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蓬儒入牢,第二戰起,五日內,拿下唐國!
大魏文宮,陳正儒的聲音,充滿著冷冽。 他身為當朝丞相,再加上也是文宮大儒。 他的怒斥,大魏文宮可沒有人敢犟嘴。 他們之所以會對許清宵怒斥,完全是因為許清宵年齡擺在這里,而且也僅僅只是出現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眾人自然有些不服了。 可陳正儒不一樣,眾人對陳正儒還是保持敬畏,無論是陳正儒的年齡還是陳正儒的地位。 這一聲聲的老而不死。 這一聲聲的滾出來。 可謂是把蓬儒的顏面,踩在腳下,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客氣的樣子。 沒有人敢說話,即便是大儒,也不敢說什么了,陳正儒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誰要是再敢招惹他。 只怕就是找死了。 “呵!” “好一句老而不死!” “好一句滾出來?!?/br> “陳大人,你這些年的圣賢書,可謂是沒少讀啊?!?/br> 這一刻,張寧的聲音響起,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張寧完全就不在乎陳正儒,他譏諷道,言語之中,帶著莫名諷刺。 無非就是再說陳正儒官威十足。 “張寧?!?/br> “莫要在這里陰陽怪氣?!?/br> “大魏江山,如今遭遇奇恥大辱,我等竭盡全力,守護江山,保家衛國,而汝等卻在這里制造內亂?!?/br> “你知不知道,汝等已經犯下滔天大罪?!?/br> 陳正儒怒指張寧,聲音冷冽無比道。 “滔天大罪?好一個滔天大罪?!?/br> “許清宵殺降,難道是對的?圣人不言殺,更何況是降軍?” “我看你已經是被許清宵給蠱惑了心智,陳正儒,有本事,你就來大魏文宮,將我等全部殺了,我今日就不信,你真敢殺儒?!?/br> 張寧態度極其強硬,他就不信陳正儒敢真的殺儒。 “京兵聽令!” “入文宮,殺張寧!” 可還不等張寧繼續囂張,陳正儒的聲音響起。 進文宮,殺張寧。 剎那間,數百位京兵,手握刀兵,直接踏入文宮當中。 殺氣騰騰,他們可沒有那么多廢話,陳正儒說殺,他們就殺。 “陳正儒,你當真要讓文宮染血?這是大逆不道之事?!?/br> “陳儒,絕不能讓文宮染血,否則的話,會有天譴的啊?!?/br> “大儒含冤而死,會引來圣罰的啊?!?/br> “不可!不可!” 一時之間,許多大儒紛紛開口,他們勸阻陳正儒,絕不能讓文宮染血,這樣的話,會惹來大麻煩。 自古以來,殺儒都是天大的災禍,對于一個王朝來說,是真正的不詳。 曾經有王朝殺儒,結果不到百年就崩塌。 這不是開玩笑,也不是一種玄乎的說法,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吾所殺,并非儒!” “而是國賊!” 陳正儒霸氣無比,他今日就要殺儒,讓文宮的人有點記性,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惹事生非,這就是大錯。 天大的錯誤。 平日里他們不管怎么鬧,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陳正儒不想處理,因為他也是大儒,他也是文宮的一份子。 實際上,陳正儒已經是在幫許清宵了,許清宵如此怒懟大魏文宮,陳正儒沒有選擇幫大魏文宮,而是選擇沉默,這已經是站隊了。 對許清宵的站隊。 因為他也覺得大魏文宮,的的確確出了問題。 可不管出了什么問題,他都可以容忍,畢竟大家的理念不同,他無話可說。 但今日,不一樣的是,陳正儒是真正的怒了。 這幫家伙,乘著國家危難之時,妄想挑起內亂? 