身guntang的小鬣狗藏進了外套里,然后大搖大擺地現身,但目的地卻不是商店或是醫院, 而是南大陸主城的分教會。 每個城市都會有一座光明神教的教堂, 根據所在大陸的不同, 擺放在教堂中的神像, 最終會與所在大陸的主城教會神像相連,分教會的四座神像則會將收集到的神力傳遞給中心大陸的總教會。 自從南大陸的前領主大公伍德洛宣告陣亡, 由斯卡蒂大公接任的南大陸,規矩與從前多有不同。比如教會不再給教眾分三六九等,無條件接納所有前來祈禱的信眾,即便非祈禱日也對外開放。 夏娃沒費什么力氣就揣著喬進了教堂,光明神像高高屹立,周圍是虔誠的教眾們,她輕拍懷中小鬣狗,聽到微弱的一聲“嗚”,又看了看四周,確認喬意識清醒,便挑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沒有輕舉妄動,是因為夏娃還不清楚教會的戰力,她不是來打架的,是來偷取力量的,這可比普通食物或魔藥來得厲害。 今天并非祈禱日,可教眾未免有點多了,三三兩兩并未坐在一起,而且始終在往里進人。 每當內心產生懷疑時,夏娃都會毫不猶豫地離開,避免惹禍上身,這是她本能的一種,但今天明知很可能會有意外,她卻還是牢牢地坐在原地,檢測著、估量著要如何將神像的力量奪走,并轉移到喬的身上。 夏娃認為自己并不是為了拯救喬,她已經很久沒有進入教會了,為的就是避免跟帝國的力量交鋒,導致自己行蹤敗露,所以神像中的力量她打一開始就不想要,給了喬,能讓喬對自己感恩戴德,就算日后真的出了岔子,帝國的目標也會是喬而不是她。 對對對,就是這樣沒錯。 找到完美理由的夏娃滿意極了,再一次確認喬意識清醒后,她站起身朝神像走去。 這種行為沒有引起注目,因為教會并不禁止大家靠近神像,只要不刻意破壞或褻瀆,你甚至可以親手摸摸它。 越靠近神像,夏娃腳步越快,右手握拳,但就在她即將出手時,離她最近的那位戴著黑色費多拉帽的教眾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夏娃反手便掙脫出來,然后便發現前后左右每個方向都有教眾起身,她們雖身著便服,穿著也不盡相同,但只看挺拔的身材與氣勢,毫無疑問是騎士。 比起慌亂,夏娃更想知道她們是怎么會在這兒的,難道有人未卜先知,連她會來教會竊取力量都猜得到? 阿尼斯納卻沒有看輕她,能被大公特意點出要小心的人物,一定有很多后手。 她的任務是抓捕,而且要活口,所以沒有出狠手,兩人短暫地過了兩招,在體術上夏娃顯然不是阿尼斯納的對手,阿尼斯納可是個每天只睡四小時就起來苦練的狠人,她敗給過大公一次,再不想嘗到第二次失敗的滋味。 節點不夠,無法創造虛擬世界,看起來夏娃就只剩下逃走這一種可能了。 然而她不。 白跑一趟空手而歸從來不是夏娃的風格,積分花不出去也不代表她就沒有別的手段,她憑借著少量能取出來的藥劑,勉強調配了一種能夠令人短暫失去意識的魔藥——這是在象島時跟大魔法師麥迪森學的,由于成本低、見效快且無毒副作用,象島一般將這種魔藥當作麻醉劑使用。 夏娃制作出來的純度不夠,效果肯定沒有象島的好,但象島的醫者們在鉆研醫學時,從來都不會只考慮一個種族,所以會根據不同種族不同能力的特性,量身打造適用藥劑。 只一個恍惚,阿尼斯納左右兩邊的下屬便一頭栽倒在地,藥劑起效的時間比夏娃想象中還要快。 阿尼斯納拉起脖上圍巾擋住口鼻,她是火系支配者,發起怒來身體上會不受控制地爆出火焰,夏娃一擊不中,便知再難近身,她也不糾纏,往前大跳兩步,阿尼斯納朝她丟出火刀,夏娃站著不躲,然后在火刀靠近時,一把拉開外套! 原來她身上穿的這件外套并不一般,同樣來自象島,是一種沾水不濕沾火不焦的特殊布料,由居住在象島上的精靈族所制,此時夏娃拉開外套,她一只手勾著變成小鬣狗的喬,另一手快速就著這個姿勢脫下外套卷住火刀。 這該死的騎士,力氣大得跟怪物一樣,火刀燙得夏娃感覺自己要熟了! 火刀受到外力裹挾,變成了一個被團在布料內的火球,緊接著夏娃抓住衣袖,抬腿就將裹著阿尼斯納火球的衣服踢向了光明神像! 