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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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怎得上城墻吹冷風來了,還杵得跟塊望妻石似的,內閣那幾個老臣已在養心殿候著了,正等著要匯報鹽稅事宜呢……” 陸修齊踩了數百石階上來,現累得氣喘吁吁,無甚形象地捂住肚腹,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 李秉稹并未搭理他,而是下巴頦點了點城墻下那幕,意味深長問了句。 “你覺得他們夫婦二人,當真有那么情比金堅,至死不渝么?” 郎君俊朗。 女娘美貌。 孩童戴了個帽子,瞧不真切相貌。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端得是副和諧美滿的模樣。 “那不是容國公的嫡子么? 這位可是出了名的愛妻如命,曾對外放話此生絕不納二美,如今又與他那續弦夫人生了嫡子……這不妥妥的情比金堅本堅?有什么需要質疑的么?” 李秉稹眸光沉冷,指尖狠掐了掐扳指,眼底閃過絲譏誚。 “……朕倒覺得,他們夫婦二人不過是對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的怨偶罷了?!?/br> “就算現在不是,也馬上就是了?!?/br> 陸修齊看他的神色,只覺有些慎得慌,再加上城墻上風大,不禁打了個寒顫。 “該說不說,皇上這番話,內心也忒陰暗了些,就這么見不得人好? 怎得?那鄭明存得罪你了?” 李秉稹哂笑一聲,眸光瑞利如刀。 “嗯。 可不就是得罪了么?” 得罪狠了。 奪妻之仇。 不共戴天。 第五十七章 一家三口才將將回府。 發現宮中的賞賜已經提早到了。 二十匹上好的綾羅綢緞, 一匣子珠寶首飾,百兩黃金,被十數個宮人端在手中, 送到了濤竹院中。 鄭明存常在宮中走動,所以一眼就認出,領頭的內監乃是御前得力之人。這內監先是對徐溫云常規夸贊了好一堆溢美之詞,然后才收起了綢黃的圣旨。 鄭明存笑迎了上去,略有些疑惑問道,“皇上乍然給我家內眷賞下這么多奇珍異寶, 委實讓微臣有些受寵若驚……公公如若知曉內情, 還請示下?!?/br> 內監將塞來的銀子隱蔽塞入袖中。 拱手哈腰,恭謹笑道。 “鄭大人委實不必緊張。 一則是因著尊夫人可人討喜, 得太后娘娘喜愛; 二則,中秋節馬上就要到了, 宮中要備彩燈祈福,彩燈是要燃稟飛天的, 不能讓卑賤宮婢們沾手,宮中的嬪妃不多, 皇上便親挑了幾個命婦幫襯。 自明日起到中秋節前,須入宮兩個時辰準備扎燈事宜,這些錢物, 也算得上是酬賞吧?!?/br> 當今陛下是在中秋節起事成功,登基上位的, 所以對這月圓佳節, 向來甚是看重, 如此倒也說得通。 鄭明存不疑有他,親自將那內監送到了門口。 何寧原是在隔壁尋蘅院聽見動靜, 趕來看熱鬧的,現正對著滿院的賞賜嘖嘖稱奇,指尖劃過那匹熠熠生輝的浮光月華錦…… “這濤竹院的風水,是不是要比我們尋蘅院好些???三郎襲爵,紹哥兒中狀元,你得誥命夫人,宮中的賞賜一波接一波……這頭頂好似有魁星照著似得,喜事連連吶! ” “乖乖,這浮光月華錦可是蜀地貢品,一年也就得兩三匹,我以往見都未曾見過,你竟一下就得了兩匹? 云娘,你怎得了,莫不是樂傻了,快來看看啊……” 徐溫云渾身都是麻的,有種不知死生的僵感,什么金銀珠寶,她此時都提不起興趣,只木著臉。 “你若喜歡,便都拿去吧?!?/br> “都給我?此話當真? 吶,你們可都聽到了,是你家主子說都給我的啊……云娘,我也不貪多,我就拿一匹啊,一匹!” 一匹也好,二十匹也罷。 徐溫云渾然不在意何寧要多少,她整個人都已虛得站不住腳,還是阿燕瞧出她臉色格外不對,快步上前,將她攙入了正房。 阿燕在旁幫手,將誥命夫人的冕服脫下身來,發現她貼身衣物全都濕透,緊緊黏貼在了肌膚上,正張嘴想問…… “好阿燕,你先去命人準備熱水,我待會兒想先沐浴睡一覺?!?/br> * * 另頭。 榮國公府門口。 這次來的是御前侍奉的人,怠慢不得,所以鄭明存親自將人送到了門口。 現離中秋還有約莫半月。 