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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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妃娘娘,宮里闖入刺客,攝政王命臣等搜查……”侍衛統領跪地請安。 “那你們就搜吧,我無所謂,啊不對,是本宮無所謂,鐘翠宮的宮人都在外面了?!辩娨鸬?。 侍衛們都知道鐘茵“與眾不同”,視線被床帳隔著,看到里面只有一道身影,便也不好意思再上前。 鐘茵是絕對不會私藏罪犯的,而她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娘娘,不懂避嫌,若被人看光了身子,皇上不氣死才怪。 “那臣等便去外宮搜查了,還望娘娘不要怪罪?!笔绦l首領道。 “不怪不怪,快去吧,我要睡覺了?!辩娨鸫叽俚?。 幽冥桀聽外面的人走遠了,才從被子里鉆出來。 鐘茵馬上靠上來,“小幽放心,我是不會讓別人看到這么漂亮的你的?!?/br> 幽冥桀已經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笨。 但也多虧了她的性子,才這么容易打發走侍衛。 緊繃的神經放松,體內被強制壓抑的寒毒重新蔓延全身,幽冥桀瞬間如墜冰窟。 “小幽,你在發抖?”鐘茵緊張道。 “沒事……”幽冥桀喘了口氣,“天亮就會好的……” “我去找火盆?!辩娨鹫f著便要下床。 “不行!”幽冥桀一把拉她回來。 夏天冒然拿火盆出來,一定會被侍衛們懷疑。 “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庇内よ钴浟苏Z氣,往鐘茵身上靠過去。 鐘茵忙將他抱住,卻被他身上的寒氣凍得一縮。 “是不是很冷?” “沒關系,只要小幽不冷就好?!辩娨鸨У酶o,仿佛怕珍寶從手中消失一般,十分珍視又小心翼翼。 “小幽,你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 過一會兒。 “小幽,你有沒有暖和一點?” “暖和多了……” 又過了一會。 “小幽,要不要我脫了衣服抱你?會比現在暖和哦!” “……”幽冥桀。 如果不是相處了這么久,他一定會以為鐘茵在裝瘋賣傻。 而鐘茵見他不回答,當成默認,開始解衣扣。 “不準!”幽冥桀厲聲厲色。 一個分神,好不容易壓制下來的寒毒竟又蔓延開來,讓他叫苦不迭。 “你不要再動了,乖乖抱緊我?!?/br> 鐘茵果然很聽話,乖乖抱緊了他,但只有一只手。 另一只手卻在…… “不要在我身上亂摸!”幽冥桀忍無可忍,卻不敢太大聲。 “我在幫你按摩啊,小幽?!辩娨鹨荒槦o辜。 幽冥桀只好專心運功壓制寒氣。 鐘茵雖然按得毫無章法,滯澀的經脈竟有疏通的跡象,漸漸不那么難受了。 幽冥桀狐疑的抬起頭,鐘茵一臉專注的按著,注意到他的目光,便朝他傻笑。 “小幽你臉上的胎記已經半邊臉了,但還是很美哦?!?/br> 幽冥桀收回目光。 一定是陰差陽錯! 醫術也好,武功也好,鐘茵怎么也不像懂的樣子。 …… 幽冥桀第二日清晨醒來時,有些不敢相信。 第一次在寒毒發作的日子里,他睡著了。 自從中毒之后,這是不曾有過的。 要說和從前有過什么不一樣——千渚墨那一掌,和鐘茵昨夜的按摩。 此時鐘茵睡的正熟,臉幾乎要貼上他的,吐息香甜。 她一手環著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環住自己的腰,睡姿十分不雅,連睡臉看起來都智商不太高的樣子。 幽冥桀想來想去仍舊想不通,最后也只能歸咎于陰差陽錯。 …… 昨夜搜尋無果,千渚墨到夜半時便撤了侍衛,只留幾個武功不錯的暗衛把守含夏宮。 陌凌好不容易偷到的解藥被小皇叔一氣之下摔了,還被軟禁在染墨宮,整夜未合眼。 若言昨夜之所以同意她冒險盜藥,是因為金沐夏的毒限期就是天亮之前,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陌凌前所未有的心焦。 門在此時被推開,千渚墨渡著一身霞光走了進來。 陌凌立馬瞪圓雙眼。 “你可以去幫金沐夏收尸了?!鼻т灸p飄飄道。 “你故意天亮才放我走,就是為了讓我趕不及?”