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書迷正在閱讀:喜歡一個人不是錯、我在黑暗找陽光、長公主她囂張跋扈、我重生后在豪門興風作浪、我在八零當保姆、召喚十萬大學生保衛大明、北北的夏、請殺死我的月光(強制H)、背主(現代1V1)、被白月光背刺后她說要包養我(gl)
驚馬拉著車駕也到了崖邊,哀鳴聲中,馬蹄踏空,帶著車駕朝著崖下墜落。 巨大的沖力下,馮妙嫦被拋出了車廂,山風獵獵打得她生疼,發髻四散紛飛著,暈眩中她勉力睜開雙眼,十八年人生就這么了結了,又怎會甘心,可又能如何呢! 忽然一道身影欺近,一提一拉間,她已被人提拽住,下墜的速度也緩了下來。 根本不容她反應,那人左手拽著她,右手飛快攀住崖壁定住身形…… 第002章 和離 鬼門關前,只想活著! 掉落時的失重感太可怖,沒人想再經歷一次! 馮妙嫦根本不敢往下再看,暈眩中,求生的本能讓她死死巴住了那人…… 負著一個人在崖壁上往上攀,再大的力氣也是咬牙撐著,她再這樣攀著,那人根本騰挪不開。 “不想都掉下去,你就松開些!”那人沒好氣道。 馮妙嫦這才察覺自己干了什么,羞紅著臉收了手腳改抓那人的手臂。 可她一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后宅嬌弱女子,手上哪有力氣,再腳上懸空也讓她害怕得不自主發顫,沒一會兒就搖搖欲墜起來。 “我……我……我不行!”打著顫音,她又死緊地抱住了那人的胳膊。 那人平復著深重的呼吸,粗暴地反手扣住她的腰,張臂給她斜夾在身側。 “老和尚誤我!”那人氣勢洶洶地罵了一句,頂著風雨夾著人繼續攀爬上去。 好在不到丈高就能到崖頂時,那人的隨扈終于空出手來,放下來一根長鞭。 那人抓住鞭子,改夾為提,就這么拽著馮妙嫦上了崖。 “娘子,你沒事吧?你……我……” 茯苓迎上來一把抱住她,放聲大哭。 另一頭,那人也被他那位白凈臉的隨扈哭咧咧抓住,“七爺,你怎么就不知保重自個兒……”‘ “還不是給老和尚念魔怔了!”那人嫌棄地給人蹬開,打個呼哨喚來他的馬,躍上去又沖殺進戰團。 那個白凈臉隨扈也揮刀跟了上去。 本已強弩之末的那隊蒙面人這下更支應不住了,且戰且退地收攏隊伍。 這才有敢mama冒頭,拿了斗篷來給馮妙嫦罩上,好歹遮擋了些她的狼狽。 很快那邊的追殺已見分曉。 那位七爺和他的兩個手下已將圍堵他們的那一隊蒙面人殺退了。 那些人退的很干凈利落,連散落四處的死傷同伴都帶走了。 微雨中,梅花點點紛飛,蓋住了零落的血腥,仿佛剛才的生死廝殺根本沒發生過。 那位七爺和另一個隨扈等在遠處,白凈臉催馬過來。 白凈臉是個愛笑的,嗓音也柔和,只是說的話讓人有些心里惴惴。 “這位娘子也趕緊家去吧,切記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 壓下心驚,馮妙嫦上前福了一禮,“還未謝過……” “我們七爺是應了人才不得不如此,這位娘子也不必放在心上?!卑變裟槢]讓她說下去。 馮妙嫦懂了,人家不想認這個救命之恩,對她是避之不及。 馮妙嫦只覺呼吸都順暢了,她嘴上來不得,就對著白凈臉又福了一禮,想想又朝著那位七爺的方向福了一禮。 只要不叫她面對那人,多福幾下她都行。 白凈臉拱手回禮,“這事兒就算揭過,再見只當不識既可?!?/br> 他催馬回去,七爺三人調轉馬頭縱出,很快就消失在梅林的另一頭。 馮妙嫦緊繃著的弦才慢慢松了。 今日之事真沒法說,沒有兩撥人馬廝殺,就不會有驚馬致她落崖。 只是那人又費力救了她,她著實不能心安理得的不認。 可想到那些貼身接觸,還有被雨水打濕的身形畢露,她就羞恥難堪到不行,只想給那些統統抹去,更無論面對那人了。 現在對方這樣劃清界限,于她來說如蒙大赦。 裴府跟來的隨從開始呼喝著收攏車隊。 就算白凈臉不警告,發生了這樣的事,哪還有心思上香,還是速速回府要緊。 馬車已經摔下崖,馮妙嫦只能坐婢女mama們的馬車了。 茯苓扶她過去時,跟來的幾個mama和婢女雖都圍上來請罪問候,可眼神里的閃爍太明晃晃了,茯苓扶著的手不由就攥緊了。 馮妙嫦只當不知,由著茯苓扶著上了車。 車隊很快掉頭往回走。 