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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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關好門,將鑰匙放到旁邊的花壇里。 不知不覺,天變得越來越亮的。橙黃的光滲出云層,在天邊勾勒出一條淺薄的線。 許嘉將辭職信交給王海,并鞠躬表示歉意。 她臉色慘白,眼眶卻紅得嚇人,神情嚴肅,緩慢而堅定地表明態度:“我的能力不足以擔任平寧劇院的首席,還請您讓更專業的后輩當選?!?/br> 王海張了張口,半晌卻只顧在搖頭嘆氣:“邵先生知道嗎?!?/br> 許嘉:“......嗯?!?/br> 王海又嘆氣,唰唰兩筆簽上姓名,將表遞給她:“許嘉,其實我一直很好看你?!?/br> 說什么都起不到作用,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 床頭,窗邊,門外...... 許嘉總能在各個地方看見姜珊的身影,那濕漉漉的鬼魅無處不在地跟著她,譏笑著嘲諷著她的落魄。 “抱歉,辜負您的期待?!?/br> 許嘉輕聲說,長睫遮住黯淡無光的眼眸,“但我必須要離開?!?/br> 王海似乎只會嘆氣了,搖搖頭,什么話也沒說。 許嘉離開劇院時,訓練室里的大家還在起舞。她深深地看最后一眼,又再次低頭離去。 斜來的陽光拉長她的影子,她的背影單薄而更顯落寞。 她繼續向前走,車轱轆與地面的摩擦聲逐漸遠去,消失于長廊的盡頭。? 第63章 天鵝 ◎他才猝不及防地明白,原來他愛她?!?/br> 許嘉離開的第一日。 春季的氣氛依舊在蔓延,被雨水洗過的天比寶石更透亮。 宿醉后的頭很痛,身體也綿軟無力,眼前總漂浮著各色的彩光,卻拼湊不出完整的影子。 邵宴清想:他必須要去工作,要在僅剩不多的時間里,讓邵陽看到自己的成績。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總是打不起精神...... 邵宴清又一次望向前方,認真而專注地看著,卻不知在期待些什么。 咚,咚。 忽而,有人敲門,力道與頻率像與記憶里相同。 邵宴清心一顫,極快地答:“進來?!?/br> 慢慢得,門被推開,縫隙越來越大,視野越來越廣。 他專注地盯著,掌心泛起汗意,心跳在不知覺中極快。 可縫隙間露出的并非裙擺,而是再普通不過的西裝褲腿。 耳畔似聽見啪的聲響,剛升起的希望又淪為泡影。 繼而是煩躁,無邊的煩躁紛擁而來,啃咬著,仿佛要吞噬他的血rou。 邵宴清按揉著眉心,低聲問:“情況如何” “我找到了姜珊所在的醫院?!?/br> 劉科將整理好的文件放于桌面,“姜珊已經脫離危險,但一口咬定是許小姐逼她自殺的。周圍的媒體很多,我猜測,大抵是有人想借機炒作?!币娚垩缜迕嫔幊?,忙補充,“姜珊的病房外有保鏢看守,媒體是進不去的,不用擔心會走漏風聲?!?/br> 邵宴清:“......許嘉呢?!?/br> 劉科:“許小姐辭去了平寧劇院的工作,手機號碼也已經變更?!蓖nD,聲音更低,“所以暫時無法聯系到她?!?/br> 邵宴清起身,披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劉科:“誒,你去哪啊?!?/br> 邵宴清:“抽煙?!?/br> 劉科看了眼腕表,又說:“半小時后還有會議,要記得回來啊?!?/br> “嗯?!?/br> 審批,開會,看材料。 像機器一樣無休止地輪轉著,可忙碌后的疲憊仍無法遮掩心中的空虛。 工作常在深夜結束,邵宴清孤身回到別墅,卻又長久地站立于門前。 他不想進去,或者說,是不想看見那空蕩蕩的廳堂。 黑暗令他感到無法言喻的惶恐,他想要欺騙自己:許嘉是睡著了,而并非已經離開。 以往,一樓靠南的窗戶總會亮著燈。 只要打開門,就能看見揉著眼睛的許嘉迷迷糊糊地走向他,用睡醒時略帶沙啞的嗓音說:“宴清,你回來了?!?/br> 他微笑著張開雙手。 許嘉會抱住他,腦袋靠著他的胸膛,輕聲勸:“快去睡覺吧,別讓自己太辛苦?!?/br> 可是現在,諾大個屋子內瞧不見絲毫的亮。 明月被云霧遮蓋,隱于暗處的蟲鳴像鬼魅的啼哭。 邵宴清合衣坐在車內,沉默著望向那扇窗戶。 待到太陽升起,才驅車前往公司。 許嘉離開的第三日。 天空又稀稀落落地降了雨,氣溫在潮悶中逐漸上升。 二樓的舞蹈房已經完工,整體的模樣比效果圖還要精致。 地板是紅木的,玻璃邊角有天鵝元素的設計,訂做的頂燈既明亮又不會顯得刺眼。 許嘉不在,這份準備多時的禮物,就只能于風雨中逐漸蒙塵。 邵宴清將房間鑰匙交給黃媽,讓她每三天來打掃一次。 “那個......邵先生?!?/br> 黃媽雙手捏著鑰匙,惴惴不安地問,“夫人什么時候回來?” 邵宴清沉默。 中年婦人的語氣更急,手指磨搓著衣角,絮叨:“都怪我不好,年紀大就容易忘事。去本家前應該提前解開那鎖,怎么偏偏就忘了......” 邵宴清蹙眉:“鎖?” 黃媽一愣,微駝的脊背愈加佝僂:“是的,鎖,我沒有解掉柜門的鎖,夫人當時肯定很為難?!鄙眢w前傾,眼里滿懷不安,“邵先生,我想向夫人表達歉意,她以后還會來到別墅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