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45節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渣攻后我沉迷寵夫、甜美人、禁止迷戀秘書NPC、暮夏婚約、非正常末日、豪門管家重生后、末世:最強異種他是個戀愛腦啊、薄荷吻、乙女游戲之邱將軍愛吃rou(古言.NP.H)、綁定系統后我cao服女明星(簡體高H)
徐溫云答應得好好的。 可陪他用完早膳,將人送到院門口時,一時間竟又忘了,張嘴就又是句,“恭送皇上…” 意識到此錯失后,又迅速改口,低聲怯怯道,“煜郎慢行?!?/br> 李秉稹扭身回頭,牽起她的指尖握在手中,竟難得生出些戀戀不舍的滋味來,腳下步子踟躕著,都有些不愿離開。 徐溫云眨眨眼, “…煜郎還有話吩咐么?” 李秉稹將她指尖摩挲一番, “朕想吃那道湘南辣椒小炒rou,后來宮中的御廚也做過,卻不是那個滋味…” 徐溫云點點頭, “這個好辦。待會兒妾身就命人備好食材,待煜郎什么時候再來,妾身就什么時候做給煜郎吃?!?/br> “…朕今日晚膳就要吃上?!?/br> “好。 妾身記住了?!?/br> 李秉稹捏捏她柔軟細膩的手心,還是覺得不妥,肅著臉一本正經道。 “還是午膳吧。 朕晌午回來,吃熱騰騰剛出鍋的?!?/br> 第八十二章 “還是午膳吧。 朕晌午回來, 吃熱騰騰剛出鍋的?!?/br> 這小手一牽,消減了帝王身上的殺伐之氣,倒還真透出幾分家常的意味?;蠲撁撓袷浅礁鐑洪L大成人了, 卻還在和她討著要糖吃。 徐溫云心中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也只得耐著性子哄他,“好,那妾身中午就給煜郎準備著?!?/br> 送走這尊佛。 又照料著孩子起床用膳。 ……將一切料理妥當后,徐溫云這才回主院躺下補眠,睡了約莫半個時辰, 阿燕入院稟報。 “六夫人派柳葉來傳話, 想要求見夫人?!?/br> “快請進來?!?/br> 現已巳時三刻。 鄭廣松夫婦二人的死訊約莫已經傳開,隔壁容國公府正在籌備喪事, 偶爾會傳來些喧囂之聲。 徐溫云趕到花廳,就望見何寧身著素白縞衣坐在椅上, 神情憔悴,似是狠狠哭過, 眼皮腫得老高。 何寧望見她的瞬間,扶著椅背站起身來, 眸光中隱隱泛著淚意,顫抖的嗓音中略帶責怪。 “出了這么大的事兒,通家都只瞞著我一個, 現在倒好,個個都撂了挑子, 死得死走得走, 獨獨讓我收拾爛攤子?!?/br> 鄭廣松夫婦二人離世。 鄭明存連夜遠赴陜甘。 徐溫云母子脫離鄭家。 ……現下所有的重擔, 便全都落在了二房鄭明華夫婦身上,何寧又是個嬌養出來的, 哪里經得起這樣的波折,一時便覺得有些崩潰。 二人嚴格來說算不上真妯娌。 可依舊不妨礙這幾年下來,在后院日夜相對著,確生出些閨蜜情。 徐溫云從未見過何寧如此哀毀骨立的模樣,心中也覺得怪不落忍。有心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由何處解釋起,只抿唇道了句。 “……你莫要怪我才好?!?/br> 對于辰哥兒的身世,鄭家人已全都心知肚明,何寧幾乎是最后那波曉得的。 何寧雖小事上有些糊涂,卻分得清大事是非, “哪里能怪得到你頭上去?要怪也是怪他們男人作死。 好好的日子不過,想出什么借種求子的昏招,結果這下好了,借到顆黃金燦燦的天家皇種,惹來天怒,貽害全家?!?/br> 何寧只覺現在也沒能從接連不斷的余震中緩過勁兒來,打眼瞧著四下也沒有旁人,便也只當二人還是在濤竹院中話家常,越說越覺得氣氛,越說越覺得委屈。 眼看高樓起,眼看高樓塌。 可這未免也塌得太快了。誰能想到昨日還賓客盈門的容國公府,今日便垮了呢? “……你當年入京懷孕時,我也曾不甚走心說過些戲言,可誰知竟一語成讖,辰哥兒他當真不是鄭家的種?且你敢信么,其實父親早就知道真相。 早在去年,他就私下與明華交代過,道鄭家的基業絕不可能旁落,他現在還沒死,所以可以留著你們母子二人顧全嫡長子的臉面,若當真有一日駕鶴西去,爵位終究還是要傳到二房頭上的?!?/br> 何寧說到這兒,心里又是一陣氣,惱恨著由牙縫中擠出一句, “鄭明華這龜孫倒是真能憋,昨夜才將此事告知我?!?/br> 其實對于鄭廣松知情這回事兒,徐溫云后知后覺中也有些猜到。家主畢竟是家主,總有些掌家理事的手段。 且老國公這番考量的倒也沒錯。 辰哥兒不是鄭家子嗣,誰敢把偌大的家業,放到個不是自家血脈的男丁手中呢?就是不知道的是,屆時收回大房爵位時,會不會順手了結他們母子二人性命……不過這所有的謎團,都隨著鄭廣松而長埋地下。 “誰能想到你我分明昨日還是妯娌,今日你卻扶搖直上,成了皇帝的女人?也怪我是個豬腦子,在壽宴上竟未察覺出絲毫蹊蹺……倒也多虧了你不計前嫌,竟還肯拉鄭家一把,否則此時我哪里還有命站在這里?!?