這不是要滅國嗎? 大魏一旦滅國,倒霉的是誰?是大魏子民,是天下百姓啊,在百姓和文宮面前,他無條件站在百姓這一方。 所以他今日要殺儒,以血警告所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敢鬧事,他就殺誰。 大不了自己背負罵名,大不了自己被天下讀書人唾棄。 他要一個問心無愧。 八門京兵殺了進去,一個個臉色冰冷,他們抽出長刀。 朝著張寧走去。 這不開玩笑,也不是嚇唬人,是真的要殺。 “陳正儒,你當真敢殺儒?” 張寧氣的手指顫抖,可這也證明他害怕了,實實在在害怕了,否則的話,他不會如此。 “殺!” 陳正儒沒有廢話,一個殺字,證明他的態度。 也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了。 “夠了?!?/br> 聲音響起,是蓬儒的聲音。 他杵著拐杖,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 京兵們止步。 畢竟一位天地大儒,他們還是要尊重的。 “我等見過蓬儒?!?/br> 諸大儒們看著蓬儒,齊齊一拜,以示尊重。 而陳正儒望著蓬儒,眼神之中只有冷漠,其余沒有任何情緒。 他無需尊重這種人,禍國殃民,是為國賊。 然而,當所有人都認為蓬儒是出來叫板陳正儒時,他的聲音,卻讓眾人驚訝了。 “老夫隨你們去天牢?!?/br> 他淡然開口,只一句話,讓眾人驚愕。 “蓬儒!這萬萬不可啊?!?/br> “蓬儒,您貴為天地大儒,萬萬不可啊?!?/br> “蓬儒!” 眾大儒紛紛開口,一位天地大儒被扣押囚牢之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這不僅僅是對天地大儒的羞辱,更是對大魏文宮的羞辱啊。 這要是真去了,對大魏文宮來說,是天大的恥辱,所有讀書人都要悲憤啊。 堂堂天地大儒,被扣押天牢之中,這如何不是奇恥大辱。 “好了?!?/br> “公道自在人心?!?/br> “不要再爭了?!?/br> 蓬儒開口,他不想要爭了,甘心前往天牢內。 只是這句公道自在人心,卻莫名顯得令人作嘔。 “陳大人,老夫隨你去天牢,可否?” 蓬儒出聲,他詢問陳正儒。 而后者面容冷冽,沉默了一會,他不知道蓬儒又耍什么心機,但可以知道的是,蓬儒絕對不可能心甘情愿去天牢。 這種存在,讓他去天牢,不比殺了他還難受。 所以他必然是有其他心思和目的的。 只是陳正儒想不到,他還有什么目的。 “只要蓬儒配合,一切好說?!?/br> 不過陳正儒還是依法辦事,許清宵下令囚禁天牢,并沒有直說要殺蓬儒,再者真殺一位天地大儒,他也不敢,影響太大了。 一位大儒,他敢殺,天地大儒,他就有些不敢了。 所以不管對方想玩什么花招,只能公事公辦。 “蓬儒,我隨你去?!?/br> “你們欺人太甚,蓬儒,我隨你去?!?/br> “走,我也隨蓬儒去?!?/br> 眾大儒紛紛開口,想要跟隨蓬儒去天牢內。 張寧是第一個走來,表示忠心。 “不用了,就老夫與張寧一同去即可,許清宵也是清算我等,你們不要去?!?/br> “大魏文宮就交給你們了?!?/br> 蓬儒緩緩開口,他不需要其他人一同跟上來,只需要張寧一人即可。 隨著蓬儒之言響起,眾大儒也就沒有說什么了,他們目光之中滿是恨意,望著陳正儒。 大魏文宮的天地大儒,幾乎是活著的領袖,被抓入天牢之中。 有什么比這個還更恥辱的事情嗎? 蓬儒起身,他杵著拐杖,身子佝僂,風燭殘年,讓人莫名有些心酸。 只是這份心酸,是朱圣一脈大儒的心酸。 陳正儒并不在意。 但他心中卻充滿著許多疑惑。 他實在不明白,蓬儒為何主動去天牢,是面對大勢低頭嗎? 他不信,蓬儒這種人,能成為天地大儒,怎可能會因為大勢低頭? 說句不好聽的話,自己當真想要殺蓬儒,光靠八門京兵是不可能的,刀子落下的一瞬間,必然會有很多力量出現。 