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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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會如此? 此事遮得嚴嚴實實,就連她近身伺候的許多奴婢都不知內情,又豈會在外頭傳得人盡皆知?所以那些貴眷婦人們其實都對此心知肚明,不過就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難怪。 鄭明存必是看出端倪,難怪才心急如焚,逼她喝下媚*藥,想出借種求子這一招。 可就算這些盡是事實,徐溫云也絕不可能承認。 她生怕許復洲察覺出異樣,只努力穩住心神,佯裝不放在心上,也并未自證,只輕描淡寫道。 “未曾想就因我身子不易有孕,竟惹得外頭傳出如此離譜傳聞,幸則大夫說我頑疾已然痊愈,不日就可受孕成功。 待我肚腹隆起誕下孩兒,那些流言也就自然而然不攻自破了?!?/br> 許復洲哪里肯信? 只當她還在梗著脖子逞強。 “你們當真會有孩子么?他當真愛你重你么?若當真如此,鄭明存又豈會將你拋在半路連個侍衛也不留,讓你化名做周蕓,同那些押鏢護院的一同入京?” 許復洲站起身來,越說越激動。 如魔障了般,眸光殷切地向她走近。 “你現在反正是周蕓,不如就順勢而為,更名換姓陪在我身邊如何?你我再續前緣,重修舊好……” 這人竟提早派人查過戶籍信息,得知了她化名周蕓之事?不過他好似并未想到借種求子上頭去……徐溫云剛兀自慶幸完,卻又被他接下來的話語唬了一跳。 “再續前緣?許復洲,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原以為你只是有些拎不清,可現在看來,你實在是有些昏頭漲腦,不知所謂!罷了,恕我失陪?!?/br> 徐溫云說罷,抬腿就要走出涼亭,搖鈴召喚船夫。 可許復洲哪里舍得她走?立即堵住去路,步步逼近,急切囈語道。 “為何不能再續前緣?莫非在你心中,我當真比他差么?我日夜俯首案牘,便是想著待哪日位高權重時,重新將你再奪回來!現下你只需更名換姓在我身邊委屈幾年,待時機成熟,我就八抬大轎風光迎你入門做正室大婦,以我之能,今后必可為你博個誥命,封妻蔭子,恩愛一生,莫非不比你現在寄人籬下的處境強上萬倍?!” 許復洲一時情動,懵懂間覺得夢中憧憬過無數遍的美好,即將就要實現在眼前,越說越興奮,甚至情不自禁就要上前,伸臂想將佳人擁在懷中…… 徐溫云驚惶不已,步步后退,可涼亭不大,眼看就要踏空跌入湖中……耳后傳來湖水的微漾聲,然后就覺肩頭與薄背,抵在了片溫厚的夯實上。 她顫著烏羽般纖長的眼睫,抬眸望去…… 竟是陸煜! 徐溫云下意識有些不敢相信。 對岸與湖心亭的距離,至少千米有余,且湖面壓根沒有任何可以借力之處,甚至連株枯草都無,這得有多強的內力與輕功,才能在幾息之內躍來此處? 此人的出現,亦不在許復洲的意料當中。 眼見二人流露出似有似無的親昵,他不禁更怒火中燒,立時上前訓斥道。 “不過就是個外頭聘的護鏢,難怪如此這么不知規矩!未經主子傳喚,哪兒有你上前的道理?還不快快退……” 下字還未說出口,一道帶著殺氣的凌厲眼風刮來,許復洲直覺脊背升起道寒意,由尾椎直直順向天靈蓋,他個堂堂五品的朝廷命官,竟生生被此人身上散發的擎天威勢震住,如被掐住喉嗓了般,驟然啞聲。 徐溫云擔心二人起沖突,且也怕說話間曝露真實身份,壓根不欲在此多待,立馬搖頭,低聲道了句, “陸客卿,帶我走?!?/br> 這下便又不是煜郎了? 陸煜將眼刀由許復洲身上收回來,劍眉微蹙望向她……不過終究未說些什么,只將掌心對準千米之外的船只。 抬手的瞬間,船夫就趔趄著跌倒在舟面上,那孤舟竟好似受股巨大的吸力,順水朝涼亭而來,速度極快,眨眼間就飄到了亭前。 陸煜護著徐溫云先行上了。 二人就在許復洲的驚詫及忌憚的眸光下,明晃晃乘舟飄然遠去。 他們直接回了所居的偏島上。 徐溫云今日出門得早,游玩折騰了一天,又應對完許復洲,實在是心累不已,疲累不堪,所以那張如花似玉的面容,此時顯得略微蒼白。 