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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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洛洛立刻抓住時機,拽緊了身邊的小斗笠:“我和他也要回房間睡覺了,我們平時早就睡下——” 小安各愣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一抹失落,但很快就更燦爛地笑起來。 “我知道了!那好吧,既然你們已經陪我唱完了生日快樂歌,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大家拜拜,接下來我自己過完派對流程就回去啦!” 這只生魂果然嘴硬心軟、很好說話,安洛洛喜出望外,拽著小斗笠就往樓上跑——她早就對自己“深更半夜還在房間外游蕩”感到惴惴不安了,只希望等這只生魂徹底消散后沒驚動樓下的爸爸mama—— 而小斗笠沒怎么反抗,他不覺得一只大半夜把人困在樓梯上、就為了喊朋友一起過生日派對的生魂有什么殺傷力,真要有,那個自己早就出手了。 他現在又困又無聊,哈欠…… 兩個小朋友一眨眼就竄回了兒童臥室,只余小安各坐在原位,戴著小生日帽子,低著頭看自己熱騰騰的面碗。 半晌,她抬起頭,眨眨眼,抹抹臉,吸吸鼻子,看向依舊坐著沒動的大泥巴怪。 “呃……你不是有急事嗎?怎么還不走呀?” 洛安……洛安異常無奈。 這只五歲的小姑娘都決定懂事大方地體貼朋友早睡、然后獨自望著自己的長壽面露出淚汪汪的表情了,他還能走到哪里去。 那兩個被混淆認知的小笨蛋沒認出這孩子是誰,他卻不能當她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啊。 洛安只好做了個手勢。 “……真的嗎?沒急事呀?可以留下來繼續參加我的派對?太好了太好了,那接下來的游戲是吹氣球——” 小安各眼睛閃亮地拍起手:“對了、對了,要先吃掉你給我做的長壽面——它聞上去好香好香啊——筷子筷子——” 洛安直接把筷子遞到她手里。女孩沖他露出一個比太陽還燦爛的笑臉。 “你現在是我最喜歡的朋友,大泥巴怪??!” 洛安:“……” 洛安想支著臉望著鐘長長嘆息,也更想伸手摸摸她軟乎乎的臉,但他的外形還在吧嗒吧嗒掉馬賽克……最后只是坐在那,回復了一個微小的笑容。 好吧,既然得到了她一個“最喜歡”頭銜。 “大泥巴怪,看我看我!吃長壽面講究不咬斷對吧,我給你表演一個超級厲害的一口吸——”第一次享用別人下給自己的長壽面,小安各開心得顧不上抵觸老規矩了,順嘴炫耀道:“他們都說這樣吃一定能長命百歲健康到老——” 嗯。 當然了,長命百歲,健康到老。 不會說話的大泥巴怪靜靜地坐在那兒看著她吸溜溜吃面條,眼神非常溫柔。 第268章 第二百零五十四課 困在我的囚籠與困住你的腳步 掠過愈發逼近零點的掛鐘, 洛安望著廚房。 那個小女孩的背影正踩在板凳上,她的腳尖踮得高高的,胳膊與腰背也很用力地繃直, 但即便如此, 她這個個頭想把吃空的面碗放進水槽, 還是沒法仿照成人那游刃有余的姿態…… 盡管她已經很努力了,但為了確保手里的大碗不脫落、撞擊到底部, 完成“吃完面條后把臟碗放進水池清洗”的步驟,她依舊不得不……吭著頭往水槽里爬。 因為是個很小很小的孩子, 比他的女兒還要幼小許多。 做什么事情都顯得很費力,做什么事情卻又拼盡全力的。 畢竟這是……“一定要完美結束的生日”。 她對這一天曾有多期待呢,期待到死去的過程都拋下了,唯獨還記得要來找“約定好要來參加的朋友”, 一定要帶著他們前往“生日派對”…… 洛安看向她不斷往上踮起、暴露在空氣中的腳心。還沾著零星的血跡。 “呼……呼……接下來我要洗碗!因為派對的主人有權清理好自己派對上的廢棄物品,我是主人所以才——大泥巴怪,你再等等吧?” 小孩已經半爬進廚房水槽了, 被摸索著打開的水龍頭并沒有幫到她多少,稀里嘩啦的自來水淌出來, 被拽下的洗潔精瓶子在水槽里和碗嘭嘭亂撞,淹沒了她半是炫耀半是逞強的嘟嘟噥噥。 要完成從電視上看來的“派對主人公”的職責, 所以必須要先把碗洗干凈才行, 而且這樣才能在新交的朋友面前顯出帥氣強大的風范……恐怕她就是這么想的, 已經把“洗碗”本身視作了什么“主人公的特權”吧。 盡管她從未洗過碗, 也根本搞不懂這棟現代小別墅的水龍頭開關, 趴在水槽里折騰洗潔精的樣子像是要跟碗打一架。 洛安并沒有去幫忙。也并不想幫忙。 他只是靜靜望著那個小孩。 說來奇怪——他很清楚, 那個小孩,是小安各, 但并不是他的“小妻子”。 