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 第2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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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終于笑了起來,先是微微一笑,末了哈哈大笑。 “既是立了大功,一個賤籍婢女,允她贖籍便是。但是你這小子,還未成婚便要納妾生子,看哪家閨秀愿嫁你?” “謝圣人關心?!毖Π茁曇艮D小,有些赧然,道:“但已有良家女愿與我訂終身……” 李林甫不失時機地上前行禮,站在薛白背后。 此時,新的一輪牌局才開,李隆基笑問道:“右相有何緊要國事???” “臣聽聞,王忠嗣前日回長安了,敢問圣人是否親自召見?” “十郎可是想朕了?”李隆基莞爾道:“這點小事,特意入宮一趟?!?/br> 李林甫見圣人說了笑話,連忙賠笑,笑容比蜜還甜。 薛白道:“稟圣人,右相也許是想看看我了,故而我前腳一入宮,他后腳便跟來了?!?/br> “那是伱惹了什么大禍?” “總有人求我幫忙在御前美言,我拒絕了?!毖Π拙故侵毖圆恢M,“我又不是弄臣狎臣,我立志明載春闈科舉入仕,豈能如此奔走鉆營?但右相也許是不放心我?” 李隆基大笑,問道:“十郎如何說?!?/br> “薛郎能說會道?!崩盍指Φ溃骸袄铣家痪湓掃€未說,他已編出一個故事來?!?/br> “說到故事,猴子的故事我馬上寫完了,到時一并送來給圣人過目?” “之后寫什么故事?”李隆基笑道:“這冬日一過便是春闈,朕可得看到你的行卷?!?/br> 薛白老實道:“已在準備,這次的行卷定讓圣人滿意?!?/br> “哈哈,若敢夸口,你的狀頭可就沒了?!?/br> “一定全力以赴……” 李林甫站在那聽著,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于緊張了。 薛白正是該忙自己的前途之時,不打算在軍國重事上插嘴,圣人也不可能聽他的,一個豎子若給王忠嗣說話,那真是手伸得太長,不知分寸。 一場牌局終究是被李林甫給攪了,又玩了半個時辰,李隆基揮退旁人,只留李林甫,商議邊鎮節度使的人選安排。 這是大事,圣人唯與宰相商議。 *** 天上的雪花漸大。 薛白出了興慶宮,驅馬行了一段路,楊玉瑤掀開車簾,道:“可以進來了?!?/br> “三姐發現了嗎?近來有人盯著我?!?/br> “那有何關系?你我是姐弟,共乘一車怎么了?”楊玉瑤道,“瞧你,身上都是雪花?!?/br> 薛白這才勒馬,一本正經道:“今日既是三姐說是姐弟,可莫又改口了?!?/br> “嗯?!睏钣瘳廃c點頭,拉著他上了車,小聲道:“不改口就不改口,到時你就叫我jiejie?!?/br> “未免有些太過了?!?/br> …… 青嵐知道薛白每次入宮都會待上兩三日,陪圣人通宵打牌,每次都會算著時間把爐火燒熱,等著他回來。 終于,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郎君回來了?困不困?睡一會嗎?” “睡醒了回來的?!毖Π咨癫赊绒?,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氣,上前拉著青嵐的手,“走吧,要去東市署、少府監,還得去趟京兆府?!?/br> “啊,真辦成了?” “辦成了,對了,這個給你?!?/br> 青嵐目光看去,見薛白遞過一個匣子,打開一看,里面全是珠寶。 “這……郎君,這太貴重了……我……” “收了吧,不是想當我的妾嗎?算是采納。嗯,另外,虢國夫人送你的?!?/br> 提到是采納,青嵐就羞澀地收下了,須臾又疑惑起來。 “郎君,虢國夫人為何要送我這般貴重的禮物?!?/br>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薛白答著,目露回憶之色,“她是我的義姐?!?