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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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溫云怔愣一瞬,撫順著孩子薄背的手掌微滯,頗有些納罕道, “辰哥兒怎會忽然這么問?” 辰哥兒倒也沒有其他想頭,只是忽然想起,望見昨日二人站在一起那幕,隱隱覺得有些般配罷了。 他吸吸哭得通紅的鼻頭,并未回答母親的問題,而是追問了句, “反正要重新多個父親,我只是覺得,那個伯伯生得俊俏,長得威武罷了。怎得?母親難道不喜歡他么?” 徐溫云笑笑,親了親孩子哭紅了的面頰,輕描淡寫道了句, “嗯,不喜歡?!?/br> 院外。 那個將將由皇宮趕回來,正欲入院的李秉稹,聽得這句后,面色一僵,腳下的步子頓停。 第八十三章 “嗯, 不喜歡?!?/br> 隨著這句話…… 一股羞憤與急惱,在院外男人的胸口震蕩著,微勾的唇角瞬間沉下, 眉眼驟緊。 那道微微向上凸起的院門門檻,分明抬腳就能跨過,現卻好似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男人撤回腿,直直扭身,朝來時的方向回宮去了。 院內。 綠葉茵茵下。 母子二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徐溫云說罷那句不喜歡,就掏出袖中巾帕, 細細擦拭著孩子臉上的淚痕。 辰哥兒聽了母親的回答, 面上略帶了些疑惑,噙著汪汪的淚眼, 歪著頭問,“母親為何不喜歡那個伯伯?” 徐溫云被問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孩子,昨個兒還抱著你父親脖子不撒手, 好嘛,他一調任離京, 就上趕著讓母親去給你找新爹爹,這變臉變得,未免也忒快了些?!?/br> 經由母親這么一說, 辰哥兒心里確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他也覺得這樣好似有些對不起鄭明存。 可又隱約覺得自己沒有錯。 生活連番的變故, 雖說多少讓辰哥兒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卻不妨礙他對未來充滿無盡向往。 而他現在最最期待和好奇的, 就是母親會再嫁個什么樣的男人。 所以只嘟囔著解釋, “兒子聽宇哥兒說, 他娘親晌午和離回的家,下午就有郎君想要做他新爹爹了哩……” “所以母親只是覺得太快了,而并非不喜歡那個伯伯,是么?” 喜不喜歡李秉??? 這個問題,好像只有孩子才會關心。 事發到現在,所有人都覺得她不僅并未受此事牽連,還做了皇帝的女人,是飛上枝頭做鳳凰,撞上大運了。 但以現在的處境來看,她哪里算得上是什么鳳凰,最多是只被關在金絲籠中的囚雀而已。 比起這樣,她倒寧愿去做自由自在的走地雞。 所以她確實不喜歡李秉稹。 更確切的說,是不喜歡沒有自主選擇權的情況下,被視為李秉稹的所有物。而事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她壓根沒得選。 她并未直接回答辰哥兒的問題。而是笑眼彎彎,抬手揉了揉孩子的后腦勺,“……現在萬事都先緊著辰哥兒,辰哥兒喜歡就好?!?/br> 現在拋開她的個人感情不談,徐溫云覺得首先要做的,是要讓辰哥兒慢慢與親生父親熟悉起來,適應他皇子的身份。 好在目前看起來,辰哥兒對李秉稹的印象還不錯,她再在旁推波助瀾,估計也就水到渠成了。 又將孩子摟在懷中哄了哄,眼見他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了些,徐溫云這才將他安心交給乳母,讓她帶著孩子上書房去了。 眼見快到晌午用膳時分。 徐溫云估摸著李秉稹快回別苑,便扭身去了后廚,親手做出了那道湘南辣椒小炒rou出來。 可她等啊等,等啊等。 一直等了整整小半個時辰,直到菜涼了,也沒能等到了李秉稹回來。 后來徐溫云打發阿燕去問門房,才得知皇上早些時候回來過一趟,后來不知為何,打了個轉身又走了。 下人們以為二人見過,便沒有特意稟報。 不過是樁小事,徐溫云并未放在心上。好在辰哥兒現在的年齡還吃不得辣,他的膳食是單獨準備的,早早就在乳母的照料下吃過了。 徐溫云命人將涼透了的飯菜,端下去熱了熱,將就著吃了幾口,眼見孩子在好好練字,就又回去躺在貴妃椅上瞇著了。 另頭。 容國公府一系列的變動,很快就在京中的勛貴中傳開,落腳在歪柳巷的徐家,也在隔天得知了消息。 徐紹因公滯留在翰林院中,暫時脫不開身,可徐溫珍心中擔憂jiejie的處境,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養病,由病榻上掙扎了起來,喚了車架就往永安街趕。