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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陽光正好?;屎髤^公立高中的天臺上,李南梔正倚在排風口邊,一邊喝著室友分的冰咖啡,一邊復習AP Literature的閱讀段落。 “你又看《呼嘯山莊》?你真的不是拉文克勞的嗎?”凱蒂笑著靠過來,白人女孩一頭棕發,喜歡穿灰毛衣配長筒靴,說話輕聲細語,連笑容都像英劇。 “不是,我是斯萊特林?!崩钅蠗d隨口接,眼角卻浮出一點柔軟。 凱蒂是她今年最常說話的朋友。她們一起搭地鐵回家,一起在圖書館自習,偶爾周末一起做Reading Marathon。凱蒂愛穿大碼西裝外套,說自己喜歡“沒有性別感的東西”;李南梔沒回應,但她發現自己會多看幾眼凱蒂穿寬褲時露出的腳踝,和她說話時睫毛眨動的頻率。 她沒和任何人談過戀愛,也不覺得自己非得談。但她知道,在人群中她總會不由自主地注意某些女孩。那種注意,不帶性暗示,只是柔軟、熟悉、想靠近。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嘿,你覺得我能進布朗嗎?”凱蒂忽然問。 “你那封活動經歷的文書寫得不錯?!崩钅蠗d沒看她,盯著書,“再修兩次,應該能?!?/br> “那你呢?你這水平,哈佛哥大都沒問題吧?” “……我只申請法律相關的?!崩钅蠗d淡淡地說,然后低頭繼續翻書。 她的校內成績是全A,AP課程拿了五門,SAT首戰1510,正在準備秋季重考。她參與社區法律援助項目、給低年級學生做寫作輔導、在市圖書館志愿服務。她選定的目標,是走pre-law路線,申請哈佛、哥大、賓大的JD直通項目。 她在班上有些孤立,但并不難過。她習慣了這種距離。因為她太清楚,這些同學遲早都要各走各路——而她,走的那一條,是母親用腳一步步走出來的。 李雪常常在傍晚站在廚房窗邊,看天色從淺金色褪成深藍。她擦干最后一只碗,把鍋蓋蓋好,把明天的飯盒放進冰箱,然后靠著窗沿站一會兒。 她的模樣跟她的性格一樣——清冷、克制、干凈。長相不是驚艷型,但五官正,皮膚白,眉形天然微挑,站在人群里安安靜靜,卻總讓人多看一眼。 她總不喜歡照鏡子,但她知道自己算是個耐看的美人。過去有不少追求者,即使在洗碗打工時也有人遞過紙條。但她都拒絕了。她沒興趣。 可最近,她有了動搖。 不是因為孤獨,是因為南梔。 她??匆娕畠悍艑W回來,笑著回信息,在廚房邊唱Taylor Swift的歌。那個年紀的女孩總在偷偷幻想某種完整的家庭,而她給不了。她一直知道,南梔的堅強里藏著敏感,她說得少,卻總會小心地瞥她一眼。 于是,她想了想,接受了一個相親邀請。 介紹人是做食品批發的老板娘,跟她熟:“是我們社區一個做倉庫配送的單身男人,叫林澤,福建人,十年前走線來的,現在有合法身份,在布魯克林租了個兩房一廳,人老實,沒什么花頭,也不抽煙喝酒?!?/br> “你是個好女人,不該一個人扛一輩子?!崩习迥镎f。 李雪聽著沒說話,但那晚她回家特意多煮了點飯,熬了綠豆湯,還給自己修了眉毛。 她不是要找愛情。只是想,如果能有一個穩妥的人搭伙,也許——只是也許——可以讓南梔更安心一點,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完整。 第二天下午五點,她特地早下班,換了那件藏藍色針織裙,是最能遮住手臂肌rou的那一件。她畫了眉,擦了潤唇膏,從衣柜抽屜里翻出唯一一條銀色耳釘戴上。 她看著鏡子里的人——沒有年輕時的圓潤,但眼神還是清明的。 她搭7號線轉F線,穿過法拉盛、長島市、走到布魯克林那個熟人開的茶餐廳。路上,她一直想:如果這個人溫和,如果他能接受她的過去、接納南梔,哪怕只是做朋友、做搭伙過日子的同路人,她也愿意試一次。 她從來不相信命運,但她愿意給現實一個機會。 這時,紐約曼哈頓上空,一架從LA飛回來的私人公務機剛剛降落在Teterboro機場。 陳衛東穿著深灰色定制西裝,從艙門下來,第一時間打開手提里的平板。助理邊跟邊匯報:“紐約地鐵五號線重建項目進了下輪審標,三方聯合體報價略高但方案穩,市政廳要求今晚拿出優化報告?!?/br> “讓技術部立刻去總部會議室,三小時內交初稿。法務部跟財政對一下各標段的分攤結構,尤其二期地鐵換乘點,原有土地是公私混合,要拆?!?/br> “是?!?/br> 接機車隊在停機坪外候著——兩輛加長SUV,一前一后,隨行車輛還有備用技術人員、翻譯和安保。車門一開,他直接進了后排。 剛落座,他接通了國際電話,是新加坡的戰略合作基金方。 “Hi, this is . Yes, I just landed. We’ve reviewed the risk clauses in your amended draft—there’s too much ambiguity around Schedule C. Legal flagged it as nonviable.” 電話那頭略顯遲疑:“You want us to revise the exit terms entirely?” “We want clearer jurisdi logic, or it’ll crash in arbitration. If you want us to sign in 48 hours, send a new version by tonight. Otherwise, we’ll pull the leverage back to local.” “Uood.” 陳衛東合上電話:“Schedule them for a joint call tomorrow. 9 a.m. EST.” “Copy that.” 助理立刻記下。 車剛停在曼哈頓下城的公司總部大樓。時間是下午三點,他沒有回辦公室,直接上會議室三樓,又接了一場關于醫院重建的市政例會。 陳衛東身為陳氏建筑集團的CEO,掌握著全美近三十個政府基礎設施項目。他說話極簡練,從不寒暄,落筆如刀,一句“改了重來”就能讓底下八個部門同時熬夜加班。 沒人敢怠慢他。他的沉默是命令,他的開口意味著有人要撤。 “今晚還得去皇后區政府晚宴,市長會出現?!敝硇÷曁嵝?。 “通知陳政那邊,我不去,資料送去就行?!?/br> “可是對方說了希望你本人到——” 陳衛東皺了皺眉:“我不喜歡別人安排我的時間?!?/br> “……明白?!?/br> 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落座、關門。窗外夕陽如血,曼哈頓在腳下密密麻麻地展開。 他揉了揉眉心,疲倦在后勁里翻上來。 這個城市的金屬骨架、玻璃外殼、混凝土神經,全都握在他的掌控之中——但越是抓得穩,他越感到一種深處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