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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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梁家大過年吵成一團,黃麗梅頭皮發麻,她覺得自己該走了。 她見過太多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外人幫著說話還要被噴個狗血淋頭,她的工作就是頂著婆媳矛盾和夫妻大戰幫忙調解家庭矛盾。 梁家不在她工作轄區內,她該向女兒學習,放假時間不談工作。 黃麗梅想通后站起身:“王妹子,我有事得回去處理就不留下來吃飯了。今天空手上門有些冒昧,改天再提著禮親自上門拜訪?!?/br> 王盼弟一聽下次帶著禮上門,連忙熱情相送。 “黃大姐,你來就來可千萬別帶重禮,我們家窮是窮了點,該有的東西都不缺?!彼睦锎蛑惚P,最好圖方便直接給她家錢就更好了。 黃麗梅則沒想那么多,她就隨口客套,改天也有可能是星期八。 等到黃麗梅離開,梁家亂成一團。 趙凱質問鄭萍萍工作的事,以前他愿意和鄭萍萍談戀愛是看上了她的工作,后來無意間知曉鄭萍萍父親的身份后立馬就向她求了婚,哄著她提前生米煮成熟飯讓萍萍離不開他。 鄭萍萍沒有搭理趙凱,轉頭質問母親。 “鄭家送來我的東西你們藏哪了?” 王盼弟眼神亂飄,她差點忘了這回事。 她抬頭望天隨口敷衍:“東西我看著太舊,全都幫你處理了?!?/br> 鄭萍萍瞬間眼睛通紅:“那是我的陪嫁,你們連親生女兒的嫁妝都賣了,太讓我失望了?!?/br> 王盼弟聽到女兒指責自己頓時不服氣。 “賣都賣了怎么了?你有本事去找警察,讓公安同志把我抓起來!我是你老娘,懷了10個月把你從肚子里生下來,你生下來就欠我的?!?/br> 鄭萍萍哭著跑出去,趙凱被丈母娘嚇了一跳,尷尬地坐下喝水壓驚。 全家最高興的只有梁寶兒,他終于可以向大隊的小孩們吹牛他有一塊錢的壓歲錢。 郝紅梅追上聞溪:“阿水,大過年別生氣,過年生氣今年要氣一年?!?/br> 聞溪立馬扯起笑容,結果笑得比哭還難看。 郝紅梅樂不可支:“行了,你不想笑就別笑,但是別自己生悶氣?!?/br> 聞溪百無聊賴地低頭踢著路上的石子。 “梁家人太可恨了,他們對梁好那么差竟然還敢顛倒黑白,遲早要遭報應?!?/br> 郝紅梅問他:“你知道你四嫂以前的遭遇嗎?” 聞溪泄憤般重重點頭:“她們全大隊都知道根本不是王盼弟說的那樣,王盼弟把梁寶兒放在心尖尖,梁好在她家過得豬狗不如?!?/br> 郝紅梅心中震撼,竟然這么嚴重!meimei怎么從來沒在家提到過? 第63章 真相 (已修) 郝紅梅知道鄉下窮苦, 梁好肯定吃了不少苦,只是沒想到梁家竟然近乎是虐待她。 她和梁好的關系一般,從聞溪嘴里聽到小姑子以前的遭遇幾乎快要落淚, 天底下哪有父母會狠心虐待自己的親生孩子。 郝紅梅和聞溪倆人生著氣回家, 鄭學智見到妻子眼眶通紅像是跟人吵架氣哭了, 拉著她進屋。 “你是不是跟小孩子吵架了?”鄭學智 郝紅梅一臉問號:“我跟誰吵架?”她看起來像是跟小孩子吵架的人嗎? 鄭學智尷尬撓頭:“我看你倆互不搭理還都是冷著臉的模樣,還以為你跟他吵架了呢?!?/br> 郝紅梅嗔了丈夫一眼, 拍他手臂, “瞎說什么呢, 阿水是個性子直爽的孩子, 他又沒壞心思,我跟他吵什么?!?/br> 鄭學智松了一口氣,隨即又不放心問:“那你是為啥眼睛紅成這樣?大過年的哭不好?!?/br> 郝紅梅唉聲嘆氣:“我是聽阿水提到meimei以前在梁家的待遇,真是...” “你meimei太苦了,我說不出來,一說心里就難受的不行?!