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容國公府門前掛著的白幡,以及隱隱傳入耳中的哀樂與哭聲。 徐溫珍只覺腦中嗡然一震,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往比鄰而居的院落中趕。 門房顯而易見是個新來的,不曉得徐溫珍的身份,將其好一頓盤問,看過名貼后,才將人放了進去。 陌生的院落,陌生的仆婢……徐溫珍心中愈發忐忑,直到遠遠望見阿燕迎了出來,將她接進了間正廳中。 徐溫云望見jiejie的瞬間,就惶惶然流下兩道清淚來。 “阿姐信上所言,是真的么?” 徐溫珍本就還發著熱,淡白著的小臉,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氣憤,微微漲紅,孱弱瘦薄地迎著秋風而來,讓人望之心憐。 徐溫云便知事情捅出后,會引起弟妹擔心,所以早些時候就將事情來龍去脈,全都寫在信上告知了二人。 此時并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心疼得迎上前去,關切探了探她面頰,“……你這發熱還嚴重著呢,怎得還來了?” “就該讓這熱癥燒死我。 我很不該活著的,若早知jiejie會為了我,在鄭家遭受了如此大的屈辱,當初我就該病死在衡州?!?/br> 徐溫珍哭得更嚴重了,碩大的眼淚顆顆砸落在地。得知真相的瞬間,她才后知后覺回過味來,為何當初住在容國公府時,就覺他們夫婦面和心不和。 她委實自責至極,若非因為她這娘胎中帶著的弱癥,jiejie便不會忍辱偷生這么多年。 “……我不就是個拖油瓶么?jiejie此生,便就是被我拖累了的?!?/br> 徐溫云聽不得這些,面色瞬間黑沉下來,端出長姐之姿道,“不準混說。你若再這么想,我今后就真當沒有你這個meimei?!?/br> 徐溫珍發熱之下,頭腦有些昏昏沉沉,在徐溫云主仆的攙扶下,輕坐在官帽椅上。 她悲傷難以自抑,哭得抽抽嗒嗒,有些停不下來,哽咽道。 “我是認真的。紹弟還有功名可以傍身,而我又有什么可以倚仗的呢?就算病養好了又如何,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個負累。 無論是以前的鄭家,還是今后的皇上,都可以用我拿捏jiejie,難道就因jiejie心善,就活該這么被拿捏著,憋屈過完下半輩子么?” 徐溫云聞言,心頭涌上些酸澀,嘴上卻道,“你這孩子胡說些什么?” “我怎么就憋屈了? 莫說以往鄭家從未短過我吃穿,就說現在,現在皇上留有舊情,待我委實不錯。你瞧這精雕玉砌的豪宅住著,院中仆婢隨我驅使,出入自由……旁人夢寐以求,都過不上我這樣的好日子呢?!?/br> 可沒名沒份的,又豈能稱得上是好日子?徐溫珍不聽jiejie糊弄,只覺悲從中來。 “……珍兒只為jiejie覺得委屈。 jiejie可知,那鄭明存對外是如何說的么?” 提起這個,阿燕倒也上外頭打探了通,回來說給徐溫云聽了。 或許是皇上提前授意過,不能有污徐溫云清白,所以鄭明存并未對外交代借種求子的事實。 且因鄭明存平日里將自己的愛妻人設宣揚得人盡皆知,所以二人這樁婚姻,也是無從抵賴的。 至于辰哥兒這個孩子…… 對外只道是他們夫婦在外收養的。 那為何好端端會在外收養個孩子呢?鄭明存只能將其往玄學上頭推。道青峰道長算過一卦,道此子的生辰八字,若記名養在膝下三四年,可為容國公府擋災避難。 至于和離……鄭明存只道自己得了緣法,今后一心向道,不再耽于紅塵,所以放妻自由。 這個說法,其一維護了徐溫云的聲譽;其二為今后皇帝認子留了個氣口;其三,鄭明存終究還是存了私心,捂下了自己的不舉之癥。 唯有一點,不甚妥當。 “……依著鄭明存對外的說法,現京中眾人都只以為你是辰哥兒的養母,可你分明就是這孩子的生身母親啊。 十月懷胎,難產生子,那么多人都看著,他豈能如此顛倒黑白?” 其實依徐溫云看來,這個說法,已是權衡各方利弊后,相對來說,比較能夠自圓其說的了。 至于什么生母養母的……徐溫云對此倒很看得開,旁人怎么說無所謂,孩子是最純粹的,辰哥兒今后總不會不認她這個親生母親。 “外頭既已認定這個說法,便不要再生是非。兩害相權取其輕,比起讓旁人誤會這孩子是我紅杏出墻得來的,那養母便養母吧…… 哪怕是為了辰哥兒,你與紹兒也莫要怨恨,免得再生風波。那些容國公府中的知情人,必也知道其中厲害,絕不敢對外透露半句的?!?/br> 徐溫珍捂著鈍痛的胸口,又抬手拭了把淚, “……jiejie句句都是為了辰哥兒,難道就不曾為自己著想過么? 你既只是辰哥兒養母,那今后皇 上認子之時,那jiejie又該如何自處?” meimei的意思,徐溫云明白。既不是生母,便代表眾人不知她與皇帝有過肌膚之親。 皇上若肯認下此事,后宮或能有她一席之地;如若不肯認下二人之事,她相當于白生了個孩子,實實在在沒名沒份到底了。 徐溫云垂頭,抿唇笑笑,她牽過meimei的手握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