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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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指著侍衛拉開的調查結果拓本,眼神冷漠: “這樣一個實際與表象不符的官員,怎么就能證明他沒問題?這些內容,皆是原城百姓回憶所記錄,眾人當知曉,原城百姓有多敬仰柳寬,他們指出的問題,會是假的嗎?” 眾人一靜,隨即低低交流聲起。 “是呀,姜長安根本不是嗜殺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護著將士,自己單槍匹馬殺過去?!?/br> “為了奪魂不被人知曉,他甚至忍了不道罪的指責?!?/br> “這樣的姜長安,絕對不會無端殺死柳家人?!?/br> “其他六罪都是假的,這最后一罪,即便沒證據,也多半是假的?!?/br> “姜家,可以翻案了?!?/br> …… 張向彥聽著,被氣得眼前一黑一黑,他推開攙扶他的下人,幾步上前,跪下喊道:“陛下,我們怎能只憑揣測,便非議他人?諸位與柳寬接觸少,不深知此人,我卻敢以性命擔保,他在任期間,兢兢業業,是個極好的官員!” “那怎么解釋柳寬的違和?”沐人九問。 張向彥回視他,目光清正,大聲辯駁:“沒有證據指向柳寬,根本不能證明是他所為,至于銀錢,柳寬或許沒有,但柳嬌娘武藝高強,為何不能掙得銀錢?” “府中下人會武,且不說有沒有證據,即便是真的,憑借柳寬為人,有人保護他,又如何?” “涼州緊挨廂族,從來戰亂、清貧,柳寬在任期間,幫助百姓,穩定涼州,負責邊涼大軍后方,廂族人深恨姜家,也恨柳寬,一些有志之士,愿保柳寬平安,有何錯?” “此事他曾經與我提過,言明有人庇佑他,護他安全,憑此,不能認定柳大人有罪,更不能冤枉忠良!” 張向彥聲聲歇斯底里,眾人都有些恍惚。 是呀,這些都只是猜測,不足以成為證據,也沒辦法就憑借這些,認定柳寬有問題。 不能認定有問題,也不能認定沒問題。 沐人九冷眼看著他:“你所說這些,同樣只是猜測?!?/br> 聞言,張向彥撐著地,猛地站起來,年紀大了,身體搖搖晃晃,他盯著沐人九—— “那我就說些并非猜測的事實!” “柳寬在任期間,是不是兢兢業業,是不是身先士卒?是不是發展了涼州?當年涼州壩決堤,是不是他安撫百姓,給了邊涼大戰安穩后方?涼州大旱那年,邊涼也在打仗,是不是柳大人接百姓入原城,安定后方?” “姜家能有一個安定后方,就有柳寬的功勞!更別提他從無冤假錯案,從不任人唯親,對所有百姓,皆是一視同仁,資助上百名學子,如今朝中好幾個官員,都曾得過柳大人資助!” 他的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而這些話,沐人九他們聽過,圍觀的百姓以及許多官員卻沒有聽過,忍不住點頭,為柳寬佩服。 這些都是有跡可查的內容,不管柳寬內心怎么想,他確實做了這些事情,從來論跡不論心。 憑這些,他就是個好官。 幾個當年同定姜長安“不義罪”的官員站出來,他們接觸過柳寬,立證柳寬為人,聲援張向彥。 沐人九抿唇,不再說話,其他人也有些沉默。 只下面眾人低低議論聲不斷。 姜長安,似乎也有錯? 張向彥深吸一口氣,往前又走了一步,緩緩跪下,恭聲道:“陛下,老臣以為,姜家可以翻案,但姜長安不義罪,不能 翻,無辜的柳家父女也需要一個公道,朝廷,不能寒了好官之心!” 他不阻止姜家翻案,因為姜家很慘,也真的有累世功勛,不該蒙受不白之冤。 但他一定要阻止不義罪翻案,他要給枉死的柳家父女,一個公道。 余江想了想,正要說什么。 而此時,在說完自己沒有證據后,就一直看著他們爭論的蕭和青突然開口:“張大人,孤說沒有證據,沒說別人也沒有證據?!?/br> 眾人一愣。 張向彥也下意識抬頭,眼神詫異。 什么意思?峰回路轉,竟然還真有關于不義罪的證據? “什么?”張向彥皺眉。 這時,蕭和青抬頭看著西北方向,一個黑點正在靠近,他緩緩勾起唇角—— 終于趕回來了。 眾人全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黑點越來越近,直到眾人可以看清,那是……什么東西? 姜十一瞪大眼睛,滑翔傘! 滑翔傘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便有弓箭手們對準,準備將這樣的奇怪東西射下來。 