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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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溫云頭腦昏昏沉沉著,絲毫聽不進阿燕在說什么,只憑著解渴的本能,唇瓣微張去夠盞邊,張嘴的瞬間,吃痛“嘶”了一聲… “奴婢原還想說呢,回來就見您唇瓣腫了老高,我尋思總該不會是被蟄的,畢竟這秋日里也沒有蜜蜂,奴婢便又想,莫不是哪個浪蕩子趁奴婢不在,對夫人存心冒犯,強吻了你?嚇得我趕緊檢查您身上的衣裝,好在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可它腫得實在太厲害了,您睡了一個時辰都未消呢,您瞧……” 阿燕遞上面銅鏡,徐溫云掀起眸子一看,雙唇果然微微透著紅潤的光澤,腫脹到連唇紋都看不見,猶如熟透了的果實,飽滿且誘人。 莫不是喝醉后,發生了什么不成? 可徐溫云實在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她的記憶只停留在醉倒匍在飯桌上那一刻。 總不至于是當真被人非禮。 畢竟昨日能參宴之人,大多都能叫得出名號,不會因著她有幾份美貌,就乘人之危用強,做出如此齷*齪下*流之事,且阿燕不是說她衣裳完好,并無異常嘛? 她澀著嗓子開口,帶了幾分醉酒的慵懶與沙啞, “許是太久沒有喝酒,有些過敏癥狀吧……” 天黑了好一陣,屋內屋外都點了蠟燭,院中又靜謐,透出幾分溫馨的家常來,徐溫云喝過溫水,只覺得好受了許多,不由抬眼望向對面漆黑一片的房間,啞聲問道。 “陸煜呢? 他是睡下了,還是一直未回來?” “不知道。 打奴婢回來,就未見過那尊佛,眼瞧他房中沒有燭火 ,估摸是一直未歸吧?!?/br> 阿燕手中活計不停,將購置的物件,分門別類都歸置清楚,又收拾行囊包裹,眼見主子還cao心著那位,只溫聲勸道。 “我的好夫人,現下就莫要再想其他,須知您還醉著呢,趕緊將身子恢復過來才是要緊事,待過片刻再喝次解酒湯,奴婢就服侍您沐浴洗漱,先睡個好覺養足精神。 馬鏢頭方才在席上可說了,未來幾日鏢隊可就要走深山密林了,約莫要歇好幾夜農舍呢,可再沒有百福館這樣好的旅舍住?!?/br> 陸煜既能對著她的唇印飲盞,那她至少已經成功了一半。 這兩三日間,她再設計勾誘,溫柔小意一番,半推半就間,應當也就水到渠成了。 心中拿定了主意,徐溫云便也不慌了,依著阿燕的安排,洗凈渾身的酒味后,安然躺在了榻上。 只覺不知為何,這薄被上好似多了幾分青松翠柏的悠然香味,聞著倒與陸煜身上的氣味有幾分相似,她很喜歡,攏在身前,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 兩日。 接下來整整兩日。 她都再未有機會與陸煜說過半句話。 從這晚開始,陸煜對她的態度,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驚天大逆轉。 徐溫云最開始發現不對,是次日早上,她關懷備至,特給他端去營養豐富的早餐,結果發現對面早已人去房空。 后來在鏢隊集合時,二人迎面碰上,徐溫云笑容滿面,抬手就要和他打招呼,結果這人竟視若無睹,直接與她擦肩而過?! 不對勁。 不對勁大發了! 以往陸煜就算是態度冰冷,可無論她釋放善意也好,刻意親近也罷,他總有回應,可現在他給徐溫云的感覺,就像他們是兩個完完全全從未有過交集的陌生人! 什么拔刀相助,同乘一馬,同院而住……這些過往好似從來就未曾發生過。 這兩日間,徐溫云嘗試過許多方法接近他,可全都無功而返。 給他送餐,人不在。 午時休憩,想要與他一同用膳,人不在。 晚上臨睡前想要尋他說說話,人還是不在。 四處打探他去了哪里,所有人的回復都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甚至她托鏢隊中的其他鏢師,給他轉送用以果腹的瓜果rou脯,竟也被退了回來。 若非在趕路時,她能由翻騰的車帷間,遠遠望見那個騎著高頭大馬,在前方引路的巍峨背影……她甚至都要懷疑他已從鏢隊中蒸發消失。 