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校草強取豪奪后(五)
段顏湛睜開眼。 晨光被厚重的窗簾過濾成一片曖昧的灰,房間里彌漫著昨夜情欲未散的氣息,混合著你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奶香。 他幾乎不用轉頭,身體深處某種被馴化般的本能已經蘇醒—— 你溫軟的身體正嚴絲合縫地貼著他的后背,一條纖細的手臂橫亙在他腰間,呼吸均勻地噴灑在他肩胛骨上。 幾乎是同時,一股熟悉的燥熱感迅速在小腹凝聚、升騰,堅硬地抵著身下微涼的床單。 段顏湛的呼吸微微一窒,帶著一絲自厭的僵硬。 這具身體早已背叛了他,變成只對你氣味和體溫起反應的機器。 羞恥感像冰冷的藤蔓纏繞心臟,卻壓不住血液奔流的轟鳴。 他聽見你在他背后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橫在他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臉頰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脊背,像尋求溫暖的貓。 那股甜膩的奶香更清晰了。 段顏湛的身體繃緊如拉滿的弓弦,下腹的脹痛感愈發鮮明。 他閉上眼,試圖驅散腦海中那些被迫重溫的失控畫面,卻徒勞無功。 你醒了。 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收回了手臂,坐起身。 寬大的睡衣領口滑落一邊,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和一截纖細脆弱的鎖骨。 厚重的黑框眼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沒什么血色的嘴唇。 你揉了揉眼睛,動作帶著剛睡醒的懵懂,視線落在他因緊繃而線條分明的背部肌rou上,然后,自然而然地滑向他腰腹之下那處不容忽視的隆起。 鏡片后的眼睛似乎彎了一下。段顏湛不用看也能想象出那點促狹的笑意。 “早安,段同學?!蹦愕穆曇魩е鴦傂训纳硢?,輕柔得像羽毛刮過,卻讓他肌rou瞬間繃得更緊。 你沒再多說,像往常一樣,下床,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向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磨砂玻璃門上模糊晃動著你的身影。 段顏湛依舊維持著背對的姿勢,一動不動,只有胸膛壓抑的起伏和身下那處持續的灼熱昭示著他并不平靜。 他聽著水聲,聽著你洗漱的細微聲響,腦中卻不受控制地閃過一些碎片—— 幾天前,他無意間瞥見你接電話。屏幕亮起時顯示的備注是冷冰冰的“母親”。 你的聲音瞬間變得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那種面對他時——時而偏執時而脆弱時而甜膩的粘稠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無溫度的禮貌與疏離:“嗯,知道了?!薄吧钯M夠用?!薄昂?,再見?!?/br> 簡短得令人窒息,像兩個陌生人完成了一場必須的交接。 電話掛斷,你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厚重的鏡片隔絕了所有情緒,然后,你抬起頭看向他,嘴角又彎起他熟悉的笑意,仿佛剛才那通電話從未發生。 他看不懂你。 最初,他認定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日復一日的囚禁,讓這個“瘋子”的形象變得具體而多面。 有時你很吵鬧,不由分說地把他拖到游戲機前,手柄塞進他戴著鐐銬的手里,在激烈的賽車游戲中興奮地尖叫,鏡片后的眼睛亮得驚人,蒼白的臉頰泛起罕見的紅暈。 那一刻,他甚至會恍惚,忘記自己是被鎖鏈禁錮的囚徒。 有時,你又很安靜。 蜷縮在沙發一角,捧著一本厚重的書,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他看到過你無聲地落淚,淚水砸在書頁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然后,你會抬起濕漉漉的眼睛,即使隔著鏡片,他也能感受到那里面濃重的悲傷和茫然,你會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段顏湛,你說,如果沒有愛,那活下去的意義是什么?” “如果永遠在黑暗里,是不是就不會害怕陽光?” “被愛……到底是什么感覺?” 他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生字典里只有“得到”和“不需要”。 因此面對這些傷春悲秋的問題,他每次都嗤之以鼻,用最直白的答案回敬你: “不知道?!?/br> “無聊?!?/br> “別問我這種蠢問題?!?/br> 然后,他就看見你鏡片后的光,像被驟然掐滅的燭火,瞬間暗淡下去。嘴角那點笑意也凝固了,變得僵硬而空洞。 那一刻,他胸腔里會涌起一種陌生的、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不是憤怒,不是輕蔑,而是一種……沉甸甸的、讓他煩躁又無處發泄的滯悶感。 仿佛他無意中打碎了一件你視若珍寶的東西,而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被那碎片扎了一下。 .......... 回憶被拉回昨晚。 你靠在他懷里,強迫他看那部老掉牙的電影——《畢業生》。 屏幕上的影像跳動,男主角本杰明迷茫、掙扎,在情欲和空虛中沉浮。 段顏湛看得一頭霧水,只覺得畫面沉悶,情節混亂。 他完全無法理解那種被空虛感吞噬的狀態。 他的人生,向來目標明確,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從不迷茫。 電影結束時,房間里只剩下片尾曲憂郁的旋律。你久久地沉默著,靠在他胸前的身體異常安靜。 然后,你忽然輕聲說: “我就是他?!?/br> 段顏湛愣住了。 他低頭,只能看到你柔軟的發頂和那副礙眼的眼鏡邊框。 你就是本杰明? 那個迷?;靵y、被空虛感折磨的懦夫? 荒謬感涌上來,他想反駁,想嗤笑,但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最終什么也沒說。 他感覺到你身體細微的僵硬,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又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沉默。 那一晚,你第一次沒有主動纏上來。 你只是背對著他,蜷縮在床的另一側,沉默得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段顏湛也沉默地躺著,手腳上的鎖鏈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奇怪的是,身體明明因為之前無休止的性愛而饜足疲憊,但胸腔里卻空蕩蕩的,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大塊。 不是rou體的空虛,而是一種更深、更茫然的東西——隨著你的沉默和那句“我就是他”,悄然蔓延開來。 他不敢深究那是什么,只覺得莫名的心慌,只能緊緊閉上眼睛,試圖用睡眠驅散這種陌生的令人不安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