他的妻子可沒這么稚嫩,她不會試圖用“主動洗碗”來證明什么領地權,永遠是直接丟給他干的,他干活時通常趴在沙發抱著抱枕看電視,像極了懶洋洋的大貓。 偶爾還會扯高嗓子催他給她削蘋果、倒汽水、弄點零食,十足十的貴族大貓貓做派,就差頭頂再加上一頂呢絨小帽、腳底下再加一只絲絨綢墊子了。 而那邊那個吭哧吭哧在水槽里奮斗、嘴上還嘟嘟噥噥閑不下來的……該說是小刺猬嗎?還是呆頭呆腦的小狗? 不。 他看她時的確會覺得這孩子“可愛”,但卻不會下意識將她幻視為毛茸茸的動物,生出“寵愛”的沖動來。 洛安只是旁觀她獨自洗碗,視線劃過她手臂上的舊劃痕、后背有些不服帖的衣料、嘴角還未擦凈的油漬與腳心還未干涸的血點……這些痕跡引導他分析出這個五歲小孩曾真實經歷過的所有事情,沒耐心的保姆、無人看管的生活、糟糕的衛生習慣與一個專橫暴力的父親…… 洛安冷靜地看在眼里,心里從未停下分析。 也從未生出過對待自己心儀異性的“痛惜”。 因為那不是他的妻子。那只是“小安各”而已。 是的,他看清了,她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這就像“小斗笠”其實并不是安各笑嘻嘻掛在嘴邊的“小老婆”一樣,他們理論上的確是同一個人,但實際上—— 不同厚度的閱歷,不同長度的時間,不同的人際環境與不同的處事態度…… 小斗笠會因為一個“jiejie要殺我”的可能性軟弱地落下眼淚,但洛安的眼睛早在七年半前的某個夏夜……就徹底干涸了。 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原來這樣簡單,他此前竟然一直沒有想通,果然還是被陰煞瘋癲的本能影響了嗎?又或者他太依賴自己的眼睛…… 不是沒人騙不過陰陽眼的,今晚妻子就給了他一個隱形的火辣辣的巴掌,哪怕她本尊當時還處于昏迷中。 在她面前,他永遠那么愚蠢。 十年前他就會被她一些輕飄飄的輕浮話騙去戀愛結婚,篤信她每個畫大餅的承諾,什么“工作完了就陪你”“只要有空就一起去旅行”……這七年來他自以為成長了,其實又被她的心聲再次蒙騙、將其信以為真、做盡了自怨自艾的蠢事…… 他怎么還有自信,不被她第無數次欺騙呢? 承認吧。 在她面前,他無計可施。 她對他做任何事,他都是毫無抵抗力的,任何事——追求他,遠離他,說愛他,說不愛他,喜歡他,拋棄他,甚至—— 殺了他。 【為什么?】 洛安再次想到那抹紅影。 他曾經那么、那么努力地遮蔽妻子探查真相的動作,這是因為“如果妻子知道了會怕”嗎? 怕什么?這只是他私自“如果”的假設而已,安各明明是個無所畏懼的人啊。 最怕的……是他自己。 他忘不了那個夏夜。那件猩紅的嫁衣。 他需要重現成千上萬次的死亡現場才能克服自己對紅影的恐懼心,可如今,光是試圖回想一下蓋頭下那張臉……他依舊…… 【為什么……你?】 不。 洛安輕輕摸了摸心口,壓住那道快翻涌迸開的傷痕。 白霧今夜將他的外形變成這樣……將一次次死亡的傷口化作幻象累加在這軀殼上……也是故意的吧。 血潭在洛安記憶里一閃而過。 自幼時起便辛勤巡視、日夜看守的地方,沒有誰比他更熟悉那里藏著什么東西。 一只鬼如果想喚回什么,一定會拼盡全力游向那里。 但……給他一千次一萬次機會,哪怕是理智最搖搖欲墜剛化為鬼的時候,洛安也不敢回到那里。 無歸境下的那口血潭藏著一代代洛家誓死守護的秘密,又鎮壓著千千萬萬只怨憤不甘的魂靈——利用它的力量處理私怨,就像是某個村莊決心用引爆全世界所有核電站來處理自家土地分配不均的小問題。 如有必要,洛安絕不會輕易踏足那里。 但他知道。 紅影一定會去那里。 那只赤紅的陰煞沒有留存一絲理智,它的指甲與裙擺已經不知道吸過多少澆人血,殺了他,毀掉他,就是它在這世上最深最深的執念。 再過十幾分鐘,它肯定就能帶著那副棺材在那里等他,等到他心臟重新回暖跳動的第一刻……再下手殺了他。 而且,紅影身邊還會守著一個人,那個負責掌控它身上的傀儡線、但已經反被紅影制服的人…… 戚延庭? 不,應該會是戚妍。 洛安想起今天早些時候見到的戚延庭……準確的說,是“戚延庭”。 可憐的本陽會會長已經被反噬了,他本人的獨立人格從數日前從慧大廈倒塌時,就被怨魂們塞去了某個犄角旮旯吧。 洛安又想起當年,在小巷里,半蹲在自己面前,瘋瘋癲癲的上代戚家家主。 ……他知道,當然知道,作為唯一從那個夏夜延續至今的人證,洛安很早就明白自己要對抗的有多少勢力、多少玄門、而背后cao縱窺視它們的又是什么東西…… 如果只是那些東西,早在去年、前年、乃至大前年的祭日……他就有信心準備回歸了。 他之所以遲遲未動,按捺到現在的原因……他曾經唯獨懼怕的那個…… 【為什么是你?】 紅影似乎要侵入他的腦子了。 洛安不得不再次壓下心口不斷陣痛的傷痕。 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