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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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妙嫦心里很不好受,她原以為徐夫人是個磊落的,不會行這些背地里的算計。 那日的事,除了那三人和那隊蒙面人,就只 有裴府跟著她的人知道。 她不信喊打喊殺的人會有功夫傳閑話,只能是裴府的人自己傳出去的。 以徐夫人的治家之能,沒她的放縱,又怎么會容許府里人在外面四處說呢? 等終于被徐夫人叫到瑞華堂,見到祖母身邊的陶嬤嬤,再瞧裴三郎也在,馮妙嫦心就揪到了一起,竟是最壞的結果來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徐夫人不想自己做壞人,這是讓馮家人自己上門清理門戶呢! 她也明白了徐夫人為何要由著傳言四起了。 馮家雖中落,洛安城里也不少姻親故舊,她的事該是被徐夫人引著這些人傳信兒告之了。 馮家給自己立了那樣的家風,祖母自不能等人說了再有所舉措,這不祖母她老人家的得力干將陶嬤嬤就來了嗎! 她以為人心都是rou長的,她待徐夫人恭敬至誠,徐夫人總會記幾分情。 縱算要攆她,也不會把事做的太絕,畢竟因著meimei,往后還是要做親戚呢! 可現在徐夫人卻舍近求遠,驚動了祖母派了陶嬤嬤過來。 就為了她那點好名聲,竟坑害她至此! 徐夫人怎會不知祖母知道了此事的后果! 馮家家教,夫君面前也要端莊持重,不能有親昵輕浮之舉。 馮家女孩兒七歲后和親兄弟都不同席,更不要說和外男有所接觸了。 那日就算是性命相關時的不得已,在馮家也是不守婦道,祖母和伯叔們接她回去,等著她的只會是關家廟里青燈下抄經了此一生。 明明徐夫人只要找她說清楚了,再給她父母去封信,父母自會派長兄過來,兩家和和氣氣地寫了和離書,這事兒就結束了! 到時她跟著長兄去父親任上,父親和長兄這幾年勢態良好,有他們擋在前面,又是鞭長莫及的,祖母也不能怎樣。 現在她再給父母去信也晚了,只要她到了老家鳳翔,父母就很難插手了。 馮妙嫦再是面軟好脾氣的,這會兒也生了怒氣。 “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嗎,這會兒該找我父母商量,按禮夫人這么守禮的人,不該呀?” 徐夫人臉上就掛不住了,嫁來三個月,馮妙嫦事事恭謹順服,看著就是個沒脾氣的,沒想到也會刺人。 徐夫人還未說什么,裴三郎先發作了。 “馮氏,你自己不知廉恥有違婦道,母親為你好想讓馮老夫人多看顧你,你竟不知好歹。 我說你是裝賢良,實則粗鄙不堪,母親一直不肯信,這下現形了,看你還怎么裝! 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和離,沒有你說不的份兒!” 馮妙嫦已是心灰意冷,連敷衍都不想了! 和裴三郎夫妻雖做得不和睦,可妻子該顧的她都做足了,這人竟一點不念。 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呢! “放心,我這就給玉樹公子騰地方,好叫你和有情人終成眷屬!夫人看著佳兒佳婦一定很欣慰!” 馮妙嫦也不是不會惡心人的。 果然,母子兩個臉上白白紅紅的很是豐富。 第003章 何去何從 “六小姐不得無禮!”陶嬤嬤等差不多了才出聲喝止。 對裴家,馮老夫人不是不氣的,只是勢不如人沒得發作罷了。 看了馮老夫人信上說要退聘禮,徐夫人臉上帶了難過,“我和嫦娘母女一場,如今我不能為著自己舍不得累了馮家的家聲,這些就給嫦娘做個體己傍身吧,也是我的一點心意?!?/br> 陶嬤嬤一臉羞愧,“夫人心善,我們老夫人更要過意不去了……” 馮妙嫦可不擔這個,“回去我就家廟里呆著了,每天布衣素食的,傍身的體己于我無用,留著也不會是我花呢!” 徐夫人沒想到她連這個也肯說出來,這讓她之前的體貼說法站不住腳了。 裴三郎有些被驚到了, 不由望向徐夫人。 他再不喜馮妙嫦,也沒想讓她在家廟里了此一生。 徐夫人躲開來只管看著陶嬤嬤。 馮老夫人可沒有真想給聘禮退回來的想法,陶嬤嬤只能含糊著說,“回去讓三夫人給她存著,花不到外人身上?!?