阻止自己。 想要殺一位天地大儒,這無疑是癡人說夢,最起碼他陳正儒不夠資格。 可蓬儒到底在想什么?他又要密謀什么事情? 陳正儒好奇。 蓬儒敢如此大大方方去天牢,必然有自己的算計,可眼下他還有什么算計,能夠翻盤? 是想通過天下讀書人,來為自己聲張嗎? 這明顯不可能的,將他關進大牢,又不是要讓他死,天下讀書人會氣憤,但再怎么氣憤,只要將蓬儒放出去就好。 而且扣押蓬儒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打壓蓬儒,而是讓他不要制造內亂了。 僅此而已。 陳正儒是想要殺儒,將張寧殺了,但蓬儒的出現,制止了這場殺戮,如此配合自己,反倒是將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處境。 只不過,陳正儒并不在乎。 大魏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是守國之戰,莫說被大魏文宮驅逐,就算是自己不當大儒了,陳正儒也不在乎。 “將犯人押進天牢?!?/br> 人已經跟來了,陳正儒一揮手,讓八門京兵將蓬儒與張寧押進天牢。 當下,八門京兵直接帶著兩人,前往天牢之中,蓬儒走的不算快,八門京兵也不敢說什么,只要配合,他們也不愿意殺儒。 文宮之外。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陳正儒沒有任何心虛,反倒是冷聲警告道。 “大魏征戰之時,還望諸位都老實一點,也警告天下讀書人,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要制造內亂,一旦發現,嚴懲不貸?!?/br> 陳正儒留下這句話,隨后便轉身離開了。 事情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就沒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陳正儒沒有去天牢,也沒有去皇宮,而是來到了吏部,擬了一道昭文,宣告天下。 大魏正逢百年之變化時,天下百姓需警惕外敵造內亂,不可聽信謠言,一切事情,大魏朝廷將會以圣旨告示天下。 但凡在此期間,造謠生事,無中生有,無論是何居心,嚴懲不貸,如若百姓聽聞發現,可上報當地官府,若核查屬實,賞白銀五百兩。 這份告示,其針對的便是兩個因素。 一個是朱圣一脈讀書人,一個就是各地藩王了。 現在民意已經凝聚如火,大家團結一致,這道告示下來,定能壓住藩王和一些居心叵測之人。 待告示寫出后,陳正儒也第一時間來到了文華殿內。 將告示交給許清宵。 “許大人,蓬儒主動伏法,帶著張寧前往天牢之中了?!?/br> 陳正儒將告示交給許清宵過目,同時提了一句。 “恩?!?/br> “陳大人,此事你如何看待?” 許清宵看了一眼告示,沒有任何挑剔,內政方面幾乎不需要去質疑陳正儒,能成為當朝丞相,其能力與才能,毋庸置疑。 “很難說?!?/br> “蓬儒絕不可能這般心甘情愿地答應?!?/br> “只是一時之間,老夫想不到蓬儒想做什么?!?/br> 陳正儒平靜說道。 他這話說出,許清宵跟著點了點頭。 是啊,蓬儒這般心甘情愿,他還真是覺得有問題啊。 “先不管他了?!?/br> “既然他去了天牢,一切都好說,陳大人,繼續壓制大魏內亂之事,務必要求王朝內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朝廷的聲音?!?/br> “此戰想要大勝,絕不能出一點差錯?!?/br> 許清宵也想不出來,最起碼現在是想不出來,蓬儒到底想要做什么。 心甘情愿去天牢? 畏懼權勢?這不可能。 那到底是為什么?許清宵也沒有時間去想,只能先放在一邊,先處理戰事。 “好!老夫與張尚書,王尚書一同處理內政之事,許大人,辛苦你了?!?/br> 陳正儒點了點頭,兵家的事情,有兵部尚書和這么多武將在,尤其是許清宵坐鎮,他也不需要擔心。 現在反而是要多多防范內部的矛盾問題,若是被敵人乘虛而入,那就是陰溝里翻船了。 “陳大人也辛苦了?!?/br> 許清宵朝著陳正儒一拜,而后者搖了搖頭。 “許大人,藩王之事,還是要多多考慮,他們不可能不出來的,這對他們來說,是千載難逢之時?!?/br> “老夫先去派人調查,有任何結果,再來找你?!?/br> 陳正儒離開了,不過臨走之前,還是提醒許清宵一番,要注意藩王。 讀書人的事情,已經被壓制下來了,蓬儒都進了天牢,不穩定因素控制下來,接下來就是各地藩王的事情。 如若不壓制各地藩王的話,那就麻煩了。 陳正儒所言,許清宵心里明白。 如今大魏的內亂還沒有徹底結束,因為藩王蠢蠢欲動。 別看他們現在不出面,那是因為他們都在等,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出來鬧事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就是大魏軍隊被拖住,或者是大魏軍隊吃了敗仗。 一旦時機成熟,保證是各地揭竿而起。 不過對付藩王,許清宵已經有了良策。 足可以讓各地藩王吃個大虧。 說了這一次,許清宵要讓藩王,文宮,異族國,包括突邪王朝,初元王朝,還有北蠻吃個大虧。 一個天大的虧。 當然眼下說這個還有點早,現在要做的,就是圍繞第二戰。 隨著陳正儒離開后。 兵部尚書周嚴走來了,他帶著一些情報走來。 “許大人,射陽侯,廣陽侯,臨陽侯,已經進行第一次沖鋒?!?/br> “阿木塔,突良并沒有派兵出征,而是死守國門,戰局焦灼,未能取得良好戰果?!?/br> 周嚴走來,帶來的不是好消息,而是一個壞消息。 行兵打仗,講究的便是一鼓作氣,如若一口氣沒有占據優勢,那么極其容易會被敵人拖住手腳。 這一刻,安國公等人紛紛圍了上來,來到沙盤周圍,開始研究地勢,腦海當中模擬戰場。 “阿木塔本身山勢險峻,他們的國都,更是建立在險峻之地,而且老夫知道,阿木塔國門,偏高,易守難攻,射陽侯未能取得良好戰果,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br> 安國公指著沙盤當中的阿木塔國門如此說道。 “不止如此,阿木塔與突良相鄰,他們身后連著四五個部落國家,土地平坦,極好運輸兵器糧草,如若在五天內攻不下城?!?/br> “就要打持久戰了?!?/br> 盧國公的聲音響起,他道出兩國的優勢。 這對大魏來說,的確是個麻煩。 攻城戰最為簡單,破了城門,一切好說。 可攻城戰也是最麻煩的,死守城門,本身就占據巨大的優勢,你拿命堆可以,但人家不跟你拼啊。 人家就守在國門當中。 先消耗你的精銳,你要是退,他們換人守。 你要是真打開了國門,那也不怕,里面的戰士都磨好刀等你。 尤其是許清宵殺降,大家心態已經徹底放平了。 反正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 不如跟你拼命。 望著沙盤,許清宵微微皺眉。 過了一會,許清宵開口道。 “傳軍令!焚燒天旨,讓射陽侯鳴金收兵,調整狀態,翌日沖鋒?!?/br> 許清宵傳達軍令。 鳴金收兵。 此話一說,眾人沒有說什么了,鳴金收兵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對第二場戰役來說,這是一個不好的開端。 第二軍距離大魏太遠了。 重要信息,必須要焚燒天旨傳達信息。 天旨制造極為麻煩,大魏皇宮也沒有太多,第一軍帶了一百封,第二軍帶了三百封,第三軍也是三百封。 不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一般還是讓信使來傳遞。 