闭l家孩子生下來不是父母的寶貝啊,梁家怎么能那么養孩子,王盼弟還有臉提育之恩。 鄭學智見妻子情緒激動, 說話都帶著哽咽, 他心里著急的不行。 “到底是發生啥了?” 郝紅梅穩住情緒:“你去豐收大隊打聽打聽,阿水告訴我的不夠全面?!?/br> 鄭學智只得帶著一頭霧水出門。 郝紅梅在屋里坐了一會兒, 等眼睛不紅,腳凍的失去知覺才去了烤火屋。 郝紅梅打開門的一瞬間裹挾著冷空氣,她迅速進屋關門,驚訝地發現母親已經回來了。 “媽, 您什么時候回來的?!?/br> 黃麗梅不禁失笑:“還說呢,得虧你倆跑了, 梁家后面吵起來我就趕緊回來了?!?/br> 郝紅梅覺得有必要讓婆婆知道meimei在梁家被虐待的經歷,又擔心婆婆心臟受不了。 然而很快就有了轉機。 黃麗梅主動和丈夫商量:“王盼弟拿著對咱們女兒的養育之恩說事,我就怕哪天她們家找上門找咱家要撫養費,要不給點錢算了,免得影響到你職務?!弊詮恼煞蚪邮苷{查那件事,她時刻提心吊膽,生怕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丈夫被調查。 鄭毅懷疑地掃視了一圈妻子:“你是不是出門腦子被凍著了,咱們家把她女兒養得不差吧,你在萍萍身上花了多少錢?真要跟咱們家算撫養費,是她家該給咱們家付錢才對?!?/br> 黃麗梅把自己在梁家的所見所聞講了。 “萍萍回到家就變得成熟懂事了,說實話我看著挺心酸,想到了咱們家好好,她在梁家的待遇就是萍萍這樣吧。對了,你讓司機送去的東西好像被人偷了,萍萍壓根不知道你送了東西?!?/br> 鄭毅立馬否認:“不可能,司機親自把東西交給梁家夫妻還幫忙搬進去,怎么可能被偷走!鄉下出了賊可不會輕饒,輕則全大隊唾罵,重則打死。梁大強夫妻倆是啥人?他們都敢指著周同志的鼻子大罵,賊偷誰家都不可能偷他家!” 聞溪見梁好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天就捧著磚頭似的書看,破書有啥好看。 他終于坐不住了:“伯母,梁好在梁家可沒有鄭萍萍的待遇?!?/br> 黃麗梅想到聞溪在梁家跟王盼弟吵架維護梁好,對他增加了不少好感。 她溫聲問道:“阿水知道內幕消息?” 聞溪瞪了眼梁好,她怎么還在看書! 春妮坐在對面見證聞溪的一舉一動,忍不住抬手擋著嘴角掩飾笑容。聞溪平時一口一個梁好,從不把她喊嫂子,偏偏對外維護的很,聽不得別人說梁好壞話。 聞溪一字一句反駁王盼弟說過的話:“那個萍萍回梁家還有床睡呢,梁好嫁給我哥之前從沒睡過床,人家獵戶家的狗都有窩呢,梁好只能睡草垛?!?/br> 黃麗梅頓時如同受到雷擊呆愣住,她仿佛像是失去了聽力,一字一句消化著內容。 聞溪看向梁好:“你都不說兩句嘛,王盼弟在你媽面前說你又懶又饞還跟知青有一腿,就是因為你長了嘴不知道解釋?!?/br> 梁好反應慢半拍抬頭:“你不是都知道嗎?沒必要掛在嘴上講呀,都過去了,講多了大家都不開心?!?/br> 聞溪覺得她心太善良了,還好嫁給了他哥,四哥最厲害的就是身手,能保護梁好不受欺負。 黃麗梅終于回神,她的狀態rou眼可見變差,臉上血色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像是遭到了很大的打擊,看起來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淚眼朦朧注視著女兒:“好好,你跟媽講講好不好?媽想聽你說?!?/br> 鄭毅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他極力克制才忍著沒有拍桌。 