陌凌氣不打一處來,由其是看到對方竟然在笑。 “你趕得急又怎樣?解藥已經被我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br> “小皇叔,你為什么要這樣?”陌凌即心痛又不甘心,總覺得千渚墨不該是這樣的。 “因為你不信任我?!鼻т灸o盯著陌凌,“從小到大是我帶你,但你信我卻不及其他人,談幽的事我說了你不相信,幽冥桀片面之詞你卻相信?!?/br> “我……”陌凌語塞,半晌才道,“可是夏公主的事……” “去幫金沐夏收尸吧,然后別忘了回來找我算帳?!鼻т灸驍嗨?。 說完便轉身離去,只留下一道霞光照在空曠地面。 今日晨光刺眼,陌凌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思緒越來越亂。 …… 等到含夏宮時,陌凌左搖右擺的心開始偏向小皇叔一點,也開始后悔昨夜的話說重了。 本該成為尸體的金沐夏好端端坐在桌上用早膳,早點竟然還挺豐盛。 “你竟然沒事?”陌凌瞪大眼睛看著她。 “被你小皇叔擺了一道?!苯疸逑囊贿吅戎?,邊若無其事道。 “怎么回事?”陌凌在她旁邊坐下。 “毒他確實是下了,卻不是致命的,我今天清晨吐了一口黑血后,便好了,根本無需解藥?!苯疸逑拿挤逡惶?,“千渚墨制毒有些本事,連楚若言都沒有發現,可見一般?!?/br> “你倒是挺相信若言醫術的?!蹦傲枋Σ灰?。 “我只是就事論事?!苯疸逑牡?。 去了心頭最重的心事,陌凌大大松了口氣,抓起桌上的桂花糕吃了一口。 “可是小皇叔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貓玩老鼠,趣味使然,又或者是想看看我能堅持多久……”金沐夏無所謂的笑了笑,“到底什么原因我不好奇,總之沒事就好?!?/br> “原來你也怕死??!”陌凌涼涼道。 金沐夏倒也不惱,端起碗喝光了最后一口粥,然后緩緩道,“人都是怕死的,有些人舍不得榮華富貴,有些人怕死后的未知,有些人則是因為有未完成的事?!?/br> “你是哪種,因為有未完成的事?”陌凌湊近她,“這件事和幽冥桀有關系嗎?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什么關系?” “合作關系,我落魄時遇到他救我,便認識了?!苯疸逑膾咚谎?,“還有什么問題沒問完嗎?我要去練劍了?!?/br> “有!”陌凌忙道,“他真的是我哥哥嗎?你知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和我小皇叔結仇?小皇叔真的傷害過他嗎?” 金沐夏沒事,也讓她能夠跳出事件本身,做為一個旁觀者去考慮昨夜的事。 若幽冥桀武功高出小皇叔很多,不會打的那樣費力,若二人武功相等,那小皇叔那一掌便是沒用太多力氣,不然幽冥桀絕對無力逃走。 雖然偷襲一事不光彩,但小皇叔沒下死手,更沒承認幽冥桀口中的屠村弒師之罪,陌凌更愿意相信這其中有誤會。 不喜歡的人從不肯放在心上,有興趣就會不擇手段,小皇叔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對南宛然那么絕情雖然可氣,卻也無可奈何。 至于其他幾件讓她生氣的事,如今看來,都有誤會的痕跡可尋。 “幽冥桀的事我不清楚,你問他本人吧?!苯疸逑牡?。 “那我要到哪里去找他?”陌凌問。 “昨夜才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最好暫時都不要去找他,免得千渚墨懷疑?!?/br> “你的意思是……幽冥桀并沒有離開皇宮?”陌凌猜測道。 “我不知道?!?/br> “那你還說不讓我去找他?!蹦傲枋譄o語。 “我只是要你最近都安分一點?!苯疸逑哪坏目戳怂谎?,起身,拿劍,出去。 …… 陌凌從含夏宮出來,便往染墨宮去。 昨夜加今早,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說了多少難聽話,如今真相正一件件浮出水面,她也該先去找小皇叔道歉。 順便問問關于幽冥桀的事。 “皇上,攝政王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了?!?/br> 陌凌才到宮門口就被春華攔住。 “小皇叔既然身體不適,朕更應該進去看看,放心,朕不會打擾他的,只看一眼就走?!蹦傲璁惓猿?。 打死她也不相信小皇叔在睡覺。 那心眼小的家伙一定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不肯信他,還故意關了自己一晚,讓自己提心吊膽。 “皇上……”春華一臉為難,想了想,終于肯說實話,“王爺他不想見您,若放您進去,奴才會被處罰的?!?/br> “朕保證不會讓小皇叔罰你!”陌凌信誓旦旦道,“華公公就放朕進去吧,朕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小皇叔說?!?/br> “皇上……”春華嘆了口氣,“不是奴才不肯通融,是王爺事先說過,若奴才放了您進去,就打發奴才出宮,永遠不能再在王爺身邊伺候了……” 這么絕? 陌凌沒了法子,灰溜溜離開。 小皇叔貼身的人都會武功,春華身手由其不錯,自己如何賴都賴不進去的。 不知道小皇叔要氣多久? …… 月光如水。 千渚墨倚在殿門口的石階上,輕酌慢飲壺中清酒。 春華從院外走進來,恭敬道,“王爺,南公主求見?!?/br> 千渚墨聞言一愣,醉意被沖散了大半,“你說誰來了?” “南公主?!贝喝A重復了一遍,徐徐道,“公主現在染墨宮門口,說王爺若是方便的話,想見王爺一面,若是不方便,便回去了,不打擾王爺?!?/br> “見!”千渚墨微微瞇起眸子,“讓她進來?!?/br> “是?!贝喝A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片刻后,一抹碧色身影迎著月色光華,飄然入內。 “王爺?!蹦贤鹑贿M門后先施了一禮。 千渚墨挑眉,帶著幾分狹促,“南公主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客氣了?” “我那日任性惹了王爺不高興,特來陪罪,既是陪罪,自然應該客氣一些?!蹦贤鹑痪従徴f道,表情很是淡然。 “哦?”千渚墨拉長聲音,別有深意的看著她,“你覺得那日錯處在你?” “是?!蹦贤鹑淮鸬暮敛华q豫,“是我偷藥在先,多管閑事在后,王爺生氣也是應該的,事后回想,后悔不已,不知王爺能否原諒?” 原諒? 千渚墨在心中暗暗把玩這兩個字,臉上寫滿了懷疑。 南宛然雖然不像金沐夏那般傲骨,但有自己堅持的倔強,那日他已經把話說的那樣難聽,再沒臉皮的人恐怕也不會再上門,怎么南宛然卻不在乎? 還主動上門道歉? 真是……有趣。 “那日的事,本王本來也沒往心里去,即沒怪過你,因而談不上原諒,南公主不必這樣客氣?!鼻т灸?。 “王爺與我說話如此生份,還說不氣?”南宛然勾起唇角,蕩開一抹笑容,“不過王爺氣也不要緊,我會用我的方式來賠罪的?!?/br> “什么方式?” “每天為王爺舞劍如何?”南宛然笑容滿面,愉悅中略帶著幾分羞澀,“我想陪在王爺身邊,哪怕只是伺候王爺起居也好,為王爺舞劍彈琴吟詩作對,王爺覺得這樣可好?” “好是好,只是,為什么呢?”千渚墨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本王那日說的那些話,難道你一點都不氣?” “王爺一下子問了兩個問題,對我來說都很重要,王爺想我先答哪一個呢?”南宛然眨了眨眼睛。 千渚墨終于發現有哪里不對。 從南宛然進門,他就覺得有一種違合感在她身上揮之不去,如今更是確信了。 原來的南宛然溫柔靦腆,端莊穩重,從不會撒嬌任性。 但眼前的人,溫婉中透著幾分魅惑式的俏皮,幾天不見,完全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先回答王爺第二個問題吧?!币娝镁貌谎?,南宛然自顧道,“王爺那日說的話,我聽后非常生氣,失望,也傷心,甚至有怨恨?!?/br> 千渚墨微笑,等她繼續。 “但那只是第一天,第二天的時候,怨恨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傷感,第三天,第四天……每過一天,我的心境就會變一點,到最后我才發現,傷心也好,難過也好,都不及我想陪伴在王爺身邊的心?!?/br> “哦?”千渚墨故作驚訝,眸底卻是對于一切的了然。 南宛然喜歡他這件事,他從來都知道。 