不多時,兵部尚書周嚴擬寫天旨,隨后焚燒。 而數萬里之外。 正在廝殺的麒麟軍,突然之間,聽到了鳴金之聲。 “撤!撤!撤!” “鳴金收兵!鳴金收兵!” “回去!全部回去!” 隨著各種呼喊聲響起,將士們紛紛朝著營地逃離。 阿木塔國門城上,依舊伴隨著各種箭雨,對于阿木塔軍隊來說,他們不會錯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不過等待三十萬大軍基本上撤離后,阿木塔族軍人這才放下手中弓箭,發出刺耳無比的笑聲。 “哈哈哈哈!這就是堂堂上國之上的軍隊?真是可笑!” “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還麒麟軍?當真丟人?!?/br> “我還以為他們如何勇猛?也不過如此?!?/br> “真是可笑,當真是笑話啊?!?/br> “麒麟軍?大魏的士兵,就是這般的無能嗎?” 他們站在城口大聲笑道,其聲音穿透十里,傳入了麒麟軍耳中。 一時之間,麒麟軍各種憋屈難受。 他們憋屈難受,不是因為辱罵,而是這幫人小人得志。 攻城之戰,本身就是攻城者劣勢,如若正面沖刺,他們何懼之? 仗著自己守城優勢,以為是自己英勇?不過是一群縮頭烏龜罷了。 可氣歸氣,第一次沖鋒,的確沒有占據任何優勢,反而死傷不少。 另一處,臨陽侯帶著三十萬大軍從左翼回歸,因為沒有到他們出手的時候。 剩下的二十萬大軍,是去攻突良國了,現在所有大軍回歸,準備第二次沖鋒。 這一次,阿木塔國門,主要沖鋒的是他們三十萬大軍。 三十萬大軍,沒有攻破國門,不能說麒麟軍不行,只能說對方準備的太充足了。 宣戰之時就已經準備了七天,后來因為許清宵的殺降以及夜襲,以致于阿木塔和突良國,準備的太充足了。 攻城戰,要么靠人多拼命,要么就是靠智謀,不然的話,以少勝多很正常。 三萬對三十萬贏了,也不是什么奇跡。 大部分老兵都懂這個道理。 第一次沖鋒,只是試探性。 一個時辰后,大魏第二軍大營內。 大部分將士在扎營,少部分將士則是在做飯,亦或者善后傷員。 而主營內。 三十多位將軍聚集,每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射陽侯坐在主位上,廣陽侯和臨陽侯則坐在左右,三位侯爺到還好,穩得住心態。 “報!” “將軍,這次阿木塔沖鋒,我軍死七千人,重傷一萬二,輕傷三萬五千人?!?/br> 隨著一道報令響起。 廣陽侯和臨陽侯的臉色這才變了。 七千人死。 重傷一萬二? 輕傷這個不算,隨便敷點藥明天就好了。 重點是這個死傷問題。 一萬二的重傷,不出意外的話,至少有三成活不過七天。 也就是說第一次沖鋒,死了一萬人。 這代價還真是大啊。 “這幫異族,真他娘的該死?!?/br> 廣陽侯起身,大聲怒罵。 死傷如此慘烈,還沒有攻開城門,甚至連一點進程都沒有,這如何不讓他大怒? “信武侯兩萬人奪取蕃國國都,我等死了一萬人,連城門都沒有打開,按照這個進程,不死十萬戰士,只怕打不開阿木塔國門?!?/br> 臨陽侯沒有大怒,而是說出自己的預測。 十萬開國門。 即便是贏了,也是慘勝。 而且后面還有不少國家等著自己去打。 大魏的士兵,就只有這么多了,這一次幾乎是抽出一半的兵力出來。 假設付出所有將士生命,擊潰諸國,也是血虧。 “射陽侯,按我的意思,九十萬大軍,直接總攻,數量壓制,九十萬大軍拼殺,不信打不開他們的國門?!?/br> “只要能進國門,一切好說,總比這樣要好,這樣沖鋒,只是徒增傷亡?!?/br> 廣陽侯開口,他希望通過數量碾壓的方式,打開敵國大門。 最起碼,比這樣要好一萬倍。 只是他的提議,瞬間被廣陽侯給否決了。 “九十萬大軍,總攻阿木塔國門,我等至少要付出十萬將士代價!” “攻破國門之后,又能如何?突良國必然會給予支援,各國也會援助兵馬,到時候我等想退都退不了?!?