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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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沾了欲,比平日多了幾分冷艷風情,又是難得溫柔纏綿,沈椿居然也被帶的情動起來。 毫無疑問,這是倆人合房以來,她感覺最好的一次,謝鈺似乎有意照顧她的感受,不斷地變換,找到關鍵的那一點,沈椿被作弄得五迷三道,腦袋里如塞了一團棉絮。 等到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忽的低頭,銜住了她的唇瓣,送入了一顆丸藥,迫著她咽了下去。 等結束之后,他輕拍她脊背,緩聲解釋:“這是調理身子的丸藥,可助女子受孕?!比缓蟊阒钡至诉M去。 沈椿被燙的打了個激靈,驀地回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第060章 驚慌之下, 沈椿伸手要去推他,但已經晚了,她只能撐著手臂,奮力在兩人之間隔開了距離, 憤然道:“你不要臉!” 她就說今兒謝鈺怎么轉了性了, 原來是趁她被迷得找不著北的時候要哄她生孩子??! 她急的要跳起來:“你怎么能這樣!” 謝鈺神色如常:“一仆不侍二主, 好女不嫁二夫, 我雖非女子, 待你卻也從無二心,你我成婚已有七八個月,也該考慮子嗣一事?!?/br> 他說到‘從無二心’的時候, 微微抬眼,眼風從她臉上橫過——他從無二心, 那有二心的是哪個沒良心的呢? 他輕描淡寫地道:“你可是擔心孕育子嗣的不易之處?放 心,我已請了婦科圣手為你調理身子,除了生產,旁的你什么都不必cao心?!?/br> 沈椿用力推了他一把,大聲道:“誰跟你說是因為這個了?!” 謝鈺默了片刻:“那是為了什么?”不必沈椿回答, 他已經給出答案,淡漠地問:“是為了謝無忌嗎?” 沈椿一下子被戳中心事,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謝鈺觀她神色, 臉色更是冷的猶如冰封雪埋,他閉了閉眼, 竭力壓下翻騰的心緒,用一種平淡的口吻道:“你有沒有想過, 你們已經多年未見了?” “你知他現在性情如何?喜好什么?有沒有心儀的女子?” “還有,他若對你有意, 這些年為什么不去尋你?當初又為什么要冒用我的名字?” 語畢,他靜靜地看著她:“這些,你都想過嗎?” 他說話的語氣猶如在公堂上梳理案情,邏輯清晰,條理分明,不帶一絲一毫的個人感情,但卻字字傷人,宛如利刃刺人肺腑。 沈椿的臉上一寸寸褪去血色。 其實謝鈺提出的這些問題,她腦海里也曾浮現過,但她急著先把人找到,強迫自己不去想后續。 她茫然了片刻,眼神又堅定起來:“我想找他,是我的事兒,跟你沒有關系?!?/br> 他答應過她,等她長大就會把她接到長安,陪她看花燈,在許愿樹上掛荷包,他們倆發生過什么,謝鈺一概不知,憑什么這么武斷地否定她和謝無忌之間的情分? 就算謝無忌真的忘了她,也應該是她自己選擇接下來該如何,而不是被謝鈺強逼著留在他身邊。 聽她如此回答,謝鈺胸口悶窒了下,閉了閉眼:“既然你這般篤定,明日便隨我回長安一趟?!?/br> 沈椿愣了下:“回長安做什么?” 謝鈺冷冷道:“帶你去見長兄?!?/br> 雖然謝鈺說要帶她見謝無忌,但沈椿可不敢信他,因此心里也沒多少喜悅,驚疑不定地隨著謝鈺上了回長安的馬車。 他卻沒帶她回謝府,反而到了一處極清雅的私人庭院,這庭院曲水環繞,處處種著奇花異草,隱隱約約能聽到曼妙的歌舞聲和笑談聲,似乎是專門招待貴客的酒樓茶肆一類的地方。 謝鈺一言不發,只領著她進入最寬敞雅致的一處包間,沈椿一進去,就見謝國公坐在上首,笑吟吟地看著倆人——似乎是以為倆人已經和好了。 他也沒多問,樂呵呵地讓人奉上茶果:“大郎還沒來,你們先吃點油果子墊一墊?!?/br> 沈椿越發摸不著頭腦,呆呆地塞了個乳糖獅子到嘴里。 她剛吃完,包間的珠簾就被一把掀開,撞得叮當亂響,謝無忌大喇喇走進來,隨手解開佩刀交給下人:“你們今天怎么這么閑?有心思找我來攜芳閣吃酒?” 他一副武將打扮,發束金冠,一身大紅錦衣,和穿著天青色的謝鈺正成鮮明對比,倆人一清一艷,一靜一動,十分惹眼。 他眼風放肆地一掠而過,最終定在沈椿身上,微微勾唇:“弟妹也在啊?!?/br> 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沈椿的心跳都漏了幾拍。 隔著數千里地,隔著七八載的光陰,隔著陰差陽錯的誤會,她終于又見到他了。 她喉間有些發哽,咽了咽嗓子,低頭道:“大伯哥?!?/br> 要不是謝國公和謝鈺在,她現在就想沖過去和他相認! 謝無忌耳目靈敏,居然聽出了她話里的一絲哭腔,他不由多看了她兩眼,微微皺了下眉。 謝鈺就坐在沈椿身邊,把兩人的眉眼官司盡收眼底。 沈椿心里想的那個人是謝無忌,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兒,他也已經做下了周全的準備,他原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應對。 