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40節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渣攻后我沉迷寵夫、甜美人、禁止迷戀秘書NPC、暮夏婚約、非正常末日、豪門管家重生后、末世:最強異種他是個戀愛腦啊、薄荷吻、乙女游戲之邱將軍愛吃rou(古言.NP.H)、綁定系統后我cao服女明星(簡體高H)
。。 還能在哪兒? 你那個便宜養父…… 被你的皇帝生父,關去了暗無天日的昭獄。 徐溫云一臉為難。 眾人都攛掇著她趕緊去拜壽,可院中主君實則落了大獄,這人湊不齊,上去豈不是鬧了笑話? 正在她踟躕著要不要只帶孩子上前,且鄭廣松也預備著隨意尋個借口,解了這場尷尬時…… 只聽得前院入口處,傳來一清亮高昂的男聲,“明存在此!”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齊齊扭頭朝發聲出望去……只見那個原先不見蹤跡的容國公府嫡子,昂首闊步踏入前廳。 他還是穿著那身月牙白的衣裳,骨相周正,面容俊秀,眉宇間帶著疏朗之氣,有種林中翠竹般的清雅。 溫潤如玉,莫過如此。 “父親!” 辰哥兒立即小跑上前,鄭明存屈膝蹲下,將孩子接抱在懷中,朝那rou乎乎的面頰親了口。 鄭明存抱著孩子,行至還在怔愣的徐溫云身前,聲音溫和,語調不疾不徐,“云娘,走,隨我去與父親賀壽?!?/br> 他的出現委實出乎了徐溫玉的意料,不過她反應得很快,一如以往在人前時的柔順模樣,淺笑頷首,“好?!?/br> 兩大一小緩緩行至高臺前,跪至一排。 “兒子鄭明存?!?/br> “兒媳徐溫玉?!?/br> “孫兒辰哥兒?!?/br> ……齊齊發聲, “恭賀父親壽辰安康?!?/br> “恭賀祖父壽辰安康?!?/br> 鄭廣松在兒子出現在前廳門前的瞬間,就由椅上顫巍巍站起身來,直到此刻他們一家三口跪匍在身前,他才明白這不是在做夢。 兒子犯下滔天大罪,原本不該在此處,而論身份,以辰哥兒貴為皇嗣的身份,也犯不上再給他下跪賀壽…… 鄭廣松瞬間百感交集,笑著眼泛淚光氣,由衷連連感嘆, “……皇恩浩蕩,皇恩浩蕩吶?!?/br> 辰哥兒為著今日壽宴,早就將一連串的吉祥話背得滾瓜爛熟,現在直接脫口而出,最后以一句“歲月如梭六十載,福澤人間萬事通”爽利結尾。 隨著鄭廣松的一聲“好”,滿堂的賓客都開始附和喝彩,由各處都飄出掌聲,贊美聲連連。 鄭廣松佝僂著彎下腰,將辰哥兒抱入了中,他明白今日皇帝是顧及著皇嗣所以才格外開恩,將這孩子的頭顱撫了又撫,眸光格外慈愛。 “好孩子,祖孫緣分一場,只盼你今后無論去了何處,展翅翱翔多高,都要念及容國公府才好?!?/br> 辰哥兒有些不明所以這番話的用意,卻還是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而后鄭廣松站起身,頗有些腆然望向徐溫云,抖著唇瓣似是想要說些,徐溫云卻率先溫聲說道。 “父親委實不必因此歉疚,這些年來,我徐家亦因容國公府獲益匪淺,能得辰哥兒,兒媳很知足?!?/br> 看看這么好的孩子。 又瞅了瞅著溫良的兒媳。 最后滿臉失望,朝鄭明存搖了搖頭。 “……我的兒,你怎得,就這么糊涂啊……” 第七十八章 “……我的兒, 你怎得,就這么糊涂啊……” 這聲嘆息中,包含望子成龍期待的落空, 亦有恨鐵不成鋼的惋惜,父子二人對視一眼,視線中充滿了各種復雜滋味。 眼見垂垂老矣的父親,原本是該頤養天年,卻還如擎天柱般支撐著容國公府,如今更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收拾爛攤子, 鄭明存心頭不由泛上一絲酸澀。 那些腌臢之事無法當著眾人的面言說, 鄭明存也只能眼中含淚,輕道了聲, “兒子不孝,讓父親cao心了……” 落在賓客們眼中, 這儼然就是副父慈子孝,夫妻恩愛, 幸福美滿的畫面。壓根就看不出來這是對子非親生,面和心不和, 即將勞燕分飛的怨偶……所以都在拍手叫好。 身為嫡子,鄭明存攜妻帶兒磕頭拜壽完畢后,又陪著父親鄭廣松游走在宴桌之間敬酒…… 應酬完賓客, 父子二人行道后院廳堂中,不知道又說了些什么, 鄭明存走出來時, 好似被抽去了一身反骨, 已是副麻木萎靡的模樣了。 “鄭大人,皇上有話交代?!?/br> 此時莊興適時迎上前來, 將他引到無人的偏僻處。因著處理這檔子事兒,皇帝已在容國公府滯留了許久,又另處理了朝堂軍中的幾樁要務,現正在樓閣中養神,由莊興處理這些細枝末節。 李秉稹是個眼里不容沙的人。 