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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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棟甚至都不敢聽她的答案,就略帶別扭地轉身離去,徐溫云望著他的背影,不由覺得這人倒也有幾分可愛,不禁垂頭嫣然一笑。 而這一切,盡數都落在了不遠處的陸煜眼中。 他莫名有些不爽,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置喙些什么,只眸光驟沉,別過臉,踏馬絕塵而去。 徐溫云帶著阿燕上了馬車,人才剛坐定,就望見車內的多了好些鮮脆櫻紅的野果,她眸光微亮,心中帶著些許期盼問道,“這果子是哪來的?” 可惜車帷外的車夫,沒有報出那個她想聽的名字。 “是方才夫人與眾人說話的功夫,那個襄陽郡守的七女兒,姜盼兒送來的,她只道給夫人壓驚,扔下果子就跑了,小的見它無毒,便留了下來?!?/br> 接連幾日,徐溫云都尋了各種由頭,給眾女眷加餐添食,姜盼兒的境況改善了不少,她撩起車帷遠遠望去,只見那姑娘瞧著還是干癟瘦弱,眸光卻異常有神,瞧著精神了不少。 難得這孩子還懂得感恩報答。 阿燕看出了她臉上的失落,不禁在旁暗暗擔憂。 “夫人,咱費了這么多周章,可陸少俠態度卻未有絲毫改變,就連姜盼兒都曉得摘些果子給夫人壓驚,可那人從昨夜到現在,卻一句話都沒有,瞧著也忒冷血了些。 今天就是毒發之日,奴婢實在有些擔心……” 其實若說改變,那也是有的。 許是因為昨夜馬鏢頭的托付,行在路上時,他靠得沒有前幾日遠,策馬的身影時快時慢,只在徐溫云的車架前后晃蕩……但也僅此而已了。 擔心也是無用,眼下一切都不在徐溫云掌控之中。 她不知今夜會下榻何處。 也不知會何時毒發。 亦不知毒發時陸煜是否會來。 …… 說不定下個瞬間,在此狹仄的車架上,她忽就毒發失控,行跡瘋魔了,光想想那場景,都覺得沒臉見人。 徐溫云著實猶熱鍋上的螞蟻般,狠狠急了一番,可當這所有未知齊齊涌來,忽就多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釋然,再壞又能如何?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給我警醒起來!” 隨著老馬頭一聲吆喝,鏢隊駛入了蠻莽山中最危險的地界。 蠻莽山地理位置特殊,屬于州界交際的三不管地段,山脈綿延不絕,一眼望不到頭,此處人煙稀少,進出不易,土壤也不適合作物,除了打獵以外,唯一能做的營生,便是劫道。 若說尋常劫道,揚威鏢局自是不在怕的,畢竟官場有門路,江湖有匪友,但遇上個什么事兒,報上幾個名號,誰都要給幾分薄面。 蠻莽山卻格外不同,任你是天王老子也無用,人家吃的就是這口飯,錯過這趟鏢,指不定就要再等上好幾個月,莫說什么揚威鏢局了,饒是官員路過,那也照搶不誤。 且此處劫匪,比其他地界也要更加心狠手辣,蠻橫霸道些,整個村子齊齊上陣,如螞蝗般不要命了往上沖,常人難以抵擋,若沒有幾分實力的尋常鏢隊,寧愿饒遠些,也絕不敢由此處過。 山頭上有人頭攢動,傳來些鬼祟的窸窣聲,幾個神色兇狠的劫匪,正望著從山徑間緩近的這隊肥羊。 