只是他從沒真心喜歡過什么人,所以對于喜歡一個人可以將自己放低到什么程度這件事,還不了解。 “王爺不是問我為什么嗎?”南宛然一字一頓道,“因為我喜歡王爺,比王爺曾經認識的那些人對你的愛都要深,我想明白了,與其自以為驕傲的活下去,不如放下尊嚴,還可以陪在愛人身邊?!?/br> 喜歡到可以不要尊嚴?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終極程度嗎? 千渚墨沉吟半晌,忽地笑了起來,“若是本王拒絕呢?” 南宛然也跟著笑,反問道,“王爺難道不是一直都在拒絕嗎?” 千渚墨一愣,隨即展開笑顏,大聲笑道,“是啊,一直都在拒絕!哈哈……” “我也一直都在堅持?!蹦贤鹑豁鈭远ǖ目粗т灸?,“所以王爺的拒絕對我不起作用?!?/br> “說的好?!鼻т灸恼平泻?,放下酒壺,站起身。 “本王就給你這個機會……”他笑容輕佻,手在南宛然腰帶上輕輕一勾,將人帶進懷中,緩緩吐出剩下的幾個字,“讓你陪在本王身邊?!?/br> “謝王爺?!蹦贤鹑惠p輕閉上眼睛,靠近千渚墨懷里。 二人在月下相擁良久,南宛然才從他懷里輕輕掙出。 “王爺想看我舞劍嗎?” “想!美人兒舞的劍招精彩絕倫,好久沒看,本王早就心癢難耐了?!鼻т灸蝗鐝那帮L流瀟灑,甜言蜜語層出不窮。 好似那天的絕裂從未發生,好似從未有過那么多傷害。 但如今知道了,他的蜜語甜言,從未走心。 南宛然一陣恍惚,定了定神,才拔出劍來。 “我們到里面去?!鼻т灸鹚氖?,往內室走。 “王爺?!蹦贤鹑煌W∧_步,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王爺喜歡看我的背影對不對?讓我走在前面吧?!?/br> 千渚墨一陣錯愕。 南宛然今天給他的驚喜和驚訝太多了,乖順的簡直異常。 他忍不住瞇起眼睛打量她。 南宛然便笑容坦然任他看。 她眼中愛意深沉,無半分虛假,一顆心都吊在他身上。 “今晚留下吧,我叫春華幫你安排客房,明早陪我一起用早膳?!鼻т灸y得溫柔的說。 稱呼也隨之改了,不再是疏離的“本王”。 無論是真愛慕,還是目的不純,既然南宛然想這樣,他也不吝嗇陪對方演一場戲。 “好?!蹦贤鹑徽诡佉恍?,提劍走在前面,如所說般,留給千渚墨他最愛的背影。 …… 小皇叔比想像中氣的時間短,陌凌三日后便見到人了,一通好說歹說撒嬌耍賴的道歉之后,小皇叔總算原諒了她。 只是,關于幽冥桀的事,卻不肯透露半句。 這讓陌凌很無奈,更加好奇到極點。 于是她纏著金沐夏,金沐夏守口如瓶,她去找千渚墨,千渚墨謝絕見客。 至于當事人…… 她連影子都沒見到。 幽冥桀自受傷后,便再沒進宮過,她僅從金沐夏口中得知他傷好了大半,估計著好全了便會進宮來看自己吧。 日子如流水一般匆匆過去半月,等待的人卻遲遲未露面,小皇叔最近也很忙,除了一如既往“sao擾”金沐夏,還和南宛然打得火熱。 有好幾次陌凌去染墨宮,南宛然都在。 “你說小皇叔為什么就不能改改風流的毛???一顆心裝那么多人,他不累???”陌凌氣呼呼的朝談幽抱怨。 最近兩個人相處的越發如膠似漆,除了幽冥桀的事,她和談幽之間幾乎無話不談,沒有秘密。 “王爺的心里從來就沒裝下過人,怎么會累呢?”談幽含笑道。 “小皇叔不喜歡南宛然我是知道的,可是他很喜歡金沐夏??!你怎么說他心里誰都沒有?”陌凌訥悶的問。 “求而不得,為之奈何?!闭動牡?,“攝政王只是欣賞夏公主,談不上喜歡,他之所以不肯放手,是因為夏公主連番拒絕,不是真的愛到極點放不開?!?/br> “聽你這么說,感覺我小皇叔好薄情啊……”陌凌手托腮倚在書桌上,一臉愁苦不解道,“不喜歡還能追的那么殷勤,真是服了他?!?/br> “南公主也是,明知道我小皇叔風流成性,為什么還要委屈自己留在他身邊呢?看著心愛的人對別人好,不會很心痛嗎?” 她幾次看著難受,主動去勸南宛然,對方總是淡淡一笑,說:能留在王爺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了。 狗屁的幸福! 明明是心痛至極才對! 每次看到南宛然對著風流的小皇叔強顏歡笑,陌凌都覺得替她痛。 “看著心愛的人愛別人固然會心痛,但南公主如此做,至少可以留在攝政王身邊,總比天各一方要好?!闭動牡?。 陌凌錯愕的看著他。 “你這么認為?” 談幽想了想,點點頭,“南公主也是別無選擇?!?