/br> *** “啪?!?/br> 一聲輕響,薛白從京兆府戶曹手中接過文書一看,笑了笑。 “如今真是皇甫萼了,走吧?!?/br> “哦?!?/br> 一只柔荑握住薛白的手,青嵐有些不安,像是怕被薛白丟了一般想要牽著他走。 “恢復了身份,接下來想做什么?”薛白問道:“你家原本的宅子在哪?我們去看看?” “安仁坊那邊已經大變樣了,皇甫宅院早都拆了呢?!?/br> “沒事,去看看,慶祝你上進了?!?/br> 青嵐有些不習慣太多的改變,心里害怕那種什么都自成門戶的感受,愈覺茫然。 忽然,她抬頭嗅了嗅,問道:“郎君,我想做什么都行嗎?” 薛白看了看天色,道:“今日的話……” “我們去吃羊rou湯面可以嗎?要慶祝的話,我們像從缸里出來時一樣吃一碗羊rou湯面好不好?” “好?!?/br> 薛白低頭一看她的眼神,忽然有所觸動,牽著她就往東走。 “郎君這是去哪?” “去東市那家吃?!?/br> “好啊,但會不會太耽誤了?” “沒事,近來很閑?!?/br> 薛白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些跟蹤的人還在。他倒也無所謂,愛跟就跟吧。 *** “薛白近來在做什么?” 張汀抱著一只貍貓,隨手撫摸著它的毛,看著窗外的雪花問道。 以東宮如今的處境,連派遣人手跟蹤這種事都需要她娘家出力了,但也好,如今做得多,往后收獲也多。 “回二娘,薛白每日只與女子往來,白日去玉真觀,夜里在杜宅過夜,入宮打了牌,到虢國夫人府過夜,之后兩日帶著婢女走走逛逛,稱是要納妾……” “我問你這個嗎?他見了重要人物沒有?” “李先生上門拜訪,被薛宅的管事趕走了,‘郎君說該打聽的都打聽到了,就不與李先生再來往了’,這句話遠遠都聽得到,之后李先生到澄心書鋪造訪,亦是沒見到薛白;王韞秀也登門了,在門外站得滿身都是雪,才確定薛白不在?!?/br> 張汀皺了皺眉,問道:“雜胡呢?雜胡是何反應?” “雜胡不是進宮述職,就是到處送禮?!?/br> “殺人的范陽勁卒如何了?雜胡可有營救?” “二娘稍待?!?/br> 過了好一會,消息才整理出來。 “雜胡請奏將麾下殺人者斬首示眾,范陽勁卒已經人頭落地了?!?/br> “可,是雞坊小兒先動手的……他不替他的人求情?” “這小人就不知了?!?/br> 張汀驚訝得張了張嘴,心知安祿山與王忠嗣不一樣,從來不收買軍心,這一對比,圣人就更看王忠嗣不順眼了。 下一刻,有奴婢匆匆趕來,稟道:“二娘,王忠嗣將軍前來拜訪……” “他怎么敢來?!”張汀大吃一驚。 “王將軍聽聞殿下病了,一定要來探望,李公攔不住,已讓王將軍闖入前院?!?/br> “闖?” 張汀連忙放下懷里的貓,趿了鞋往外趕去。 趕過儀門,只聽得前方有踩在石礫上的腳步聲傳來。 太子別院的空地上鋪了大片的石礫,如此,刺客就很難悄無聲息地靠近。而王忠嗣就像是要來行刺太子一般,一路往里闖。 “王將軍慢些,慢些!”李靜忠大哭著,跟在王忠嗣身后苦勸不已。 張汀原是想來攔的,此時一見王忠嗣那威猛的模樣,不敢得罪他,登時不知所措。 很快,李亨身后一個名叫朱輝光的小宦官匆匆趕來。 “殿下請王將軍入內?!?/br> 張汀好奇這對義兄弟要說什么,轉身先趕到李亨身邊,親手扶起他。 *** “殿下?!?/br> “義兄來了,你我有些年未見了?!?/br> 李亨深深看向王忠嗣,眼中顯出深深的情意,抬手一揮,讓李靜忠到院里守著。 他有心想讓張汀也退下,張汀卻不肯,她以娘家勢力幫東宮,豈能總是所有事都被蒙在鼓里。 李亨只好道:“義兄,這是我新娶的妻子,是我表叔家的二娘,咳咳,義兄不必拘禮?!?/br> “失禮了,可否讓我與殿下敘舊?” “義兄今日造訪,想必有事相商,不必瞞著二娘,但說無妨?!崩詈噢D頭看了張汀一眼,柔聲道:“我信得過二娘,也信得過義兄,你們都是我最親近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