他整個人好似只存在玻璃罩中。 看得見。 摸不著。 接觸不了。 感受不到。 這無疑讓徐溫云百爪撓心,五內俱焦,她甚至比二人初相識時,還要更加緊張無措。 她冥思苦想,只以為是那日宴散后,她醉酒行了什么冒失之舉,惹得他不快了。 于是命阿燕去探問,得到的答復,卻也只是兩個女侍者與裘棟一同送她回房,實則與陸煜并不相干??! 那她究竟是何處得罪他了?又或者是什么地方露了馬腳,讓他察覺出了她想要借種留子的真實目的? 徐溫云想不通,猜不透,咂摸不明。 她有些徹底慌了神,已經過去了整整五日,今日已是第六日,掐指一算,那醉春碎魂丹明日就要發作了! 她若還不能和陸煜搭上線,那之前付出的種種豈非全都付諸東流?! 再這么僵持下去,她便沒有時間。 在那人心中,她當真就如此輕如鴻毛么?不可能,她不信。 那便使些狠招吧。 她喚來車夫, “若沒猜錯,鄭明存必給我留了暗衛吧?人既留下來,那便要聽我號令,你去想辦法同他們聯系上,讓他們今日對我安排一場暗殺,不必怕鄭明存怪罪,出了何事自有我給他們扛著,只務必切記一點, 無須顧及我的安危,要拼勁全力,狠下死手?!?/br> * 其實不好受的,何止徐溫云一人。 月明星稀之下,山間巨瀑其中,巨大的水柱由狹窄的山縫間傾瀉而落,以雷霆萬鈞之勢,砸在赤著精壯上半身的男人身上。 晶瑩剔透的水花在空中碎裂,沖擊著他精壯寬闊的身形,瀑水順著他古銅色的肌膚流下,展露出種極其原始而野性的美。 這么幾日過去了,他竟還在回味那個吻。 那寡婦親上來的瞬間,翻來覆去,在腦中反復循環。 是她先主動湊了上來。 唇瓣是那樣柔軟而飽滿,仿若沾染了晨露的玫瑰花瓣,又甜又潤,貼上來的瞬間,他只覺原本微弱的心臟跳動聲,忽喧囂鼓噪,震耳欲聾,撲通撲通…… 她的紅唇緩緩移動,由唇邊,蹭到他的唇珠,略帶了幾分好奇吮吸逗弄著,后來甚至伸出舌間輕舔了下…… 那瞬間他最后一絲理智都崩塌,只覺有種渴望直沖天際。 反被動為主動。 他抬起手掌,抵住她的后頸,擁住蠻腰,放肆吻了上去,那櫻檀小嘴,好似天底下最清潤甘甜的泉水,引得他反復吮吸,深探其中。 “嚶…” 這個醉酒的婦人反而率先耐不住了,粉拳輕錘著他堅實的胸膛,可他卻不愿放過……她分明很喜歡,雙眸緊閉,醉眼迷離,滿含情意仰脖望著他,羞艷嬌怯,幾乎讓人神魂近失。 他不想停。 他不愿停。 壓根就停不下來…… 天地都在旋轉。 乾坤都在逆倒。 親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院門口傳來陣微弱的腳步聲,才猶如佛音梵語般,將他由沉浸著的幻彩迷離中拉了出來,將還醉倒的佳人輕柔放倒,翻窗遁離。 … 水流倒灌而下,這股清涼的瀑水洪流,才能讓他的神識清醒幾分。 他自覺是個理智自持之人,未曾想才不過短短幾日,就被個寡婦徹底攪了心境。 他以往不通情愛,在感情上確比其他男人遲鈍些,因著這寡婦待他格外有些不同,他懷疑過她的用意,甚至還動過殺心,可直到昨日,由這寡婦的醉后囈語,他才真正確定,她竟當真戀上了他。 酒后吐真言。 那話說得明明白白。 她想要做他心尖上的人,還想要做他未來孩子的娘親。 可他是手握虎符,握持重軍的天潢貴胄。 又豈會娶個出身低微,喪夫鰥寡的普通民婦呢? 父皇母妃不會答應,文武百官不會答應。 而他作為個馳騁沙場的老練政客,也更傾向將自己的親事,作為詭譎多變朝堂中,拉幫結派的砝碼。 那寡婦活得不易,命運多舛。 母親早亡,父親流放蜀地,丈夫乍然病逝,又被夫家趕盡殺絕……若是尋常女子遇上這些事,恐早被折磨成了個凄苦怨婦,倒難為她堅韌不屈,活成了那般沒心沒肺,凡事從不過心的模樣。 可她吃辣痛哭,肆意醉酒……那些離經叛道,不羈反骨,又何嘗不是再消解心中的苦痛? 她理應再經不起感情上的波折了。 他既給不了她妻位,又何苦在她的平靜的生活中,再摻上一腳呢? 注定沒有結果的事,便讓它盡早截止吧。 … 鏢隊這幾日都在山間行走,只沿途經過些偏僻村莊,晚上需要夜宿時,大多都安歇在素與鏢隊往來的村莊農戶中,早已形成了固定駐點,彼此都信得過。 不過民舍也是有限的,容不下鏢隊上下這三四百號人,所以但凡能拾掇出來的,都優先讓雇主們住的。 其余人等,裹把稻草,露天席地,身子歪斜也就將就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