梁好把老師寄來的物理書攤在膝蓋:“聞溪基本都說了,我記不太清,印象里除了挨打就是挨罵,別的想不起來?!?/br> 聞溪在一旁復述王盼弟的話:“王盼弟說你把梁寶兒的腦袋磕了個洞,還上工偷懶裝病,記工員上門給她告狀?!?/br> 梁好從記憶里回想了一會,確有其事。 “嗯,梁寶兒是在我洗衣服的時候偷偷跑出去撞到了桌角,他怕挨罵就說是我推了他。當時王...那個女人就在廚房做飯,不由分說扇了我兩耳光,讓我在院里跪了一下午?!?/br> 黃麗梅的心臟緊緊揪在一起,她疼愛都來不及的女兒以前過得都是什么絕望的日子??! “下地裝病是因為梁寶兒腦袋受傷,王盼弟兩天沒讓我吃飯,我只能喝水,下地中暑休克了。衛生室給我輸了葡萄糖救了我一命,記工員說要從王盼弟的工分里扣除這筆錢,王盼弟怪我裝病?!?/br> 黃麗梅的情緒徹底崩潰,她眼淚洶涌而下,緊緊抱著女兒,過年不能哭的習俗拋之腦后。 “我命苦的孩子,梁家怎么能那么對你,她們還有沒有心??!” 聞溪心虛地別開臉,他本意是想替梁好出氣,沒想讓黃伯母痛哭。 鄭毅強壓著怒火:“還有呢,小溪,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伯伯?!?/br> 聞溪偷瞄了一眼黃伯母,意思不言而喻,他怕黃伯母承受不了。 郝紅梅擦著眼角的淚花,她在路上聽過一遍,從meimei嘴里親自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受。 怎么會有這么沒人性的家人。 梁好笨拙地拍著母親后背:“你別哭了,我差不多都忘了,梁家從我結婚后跟我就斷了關系?!?/br> 聞溪替鄭伯伯解釋:“梁家問我哥要了一百塊的天價彩禮,還要了三十張票,說梁好嫁給我哥要是不聽話就打死,她們家不會管?!?/br> 春妮先前還在震驚老四媳婦在梁家的遭遇,聽到一百塊的彩禮終于忍不住低聲驚呼。 “一百塊啊,抵得上普通家里一年收入,這不是賣女兒么?!?/br> 大家都在掙工分,掙錢得有工作。農民手上基本拿不出錢,有時候想從身上掏幾毛錢都難,現金一百塊屬于天價了。 鄉下哪敢要這么高彩禮,二十塊錢頂了天。她嫁給二哥沒要彩禮,只讓他農忙幫她爸搭把手。 聞溪點點頭:“就是賣女兒,王盼弟說給一百塊錢直接把梁好帶走,她來我家連嫁妝都沒有。我聽大隊嬸子們說女方條件再差陪嫁都有一身新衣服,梁好結婚那天穿的是舊衣服,還是黑顏色?!?/br> 春妮替聞溪補充:“咱們公社幾個大隊都是這樣的習俗。嫁閨女再窮都要給四件套和一身新衣裳,一般嫁妝是一對搪瓷缸、一對搪瓷臉盆還有兩只熱水壺,免得讓婆家瞧不起?!?/br> 郝紅梅也跟著說:“不給嫁妝還要天價彩禮,這不是誠心想挑起夫妻家庭矛盾么?!?/br> 聞溪不懂這些,但是梁好剛嫁進來那一陣子他的確因為彩禮的事看她不順眼。 “一開始大隊都在說梁好要了天價彩禮,還有人說梁好的壞話,很多人都知道,這事我沒撒謊?!?/br> 鄭毅憤怒至極又猛然驚醒,他想起當初梁大強夫妻倆因為當街辱罵周謙友被拘留,罰款正好是一百。 其實以他們的罪行沒有罰款這一說,除非是破壞了公物或者對他人財產造成損失,可偏偏記錄上寫著罰款一百元,并且這一百元記在公賬。 他調查的時候就覺得怪異,他百思不得其解周謙友是什么意思。周謙友并沒有把錢拿走,而是按照罰款的規則讓自行處理。 這下他終于明白了,原來周謙友是替女兒把那一百要回來了?;蛟S當時周謙友已經看出來梁家和梁好的關系惡劣,所以替她出了那口氣。 難怪女兒對周謙友比對自己親近,拋開公務上的誤會和偏見,他應該感謝對方替自己保護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