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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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慢慢回過神,錯愕和羞惱等等情緒才漫了出來。 她竟敢如此冒犯他! 第027章 謝鈺的嘴唇很涼, 難得的是,他這樣冷漠的一個人,雙唇卻是異常的柔軟,還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薄荷香。 沈椿還沒來得及做什么, 就感覺雙肩一沉, 被他整個人推開了。 謝鈺沉聲道:“放肆!” 他屈指在桌案重重一扣, 喚長樂進來, 冷聲吩咐:“把弟子規拿進來, 夫人不抄完十遍,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他活像一個三貞九烈的貞潔烈婦,沾不得碰不得, 誰敢近身就得挨大嘴巴子。 夫妻倆碰一碰嘴巴怎么了,偏他這樣迂腐古板! 沈椿完全沒料到他反應這樣大, 她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你罰我就算了,但長松真的是無辜的,你...” 她才說了一半兒,后半截就被謝鈺嚴厲的眼神瞪了回去, 她委屈巴巴地閉了嘴。 等長樂遞來子弟規,謝鈺才帶著他轉身大步離去。 其實長樂也覺得謝鈺有些個小題大做,夫妻間吃個嘴子怎么了... 而且謝鈺也挺反常的, 他自小伺候他,幾乎沒見過他如此動怒, 他就好像神龕里的神像,永遠無喜無悲, 少見他意。 他沒忍住勸道:“小公爺,沈長松那案子依您看...” 謝鈺冷冷瞥了他一眼:“先關個十天?!?/br> 他這明顯是氣話, 長樂也縮了縮脖子,沒敢回嘴。 謝鈺來到外院,緩緩沉一沉心思,終于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 更讓他覺得有些丟臉的是,他根本沒有表現得那么生氣,甚至隱隱有些享受她的主動。 她就那么貼上來,如同一塊熨帖舒適的軟玉,他引以為傲的理智被攪得一團糟,唇舌甚至不受控制地輕顫,險些給出回應。 她這是做什么,對他用美人計嗎?! 謝鈺薄唇抿緊,陰著臉坐了會兒,才低低喚了聲:“長樂?!?/br> 他下頷緊繃,半晌,又擰了擰眉,別過臉:“先去審問那郡王次子,若真是他脅迫的沈長松,便把人放了?!?/br> 長樂嘴角抖了抖,想笑又不敢的,忙領命應了個是,他又問:“小公爺,大郎君方才傳了話兒,說是今晚回來?!?/br> 這里的大郎君說的是謝無忌,謝鈺嗯了聲:“吩咐管事備宴吧,不可慢待?!?/br> 長樂道:“大郎君說了,只想見見國公爺長公主和您,其余人暫時沒空見?!?/br> 這話說的實在狂妄無禮,不過謝無忌倒不是得了軍功才這般狂悖,他自小就是這個風格,輕佻疏狂,渾身帶刺,與這巍峨端嚴的千年門閥格格不入。 謝鈺輕輕挑眉:“也罷,隨他?!?/br> 謝鈺這邊兒還沒說什么呢,倒是長公主心有不快,過來同他商議:“皇上跟我說了,打算等游獵之后讓謝無忌住回謝家?聽說你也答應了?” 謝鈺輕嗯了聲,見長公主神色憤然,便道:“他原是謝家子弟,不住家里住哪里?” 長公主一臉不悅:“他算哪門子謝家子弟,不過是...” 謝鈺臉色微冷,打斷她的話:“母親?!彼毁澇傻負u頭:“你對長兄實在太過偏見?!?/br> 長公主這才住嘴,只是仍滿面不快:“偏見?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那點子拈酸吃醋的破事兒才不喜他的嗎?你爹那老賊值得我費這個心?“ 她冷哼了聲:“我是厭他生母并非漢人,厭他原沒資格入謝氏宗祠,是你求了祖父讓他成為謝家子弟,還處處尊他為長兄,他卻恩將仇報,和皇上代王那幫人不清不楚的!” 謝國公當年也是有名的風流人物,自娶了公主之后才被管教的服服帖帖,夫妻倆雖然是政治聯姻,但長公主能降得住他,倆人日子過的倒也和美。 