/br> “極有可能被活活耗死在阿木塔國內?!?/br> “如若這般,九十萬大軍全部戰死,對大魏來說,是天大的噩耗?!?/br> “大魏江山,必會因此付出天大的代價,你糊涂了嗎?” 射陽侯直接否決。 九十萬人總攻? 這是什么場景?密密麻麻全是人,人家直接用投石器,各種大型戰器,隨便一砸,就是幾百人的陣亡。 一個時辰,就是數萬的傷亡。 只要堅持三四個時辰,你打開了國門又能如何? 進去以后,你熟悉環境嗎?只怕就是等著別人殺吧。 當然九十萬大軍,的確可以將阿木塔所有將士血洗一遍,但要記住,大魏現在是對百國宣戰,可不是對一個阿木塔宣戰。 要是對一個阿木塔宣戰。 九十萬大軍來臨,阿木塔就要投降了。 所以這種不理智的提議,他當場否決。 “射陽侯,廣陽侯只是一時氣憤?!?/br> “眼下,總攻肯定是不行的,但若是這樣打持久戰,對大魏也不利?!?/br> “守仁兄弟說,五天內拿下阿木塔,只怕有點難啊?!?/br> 臨陽侯打個合場,廣陽侯明顯就是有些氣壞了,糊涂了一下,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先不管,傳令三軍,休好生息,明日再集結沖鋒,不過再加十萬人入場,鏖戰三個時辰,三個時辰若還未攻破國門,鳴金收兵?!?/br> 射陽侯下達軍令。 不管如何,上面沒有給明確的指示下,他就要按照之前的意思來。 犧牲是必然的。 哪有戰爭不死人的? 只能說盡可能減少傷亡罷了。 “我等遵命!” 眾將士起身回答,既然射陽侯下達了命令,他們就必須要遵從,哪怕知道沒有意義,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報!” “唐國使者前來覲見?!?/br>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眾人眼神之中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但很快眾人收斂了驚訝,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他們端坐著,擺足姿態。 這一次,第二軍的目標,是唐國,阿木塔,突良。 一口氣宣戰三國,完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這不是正面交鋒,而是攻城之戰,所以大魏軍隊才會吃虧,如果不是攻城之戰,誰怕誰? 眼下,許清宵傳達的軍機情報很簡單,允許唐國投降。 因為唐國說到底還是大魏分支,并不是異族,屬于同宗同族。 可以給唐國這個機會,如果唐國愿意投降的話,無條件支持大魏,那么大魏也可以放過唐國。 前提是,唐國必須要配合大魏,進攻阿木塔和突良。 現在,眾人必須要擺好姿態,面對唐國使者。 “宣?!?/br> 射陽侯語氣平靜道。 下一刻,四五個使臣走了進來。 他們面容上盡是高傲之色,即便是面對大魏的王侯,可沒有一點附屬國的姿態,反而顯得有些高傲。 很顯然,他們知道,大魏現在有求于他們,所以擺足了架勢。 “下官徐茂,唐國禮部尚書,見過射陽侯,見過諸位將軍?!?/br> 徐茂走進來,面對射陽侯,還是一拜,畢竟他只是禮部尚書,而射陽侯是大魏王侯,再者進了人家地盤,可以囂張,但不能太狂妄。 萬一被砍了呢? 兩國不斬來使,這話沒錯,可這幫人是什么人?是軍人啊,一個個都是莽夫,真惹急了,一刀劈下來,你又能如何? “徐大人,此番前來,考慮的如何?” 射陽侯也沒有顯得特別高傲,而是直接開門見山詢問徐茂。 問他考慮如何? 聽到這話,徐茂微微笑道。 “侯爺?!?/br> “唐國乃是大魏分支,我等都是同宗同族,體內流淌的鮮血,都是本源,所以唐國國君愿意投降?!?/br> 徐茂開口,話一說出,眾將有些驚訝,要是有唐國支援,那還真的可以打持久戰。 