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3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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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斗笠小朋友的心里并沒有生出這樣的疑惑與反問,總結出“無歸境洛家同樣在向腐朽的道路走下坡”的核心—— 作為一個同樣只有幾歲的孩子,沒接受過繼承人教育、沒接觸過任何人情往來、所有閱歷只限于血腥的‘日常清理’的他,無法分析這么復雜的人心。 盡管這些眾人歷經千帆也參不透的復雜人心,自出生起,便坦然在他眼中打開全部。 他看見了。 他知道了。 他不傻,不癡,不怨憤。 他只是…… “大家好吵?!?/br> 白斗笠小朋友拔出了自己巨大的銅剪刀:“如果不能好好討論問題,那還是和我一起變成死人吧?” 安靜。 縫上嘴巴,挖掉眼睛,剪掉所有雜亂的塞滿欲望算計的心思——大家一起回歸最和諧的安靜,不好嗎? 大家一起變成死人,就不會吵到我的眼睛了。 你們死掉之后我再去死,就不會是“天命早夭”了。 他僅僅是這樣想的。很平靜。 ——他手上的動作也同樣平靜,剪刀一閃,就像在剪斷衣服上多余的線頭,血花蝴蝶振翅般在宗祠的石磚上撲出軌跡。 持剪人穩定,沉著,白斗笠下的面紗甚至沒被風晃動。 洛梓琪剛回過頭,那具被穿透喉嚨的尸體就倒了地。 “安靜?!?/br> 小白斗笠從尸體破碎的喉嚨上拔出自己的銅剪刀,乖乖巧巧地再次伸手舉起—— “大家一起變成死人,好嗎?” ——當然不可能安靜,周圍的洛家人撲了上來,符咒法器頻出,但剪刀依舊蝴蝶般轉過他們的脖子。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隨著腦袋落地的“咚”“咚”“咚”。 他不畫符,不念咒,不懂任何玄奧法術——只是采取最直白有效的方式,切掉對方的脖子而已。 很簡單啊。比上山抓野雞簡單多了。 白斗笠小朋友不過是洛家的清理工具,因為他不是天師,沒有能力,不被允許受教育,從未學過任何玄學道術,絕不可能走上斬妖除魔的正道路途,被認可被憧憬——所以他在洛家人眼里比看門犬還愚鈍,是整座無歸境最低等最無能最要守規矩的仆從—— 可他也是一把,極為優秀的“清理工具”。 剪刀?柴刀?亦或者任何一把鋒利的兇器? 洛梓琪僵直地坐在蒲團上,眼睜睜看著角落里的小白斗笠把那片區域變成鮮紅鮮紅的血池。 她沒有制止。她不敢制止。 因為這把兇器是最優秀的工具,最優秀的工具只會掌握在…… “做得好?!?/br> 家主撣撣袖子,從蒲團上站起,無視了對面男人驟然慘白的臉色。 支持他奪繼承權、暗地謀劃殺死洛梓琪的那些附庸就在剛才的五分鐘內接連變成尸體,再得意的人也無法得意。 家主揮袖熄滅了一旁的長命燈,在裊裊煙霧中看向站在血泊里的小白斗笠。 他只簡單道:“任務完成,下去吧?!?/br> 后者點點頭,扛起剪刀,開開心心地轉向宗祠門口。 今日的清理任務終于全部做完了——啊,他最討厭每隔三月必須來和這么多人打交道的地方做清理了,但是有jiejie在就很好,有小暖爐在也很好! 今天也是日常又開心的一天……飯團還沒吃,等回家了再換上干凈衣服吃吧,jiejie的熱飯團要認真享用才行…… 小白斗笠腳步輕快,扛著剪刀一步步往自己那間陰冷又潮濕的小廂房走去。 既沒有理睬家主眼底的復雜,也沒有理睬宗祠里剩余洛家人的尖叫、嚎哭與咒罵。 他潔白的袍角拖過長長的紅色,一路滑出宗祠外的雪地。 不知道是血,還是非人之物獵食之后滑行回洞的痕跡。 第177章 第一百零七十三課 總有兔子洞猝不及防出現在腳邊 在無歸境最狹窄最陡峭的峰頭, 與富麗堂皇的主宅遙遙相望的,是一間小小的茅草屋。 它的主要構成部件是茅草、泥巴、散發著潮濕氣味的腐朽木頭,雖然能說是玄學世家一貫的古樸風格, 但未免太古樸了些—— 更何況它沒有雕梁畫棟、沒有前屏后院, 粗糙的茅草房頂毫無精巧構思, 甚至承受不住雨、雪、或任何一股威勢較大的風。 