但親眼瞧見她為他情動神傷,他胸腔里彷如注入了一股毒汁,腐蝕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酸痛難當——這種感覺他之前從未體驗過,尚不知它是什么,也不知它從何而來。 他有幾分無措地按了按胸口。 謝無忌又看了眼謝鈺,眉間帶著點挑釁意味,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地道:“你和弟妹不是和離了嗎?我倒不知該怎么稱呼弟妹好了?!?/br> 沈椿嘴巴動了動,想說話,又顧忌著他人在場。 謝鈺注視謝無忌,片刻后,他手掌覆住沈椿的手背,微微笑道:“我和昭昭原不過拌了幾句嘴巴,如今已經說開,就不勞長兄費心了?!?/br> 沈椿表情錯愕。 謝鈺并不喜歡在人前有親密舉止,更不曾在除了床上和臥房之外的地方叫她小字,更別說這么柔情似水地看著他了。 她被膩歪得抖了抖膀子,她想要抽回手,那只手卻被謝鈺牢牢握住。 謝無忌則是一副稀罕的表情,從小到大,他挑釁謝鈺的次數多了去了,謝鈺要么不做理睬,要么巧妙避開,從不正面回應這位無謂的口舌之爭,今兒居然言辭犀利地回了嘴,真是稀奇,太稀奇了。 他聳了下肩:“我就是隨口一問,關心一下你和弟妹?!?/br> 他又問:“你們今天叫我來究竟有什么事?” 謝國公還是笑瞇瞇的,捋須道:“之前跟你說了兩次的崔刺史之女,你可還記得?” 謝無忌嗯了聲:“記得,怎么了?” 謝國公笑了笑:“崔刺史才回長安不久,已經確定要接李尚書的差,馬上就會成為下一任禮部尚書?!?/br> 他又道:“崔家那位二娘你母親見過,生的很是端莊秀麗,崔刺史不光身居高位,又是清河崔氏出身,身份尊貴,他家二娘還是嫡出,若是你們能成,那真是一樁大好姻緣了?!?/br> 他指了指謝鈺和沈椿:“你三弟和弟妹也是特地來幫你掌掌眼的?!?/br> 細算下來,這門親事還算謝無忌高攀了,若非謝鈺幫忙牽的線,長公主親自相看,崔家還真不一定能看上謝無忌。 論及身份,這崔二娘可比謝鈺娶的沈椿貴重多了,長公主事兒辦的漂亮,心氣兒卻不平,今天干脆稱病不來了。 沈椿明白了,謝鈺帶她參加的,是謝無忌的相親宴! 她和謝無忌還未曾相認,她還有許多話沒有說給他,現在卻要幫他來相看新婦,這何其殘忍。 難怪謝鈺要帶她過來,他打的就是讓她徹底死心的主意! 她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忙低下頭:“我要更衣?!闭f完便提著裙子匆匆起了身。 謝鈺要跟著她:“我陪你?!?/br> 沈椿一把拂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謝鈺身形凝滯了下,最終沒有跟上,示意下人照料好她。 沈椿才走,崔二娘的兄嫂就帶著崔二娘進來了,崔謝兩家是故交,一落座就少不得寒暄,有兩邊兒的家里人幫著帶動,氣氛很快熱絡起來。 崔家本來有些瞧不起謝無忌是婢生子,又是靠武將發跡的,本是想走個過場拿拿架子,但謝無忌容貌與謝鈺相仿,更具幾分倜儻不羈,放在長安城里也算是頂級的容色了,他們心下不由多了幾分滿意。 崔二娘本來下頷微抬,神色矜持自傲,一見謝無忌容貌,雙頰不覺飛紅,不過她仍坐的端正筆直,只是手下扯了扯嫂子的衣袖。 兄嫂立刻會意,有意把話題往謝無忌身上引,先考教了幾句學問,又問他日后打算如何發展。 謝無忌神情悠閑,問一句答一句,瞧著對女方也挺滿意,兩邊兒是越說越投機。 ——期間沈椿一直沒出現,直到一行人用完晚膳,準備分別的時候,謝國公才咳了聲,提醒:“大郎,準備好的東西你還沒送給二娘呢?!?/br> 晉朝相親有個習俗,若是男方中意女方,就送一只金釵插于女方鬢間,名曰‘插釵’。 若是男方沒瞧上女方,便送出一匹彩緞,謂之‘壓驚’。 謝國公話音剛落,眾人便把目光齊刷刷落到謝無忌身上,等著他如何抉擇。 雖然明知道謝無忌不會拒絕自己,但此時此刻,崔二娘心里難免有 些緊張,手指不安地繞了繞帕子。 謝無忌看了崔二娘一眼,挑眉一笑,取出金釵插入她鬢間。 崔二娘心里稍定,面上卻微微發燙,沖他靦腆一笑。 至此,相親算是皆大歡喜。 謝鈺卻似有所感,抬眼向外看去。 沈椿孤孤單單地站在風口處,袍袖被吹的鼓起,一眼看過去飄飄蕩蕩,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 這世上唯一喜愛過她的人,也要去愛別的人了。 謝鈺定定地看著她。 謝鈺和她走出攜芳閣的時候,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上了馬車,沈椿才冷不丁問了句:“是你干的嗎?” 短暫的靜默過后,謝鈺道:“若你指的是這次相親,是?!?/br> 他特意為謝無忌選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夫人,出身高貴,相貌不俗,父兄得力,這是大大方方的陽謀,他篤定謝無忌一定會同意。 昭昭親眼看到了這一切,卻無力阻止。 ——分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惜斬斷她最后一絲念想,這般,她就完完全全屬于他了。 可他看到了她在風口里的單薄肩背,又似乎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 他在酸澀什么?他在不安什么?他又在焦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