/br> 徐溫云忙道, “快別這么說。此事終究是因我而起,且府中其他人也并不知情,這四年間,鄭家對我們母子二人委實不薄……” 二人將話說開,不禁都生出幾分造化弄人之感。何寧不愿去扯那些舊事,只將眸光頓落徐溫云身上。 “鄭家落得這個下場便也罷了,我倒是只擔心你……皇上那樣冷心冷性之人,就算現在沒一刀殺了你,可指不定待辰哥兒到了能出離生母的年齡,他就要再也容不下你了?!?/br> “且還有太后。 你莫要看太后如今慈祥得像一尊佛,在后宮浸yin多年的婦人,哪有真正心善的,手中沒沾過幾條人命,又哪里住得進今日的慈寧宮,不過是現在圣上登基后消停了罷了?!?/br> 徐溫云默了默,只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曉得。 只是我入宮的次數不多,倒也見過太后幾次,打眼瞧著倒是位寬厚的主兒,不像是個刻意為難人的……” 何寧實在是愁。 望向她的眸光,頗有幾分不知者不畏的意味。 “平日與你沒有利益瓜葛,自然和善,可若知你將她夢寐以求的乖孫孫,隱藏了三四年,你覺得她輕易能想得開么?我勸你要早些做好心理準備才是?!?/br> 徐溫云一副受教了的神情,免不得依舊要同她冤家般嗆聲幾句,笑道,“太后今后為不為難還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好像變聰明了許多……” 誰知此時何寧倒并未如以往般同她調笑,而是長長嘆了口氣,帶了些凄楚正色道。 “遭了這么多事兒,我若還沒有些長進,那也算是活到狗肚子里頭去了。 你需得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才是?,F太后離京禮佛,需半個月后才能回來,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這半個月內,想盡一切辦法籠絡住皇上的心,只要他想保你,想必旁人也不會對你為難太過?!?/br> 這般千叮嚀萬囑咐,倒真讓徐溫云心生出些感動。 她在京中倒也有娘家人,可她比弟妹們年長幾歲,從來都不能,也不敢在他們面前流露出半分軟弱,現下倒好,有人打心底里開始cao心起她的事情來。 徐溫云難得收起頑笑神情,垂下烏羽般纖長的眼睫,正色道,“好,我都知道了?!?/br> 何寧眼見她應了,這才放下心來, “趁現在還離得近,今后多帶辰哥兒過來玩幾趟,保不齊今后我們家毅哥兒,還能沾沾辰哥兒這個皇子的光呢。 罷了,家中布置靈堂,主持喪儀……總需要人在旁看著打理,我這就回去了?!?/br> 說罷這番話,何寧母子二人,就跨過后院相連的小門,穿過條羊腸仄巷,回容國公府去了。 徐溫云親自將人送到后院,回來就望見辰哥兒一臉悶悶不樂,正耷拉著腦袋,在踢地上的小石子。 徐溫云蹲下身,輕揉孩子后腦勺, “怎么了,誰讓辰哥兒不開心了?” 一墻相隔而已,隔壁鄭家發生的事,到底沒能瞞住辰哥兒。孩子心思純凈,聽說了之后很難過,現面對最親近的母親,終于小嘴一癟,啪嗒啪嗒流下了小金豆子。 “祖父祖母昨日才好好的。 今兒怎得就去世了?” 徐溫云沒法與孩子解釋,只得將孩子抱在懷中,輕撫背部已示安慰,“六叔母方才說了,是突發暴疾,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辰哥兒莫要太過傷心?!?/br> 可怎能不傷心呢。 孩子雖然還小,卻不代表完全不明事理。這短短一天之內,父母和離,搬家另住,父親調任離京,祖父祖母身亡……單單拎出一件來,都是一個幼童難以邁過去的坎兒。 辰哥兒哭得更兇,小身板在徐溫云懷中一抽一抽,哽咽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毅哥兒穿著身白衣,說這叫披麻戴孝,可分明我也是祖父的孫兒,為何我就不用穿白衣,不用披麻戴孝呢?” 這個身份認知上的差異,是辰哥兒認祖歸宗必須所經歷的過程,徐溫云現在一時半會兒的,和孩子也說不太清楚。 她暗襯了襯,先是抬手給孩子擦了擦淚,而后掐了朵石縫中的小白花,別在了孩子的衣襟上。 “你顧念著祖父的養育恩情是應該的,可戴孝在乎的并不是形式,你若想要盡心,戴朵小白花也是一樣的?!?/br> 辰哥兒啜泣著問, “母親,今后你會改嫁,再給我另找一個父親么?” 徐溫云抿唇,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許是會的?!?/br> 辰哥兒也不知道為何,哭著的小臉一僵,心有所感問了句, “那,那會是昨日那個穿紫袍的伯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