/br> “就沖你這句話,你和南宛然肯定有共同語言!”陌凌道,“但如果是我,我會選擇離開?!?/br> “愛就愛,不愛就不愛,哪有那么多委曲求全和模棱兩可,委屈自己就算能換來對方的什么,那也不會是愛情,最多是習慣和同情罷了?!?/br> 要愛,就愛的轟轟烈烈,要斷,就斷的干干凈凈。 一廂情愿和拖泥帶水,最后只會兩敗俱傷。 “凌兒說的很有道理?!闭動牡?。 “改天我再勸勸南公主?!蹦傲璧?。 “凌兒這么關心南公主的事,怎么不抽空想想自己的事?” “我的事?”陌凌意外,脫口道,“我不是有你了嗎?還要想什么?” 談幽一愣,隨即失笑道,“是我沒說清楚,我想說的是我們的事?!?/br> “我們不是挺好嗎?小皇叔不反對了,婚也成了,還有什么?” 難不成談幽想要個寶寶? 恩……想想談幽的身份和年紀,別的親王早就兒子滿地爬了,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我愿意!”陌凌自告奮勇的舉起手,活脫脫一個三好學生,說完又馬上羞嗒嗒的低下頭,“不過要再等兩年……等我勸勸我小皇叔……” 至少要先想個疾病的名稱,病幾個月再說。 “不過是見見我母親,需要等那么久?”談幽皺起漂亮的眉,十分不解。 陌凌錯愕的抬起頭,“見你母親?” “我們成婚那日草率,無人主婚,母親知道后一直想見見凌兒?!闭動囊槐菊浀恼f完,忽地揚唇,“難道凌兒剛才說的不是這件事?” “是……呵呵……就是這件事?!蹦傲栊Φ脤擂?,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想歪了。 談幽見她表情豐富的可愛,忍不住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那凌兒覺得方便嗎?” “方便,當然方便!”陌凌忙道。 “那就定在三日后如何?” “好啊?!?/br> …… 為了見準婆婆,留下一個十分良好的印象,陌凌整整三日都在忙。 先是從鐘茵和金沐夏那里搜羅了一堆漂亮女裝,或英氣或端莊或優雅……總之就是必須要氣質! 又不能太妖艷出眾! 免得搶了婆婆的風采…… 談幽的母親陌凌曾有過數面之緣,保養得宜,容貌出眾,一點都不像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平時不茍言笑,很有氣場。 選完了衣服選禮物,陌凌非常慎重,將金沐夏和鐘茵湊到一起為自己出謀劃策。 當然,沒有告訴鐘茵為什么要送禮物給談老夫人。 如火如荼的討論了一上午,陌凌話最多,鐘茵插科打諢,金沐夏只在必要的時候才會插兩句嘴。 下午,鐘茵回到自己宮中,便問幽冥桀道,“凌哥哥為什么要找那么多漂亮衣服???也是要送給談老夫人嗎?” “女大不中留……”幽冥桀涼嗖嗖的說道。 有金沐夏每天在他耳邊匯報meimei的動向,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幽冥桀對談幽印象算不上好,但那是meimei選擇的人,他也不會從中作梗,因為那樣便和千渚墨沒什么區別了。 “小幽你不高興嗎?”鐘茵盯著他昨看左看,頭歪歪的,像只小雞。 幽冥桀扭過頭,刻意忽略她的視線,“我哪有不高興?” “可是你都不笑,還板著臉?!辩娨饻惖酶?。 “別靠這么近?!庇内よ顒e扭的移開視線,盯著殿中的盤龍柱看。 人皮面具下的面色已經guntang發紅。 本以為自己會隨著時間越來越習慣鐘茵的近親,沒成想竟是反了過來。 由其是最近,鐘茵靠得太近時,他不由得就會緊張。 “小幽你的傷好了嗎?” “好的差不多了?!?/br> 雖然內功只能用五成,但不影響輕功的使用,只要不碰上千渚墨那種級別的對手,基本上不會有意外。 “那小幽帶我飛好不好?”鐘茵拉著他的袖子左晃右搖,“我想我爹了,想回去看看他,也想給他帶一點禮物?!?/br> “妃嬪是不能擅自出宮的,你不怕被發現?” “有小幽在,是不會被發現的,對不對?”鐘茵胸有成竹道,笑得十分自信。 若他說不對,好像在蔑視自己的武功? 陌凌一直寵鐘茵,就算知道她偷偷出宮也不會說什么,千渚墨忙著和南宛然糾纏,顯然也顧不上。 而他趁著這次出宮,正好可以回幽冥宮辦點事情。 想到此,幽冥桀點頭道,“好,明天我帶你回去?!?/br> “小幽最好了……”鐘茵撲上去掛在他脖子上,活像個樹袋熊。 “都說了不要靠的這么近……”幽冥桀往外推她,卻怕力氣大太傷到她,最后也只能由著她去。 …… 隔天一早,幽冥桀便帶著鐘茵出宮,陌凌也準備在精心準備下,踏上了見準婆婆的艱辛之路。 談幽用輕功帶她出皇宮,為了不暴露身份,特地在集市上雇了輛馬車。 馬車里,陌凌將禮物點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問題后,拿出銅境整理妝容。 “凌兒,你是見我母親,不是相親,為什么要一直照鏡子?”談幽的目光一直追隨她身影忙碌,這會兒,終于找到機會開口。 “你已經和夫人說過關于我身份的事了吧?”陌凌所問非所答。 “凌兒……”談幽十分無奈。 “你母親真的很好相處嗎?” “凌兒,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問我了,見我母親,就讓你這么緊張?” “我怕你母親會不喜歡我,老人家應該喜歡端莊穩重大氣得體的女子吧?可惜我和端莊實在不沾邊,騙你母親好像又不太好,畢竟以后要一直相處的,早晚會瞞不住,可是展露真性情又怕你母親會討厭,萬一她……” “凌兒……”談幽一把將陌凌扯進懷疑,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心中澀澀的,各種情緒翻涌,這種感覺已經好久都沒有過了。 不知是為了陌凌那句一輩子?還是為了她小心翼翼的精心準備,亦或是為了她毫無保留的全心付出? 她如果知道此行意味著什么,面對真相時心情會如何?再見到他時又會如何? 她的誠意,他的算計,她的真心,他的假意。 心中計劃成功的喜悅被陌凌傻呼呼的執著沖散,一瞬間生出這場戲一直演下去也沒什么不好的錯覺。 然而,錯覺僅僅是錯覺而已,談幽很快便認清現實,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這場戲,從頭到尾就只是戲而已。 想到此,談幽不再猶豫,雙指并攏輕擊在陌凌睡xue上。 陌凌只覺頸后一痛,強撐著抬頭看了一眼談幽,便控制不住暈了過去。 …… 最近,南宛然完全像變了個人一樣。 千渚墨最初發現時,報著玩味的心情,等著看對方到底演什么戲。 然而漸漸的,他發現對方似乎是真情流露,畢竟沒人能把戲演的那樣逼真。 二人幾乎天天在一起,吟詩舞劍,琴棋書畫,對酒當歌。 南宛然十分乖順,只要能讓他高興,什么事都愿意做。 每每靜下來時,便用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盯著他,眼中似含了汪春水,連久經情場的千渚墨都險些招架不住。 他雖生性風流,卻不*,美人作陪是幸事,但論及床弟之間,就必須要是自己喜歡的。 比如……金沐夏。 腦中猛然跳出這個名字,千渚墨嚇了一跳,他終于后知后覺的想到,自己已經好些日子沒想起這個名字了。 “是因為最近太忙了吧……”他自言自語道,又猛喝了一大口酒。 “王爺?!蹦贤鹑欢酥斜P走了進來,跪坐在千渚墨面前,“我煮了醒酒湯,喝一點吧?!?/br> “美人兒想的真是越來越周到了……” 千渚墨接過湯碗,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 他酒量一向不差,剛才那點清酒還不至于讓他大醉,但南宛然近來習慣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他便也不好意思拂了美人的苦心。 將湯碗隨手放在一邊,千渚墨伸手將南宛然扯進懷里,雙臂松松的圈住美人兒細腰。 南宛然臉紅了一下,很快便乖順的倚在他懷中。 “美人兒昨日舞的劍招,本王還是第一次看到,可是你自己偷偷學來的?”千渚墨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道。 南宛然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王爺喜歡凌厲的劍法,閑來無事便自己琢磨,昨夜為王爺舞的劍招便是我自創的,剛剛我又想到幾個新的動作,王爺可想再看看?” “當然?!鼻т灸挤逡惶?,英俊臉上盡是風情。 南宛然看得呆了一呆,半晌才后知后覺的臉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