隨從們也再沒了來時的歡快,灰頭土臉地埋頭趕路。 徐夫人治家嚴苛,今日的事就算是意外,回去誰都免不了吃掛落。 車廂里,茯苓倒了杯熱茶遞過來,“小姐,會無事罷?” 馮妙嫦這 會兒才覺出嗓子干渴得厲害,接過來連飲了兩甌茶。 “除死無大事,別的都不算什么?!瘪T妙嫦對茯苓,也是對自己說道。 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茯苓最信她了,她這么說了,跟著就踏實了不少。 說是這么說,直到這會兒,馮妙嫦還是飄飄忽忽落不到實處的感覺。 被一個陌生男子提著拖上來,那么多仆都從瞧見了她披頭散發衣裳不整的狼狽樣子,就是下等人家都容不得,更何況覺著臉面比天大的富貴人家呢? 就是她自己也做不到若無其事一樣當什么也沒發生。 裴三郎這下更要覺著她面目可憎不堪為妻了。 如此,逢人就要說待她如親女兒的徐夫人要為難尷尬了吧? 小姐快到了?!?/br> 茯苓的招呼聲讓馮妙嫦從凌亂灰暗的思緒里抽出來。 等茯苓給她挽好頭發,理平整衣裳,車子就進了裴府。 后面車上的mama婢女們下車迎過來,馮妙嫦扶著茯苓的手下了車,被簇擁了過了二門,進了裴府后院。 早有在徐夫人面前說得上話的mama小跑進去回稟了,所以還沒等到瑞華堂,就有徐夫人身邊的翠薇迎了過來。 “三娘子受了驚,夫人心疼你,已請了大夫過來,叫你這陣子就便好生歇幾天,早起的請安也免了?!?/br> 果然! 馮妙嫦斂容謝過了,帶著茯苓幾個回了自己的棲云院。 屋里聽到動靜的忍冬迎出來,“怎么這么快就回了?” 茯苓上手在忍冬胳膊上掐了一把,她知機地閉嘴,上來一起扶著馮妙嫦回了屋里。 回到自己屋里,再沒外人盯著看笑話,馮妙嫦才松了那股勁兒。 這會兒只覺著身心俱疲,由忍冬兩個服侍著沐浴換了家常衣裳,剛好大夫也到了。 沒讓大夫開藥,只開了擦傷藥抹了,送走大夫,說了不叫打攪,她進了內室倒頭就睡了。 她自來就這樣,遇上難過難解的事,就要睡個昏天黑地,醒來后就有了無限勇氣,再難的事她咬牙也就撐過去了。 忍冬和茯苓是打小就服侍她的,自是知道。 兩人在五足銀熏爐里燃上帳中香,輕手輕腳地掀開帳幔放到榻腳上。 忍冬才拉著茯苓退到外間問發生了什么事,茯苓給她仔細說了。 不像茯苓是個少思的,只要馮妙嫦說無事,她就真放了心。 忍冬卻是知道個中厲害的,“得讓小姐給咱們老爺夫人去封信,不能就這么由著裴家發落。 婚事是徐夫人主動去求的,小姐嫁過來卻是這樣一個情形,計較起來和騙婚有什么兩樣? 兩人都不住一個屋,小姐上哪懷孩子去,徐夫人不去管自己兒子,卻月月讓小姐去寺里求子,為這個洛安城里多少人笑話小姐。 今日的事也是徐夫人逼著上香惹來的,憑什么要小姐一個人擔了?!?/br> 茯苓這才知道嚴重性,等馮妙嫦一醒了,和忍冬一起催著她給三老爺夫妻寫信。 馮妙嫦沒應,meimei的婚事說的是徐夫人娘家旁支的子弟,事情還沒有說法的時候,她不想和徐夫人壞了情份。 向來是人不負她,她必不負人的。 只是徐夫人只說讓她好好將養,卻是一直不見她。 一應供應卻是周全的,三不五時還會打發孫嬤嬤過來噓寒問暖一通。 裴三郎現在避她如蛇蝎,更是給他留在后院的所有物事都使人般到了他的外院,徐夫人那里一句話也無。 馮妙嫦就知道裴家她是留不得了! 因著晉王就封地的事兒,朝里議了數月忽然就通過了,這一月里又就晉王府親兵的數額多少爭執不下。 晉王本就有弱癥,這下又是燒又是咳的不消停,陛下惱怒不已干脆稱病不上朝,朝事積壓了一堆,臣子們叫苦不迭。 裴尚書每天都是愁眉苦臉的回家,擱不一會兒就要忿忿念一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馮妙嫦就當徐夫人不想惹裴尚書心煩,她的事要先壓下來,她也就等了下來。 還是那天忍冬出去她的嫁妝鋪子看賬,沒一會兒又匆匆回來。 卻是她驚馬被陌生男人拉住的事在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還是添枝加葉了的,堪比坊間那些亂七八糟的畫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