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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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僅僅用眼睛看,用手指碰,用鼻子嗅……想確認那個至關重要的答案……你必須……完全冷靜,用心分析。 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她們不是。 “大泥巴怪?大泥巴怪?你還好嗎?” 有人在很近的距離對他嚷嚷——是小安各,她洗過碗回來了。 洛安垂眼看她。小家伙又在地板上踩出一串血腳印。 “我說真的,唔,你如果很不舒服的話……”她略顯別扭地拽了拽自己的頭發,“還是,今晚就到這里吧?畢竟派對舉辦到很晚了……你也陪了我很久……而且……” 而且她其實對能否“完美”完成接下來的派對項目沒有信心呀,小安各暗自嘀咕,光是洗碗就是相當有難度的事件呢。 面前的大泥巴怪動了動。 “為什么?” 呃,原來他能說話??? 就是喉嚨咯吱咯吱的,嗓子也很難聽,像是里面含著好多好多刀片…… 又像是曾被人用指甲撕裂、捅開、泄憤般重復了好多好多遍。 丑丑的大泥巴怪,說話的嗓音也是丑丑的,聽得人生理不適。 但小安各撓撓耳朵,很好心地沒露出什么厭惡的表情:“什么為什么呀?” “為什么……你還留在這里?” 大泥巴怪咯吱咯吱地說:“你該走了?!?/br> ……她?該走了嗎? 小安各不明所以。 她看看身后的水槽,勉強擺好了碗碟和洗滌劑,但泡泡依舊淹了出來。 ……呃。 把別人的家搞成這樣,大泥巴怪果然生氣了吧。 小安各其實是有點自覺的。關于“這不是我原定舉辦派對的地方”這一點。 她睜開眼,順著“承諾過參加我派對的朋友們”的氣息,吧嗒吧嗒跨入這個房子的地板,就見到走廊盡頭的那扇門…… 不知怎的,當時她很清楚,自己要走過去。 走過去,打開那扇門,對門里的家伙說一聲…… 【你要去哪里?】 這念頭深深扎在心底,就像她“要舉辦生日派對”的念頭一樣清晰,有力。 于是小安各吧嗒吧嗒走過去,忽略了周圍種種異常,忽略了自己額頭往下淌的液體,與腳心那粘稠又腐臭的氣息。 她只知道自己要去主辦一場派對,還必須要問一個問題。 于是她踩著自己死去后緩緩匯成的血泊走來,停在那門前,主動伸手,旋轉把手…… 然后,便遇見了門后的大泥巴怪。 大泥巴怪雖然形狀古怪、面容模糊、渾身上下都像是一大團血rou亂擰的馬賽克,老實說比電視里最恐怖電影的最恐怖怪物還嚇人…… 但小安各就是直直盯著它,提出了她要問的問題。 【你要去哪里?】 大泥巴怪沒有回答她,只是定定地注視她許久,便跨出來,掩上門,帶她打開這棟房子所有的門與鎖,帶她親自收集好了生日派對所需要的一切材料。 鮮花,布偶,裝飾品。 禮帽,面條,小游戲。 朋友,祝福,生日歌。 大泥巴怪安靜又順從地跟在她身邊,雖然一路流淌著味道和形狀古怪的碎片,但它很乖,也很貼心。 于是小安各越來越頻繁地把視線停留在大泥巴怪身上,盡管它擁有著一個常人怎么也不愿意多看一秒鐘的外形。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完美派對,本該以她為中心,只需要完全沉浸就好了,不用分給其他人注意力。 況且她最傾慕電視里那些或漂亮或帥氣的主人公,交的朋友也喜歡選長相好的,那個叫安洛洛的小女孩和她吵再多次架、那個戴白帽子的小男孩再怎么冷淡,她也依舊喜歡他們,因為他們真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小孩了。 大泥巴怪……是個丑陋無聲的背景板,不具備讓她另眼相待的任何一個因素。 可小安各越來越在意它。 又或者,他? 她逐漸注意到,他喉間許許多多翻卷的皮rou與碎沫下,似乎能拼湊出一個屬于成年男性的喉結。 她又通過長時間的偷看發現,他疑似是“手”的部位,露出森森白骨的血泥里,嵌套著一枚樸素的銀環。 ……唔。 