/br> 再說就是打祖母的臉了,馮妙嫦沒再說別的。 那邊和離書已寫好了。 裴三郎上前寫了名字,按了手印,這次他倒沒有像前陣子怕被她臟污了一樣躲開。 馮妙嫦卻已不在意,挺直腰走過去,提筆落了名,用力按了個無比清晰的手印。 這回徐夫人和裴三郎都意外了。 母子倆以為剛馮妙嫦只是外強中干,想引起兩人的愧疚呢。 等到真簽和離書的時候,馮妙嫦就會哭哭啼啼糾纏求留下的。 沒想到她竟是個真硬氣的。 徐夫人就有些惋惜,若不是這事兒實在容不得,好好教教,會是個能頂用的當家媳婦。 到時裴三郎主外,馮妙嫦主內,何愁家業不興。 可惜了! 如此,只憑著陶嬤嬤帶的馮老夫人的手書,再有裴家兩位旁枝老太太見證,一場潦草的男女和離就這么結束了。 裴尚書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面。 倒是裴三郎看著馮妙嫦有些欲言又止,只是馮妙嫦根本當看不到。 馮妙嫦的嫁妝沒多少,一會兒的功夫就清點完畢。 陶嬤嬤說不忍徐夫人對著人傷情,竟是一天都不肯多耽擱,由著帶來的人手當場給嫁妝裝車,就帶著馮妙嫦一行離開了裴府,往鳳翔府趕路。 這回是這么丟人的事,不想給裴家看低,馮老夫人給陶嬤嬤擺足了車馬架勢。 只車子就跟來了十幾輛,拉上了馮妙嫦的嫁妝,這些人坐著還寬寬綽綽的。 一行車馬浩浩蕩蕩出了洛安城,引的經過的路人不住探看詢問。 知道是馮家接了和離的馮妙嫦回去,皆唏噓不已,這就是偏僻小地女郎自不量力的結果,玉樹公子委屈了這些時候可是解脫了! 出了洛安城不遠,陶嬤嬤就派了小丫頭過來。 “六小姐,陶嬤嬤說你這些日子遭了大罪,讓那些拉著嫁妝的先走,她陪著你慢著些走,給你將養下身子,免得老夫人見了心疼?!?/br> 從裴府出來,一切都由不得她了。 跟她嫁過來的那些伺候的陪房都被陶嬤嬤打發去跟著嫁妝車,馮妙嫦身邊只有忍冬和茯苓陪著。 看著小丫頭走了,忍冬和茯苓掀了一角車簾往外看。 “小姐,只剩陶嬤嬤那兩輛車了?!?/br> 馮妙嫦心下一沉,“咱們那幾房人呢?誰跟著車?” “都不見了,是馮全帶著他那隊人跟著咱們的車?!?/br> 馮全是陶嬤嬤的兒子。 這是要做什么?祖母是覺著只讓她關家廟里還不夠,想讓陶嬤嬤在路上教她學乖嗎? 想到小時候在陶嬤嬤那里吃的苦頭,馮妙嫦歉然地看著忍冬和茯苓,“路上先忍著,等到了我再想法子?!?/br> 小時候她都能在祖母面前掙出一席之地,她自問比那會兒長進多了,不信現在就不行了。 家廟里呆著她認了,可讓她見天對青燈下抄經苦巴巴地過,她不想認! 所以晚上在豐谷縣的一家客棧里宿下,吃罷夕食后,見陶嬤嬤過來,馮妙嫦很淡定。 陶嬤嬤讓忍冬和茯苓下去,她也由著了。 和她想的一樣,陶嬤嬤坐下來說要給她講女德典范,馮妙嫦忙端正坐好,很是乖覺配合。 一通通大同小異的貞潔烈女的事跡聽下來,血色從馮妙嫦臉上一點點褪去,白生生的看著就跟沒了活氣兒,攥緊的手心里,指甲嵌出了深痕,她都覺不出疼來。 陶嬤嬤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領會了,如此也不急于一時。 “六小姐,你身子弱,早些歇著罷,明兒我再來?!?/br> 木頭人一樣送走了陶嬤嬤,馮妙嫦跌坐到椅子上,身上一陣陣地發寒。 她沒想到祖母會狠心至此,竟是這樣的打算。 這會兒想來,自己是多么天真爛漫。 祖母不止想要她死,還要她自絕于人前,好成就馮家女貞烈的名聲! 而地點都是精挑細選的,要進了鳳翔境內才是最好。 真是用心良苦的好算計,她那樣明明白白地自絕于人前,父母和兄姐弟妹他們只會當是她自己想不開,哪會懷疑別的,再傷心也不會怨怪祖母,一家子照舊和睦過日子。 馮妙嫦心里堵得難受,眼淚自有主張一樣不停地涌出,連著串地滴落,很快就打濕了衣襟。 打小學的乖,她很明白遇事哭泣是最無濟于事的,可這會兒她卻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雖親近不來祖母,卻是發自肺腑的敬重。 對于祖母的嚴苛,她也能理解,畢竟當初一個寡婦帶著沒長成的兒子們守著偌大的家業,唯有樹起好家聲才能立起來。 雖到如今已走得太極端了,心里還是慈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