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好,好?!备魑豢ね醭甲匀贿B連應是。 司徒家大多都生的模樣周正,也許是相由心生,司徒文佳眼神jian滑,看著眾人將要倒酒,阻攔道,“哎,等等,各位王爺”,他抬起眼來,提議道:“我建議,不如,讓這位新晉平南王來為各位王爺斟酒?!?/br> 大宴上斟酒一向是低等的奴才才會做的事,即便是伺候皇帝、為皇帝斟酒的,也不過是宮人之首的太監總管,無論如何,從不會有堂堂郡王在大宴上挨個為人斟酒。 大殿里寂靜了,多數人沉默著,還是有兩位王爺尷尬地道,“這……不太合適吧?!辈贿^看到尊位上的司徒文泰,自在地飲酒,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下面的事情,也就明白了司徒文泰的態度,默契地閉了嘴。 雖然說是提議,但司徒文佳緊緊盯著司徒云昭,不像是盯緊一個獵物,事實上,比起司徒一族,秦王一族是臣子,沒人會將一個臣子中承襲王位的十幾歲少女,視作什么政敵,費盡心機地應付,而是更加侮辱人地,將她視作一個玩物,極盡諷刺和嘲笑,眼神、動作,分明是勢在必行的得意和滿眼的嘲弄。 “有何不可?秦王后代雖說是臣子,但我們如今都姓司徒,一向是親如一家,我們也算是小平南王的叔伯,小平南王作為晚輩,為我們斟一杯酒,又如何?”司徒文佳笑容里皆是飛揚跋扈、傲慢無禮。 正值壯年的司徒文泰剛剛解決了司徒益這個心頭大患,正神采飛揚,獨攬大權,左側下首的秦族郡王們,知道這是司徒文泰默許的下馬威,看著剛剛失了父母,這個消瘦白皙的少女,卻也皆是敢怒不敢言,只有幾個郡主尚且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司徒云昭只是平靜地站起來,走到右首,半跪下來,白皙嬌養的手提起酒盞,“能為各位叔伯斟一杯酒,是云t昭的榮幸?!边B語氣都平平靜靜。 司徒文佳看著司徒云昭低眉順眼的模樣笑了笑,卻在下一瞬陡然變了臉色,伸手用力把司徒云昭手中的酒盞打出去,酒盞飛到大殿中央朱紅色的地毯上,碎裂成幾塊,里面的酒也將地毯染成深紅色。 司徒文佳突然站起來,面容扭曲、猙獰,漲紅了臉咬著后槽牙,“廢物!連酒都不會斟?你父王母妃是怎么教的?” 說罷,他又嘲諷般地輕巧一轉,“哦,本王忘了,你父王母妃都死了,一個孤兒,無人教你,也情有可原?!庇胁簧偻鯛?、朝臣聞言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司徒云昭面色平靜,甚至還在嘴角扯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走到大殿中央,半跪下,一片一片地拾起酒盞碎片,“端王叔父莫氣,是云昭笨手笨腳,惹得叔父不快了?!?/br> 司徒文佳和司徒文泰對視一眼,冷哼一聲坐下來,“你本是罪臣之女,司徒益欺君罔上,人人得而誅之,好在陛下寬厚,念在舊情,憐憫你一門孤兒,讓你承襲王位,你可別不知好歹?!?/br> “陛下之恩,臣必定沒齒難忘?!?/br> 司徒云昭稚嫩,天真,白皙玲瓏的像一個瓷娃娃一樣易碎,跪在司徒文泰面前,逆來順受。 司徒益去世半年,司徒云昭承襲王位以來,一向在軍中練兵,司徒文泰派人日夜監視司徒云昭,發現她安靜本分,偶爾進宮上朝,司徒云昭也是平靜如斯,直到今日,司徒文佳一向不滿司徒益,又脾氣暴躁,司徒文泰才順水推舟,默許他當眾現這一出,借此機會試驗司徒云昭。 其實司徒文泰自己清楚,司徒益從來沒有半分分權之心,他一直本本分分,沒有半分逾越臣子本分,可是他就是厭惡他那逆耳忠言,厭惡他的賢良,讓自己顯得平庸。 直到這一刻,司徒文泰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個似乎一碰就碎的,逆來順受的懦弱少女,實在不值得浪費任何心力。 司徒清漪嘆了口氣,心中感慨萬千,“你從不參加夏宴,或許不知道這些事,皆是我親眼所見,后來的事情,你也多少知道些了?!?/br> 自從司徒益去世,或許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司徒云昭,自那年開始,司徒清瀟變得很少參加皇室宴會,常小住在白府陪伴外公,即便心中思念瘋長時,也只在司徒云昭偶爾進宮上朝時,站在轉角處悄悄駐足一忽兒……所以她從不知道這些事。 第151章轉折 沒有司徒益在側勸諫, 司徒文泰獨攬大權,親佞臣,遠賢臣, 朝堂幾乎是一團渾水, 每個人都在這片宮殿里爭權奪利。司徒文泰皇子眾多, 又不懂教養,諸皇子見太子懦弱,其心各異。時間久了, 司徒文泰縱情聲色,越發力不從心,而司徒云昭不斷地招攬門客, 練兵習武, 壯大實力,如初生的朝陽, 煥發生機, 逐漸掌握著朝堂上的話語權, 不過依舊沒有越過臣子本分, 就在兩方勢力拉扯時, 突然發生的一件事, 幾乎顛覆了整個大齊——司徒文佳私自冶鐵, 事情敗露了。 司徒文佳勾結江湖山莊, 私自命人大量冶鐵,幾位在朝中頗有分量的大臣聯名上奏,大量冶鐵目的無非是大量制造兵器,這也證明了司徒文佳有反心, 司徒文泰一樣震怒,當即下令命人將他打入大牢, 聽候發落。 刑部按程序辦事,冶鐵之事無可抵賴,審訊中更是發現了司徒文佳的諸多罪狀,貪污受賄、強搶良田、強搶民女,誣告朝中與他不睦的朝臣,諸如此類,條條款款,證據確鑿。但司徒文佳畢竟是皇親國戚,還是需要皇帝的最后圣旨裁決。到最后,司徒文泰又有心護短,想要小懲大戒,留他一命,可證據確鑿,平日里司徒文佳又囂張跋扈,得罪了太多人,眾大臣早已心生不滿,非但無人為其求情,甚至跪伏一殿請求司徒文泰即刻處置司徒文佳,司徒文泰不敢駁回那么多朝臣的請求,只得一拖再拖,不做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