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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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媗說不出當得知太子背棄杜家、而一無所有的薛白冒死把這一家人從鬼門關拉回來時是怎么樣的心情,話到最后,也就這兩個字。 茶水已二沸了,她專注地瓢出一勺水,持竹筴旋轉攪動湯心,連頭都未抬。 “那就好?!?/br> 薛白思忖著,同時看著杜媗煎茶、分茶。 末了,他舉杯喝了茶,有些苦,有些咸,也不知是否因杜媗的淚滴在其中…… *** 皎奴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轉頭看去,只見薛白與杜媗各自將身子往前傾著正在交頭接耳說著什么。 她不由覺得可笑,這杜家自詡書香世族,長女剛死了丈夫便與小一輪的男子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不多時,薛白獨自起身,往前院走去。 皎奴不屑地打量了他一眼,跟上。 從花園出來,便見青嵐正提著燈籠候在游廊處。 “薛白……薛小郎君?!?/br> 青嵐難得向薛白行了個萬福,說話的語氣亦溫柔了許多,只是瞥向他的眼神帶著些許埋怨,道:“娘子說你是杜家的上賓,為你準備了廂房。這邊請?!?/br> 她說的廂房就在杜五郎的屋子旁邊,原是杜二郎在家時的住處,反正杜二郎在外任官已是久不回來,如今便收拾給薛白住。 推門進去,有人正在鋪床,看背影就很笨拙。 待這人轉過頭來,卻是杜五郎。 “嗯?你怎做這些?” “家里太亂了,都忙不開。結果我在這鋪床疊被,你卻去飲茶。唉,但沒辦法,誰讓你有本事呢,嘿嘿?!?/br> 杜五郎正笑呵呵說著,見薛白身后皎奴跟進來,不由哆嗦了一下,強自鎮定,道:“杜家也為女郎你準備了客房,在……在前面?!?/br> “不必了?!别ㄅ聪蜓Π?,道:“阿郎命我看著他,我與他住一屋?!?/br> “???” 杜五郎一時也不知該羨慕還是同情薛白。 青嵐連忙賠笑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女郎還是到客房為妥?!?/br> “呵,便不便的還輪不到你說?!?/br> 皎奴說著,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上把玩著。 杜五郎臉色一變,輕手輕腳地往后退了幾步。 青嵐雖是婢女,膽子卻大得多,繼續勸道:“耳房的床還未鋪,還請女郎到客房將就一夜。待明日將床褥搬來,再……” 皎奴不由譏笑,道:“我偏不?!?/br> “我也是為了女郎好?!?/br> “出去?!?/br> 青嵐臉色有些糾結,還要再說。 薛白道:“沒事,就讓她先將就一晚罷了,這幾日也累,去睡吧?!?/br> 青嵐微微抿嘴,竟有些倔強。 “她畢竟是來保護我的?!毖Π子珠_解道。 青嵐這才行了個萬福,出了廂房,自去忙別的事,嘴里還輕哼一聲。 “哼,保護,有什么好保護的?!?/br> *** 杜五郎在走廊偷眼往薛白屋里瞧了瞧,搖了搖頭,自回到屋中,往榻上一趴,舒服地長嘆道:“好累?!?/br> 近些天發生的許多事走馬觀花似的在腦子里轉了一遍,他自己也覺得新奇。 好在終于暫時安穩下來了。 他滾了一圈,裹著被子,很快就呼呼大睡。 這一覺睡得極是香甜,夜里隱隱有些別的動靜,也未能吵醒他。 直到驚呼聲忽然劃破了杜宅這個靜謐的夜。 “進賊啦!” “咣!” 一聲鑼響。 杜五郎裹著被子從榻上坐起,驚道:“怎么了?!” “進賊了?” 耳房中也有人問道。 “咦?”杜五郎聽這聲音卻是薛白,不由奇道:“你不與那煞……那小女郎同住,怎跑來睡小床?” 薛白出了耳房,找了火燭點著,隨口應道:“你只鋪了一張床,被她占了?!?/br> “啊,你可真是?!倍盼謇蓳u頭不已道:“男兒大丈夫立身天地,豈可受一小婢欺辱?” “她有匕首,說我若敢靠近她的床便割了我?!?/br> “那可是你的床?!倍盼謇蓱崙嵉?。 “嘭!” 忽然一聲大響,隔壁房中有人撞門而出,有女子厲喝道:“休走!” 薛白才點了火燭,忙又將它吹滅。 屋中瞬間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只聽得急促的腳步聲在廊上響起,漸往前院而去。 杜五郎驚駭不已,小聲道:“怎,怎么了?” “東宮派人來殺我們,皎奴追出去了?!?/br> “什……什么?!” 杜五郎連忙溜下榻,招呼薛白便往榻底鉆,壓著聲音道:“快快快,快躲起來?!?/br> “已經被皎奴追遠了?!?/br> “那也躲起來啊?!倍盼謇梢呀涖@進了榻底,道:“快來?!?/br> 忽然。 “嗒”的一聲,窗戶被推開。 似乎有人躍了進來。 “嘭!” 什么東西猛地砸在榻上。 杜五郎身子一顫,驚得魂飛魄散,抱頭縮成一團。 其后又是連接的打砸,最后隨著一聲撞門,有人沖了出去。 待杜五郎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從榻下探出頭,只見月光從破窗灑進來,屋中似乎沒了人影。 “薛白?你人呢?” 他輕喚一聲,見無人應答,不免慌張起來。 “薛白……” 第18章 追兇者 月光下,一雙小靴在游廊上匆匆踏過,皎奴迅捷如鶻,連奔過兩個院落,只見一道黑影竄進第二進院東南角的花樹后面。 她毫不猶豫便追過去,躍下石階,踹開一道門扉。 一股臭味撲面而來。 “唔!” 皎奴迅速捂住口鼻,連退數步,只見這是個臭茅房。 她真是愈發嫌棄杜宅這破地方,偏想到阿郎要拿的東宮死士就在前面,只好屏住呼吸,一個個茅坑找過去。 里間卻已無人,唯一地狼藉。 皎奴見了,不由干嘔一聲,拿出火折點燃,皺著眉觀察四周。 一桶金汁被打翻在地,淌了一片,地上卻有幾個腳印,一直踩到東面院墻上,地上還落著幾片碎瓦。 對方已經躍出去了。 皎奴收了火折,向后退了十余步,蓄力前沖,踩上花壇、水缸、木柵,攀上墻頭,捉著墻上輕輕巧巧地跳下。四下一看,長街無人。 她將手指扣著環,放在口中,吹了個口哨,很快便聽著東面巷子里有腳步聲傳來,四名金吾衛趕到她面前,行禮喚道:“女郎?!?/br> “東宮死士方才從杜宅逃出來了,你等可有看到?” “沒有?!?/br> “沒有?”皎奴訝然。 “小人確定,并未見到任何人?!?/br> 皎奴不由著惱,暗道對方身手著實了得,竟是瞬間就逃得連影也見不著。 但長安宵禁,對方是怎么逃的? 正思考著,腦子里猛地又驚覺了一事。 “不好!調虎離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