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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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期待,卻不知如何回答。 邵宴清察覺黃媽眼底的急切,只是悄然移開目光,搪塞般地說:“將鑰匙保管好?!?/br> 許久,黃媽才輕聲說‘知道了’。 許嘉離開的第五日。 劉科依舊沒有打探到關于她的消息。 她徹徹底底地消失了,甚至連半分痕跡也找不到,干凈得仿佛是從未出現過。 邵宴清看向擺于桌面的戒指,那是許嘉唯一留下的東西。 原先的悵然已經化作憤怒,他不明白為什么許嘉一定非要離開。 愛很重要嗎? 如果許嘉愛他,怎么會輕易地拋棄他呢??扇绻S嘉不愛他,又憑什么要求他付出同樣的感情。 是被耍了吧。 一定是的。 邵宴清堅定地想,心中的愁悶就越燒越旺。 他開始怨恨許嘉的離開,瘋了似地去打聽她的下落:“無論花費多少代價,我都要得到她的住址?!?/br> 劉科一個勁地答好,臨了又有些猶豫:“找到后要怎么處理,是起訴,還是直接封殺?” 話落,是漫長的安靜。 劉科把不準邵宴清的主意,卻本能地想為許嘉求情:“其實我認為—” “將她帶到我面前?!?/br> 邵宴清輕聲道,“我有話要問她?!?/br> 劉科一怔,微張的唇緩而改變形狀:“......好?!?/br> 許嘉離開的第六日,第七日,第八日...... 時間仍在不留情面地推進,白晝到黑夜又再次回歸白晝。 《天鵝與夢》項目進展得十分艱難,邵平南多次出手干涉影片制作。 約定好的演員紛紛辭演,甚至連導演都以各種委婉的理由回絕他。邵陽的病情持續惡化,醫院已是第三次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可他全部費盡心力,依舊沒能找到許嘉。 許嘉離開的第十二日,陰,云疊著云,夜空中瞧不見星辰。 邵宴清將項目的近況告知邵平北,即使用詞足夠誠懇,依舊被罵得狗血噴頭。 廢物,沒用的家伙,不配做邵氏的子孫! 邵宴清任由父親怒罵著,長睫低垂,表情冷漠而更顯木然。 直到邵平北發泄完全部的怒火,他才稍許欠身,禮貌地在告別后離開。 夜已深,總不自覺想起許嘉的臉。 這個時候,她會在哪里,會做些什么,也會......思念自己嗎。 邵宴清望向黑漆漆的夜空,喉間泛起酸,心里的某處又開始抽痛起來。 他無從知曉答案,只能點燃煙,在尼古丁的刺激下尋求慰藉。 身后傳來推門的細響,有腳步聲落于背后。 邵宴清側目,狹長的眸子稍許瞇起:“......母親?!?/br> 冉鳳華:“放棄戒煙了?” 邵宴清不答反問:“是您在掩蓋許嘉的行蹤嗎?!?/br> 冉鳳華攏起肩頭的披肩:“我要完成對她的承諾?!?/br> 邵宴清蹙眉:“承諾?” 冉鳳華看向他的眼睛:“不要在糾纏下去,你應該還給她平靜的生活?!?/br> “糾纏?” 邵宴清重重地咬著這兩字,開口卻帶笑意,“我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原來叫作糾纏?!?/br> 冉鳳華平靜地問:“你愛她嗎?!?/br> 邵宴清一愣,轉而怒:“這個問題根本不重要!我想找到她,是要懲罰她的背叛,她不該—” 發頂遭到溫柔的觸碰,話音戛然而止。 邵宴清避開冉鳳華的手:“請您......不要這樣?!?/br> 冉鳳華微笑,眼神有悲傷:“我們很久沒有如此親近了?!鞭D身,望向漆黑的夜,“放下許嘉吧,這是我對你忠告?!?/br> 邵宴清:“......” 冉鳳華:“勉強不會有好結果,況且你和她本就不屬于同個世界?!?/br> “您無權干涉我和她的事?!?/br> 邵宴清冷聲說,“至于您說的承諾,我會親手將它打破?!?/br> 冉鳳華垂眼:“那你就試一試?!毙?,提步向前去,“祝你好運?!?/br> 許嘉離開的第二十日。 劉科帶來一對奇怪的夫婦,兩人自稱是許嘉的父母,想來此打聽女兒的下落。 男人穿粗布衫,厚嘴唇,深色皮膚,手肘內側有被汗與泥積攢出的黑線。女人嘴唇泛紫,黑粗的發被扎成馬尾,cao著別扭的鄉音,一個勁地說:“許嘉答應給我兒子找學上,這會人卻跑了。我們哪也找不到她,只能來拜托你了。老板,我們知道你有錢,你就幫幫忙,畢竟我們也算是你的父母?!?/br> 邵宴清蹙眉。 對面二人卻不識臉色,依舊無休止地絮叨著,語速快而內容混亂,卻句句離不開‘兒子’兩個字。 邵宴清看向劉科。 后者懷以抱歉的笑,看一眼兩人又掩唇咳,暗示著問是否要帶他們離開。 邵宴清敲桌子,打斷那對夫婦的交談:“說完了?” 男人板著臉,女人諂媚地笑,問是否能達成他們的需求:“只要能保證小耀出國留學,我們以后肯定不來找你。你多關照關照,我們畢竟是親戚啊?!?/br> 討好的,惡心的,矯揉造作的說辭,令邵宴清感到厭惡與窒息。 眼前這對帶有窮酸味的夫妻,根本不曾在乎許嘉的死活。他們說出的帶有笑意的客套話,比糞坑旁的石頭還要惡臭。 許嘉從前竟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生活嗎?她......一直都過得這般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