畢竟唐國可以不斷給予糧草,也省的大魏不斷運輸。 光是這個環節,麒麟軍就可以耗,耗半年一年都可以。 而且麒麟軍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切斷你的糧草路線,不跟你打,就切斷你的糧草路線。 切斷了,還怕你作甚? 你的糧草能吃一年還是三年?只怕半年都不夠,再沒事sao擾你一下,你不死誰死? 只是眾將也不蠢,唐國有這么好的心思? “如此甚好!” “唐國國君,還算是念得我大魏之恩澤?!?/br> 射陽侯開口,但他沒有顯得大喜,只是場面話,因為他知道對方肯定是有條件的。 “侯爺說的對,唐國一直念著大魏恩澤?!?/br> “不過,國君愿意投降,可有三個條件,如若大魏答應,唐國將竭盡全力,支援大魏,鎮壓異族?!?/br> 唐國使者徐茂如此說道。 “三個?” “說來聽聽?!?/br> 射陽侯平靜問道。 “其一,唐國一直承蒙大魏恩澤,又知曉大魏如今國庫不足,心有愧疚,所以不希望大魏再過度援助,打算脫離大魏,以后自力更生,但唐國依舊是大魏忠實盟國?!?/br> “其二,不過如若當真這般的話,唐國難以一下子生存下去,為求生存,還望大魏將林秋山脈,云霧山脈,和天澤山脈還于唐國,這三處地方,自古便是唐國之地,如今還來,也是美談之事?!?/br> “其三,如若此番援助大魏,唐國必然竭盡全力,付出血的代價,也要讓阿木塔和突良兩國知道大魏之威,只是唐國將士士氣低落,因天災人禍,國庫空虛,還望大魏先借十萬萬兩白銀,犒賞三軍,提高士氣?!?/br> “侯爺,懇求大魏出手相助,我等唐國,愿竭盡全力,幫助大魏?!?/br> 徐茂開口,三個條件,一個比一個狠辣。 脫離大魏!說的這么好聽,什么自力更生,無非就是羽翼豐滿,不想要被大魏管轄罷了。 還有林秋山脈,云霧山脈,以及天澤山脈,盛產鐵石,這種東西,對大魏王朝來說意義太大了,戰刀,盔甲,全部都是用這種鐵石打造。 當初收服唐國,就是為了這三條山脈,還給唐國? 癡人說夢吧? 這可比百萬萬兩白銀還要珍貴值錢。 最后一個更是狠的不行,答應了前面兩個,還要援助十萬萬兩白銀? 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搶? 有十萬萬兩白銀,我自己犒賞三軍不可以? 一人一千兩白銀,你看看這九十萬大軍會不會攻城?會不會拿命拼? 真他娘的好笑。 徐茂一番話說完,三個要求,讓所有將士變臉三次。 “做夢!” “林秋山脈,自古便是我大魏的,什么時候成了你們唐國的東西?你要臉嗎?” “脫離大魏就脫離大魏,什么自力更生?自力你娘,狗東西?!?/br> “十萬萬兩白銀?你們唐國配嗎?” 眾將忍不住破口大罵,實在是忍不住啊。 而徐茂沒有任何一點生氣,反倒是一直笑瞇瞇的,他早就料到眾人的態度了。 因為這三個條件,大魏一個都可能答應。 如果大魏答應了,那更好的,血賺。 “看來,唐國是擺明了想與大魏為敵啊?!?/br> 射陽侯坐在太師椅上,他沒有動怒,而是淡然開口問道。 “侯爺說笑了,唐國怎么可能與大魏為敵呢?只是唐國的確破爛不堪,只能這般了,若是侯爺不答應的話,我等也就沒辦法了?!?/br> 后者并不在意,他這次過來根本就不是談判,只是為了堵住大魏的嘴罷了。 別說我不投降,只是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 這樣做是為了安撫唐國百姓,畢竟都是同宗同族,真打起來了,就是自家人打自家人,百姓們并不樂意看到。 所以為了平息百姓之怒,必須要過來見一面。 等大魏確定不答應后,再慢慢來。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大家做的好看一點,實際上唐國的百姓,對于這次脫離,還是比較樂意的。 