一個已婚的成年男人。 就像她的父親那樣。 只不過小安各從沒見過父親戴上指環,她之所以對“婚戒”這樣敏感,是因為總能見到母親和父親爭執扭打時用戒指上的大鉆石狠狠割他的臉——母親再怎么也是出身顯赫的貴婦,當年結婚時戒指上的鉆據說是能上什么巨大珠寶排行榜的。 不過,見多了母親歇斯底里地揮舞那枚閃閃發光的大鉆石,“婚戒”在小安各稚嫩的觀念里,不是“夫婦身份的證明”,而是“趁手且隱秘的攻擊武器”。 而且,只有那個“需要從另一方的專橫暴力中保護自己、瘋狂反抗”的人,才會一直把結婚戒指戴在手上——父親的早就扔到不知哪個情人的床頭抽屜里了吧。 所以小安各在自己的邏輯中完成了自洽的推理。 大泥巴怪成年了,結婚了,是這棟房子的男主人。 她在這棟房子里只感覺到幾道氣息,二樓的兩個是自己的同齡人,一樓的兩個不認識,隱隱透著熟悉感與安心感的是大泥巴怪,而另一個…… 大泥巴怪反手合上房門時,她有悄悄瞥一眼。 另一個睡在床上,眼皮合得緊緊的,雙手雙腿大大咧咧地癱著。 唔。 小安各可不會用“懶洋洋的貴族大貓”這樣親昵又無奈的形容來代指那個成年女人,她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 喝多了之后爛泥般癱在床上大睡特睡的父親。 打完她了,吼完母親了,又去外面和自己的情人鬼混過了,迫于壓力不得不回到壓抑的老宅臥房后褲子不脫鞋也不蹬,就那么大剌剌躺著,手里還握著酒瓶,兩只腳仿佛要把木架子床踹散般,大大地伸著。 小安各厭惡那份睡姿。 她只知道那個女人的睡姿像極了父親,而大泥巴怪乖順的性格一看就是被欺負的那個,跟著她在外面游蕩半天也沒見女人探頭出來找他,明顯對他的離開漠不關心—— 所以,在這棟屋子里,大泥巴怪是那個被女主人欺負的另一個主人。 凄慘的,弱小的,被吼被罵被打也只能哭著揮舞婚戒反抗的那個。 而且他的戒指上甚至沒有銳利顯眼的大鉆石!這要怎么才能有效反抗對方的暴力呢! 而且、而且、他不像母親…… 他會照顧她。從不會忽視她。 哪怕她只是個突然闖進屋子的小丫頭,脾氣很壞臉蛋和性格也不可愛,他依舊滿足了她在這里舉辦生日派對的愿望,還陪她熬夜到現在。 ……大泥巴怪真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好人。 可惜卻跟一個討厭的壞人結婚了。 小安各扁了扁嘴。 “你該走了?!?/br> 大泥巴怪說話的嗓音真恐怖,但小安各卻很難過。 肯定是她在這里逗留太久了,他怕被那個女人發現端倪才催她離開,而且…… 她自告奮勇想帥氣地洗個碗,卻把他家廚房的水槽弄成那個樣子。 “我、我真的已經洗好碗了,雖然不算順利……那我去找抹布,或者,或者我去找他們幫忙,一定會清理好……” 大泥巴怪擺了擺手。 他說話的樣子吃力又艱難,每一次發聲都像是要咳出內臟碎片似的:“不……用。我……會……” 我會幫你清理干凈的,當然。 小安各卻抿起嘴,拉住了他的手,眼睛再次閃動起那種不管不顧悶頭亂撞的神氣——洛安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一小時前他才看見這小孩露出這股神氣,當時她正要強拉著他搜羅派對的準備材料—— “我們一起走吧,大泥巴怪!逃到外面去——放心,有我在,那個女人不會再打你了??!” 什么? 洛安沒有再問出口的余裕。 他又一次被拽著跑起來,小孩扭頭,飛一般往外沖——沖破玄關,沖向這棟房子之外—— 那一瞬間她的速度很快很快,手勁也很大很大,他差點以為,牽著自己狂奔的,真是那個自己所熟識的“妻子”了。 可只有一瞬間。 因為她拉著他一頭沖進了房外的白霧中。 ……啊。 洛安望著周圍應當是“小區”的地方。 沒有路,沒有燈,沒有綠化草坪,沒有停著待開蓮花的景觀小池塘。 只有白霧茫茫,如云如海。 果然。 他們被封死在這里了,一開始就不可能離開…… 不。 是他被封死在這里。 洛安再次看向前方的小孩。她的背影迷茫又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