他們已有兩個多月,都未截獲錢財物質了,前幾日好不容易蹲守到榮國公府的車隊經過,可惜那樣的公爵門戶,安保嚴密,隨行的侍衛個個兇悍,他們未能槍成,反而損兵折將。 今日這趟鏢,決計不能再放過! 其實由此鏢隊入山的瞬間,劫匪們就已察覺,之所以蟄伏到現在,便是要等到他們經過最危險的斷崖處時,此處三面懸空,只有條靠著山林的斜徑,此時若村民們一哄而下,必能殺鏢隊個措手不及,搶他個盆滿鍋滿。 “嗚”的一聲號角聲傳來,隱在山林的劫匪們,數百人帶著武器沖了出來,男女老少都有,聲勢浩蕩,最小的瞧著甚至只有十一二歲,紛紛叫囂著沖殺之語。 “沖??!” “劫下此單,吃香喝辣,半年不愁!” “留下女人捆了生娃,其余盡數殺絕!殺!” …… 自打拿定主意從這蠻莽山上過,馬鏢頭就做好了被劫的心理準備,此時眼周驟緊,舉刀振臂一呼。 “鏢在人在!鏢失人亡!” 經驗豐富的鏢師們,慌亂幾息后,冷靜下來,按照演習過多次的隊形,嚴陣以待,冷光凜凜的刀劍一致對外。 陸煜終究不放心,策馬行至徐溫云車架前,冷聲囑咐道, “莫慌。 躲在車內,不要出來?!?/br> 屋逢連夜偏漏雨。 徐溫云本以為已足夠 倒霉,未曾想竟還遇上劫鏢,她從未見過此等搏命的陣仗,正心慌著不知如何是好,乍然聽到男人冷靜的聲音,忽就覺得心安了不少,她撩起車幃,急急湊到車窗前,惶惶然嬌喚出聲。 “陸煜!” 男人聽得這聲,驟然拉緊馬韁,雖未回頭,身子卻朝她的方向微微一偏。 “你不準出事。 我還等著你親口給我答復?!?/br> 就這轉瞬之間,劫匪們已沖至陣前,徐溫云眼見男人輕點了點頭,下一秒就好像身后長了眼睛般,揮劍寒光一閃,個兇悍劫匪的脖頸就被割開,鮮血如注般噴涌而出,身子軟倒在了地上。 刀劍相交,鏗鏘作響。 雙方以命互搏,都抱著不死不休的勁頭。 陸煜坐鎮在鏢隊中間,與□□那匹黑馬仿若融為一體,來回馳騁,壓根就未讓鏢師們費力,幾乎就是他單方面屠殺著賊匪,除了對婦人以及孩童沒有下死手以外,其余劍劍都是沖著脖頸要害部位而去,每寒光一閃,都有顆人頭落地。 馬鏢頭在隊伍最前端主持大局,尚也有些余地。 只落在隊尾的裘棟,迎敵有些許吃力,賊匪們看出此是破陣關鍵,干脆一個個鉚足了勁兒,往隊尾猛力沖刺。 裘棟抵擋不住之際,吃力大呼一聲,“陸客卿!求援!” 陸煜聞言,踏馬揚塵往隊尾而去。 外頭激戰正酣,慘叫聲震天。 徐溫云心知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也幫不了什么忙,現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要添亂,所以只與阿燕瑟瑟發抖抱成一團。 此時聽得車架外刺啷的刀劍碰撞之聲,一個生著三角眼的劫匪趁亂跳上車頭,撩開垂落著的厚重車帷,望向徐溫云,眸中泛著貪婪的爍爍精光。 三角眼道出了句石破天驚之言。 “夫人金尊玉貴般的人,合該坐在榮國公府的車架上,卻怎得淪落到此下等鏢隊之中?莫不是那鄭明存將你休棄了?” 此人竟認得她! 不僅認出她是榮國公府家眷,還知她是鄭明存的發妻。 此沖擊,甚至比遭劫這件這件事本身,還要更大。 徐溫云絕不能暴露真實身份,若讓人得知她是榮國公府嫡長媳,那她對陸煜的那些殷勤,就是不守婦德,名節不保。 一旦傳揚出去,鄭明存必不會保她,亦不會闡明逼她借種生子的真相,只會唾她放蕩yin*邪,紅杏出墻。 屆時她就是顆棄子,絕無任何后路可言,家族蒙羞,弟妹也會受她拖累,前程受阻。 