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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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新婚夫婦洞房花燭夜,都要喝合巹交杯酒呢,您與那陸少俠不也是頭次同房么?不妨也喝兩杯?一則消解消解尷尬,二來酒意上頭人松泛了,也好解衫辦事不是?” 徐溫云深以為然點點頭,望向阿燕的眸光中滿是欣賞。 酒確是個好東西,論起來,她與陸煜頭次親吻,不就是在醉酒之后,情迷意亂時發生的么? “那便去給我傳幾壺好酒來。 絕不能傷身,若能再有些溫補壯*陽的功效,便更好了!” “得嘞,奴婢這就去搖船安排?!?/br> * 天色已晚,島上南院的廳內,燭火熠熠下,男人正端坐在方桌前,一面執筆批看折章,一面聽龍鱗影衛的稟報。 “殿下離營許久,軍中未亂分毫,浮了個欲刺探殿下行蹤的探子,只先按照殿下之前的吩咐搪塞著,并未打草驚蛇?!?/br> “皇上病重在床,朝中大事盡由太子一手掌握,饒他驕奢yin逸,橫征暴斂,惹得朝臣怨聲載道,卻也不敢觸怒分毫,那些攀附者紛紛順太子心意,上數道折子斥責殿下功高蓋主,擁兵自重。 好在有那幾個已向殿下投誠的大臣按壓,及些有志之士的暗中活動,暫且出不了亂子?!?/br> “貴妃娘娘在與龍榻前侍疾數月,終察覺出些端倪…只還需細查?!?/br> …… 陸煜知人善任,但凡身有才能者,皆愿放權擢升,積累多年下來,隨在身側的下屬都是些得力且衷心的,許多事務并不必他躬親處理。 他凝神聽著朝堂軍中的要務,揀了幾樁要事處理,正將將把話交代完,就聽見院外傳來敲門聲,還有那寡婦的軟糯嬌喚。 “陸客卿,陸煜,煜郎,煜哥哥,元白哥哥……煜冰塊!” 陸煜提筆批奏的指尖微頓,抬眼就望見龍鱗影衛原本肅繃著的臉,聽見那最后一聲,忽就抿了抿唇,將頭顱埋得愈發低了幾分。 男人劍眉蹙起,將筆擱下,微擺了擺手,龍鱗影衛就如釋重負般,隨著閃爍的燈影迅速遁走了。 他抬起指尖,略微有些無奈按了按鼻根,緊而快步踏出房門,隨著“吱”得一聲,木門才將將開了一條縫… 就見寡婦伸長了脖子,迫不及待將秀巧的頭顱探了進來,笑得猶如火樹銀花般絢爛,眸光晶亮。 “就問你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陸煜面色如常,只道了句, “累了不好好休息,來此做甚?” 徐溫云將杯中的酒壇子抬高,隨著酒水蕩漾的聲音,眨眨璀璨的星眸。 “不想辜負此等良辰美景, 來與煜郎舉杯望月,對酒當歌呀!” 二人分離不過才一個時辰,她竟就又尋來了?呵,倒是癡纏黏人得很,片刻都不想與他分離啊。 且她是特意打扮過。 著了身牡丹嫣紅煙紗裙,裙副褶褶,逶迤拖地,碧綠的織錦腰帶,將纖纖細腰束住,窈窕身姿顯得愈發挺拔。 風髻霧鬢上,斜插了只鑲金碧玉玲瓏釵,墜了翠玉耳鐺,眉似墨描,紅唇如櫻,膚白勝雪,有種極濃艷的華麗美感。 不是? 那醉春碎魂丹明日才毒發,她至于今夜就如此費心勾引么?就算再饞他的身子,那也未免有些太心急了吧? 陸煜心中分明很是受用,卻莫名想要刻意為難一番。 “今夜哪兒有什么圓月可賞? 不若改天吧?!?/br> 說罷,就要伸臂將門繼續關掩上,這寡婦果然急了,忙將左腿跨入門中,肩頭抵住門口。 “噯噯噯…別??! 就算賞不了月,總可對弈幾局,秉燭夜談吧?長夜漫漫,孤寂得很,有我陪著煜郎莫非不好么?” 這胡攪蠻纏的嬌憨模樣,簡直像極了只歪著頭蹭著主人褲腿的貓。 陸煜嘴角微揚,委實被取悅到了,順手就將她放了進來。 徐溫云入院之后,好似生怕會被再趕出去,腳下步子如風,忙不迭就往廳中走。 南院的格局構造,與對面住的北院一摸一樣,她將那小壇子酒先輕置在正中的圓桌上,而后就將倒扣著的茶碗翻轉過來,將杯口朝上,往里頭倒滿了酒水。 轉眼間,就望見書桌上碼放整齊的奏書,她不由緩步朝桌前走近,對那幾本關合著的奏章,投去好奇的眸光。 “我知煜郎識字,只是卻不知文采如何……” 為未來孩兒,徐溫云有心試探。 陸煜武藝超群,今后孩兒若隨他,必定是個身體健□□龍活虎的。 可若他還有些才學,那便是錦上添花,孩子鐵定天資聰穎,冰雪聰明。 原以為緊隨其后的男人,或會謙虛一二,誰知他卻散發出些極其鋒銳的驕矜之氣,如收鞘許久的利刃乍然顯露鋒芒,炫目耀眼。 劍眉微揚,極為自負道。 “出將入相,皆能兼之?!?/br> 徐溫云眼睫輕顫,有些晃神。 