沐人九看著,突然大聲道:“不要放箭!是姜阿染!” 眾人大駭。 姜阿染還活著? 蕭和青早已收回視線,看向在場所有官員,大多數人都是滿臉驚訝,余江等少部分眼中一閃而過驚懼。 只有段元立最特殊,他看著滑翔傘方向,眼神平靜,無波無瀾。 蕭和青皺眉。 其他人的反應都可以理解,當年涉案官員絕對不想姜阿染活著回來,所以驚懼。 蕭煥襲殺阿染,余江的反應也能理解,唯一段元立……他算到了一切,還是不在意了? 蕭和青不解。 滑翔傘越來越近,眾人才發現上面不止一個人,熟悉的姜阿染,還有一個……小眼睛胖子。 “嘭!” 阿染倏地從上面跳下來,落在高臺之上,打出沉悶響聲,周圍瞬間安靜,針落可聞,所有人的視線中,此刻都只有她一個人。 姜阿染,回來了。 她穿著一襲紅白相間的衣服,背著一把橫刀,眾人好似看到了當年的鎮北大將軍姜長安! 她故意這么穿的。 背著一把刀,抱著一個包袱,阿染平靜地立在高臺之上,淡淡道:“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我還活著?!?/br> 唐玄機悄悄落地,悄無聲息收起滑翔傘,準備躲到人群中間去,而段墨天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眼神像是能吃人。 他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姜十一眼神閃過不解,隨后,看看姜阿染,又看看蕭和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明白了! 怪不得那日月派突然塌了,分明是蕭和青安排的炸毀! 在進入日月派之前,蕭和青早安排許多后手,當時被追殺,他指向那個方向,并非胡亂指,那邊看似絕路,實則是為了讓阿染假死脫身,去做其他事情。 怪不得他暈倒之前說回京,因為,他知道阿染沒死。 這一環,是他們早就已商量好的。 這些博弈中的人,究竟誰能算計到誰,不到最后一刻,永遠不會知曉! “阿染,證據?!笔捄颓嗑従忛_口。 阿染站在高臺之上,視線看向跪著的張向彥,微垂眼眸:“你說得對,這一家沒什么人品問題,柳寬做官盡職,你們所看到的政績都是真的,柳嬌娘也不是什么壞人,他們家更沒有修煉魔功——” 張向彥頓時抬起下巴,梗著脖子質問:“那姜長安殺柳家,難道不是殘殺忠良嗎?不義罪,如何能翻?!” 阿染聞言,冷笑,滿臉嘲諷,將手上的包袱重重扔在地上,東西散落一地。 “——他們家這些都沒問題,就只有一個問題,他們家不姓柳,姓玉!” 第89章 翻案(三) 第89章 柳寬,原名玉寬。 柳嬌娘,名玉嬌娘。 玉這個性很獨特,但也并非罕見,可是,能讓姜阿染在這里特意提出,那便只會指向一家——廂族,玉家。 眾人大驚。 張向彥拔高聲音:“你胡說!” 阿染冷冷一笑,指著地上證據,“我究竟有沒有胡說,你大可自己看?!?/br> 沐人九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來,眼神也從困惑,變成了恍然大悟,阿染帶來三樣東西:廂族玉家的族譜,玉釗牌位、玉寬牌位。 “此乃玉家族譜,可以看到玉寬此人名姓,上面并無詳細記載,但位列同輩之中靠前位置,可見其在玉家地位?!卑⑷局钢遄V上一個名字說道。 有官員下意識湊上前仔細看,上司冷冷睨他一眼。 那官員立刻縮回脖子,嘀咕一句:“還真有玉寬的名字,不過,也說明不了什么……”同字而已。 阿染又指向第二樣東西:“這是玉寬的牌位,上面只記錄著卒時年歲,但對得上柳寬年紀?!?/br> 至于她究竟是怎么深入玉家,又怎么拿走人家的族譜和牌位,便無需解釋。 “同了一個字,又在同歲逝世,就能判定是同一個人?”張向彥呵斥,“滑天下之大稽!” 天下那么大,別說同歲死的,就算是同名同姓,也能數出不少,就這樣判定是同一人,張向彥覺得姜家人真是想翻案都魔障了! 他哪怕蒼老,卻依舊筆挺挺站著,今日有他在這里,即便姜阿染和太子想顛倒黑白,也絕無可能。 他相信,這世道是有公道的,有給姜家的公道,就有給柳家的。 阿染聞言,無視他的質問,神情不變,只是抽走第三樣東西——玉寬之父玉釗的牌位。 她將東西丟給張向彥,眼神無盡冰冷:“你和柳寬熟,那你來認一認,這上面的字跡,是誰的!” 最后三個字,陡然間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