不行。 此人留著是個禍害,他必須死! 正在徐溫云腦中飛快運轉,想著如何才能殺了他時,只聽得這三角眼梟笑著道了句,“無妨,今后自有爺疼你!”。 說罷,此人就傾身上前,伸手直直向徐溫云抓來,阿燕見狀立即上前阻止,卻被三角眼一個手刀拍暈過去。 眼見三角眼就要舉刀滅口,徐溫云心生一計,急急出生喊停了他。 “你莫殺她! 我同你走!” 在蠻莽山此等窮兇極惡之徒眼中,高官貴人的女眷是最最值錢的。 進則,可以綁架要贖金。 退則,可以壓在寨中泄*欲留后。 且此女還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實在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三角眼心中一喜,立馬拽著她拖出車架,砍傷了車前的鏢師,也不戀戰,直直將女人擄了壓駝在馬背上,砍斷套馬的韁繩,狠拍馬臀,就如箭般往叢林深處疾馳而去。 徐溫云以身涉險,說不害怕是假的,她死死抓住馬鞍,肚腹被顛得幾乎要吐出來,這三角眼身手矯健,好幾個上前營救的鏢師皆被砍退。 徐溫云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高聲呼喊, “陸煜!陸煜??!” 早在她被壓上馬背的瞬間,陸煜就察覺到了異樣,立即拍馬追趕,可惜隊尾有些距離,就這么幾息的功夫,那劫匪就要將人駝入林中…… 他們對蠻莽山極其熟悉,對叢林中的各種陷阱,與可以躲藏的暗窖……皆了若指掌。 一旦入林,無異于泥牛入海,再難找尋。 陸煜眸光驟緊,腿夾馬腹,風馳電掣地追趕著,一面將手中的利劍舉高,瞇著眼睛,瞄準那劫匪的后背,蓄力狠狠刺去。 長劍在空中翻飛,帶著銳利與決絕,猶如道銀色流星,正正命中三角眼,由后背而入,貫穿前胸而出。 徐溫云還未來得及慶幸此人喪命,就見那三角眼賊心不死,竟在即將摔落下馬的彌留之際,將手中刀刃狠扎在馬臀上。 馬兒吃痛,前蹄離地高揚,猶如重錘砸在地上,開始不顧一切往前沖刺,速度過快,震動直達骨髓,此處地勢險要,如若被顛下來,必會顛下萬丈懸崖! 如若掉落。 馬毀人亡。 粉身碎骨。 眼見離那萬丈深淵越來越近,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心跳劇烈到仿佛要跳出胸前,她眸光震動,呼吸靜止…… 就在馬匹彈射出懸崖的瞬間,徐溫云也終于沒了力氣,身子一軟,直直滑落下去…… 陸煜瞅準時機,雙臂一展,由馬背上運功,飛在空中接住了她,二人由崖邊雙雙墜落。 他反手攀住崖邊嶙峋凸起的巖壁,帶著血痕順滑而下,好幾顆橫身彎曲的枯脆山松,減緩了二人下墜的速度……終于在體力耗盡前,滑落到個峭壁中的崖洞中。 這崖洞有一方院落那么大,壁縫間有陽光灑落,隱有空氣流動,山風穿隙而過。 徐溫云尚還清醒著,可著實受了驚嚇,人還有些發懵,可就算此等時候,她也心心念念著身上媚*藥今日就要發作…… 其實現在對她來說,算得上是因禍得福,雖遭受了番劫難,卻得以換來與陸煜單獨相處的時機。 就算發了信號彈,鏢隊派人來襄救也要時間,從確定他們的準確位置,到設法營救,少說也要三四個時辰,這期間已足夠二人發生些什么了。 她望向陸煜的眸光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