為維護眾人眼中的愛妻人設,能讓徐溫云在此期間,能在宮中行走方便些,鄭明存免不得又對那內監說了許多好話。 直到打點妥當。 望見那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尾轉角處,鄭明存面上的笑容,才徹底僵落下來。 折身返回濤竹院。 辰哥兒被濤哥兒邀去隔壁尋蘅院用膳去了。滿院子的奴仆,都在阿燕的使喚下,忙著將那些御賜珍品,登記造冊,保管入庫。 而他那個打從宮里出來,就身子不爽,掃興至極的便宜夫人,已將誥命夫人的冕服褪下,里頭著了件單薄中衣,披著厚重的白狐氅,清泠泠立在廊下。 她靠在雕花圓柱上,柔軟細密的白狐毛,圍在頎長白皙的頸周,將那張清麗絕俗的蒼白面容,顯得愈發楚楚動人。 過于柔美。 就像在秋風中搖搖欲墜的嬌花。 鄭明存眸光在她身上頓了頓,面色是冷沉寒銳的,話語卻透出些暖煦。 “怎得出來了? 身子不適,就好好在屋里休息?!?/br> “想起樁要事,所以有些不靜心?!?/br> 只見她鴉羽般纖長的眼睫微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先是將他請進屋,將門窗都鎖上,然后沒什么血色唇瓣甕動著,柔聲細氣道。 “……郎主,前陣子我去相國寺上香,遇見個以往入京時,同個鏢隊的胡商,他一眼就將我認了出來,嚇得我連點香祈福都顧不上,立即回了永安街,這幾日也一直因此心神不安?!?/br> 她頓了頓。 面上顯露出些猶疑的神態。 “……郎主,如若有朝一日,被人咬定我就是那周蕓,那您當初教我的那套說辭,當真足以瞞天過海么?” 落在鄭明存耳中,這便是在質疑他的能力,覺得他在此事上,打點得或許不夠周密。 他不由鼻腔中輕嗤一聲,劍眉微挑,斜著眼睛乜她, “你究竟在擔心個什么勁兒?” 這句話頗有幾分斥責的意思。 徐溫云語窒一番,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 “……孩子的事兒,郎主讓通家上下都統一了口徑,這點我倒不但心,只是擔心在成親時間上出紕漏。 你我已成親七年,七年前在袁州時辦過喜宴,雖說我當時披著紅蓋頭,可也有些賓客見過我的面容,現卻只對外說我是入京后娶的續弦,成親不過三年……這個說法,會不會經不起推敲?” 瞧這膽子,簡直比雞仔還小。 難怪入宮面了個圣,就嚇成那副模樣。 難得將她一口氣說這么多話,想來確實是因此憂思過甚,寢食難安。 鄭明存難得耐著性子,為她答疑解憂。 “以往在袁州時,是有不少人見過你,可那些多是前太子黨羽,早就被皇上盡數砍殺,埋在土里,墳頭草都已三尺高,無法活著與你對質。 二則,你我二人在袁州成親時,我并未將婚書遞送去戶部上籍,而是在辰哥兒出生半年后,才得以讓你上了我鄭家的戶籍。 三則,你入京后前一年幾乎未出過門,所有家眷包括衡州那頭,也都被我盡數打點妥當。你父親這人雖有些愛慕虛榮,可為人尚算得上謹慎,依著我的吩咐,他不會出去亂說,就連你那津門的姨母都確有其人……” “莫說這世上不會有人特意去查你我成親的年頭,就算是有,無論是在戶部契書上,還是京城衡州兩頭的親眷口中,此事都絕無可能出任何岔子?!?/br> “就算是天王老子去查,也只能查出前妻已隨我在赴任上京途中病亡,而你徐溫云,乃是我的再娶續弦?!?/br> 鄭明存說到此處,神情驕矜,頗有幾分自得,負手昂然而立,很有些算無遺策的謀士風姿。 借種求子,并非鄭明存一拍腦門想出來的主意。 實則是這個念頭在腦中冒出來的那刻起,他就已經在籌謀了,只是期間遇上皇上清剿逆黨,無形中助了一臂之力罷了。 “血脈親緣,事關重大。 我力不能及,此生無緣得個親生,好不容易圖謀來個麒麟兒,自是拼盡全力,也要將此事瞞天過海,遮掩得天衣無縫?!?/br> 這番拿得穩,算得定的口吻,卻讓徐溫云愈發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他思慮得這般齊全,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生出借種求子念頭的?自動心起念,娶她入門那日起么? 徐溫云直覺一股寒意,由尾椎直沖天靈蓋,沉默許久之后,澀著嗓子問。 “……郎主,如若借種求子沒有成功,你會如何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