只要脫離了大魏,那么唐國就渾身舒服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沒必要受人限制,什么交稅納貢?滾一邊去吧。 而且誰不希望自己國家變強? 唐國也是如此。 誰不希望下一個大魏,就是自己國家? 很簡單的道理。 “送客!” 射陽侯沒有廢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代表他的態度。 而徐茂沒有生氣,依舊是笑呵呵的,聽到送客二字,更是朝著射陽侯一拜。 “侯爺,此事不急,如若侯爺想通了,隨時派人找我?!?/br> 徐茂笑道。 下一刻他轉身離開。 只是就在他轉身離開之時,一道轟聲響起。 是射陽侯拍擊桌子,直接將主桌拍碎。 徐茂沒有回身,也沒有害怕,而是大大方方走出軍營,待他走出軍營后,幾道聲音也傳入耳中。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唐國國君!你會后悔的!” 是射陽侯的怒聲,壓抑無比的怒聲。 聽到這個怒聲,徐茂很平靜,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換誰都會生氣。 不過徐茂更加明白了一件事情,唐國已經徹徹底底得罪了大魏,所以唐國必須要趕緊武裝起來,萬一大魏攻不下阿木塔和突良。 集結九十萬大軍,攻伐唐國,那就麻煩了。 所以一定要讓唐國徹徹底底武裝起來,所以各國的支援,也必須要盡快趕到。 他可以預料到,大魏麒麟軍,遲早要與唐國正面交鋒。 不過只要各國援助來的及時,那么唐國立于不敗之地。 因為唐國的國門,有兩道。 外面的是防城,而內部的才是主城,大魏麒麟軍想要饒過防城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派一部分人正面,一部分人繞后,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主城內,有大量軍隊守著。 三十萬大軍都難以攻開。 這就是唐國的自信! 耗? 那就陪你們耗! 他倒要看看,大魏是如何擊潰唐國的。 不多時。 徐茂離開了。 而軍營當中。 發怒的射陽侯,也瞬間平靜下來了。 大營內的將士,全部離開。 只剩下他一人。 而射陽侯也緩緩取出許清宵送來的三封信。 他拆開第二封信,認認真真觀看。 這三封信,是許清宵讓人送來的,第一封信上寫著。 唐國使者來后,再拆第二封信。 將第二封信拆開后。 大約半刻鐘。 射陽侯的聲音響起了。 “三軍聽令,三十萬大軍,明日再沖鋒阿木塔國門?!?/br> “三十萬大軍,前往唐國國門之外,宣戰不動?!?/br> “其余三十萬大軍,留十萬人鎮守大營,其余二十萬大軍,試探性沖鋒突良國門?!?/br> 這是射陽侯的軍令! 也是許清宵的命令。 這一刻,不僅僅是其余將士好奇了。 射陽侯也很好奇。 許清宵到底要怎么做,在五日內拿下......唐國! 是的,第二封信的內容中,明確寫了。 要拿下唐國! 不是阿木塔和突良國。 第二軍的目標,是唐國! 一個比突良和阿木塔都強的國家。 五天內拿下。 只不過必須要在第五天,才能打開第三封信。 他很好奇。 十分的好奇。 阿木塔與突良都攻不下,怎么去攻唐國? 難不成唐國會自己投降? 這更不可能啊。 但無論如何好奇。 他只能先照做。 就如此。 第二日。 大軍再次出征。 八十萬大軍,遮天蔽日,分別朝著三個國家殺去。 不過唐國之外,三十萬大軍沒有輕舉妄動,反而相隔十里外,給予唐國壓迫感和緊張感。 但兩軍沒有交鋒。 而與此同時。 唐國的使者,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司龍國。 請求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