她現不耐得對陸煜虛與委蛇。 所以下船上島的瞬間,就扭頭對身側沉著臉的黑衣男人道, “方才之事多謝煜郎了,先各自回去休憩會兒吧?!?/br> 哪知纖細的手腕,卻被男人一把拽住。 他冷沉的嗓音中,帶著種極力壓制的暴戾。 “怎得? 當著你舊情人的面,我就是陸客卿。 現在四下無人了,我就又是煜郎了?” 徐溫云的不耐更甚。 他這幅樣子,同那些后院中為爭個名分,哭哭啼啼喋喋不休的怨婦有何不同? “稱呼而已。 煜郎何至于計較這么多?” 可這敷衍的態度,無奈的神情,委實讓陸煜心中的疑竇與妒火更甚,在他看來,那許復洲的出現,無疑動搖了她的心意。 ……二人的對話,他將將聽了個尾巴,正好聽到許復洲示愛那段。 長這么大,陸煜從未知曉嫉妒吃醋是何物,可那個瞬間,他實在恨不得生生將那人撕了,那聲生分的“陸客卿”,不就是她在老相好面前刻意疏遠的證明么? “究竟是我計較,還是你在假意與我周旋? 怎么?莫非那人說了句八抬大轎娶你,你就當真動心起念,想去做那五品知州的正室大婦?告訴我,你就這么想做官眷么?” 嚯。 后知后覺的。 徐溫云這才意識到,此人竟是在吃味! 這倒有些意思了。 徐溫云心中生出些興味來,甚至還稍稍帶了幾分獵物即將入籠的興奮,她努力了這么久,之前面對的一直是他的冷心冷面。 可現在,他逐漸流露出許多在意,且在意程度好似還不小。 徐溫云垂頭笑了,笑得比瀲滟的波光還要更動人,她抬起指尖,沿著鬢邊緩緩劃過那張英俊無雙的面龐。 “世上哪個女人不想做官婦貴眷?我何止想做五品官員的正室大婦,如若可以,我還想做至尊皇后呢?!?/br> 青蔥嫩白的指尖,撫過他寬厚的肩膀,碩壯的臂膀,然后摟住了他遒勁的窄腰……她一把摟住男人,在他懷中揚起燦若桃李的面龐。 她溫柔小意,好似與微漾的湖水融為了一體,踮起腳尖,貼近男人耳旁,語意繾綣。 “……可比起那些,我更想做你的女人。 榮華富貴算什么?只要能與煜郎在一起,哪怕是粗茶淡飯,漿洗過活一生,我也愿意?!?/br> 男人哪抵得住這些? 方才還如只炸了毛的貓,可現下聽了這些溫言軟語,饒是渾身的戾氣也都煙消云散了。 哪怕她是裝出來的呢? 但既還愿意哄誘,可見對他還是上心的。 陸煜嘴角微微上揚,可卻梗著脖子,并未立即回抱她,而是抵不住心中的疑惑與在乎,問出了那個縈繞心中已久的問題。 “那個人,不交代交代?” 徐溫云在他懷中擰著身子撒嬌, “煜郎想讓人家交代什么嘛,不過就是個無甚緊要的舊人,煜郎何必放在心上?退一萬步講,如若我愿,成為寡婦的頭天就跟他,哪還輪得到你?煜郎就莫要醋了,好不好嘛……” 。 也是。 這寡婦本就再嫁過一次,守宮砂亦還在,就算待字閨中時,有過些少女旖旎之情,又能妨礙他們些什么呢? 他不是那么小肚雞腸之人。 陸煜伸臂將懷中之人緊緊攬住,將頭深埋在她頸窩中,聞了聞沁人的馨香,復又將人松開。 “我知你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br> 呵。 倒也好哄。 沒說幾句,就自己想通。 可見這人不是個執拗性子。 所以哪怕這一路抵死纏綿,可待到津門,她抽身而退,與陸煜攤牌之時,他也斷然不會鉆進死胡同,一怒之下傷她性命的吧? 不過那些都是后話。 現在最緊要的,是先將陸煜勾纏到床上。她倒并不擔心明日解藥之事了,畢竟現下瞧他這番呈陷情海的模樣,是斷然不會像上次那樣置她于不顧的。 可媚*藥明日才會毒發。 要不要就今夜,引他咬餌呢? ……可徐溫云委實累得慌,泡在溫泉池子中,她甚至連指尖都有些抬不起來。 但這種事情,必就得趁熱打鐵。需得趁陸煜對她起意的勢頭,極速推進,如此方才能達到目的。 徐溫云心中有了主意。 她踏出浴池,將光潔的手臂穿入綢質的睡袍中,待擦干凈身子,便坐在榻旁掰著手指頭…… “沐浴凈身,焚香選衣,妝發齊整,若有必要,可在事前高歌獻舞助助興……” 在身后為她擦發的阿燕,不禁笑問道,“夫人這是在嘟囔什么呢?” “你說男女同房前,做這些準備夠了么?夠有助于情好了吧?” 阿燕聞言,便明白主子這是要為借種做準備,亦在旁出謀劃策,忽靈機一動。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