沒有扣死的衣服在丟出去時已經散開,火球順著夏娃投擲的方向直撲向前,只聽轟!砰!的巨響,堅不可摧的神像咔嚓一下,被攔腰斷成兩截! “喲,挺厲害嘛?!?/br> 夏娃得空還撿回了外套,擊斷神像后消散的火球變成許多細小火苗飛向四周,阿尼斯納的火十分兇險,瞬間就將教會給點燃了,夏娃趁勢夸了她一句。 只不過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恐怕阿尼斯納不覺得會是夸贊。 她氣得腦仁疼,額頭青筋直跳,要是夏娃自己厲害,打算神像放火燒教堂也就算了,偏偏她根本就是在投機取巧,而自己完全被耍了一遭! 夏娃溜得很快,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神像里面有一塊核心,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神像與神像之間也正是靠這個核心來聯系的,核心就是神像力量的凝聚,只要有這個,喬這點傷根本算不得什么。 本來被阿尼斯納帶進來的騎士中也有水系冰系的支配者,但夏娃之前不是玩陰的,害得她們全都倒地了嘛! “火勢這么大,再不救你的人出去,可能要被燒死了哦?!?/br> 一手摟著小鬣狗,一手抓著放光的核心,夏娃縱身一躍跳到了窗臺上,回身對阿尼斯納粲然一笑。 阿尼斯納有心去追,卻又不能不管倒地的下屬,她只能咒罵一聲,快速撈人。 “別以為你贏了!” 跑路途中夏娃隱隱聽見阿尼斯納喊的這一句,她不以為意,無能狂怒而已。 可夏娃的好心情也就維持了不到五分鐘。 她原本打算回到找個沒什么人的地方,想辦法凈化神像核心,再融入到喬身體中,這得感謝修大公,他還是有點貢獻的,尤其是那堆已經得出結論的實驗數據。 但剛離開教會范圍,喬忽然炸了毛,這讓志得意滿的夏娃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她不滿地低聲抱怨:“不是吧,又來?這南大陸的人是什么狗皮膏藥嗎?” 身著騎士服的斯賓塞跟阿尼斯納一同行動,原本她想一起進入教會,但阿尼斯納認為應當留個后手,于是斯賓塞便在教會周圍的幾條街都布了暗樁,沒想到阿尼斯納一語成讖,還真沒能留下反叛者,讓反叛者給跑出來了。 斯賓塞是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她盯上的獵物,鮮少能從她手中逃脫。 黃昏小隊的人擅使陰謀詭計,又很會逃跑,所以斯賓塞提前讓團里的魔法師布下了天羅地網,保管夏娃有來無回。 夏娃瞅了瞅圍著的一群騎士,她忽然擺爛了:“行吧,我投降,別打我成嗎?” 斯賓塞一點都不相信她。 曾經目睹伙伴死于大公之手,彼此之間說是血海深仇也不為過,哪可能如此輕易地投降?但夏娃表現得太有誠意了,她甚至主動遞上臂彎里的喬:“這是我最后一個伙伴,為表誠意,我親自把她獻給你們,這樣你們總該信我了吧?” 她的雙手干干凈凈,沒有任何武器,有關她的支配能力,斯賓塞也知道她必須依靠隊友才能建立領域,而那個獸人族甚至維持不了原形。 她想起自己隨身帶著康復魔藥,便想將喬接過來,誰知剛觸碰到喬的皮毛,夏娃手一翻,便握住了一把短刀,說時遲那時快,喬一口咬住斯賓塞的手掌,夏娃趁機一刀捅來—— 千鈞一發之際,占卜師神兵天降的出現在斯賓塞身旁,在斯賓塞身上一拍,她立時消失,只余下占卜師手中的一枚黑色雪花。 被瞬間轉移到數米開外的斯賓塞驚魂未定:“哇,她太陰險了!” 此時阿尼斯納也帶領下屬趕了過來,菲歐娜問她:“人都醒了嗎?” 阿尼斯納先是有點慚愧地點頭,然后忍不住對著斯賓塞感慨:“你怎么敢不把冕下提醒的話放在心上?” 斯賓塞超委屈的:“我哪知道她們會這樣!” 冕下顯然是要用黃昏小隊的,斯賓塞表面上橫眉怒目,心里的防備卻并不明顯,哪知就因為這,自己差點一腳踩進鬼門關。 菲歐娜安慰她道:“往好處想,沒用兩天就找到了人,說明你們的實力還是毋庸置疑的?!?