出征可為將帥,入朝可做丞相。 可如此文武雙全的天縱之才,饒是盤古開天劈地以來也沒幾個。 且當真如此文成武就,那還做什么俯首稱臣的將相?直接坐龍椅,當天子了唄! 徐溫云也未曾想到個草莽出身的鏢師口中,竟會道出如此不可一世的狂悖之言,且或是這話說得太過篤定,她就算連心生出些懷疑,都覺得有些冒犯。 她確實沒將此話入心,只覺得陸煜如此古楞刻板之人,難得玩笑幾句,總不好掃他的興。 她只順勢將裝了酒的盞子,遞到男人手中,杯盞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我便在此祝君心愿得償,壯志得籌,直沖云霄,一飛沖天?!?/br> 此番祝語說得實在是太合陸煜心意,他不禁由心底透出歡愉,暢然低笑幾聲,將盞舉高放置唇邊,仰脖一飲而盡。 或是被他感染,徐溫云也生出些歡欣來,她將杯盞置回桌面,雙臂抬高,直直勾摟住了男人的脖頸。 她抬起波光瀲瀲的眸子,眼波流轉間盡是無限風情。 “……那煜郎今后若是功成名就了,必還會有其他女人,屆時會不會將云兒拋諸腦后了啊?!?/br> 至少現下在陸煜的計劃中,他并不打算只有她一個女人,所以面對她的擔憂,陸煜只沉默不語。 他并不想騙她,也不想給她太多無謂的期待,只摟住佳人纖細的腰肢,垂頭望向她的眸光,略帶著微醺的迷離。 眼見他不搭腔,也不反駁,徐溫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其實陸煜并不打算娶她為妻,也并不打算只與她相守一生。 呵。 朝三暮四,男人本性罷了。 不過好在徐溫云在意的的不是這個,所以也談不上什么失望。 她眼底透出些微不可見的戲謔,臉上如蜜的笑容也微僵,瞬間之后,就又扮演上了那個非君不可的癡婦。 “如若注定會有那天,那在這之前,煜郎便多陪陪我,多疼疼我吧…… 我所求不多,待今后長夜寂寥,孤枕難眠之時,只要想起與你在一起時的美好回憶,便亦覺得足矣了?!?/br> 那張絕美的面龐上,流露出凄婉又哀傷的神情,有種萬物俱冷的孤寂,很是惹人憐愛。 陸煜看得心熱,喉頭暗滾,只覺方才飲入腹中的美酒,正在形成燎原之勢,仿若要將全身都點燃。 他忽覺得有些發熱,可依舊極力控制住自己,因向來習慣把丑話說在前頭,所以只耐著性子,啞聲問道。 “我自會容你在后宅中有一席之地,但或也就僅此而已了。你不會有名分,甚至可能不會有孩子…… 饒是如此,你也愿跟著我么?你當真甘愿?” 。。? 徐溫云是不在乎他給的什么破名分,可她就是沖著要同他生個孩子來的,否則何至于費這么大勁兒? 可他現下竟防備她懷胎? 那萬一這人生憋著,不在她腹中灑種怎么辦?! 徐溫云連裝都不想裝了。 眉眼驟然冷凝,一把將男人推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 “自然不甘愿! 莫非就因我是個寡婦,就要容你這般怠慢?所以你將我當做什么了,泄*欲需要?暖床工具?不就是要解那醉心碎魂丹的毒么,還真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她氣哄哄抬腿就踏出房門,直直朝院外走去,甚至扯著嗓子吩咐在外候著的阿燕。 “阿燕,去! 去將裘棟請來。 若他不得閑,便派人去讓許復洲來一趟!” 陸煜原也只是想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誰曾想她竟這就翻臉不認人了?甚至還當著他的面呢,就開始忙不迭找下家? 尋常貴女,哪敢對他這般甩臉子?偏就這寡婦,好似掐住了他的命門關竅! 陸煜急步上前,不過她的掙扎,伸出臂膀將佳人緊箍在懷,強制抬起她的下巴,眼周驟緊,語調中裹挾著威勢與狠厲。 “今后若讓我再在你嘴中聽到其他男人的名字,無論是誰,我都必讓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尸!” 說罷。 他就猛然伏低身子,用薄唇去堵她叫囂不休的嘴,這個吻帶著十足的控制欲與占有欲,好似要將她的魂魄都逼吸出來,與他簽訂永不反悔的契約。 待她被親得 呼吸急促,渾身嬌軟,腳底都快要站不住時,他屈膝將她打橫抱入房內,輕置在那張柔軟的雕花架子床上。 他嘆了口氣,將臉深埋在她頸窩中,悶然的語調中,帶了幾分繳械投降的無奈與懇切。 “你想要的我盡都給你,有名有份有孩子還不行么…… 乖乖,別跟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