以鄭明存的罪責,就算是慢刀子割rou,凌遲處死也不為過,現卻反而將鄭明存從昭獄中拎了出來,還容他現身壽宴,成全了容國公府的臉面,做圓乎這場闔家美滿的戲碼,自是另有原因。 “萬歲爺之所以放鄭大人出來,另有要事需鄭大人周全?!?/br> “一則,皇嗣是要認祖歸宗,可卻不能背上污名。今日閣公壽辰,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皇上讓您不管用什么方法,在不能有辱云夫人聲名的情況下,向外澄清皇嗣并非鄭家血脈。 旁人佐證,總是比不上您自己個兒去說?!?/br> “二則,約束容國公府眾人的言行。 今日皇上可以對容國公府高抬貴手,可今后若得知由府中,傳出半句有辱皇嗣及云夫人的話語,那便再無半分情面可留?!?/br> 莊興話語聲頓停,將一直揣在懷中的,剛由戶部取出的和離書,攤開在了鄭明存身前,又遞上只墨筆。 “皇上是個按章辦事的人,鄭大人還需走個流程,簽下這紙和離書,自此以后,云夫人便不再是容國公府的嫡長媳,今后與鄭家再無瓜葛?!?/br> 其實這幾件事,就算無需鄭明存出面,略施些手段也能做到…… “要緊的是最后一樁事兒。 皇嗣年幼,現還不知真相,只認大人做父,您若一朝消失,孩子免不了要憂心哭鬧。圣上開恩,容大人最后一次以父親的身份,去同皇嗣告個別。 鄭大人,待會兒到了皇嗣面前,可切莫再胡言亂語?!?/br> 鄭明存由暗無天日的昭獄走了一遭,親眼見識到以往在朝堂中叱咤風云的人物,現如今變得只剩下一口氣茍延殘喘,后又被鄭廣松殷殷囑咐一番…… 再硬的骨頭,在闔府數百條人命面前,也都軟了。 “微臣盡聽皇上安排便是?!?/br> * * * 前廳壽宴,已快要接近尾聲。 辰哥兒方才在庭院中看蹴鞠,精神振奮了許久,現由乳母招呼著用過膳后,困得直打哈欠,被抱到后院睡去了。 而鄭明存由后院走了趟回來,就走到賓客中應酬起來,也不知在忙活著些什么……何寧也與娘家的親眷敘舊去了。 徐溫云真真正正空閑了下來。 半天的功夫,算得上是歷經波折,可此事攤開之后,她忽就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主仆二人終于有空閑說上兩句話。 阿燕方才雖被嚇得有些魂飛魄散,可現在也有些回過味兒來…… “不知是因著辰哥兒,還是因著夫人,皇上到底沒對容國公府下殺手,現估摸著正在想該怎么處置我們呢。 ……奴婢有個不情之請,盼望夫人能夠答應?!?/br> 徐溫云只當或是什么要緊事, “你說?!?/br> 阿燕垂頭抿唇,面上流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略微踟躕道, “如若皇上開恩,免了咱們主仆二人的死罪……那方才買冰酪的銀錢,能不能給奴婢報銷一下?甜味齋的冰酪貴得咂舌,十幾個孩子每人一碗,生生花去了奴婢小半月的月俸?!?/br> 。 好好好。 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婢子竟還有功夫cao心那點子銀錢?徐溫云實在拿她沒有辦法,斜覷她一眼,無甚好氣道,“報,給你按十倍報,行了吧?” 道完這句,徐溫云忽想起樁要緊事,前頭這么鑼鼓喧天,可李秉稹現下卻獨自在后院,孤家寡人的,估計都沒顧得上用膳。 那庭院被御林鐵衛守得如鐵桶一般,就算下人去送膳,估計也進不去,她免不了再跑一趟。 去后廚裝上食物,徐溫云帶上阿燕又來到后院,這次御林鐵衛沒有攔她,莊興入內稟報了聲,就讓她進去了。 男人依舊端坐著,雙目閉闔著養神,修長的臂膀搭著半圈椅背,伸出骨節分明的指節支著腦袋。 墨一般烏潤的眉眼,鼻梁高挺生出覆影,姿態閑適,在矜貴無雙絳紫色的襯托下,沒有半點煙火氣,像是尊端坐著的神佛。 那陣熟悉的馨香竄入鼻中,而后耳旁傳來細微擺放碗筷的瓷器碰撞聲,以及莊興略帶 夸張的贊嘆聲。 “喲,到底還是云夫人貼心,特意來給萬歲爺送膳,且奴才打眼兒瞧著,這幾道菜都是皇上平日里愛吃的,云夫人費心了?!?/br> 呵。 當年入京時,他的膳食一應都是她照料的,她自然曉得他愛吃什么。只是時隔四年,她竟還沒忘? 冷熱菜肴俱全,湯羹都有,甚至為了謹慎起見,碗筷都是銀制的,方便用以驗毒。要不怎得說她處事周到,當年能瞞天過海呢? 李秉稹掀起眸子望去,劍眉微挑,由鼻腔中輕呲出聲,晦暗的眸底透出銳利的鋒芒,語調清泠泠地,言語諷刺中帶著調侃。 “……倒是難得。 以往呈到朕身前來的,不是什么牛鞭虎鞭,就是壯陽疏筋羹,十全大補湯,怎得這次竟沒有么?” 空氣驟停。 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