/br> 阿尼斯納跟斯賓塞的表情都有點悶,她們之所以會在教會守株待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占卜師指明了方向,所以這功勞還真不能全算她倆頭上。 菲歐娜占卜出的未來,菲歐娜帶來了解除昏迷的噴劑,菲歐娜用雪花救了斯賓塞一命……這么一想她倆怎么好像啥都沒做? 喬啪一下從夏娃手里掉到地上,夏娃忘了管她,目光落到菲歐娜手中那朵雪花上。 世界上從來沒有兩朵一模一樣的雪花,而且顏色也對不上,可夏娃這會兒已經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在斯賓塞跟阿尼斯納聯手抓住喬給喬喂藥時,那毫無敵意的行為,夏娃還有什么不懂? 菲歐娜注意到了夏娃的表情,立刻道:“請你們跟我走一趟吧?!?/br> 公事公辦的淡漠語氣,但隨后又補充了一句,“這一切都跟我無關,不是我出的主意,冤有頭債有主?!?/br> 夏娃跟喬隨即被送上了馬車,一路到達大公的莊園,服了藥物的喬痊愈得非???,只短短三四分鐘,她身上所有的不適都消失了,整個人狀態好得過分,甚至覺得自己能啃下一頭牛,除了饑腸轆轆沒有任何負面感覺。 她想不通這唱的是哪一出,但菲歐娜給了她一大袋蜜汁rou脯,喬一邊補充體力一邊思考,她向來只擅長戰斗,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一想就犯困。 等進了莊園,步入城堡,喬停止了進食,胃部開始隱隱作痛——她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大公,一看到對方,失去伙伴、無能為力的痛楚就再度來襲,連rou都不香了。 氣氛一度變得十分詭異,菲歐娜迫不及待想要逃出這里了,她火速道:“冕下,人帶來了,我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失陪?!?/br> 說完溜得比誰都快。 這下偌大的會客廳就只剩下夏娃、喬以及大公三人。 喬完全處于狀況外,夏娃直接火冒三丈,她大步走到大公面前,指著大公的鼻子質問:“你太喪良心了!” 罵完還想指名道姓再噴一頓,但又想到什么住了嘴,“了了”兩個字憋在嘴邊喊不出來,可把夏娃給難受死了。 了了撥開她指到跟前的爪子,淡淡瞥她。 這么久不見,膽子都變大了。 “不是已經去了教會,見過了神像?” 夏娃愣了下,受情緒控制,她忽略了南大陸神像與其它大陸的不同,于是她先看了看四周,試探著叫道:“……了了?” 了了不置可否,手指輕叩桌面,茶壺便自動飛高,倒了兩杯熱茶出來。 桌上這套茶具就只有兩個杯子,一看就是給夏娃跟喬準備的。 夏娃一屁股坐下來,自己喝了一口,熱乎乎的茶水進肚,她看了眼站著沒動一臉警惕的喬,吐出一口氣,抓起另一杯茶起身塞到喬手里,然后再坐回來:“……你是不是有……有點不正常???” 本來是想問了了是不是有病的,但話說了一半,想起她從前暴行,于是就拐了個彎。 一只胖乎乎的鴿子突然撲棱著翅膀掉了下來,它之前站在會客廳的燈上睡覺,腳滑了。 夏娃看了看鴿子,又看了了,四目相對,有些啞謎也就不用打了:“……南大陸這邊你屏蔽了?” 了了點頭。 “那你知道源頭在哪了嗎?”夏娃問。 了了還是點頭。 夏娃:“我不信!” 這兩人在說什么?喬除了茫然還是茫然,她感覺每個字自己都聽得懂,可連起來就成了一堆古怪的句子。夏娃為什么跟這個大公如此熟稔?前天打架的時候不是還不熟嗎? 也不對……動手時,夏娃曾經將大公錯認為了什么人,但她很快就說認錯了不是嗎? 對于夏娃斬釘截鐵的不相信,了了沒有反駁,就是這副態度惹得夏娃更惱火,她質問道:“那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好歹也認識了這么久,至于出手這么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