雖然屋子的主人頗有閑情地在房門口種了一把葡萄藤,又在藤下擺了一把竹編椅子、一套紅泥做的粗陶茶具, 但并不能掩蓋這屋子本身的不宜居。 又或者,如果屋主人是個熱氣騰騰的壯年大漢、相互扶持的一家三口、修煉玄學根本不需要動手處理俗務的神仙老頭—— 那或許, 便能住得舒適許多。 可屋主人只是一個幾歲的孩子,擁有一身最最怕冷的陰暗體質,長袍斗笠加面紗就是他最厚最厚的服裝組合。 ——所以他遮得那樣嚴實并非主母所想的“足夠聰明、知道該如何遮掩那張討人厭的漂亮臉蛋”,也并非洛梓琪所想的“個性破爛, 就是愛縮在別人都看不清他表情的角落里陰暗前行”,更和長大之后某個壓根不聯系未婚妻卻聲稱“這是為未婚妻守貞”的虛偽天師不同…… 白斗笠小朋友之所以時刻裝備面紗斗笠,只是懷著踏實質樸的心情, 想要保暖而已。 帶簾斗笠加面紗,多擋風啊, 多保暖啊。 山里可是很冷很冷的,家里也是很冷很冷的。 小白斗笠撥了撥火鉗, 盡可能地湊近那捧爐火, 又用袖子捂著手, 去碰裹著油紙埋在柴火堆里的飯團。 那是洛梓琪今早偷偷塞給他的熱飯團, 不慎沾了血又沾了些雪, 已經失去了熱氣, 變成了冷飯團。 他不舍得吃,只是輕輕碰了碰, 然后重新埋去更深的火灰堆里加熱。 今天為了準備參加族會,他起得太早干事太匆忙,比平常提前了三個小時左右就完成了巡山清理,的確沒什么空閑吃東西。 白斗笠小朋友還沒學過任何道法玄學,不會調整內視身體,他就和每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一樣,需要定時補充水、食物以維持必要的體力。 純陰之體天生寡淡,口腹之欲不重,但補充食物就是補充熱量——他又沒辦法在這里享受熱水袋、電熱毯和地暖。 在冬日做“清理”工作比劈柴打獵還要費體力,雖然他沒受傷,但幾乎耗盡了身上所有熱量,他如今已是饑腸轆轆,胃都餓得有些疼。 白斗笠眼巴巴地望著柴堆里的飯團,揣著手,不停搓著發涼的掌心,卻依舊沒有拿過來吃。 涉及取暖大事,他沒有虧待自己的習慣,但掛在火上的熱茶還沒燒好,白斗笠小朋友擔心自己如果囫圇把飯團塞下去,可能會哇一聲吐出來。 沒有熱水幫忙,他一點也不信任自己常年泡在陰寒氣里的腸胃。 茶什么時候煮好啊……餓…… “噗通?!?/br> “噗通?!?/br> “噗通?!?/br> 白斗笠小朋友默默扭過頭去,屋外,緩慢跳動的陰影在雪地上投下一顆顆凹陷的印記。 沒人會來這間屋子里拜訪白斗笠。jiejie也不會。 沒人會來。 可雪地上的印記一步步靠近。 “噗通?!?/br> “噗通?!?/br> “噗……咚咚?!?/br> 那東西已經跳到了門前,跳動聲之后是敲擊。 白斗笠小朋友也已經拎出了自己那把半人高的銅剪刀,他平靜地靠近了門邊。 外面的是什么東西呢,長著蹼,還是長著尾巴,自無歸境幽深的崖底爬上來,還是從剛剛浸滿鮮血的宗祠里滾過來? 頭顱、嘴巴、還是殘缺又兇狠的眼球呢。 ……在無歸境,任何東西敲門都不奇怪。 而他這雙眼睛,看見任何東西也不奇怪。 白斗笠小朋友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東西,也沒有任何興趣,他只是隔著門板,緩緩揚起剪刀。 好餓。 趕緊捅死,趕緊去吃飯團。 “噗嗤——” 是他隔著門板捅進了那東西的要害。 熟悉的剪刀沒入血rou的動靜,從手感上分析,應當完全捅穿了……可對方怎么悶聲不吭,果然,是從無歸境崖底跑出來的東西嗎? 不會慘叫,失去神智的殘缺鬼魂。 可他今天巡山時檢查了一遍鎮壓點,應當沒有錯漏啊…… 算了,實在餓得心慌,白斗笠懶得繼續想,他收回剪刀。 “呵……呼……” ……嗯? 有人聲? 能發出人聲的鬼?還是鮮活的人? 想到什么,白斗笠迅速看向門縫,可那里面漫出的不是鮮血,更不是膿液,而是——赤紅的——翻卷的煞氣—— 他迅速拔出剪刀,向后退去,但那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