誰料她生謝鈺的第二年,就有人抱著個兩三歲的漂亮男孩上門,說是謝國公婚前和一個異族舞伎留下的種,現在那舞女病逝,病逝之前才說這孩子是謝家國公的,樂坊那邊的人為了討賞,忙不迭地抱著這孩子上門兒了。 ——關鍵謝家還沒法兒否認,因為這孩子和謝鈺長得實在太像了,放一塊誰都知道是兄弟倆,但謝家千年門閥,最重血統,哪能接受這個身上流著異族血脈的孩子? 最后還是謝老國公出面,不許這孩子入宗祠,只養在外面,以后做個扈從部曲便頂天了,謝國公也因此喪失了繼承家主之位的權利,老國公過身之前,直接越過他把家里大權交給了謝鈺。 但就在三四年前,皇上把謝鈺強行從河道東召回,又派了謝無忌過去,如今他倒是手握兵權成了從三品參將,長公主心下實在難平。 謝鈺冷靜地反駁:“他的軍功是靠著假扮細作深入突厥,是靠著數度出生入死自己掙得,若非他提供的軍情,這一次收復河道東未必這般順利?!?/br> 長公主說一句,謝鈺便頂一句,她差點沒活活噎死。 她狠狠剜了一眼兒子,撫胸順了會兒氣,然后才冷哼了聲:“我只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能把他生母那一系查干凈倒還放心些,但他生母過世太早,到底是弄不清楚了,你祖父和我心里始終存了個疑影兒,更別說他在朝堂上的立場搖擺不定,你自己多留點神吧!” 謝鈺不置可否:“無妨,多謝母親提點?!?/br> ...... 這次大敗突厥,突厥甚至還送了王子來當質子,皇上龍心大悅,等那王子一到,便安排了一場長達半月的游獵,準備好好地揚一揚國威。 不光長安城里的達官貴人要跟去,就連其家眷也要一同隨行,沈椿自來長安之后還沒去過這么遠的地方,本來心里還在忐忑,結果她的衣食住行一應有專人打點,光是隨行伺候她的人就有二十多個,她每天只用坐在寬敞雅致的馬車里吃吃玩玩,在馬車里待膩了就下來看看風景,事事都有人幫她打點周全。 沈椿這種過慣了苦日子的都忍不住感慨,難怪人人想嫁進世家呢,這哪是人過的日子啊,這簡直是神仙日子。 她有的時候甚至沒出息地想,就沖謝鈺給她帶來這樣的好日子,他瞧不起她,動不動整治她她也認了。 但轉念想想,她又覺得不甘心,她喜歡謝鈺,所以想要他也喜歡她,想要和他好好地過日子。 可他這樣的人,容貌家世才干品行無一不是頂尖兒的,沈椿再想想自己都覺得灰心,兩人該如何平等?她又該怎么樣讓他喜歡自己,又怎么才能立得起來讓他高看一眼呢? 人最忌諱既要又要,沈椿難得鉆了牛角尖,躲在營帳里琢磨人生問題。 沈椿也聽說沈長松被放了的事兒,她有心向謝鈺道謝,結果謝鈺這三天一直在陪同游獵,壓根就沒回來過。 還有那位來當質子的突厥王子也一直不曾露面,稱病在營帳里歇息,一應事務都由使臣出面打點。 昭華新得了一匹極神駿的烏云蓋雪,正四下跟人炫耀,還硬把沈椿從營帳里揪出來顯擺一通。 自從上回送傘之后,倆人的關系就不像之前那么僵了,昭華急著跟她顯擺,還慫恿她騎自己的寶馬,沈椿才開始學騎馬,正在新鮮的時候,一時沒抵住誘惑,在馴馬師的幫助下翻身上了馬。 昭華也翻身上了另外一匹,倆人一邊斗嘴一邊兒在林子邊沿閑逛,倆人的心情本來還挺不錯,誰料這時候,倆人□□的兩匹寶馬忽然焦躁不安,怎么催促都不肯往前走,只是在原地打轉,又低頭嗅個不停。 昭華耐性差 ,揚手給了馬兒幾鞭子,口里催促不住,沒想到她那匹受馴過的寶馬居然發起狂來,人立而起長嘶了聲,撒開四蹄就朝著林子里狂奔而去。 沈椿騎著的那匹見同伴發狂,也跟著長叫了幾聲,抬腿就往林子里跑。 ——這一切變故發生的太快,身后護衛遲了一瞬在追上來,這已經是晚了,倆人均已經被駿馬帶著跑入了林子。 昭華和沈椿一入林子就分散開了,沈椿只感覺呼呼風聲從耳邊掠過,她的衣服和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被林間無數細小的枝丫刮出一道道口子,她只能勉強伏低身子,躲開一些較大的樹枝。 就在這時,地面突兀的震動起來,無數泥土翻滾涌動,土地開裂,大樹傾斜倒塌。 ——地龍翻身,居然是地龍翻身了??! 難怪這兩匹駿馬會突然發瘋! 眼看著前面是一處險坡,沈椿死命勒住韁繩,騎著的駿馬卻瘋的越發厲害,直接向著險坡沖了過去! 沈椿騎馬的經驗實在不多,拼命解開纏在自己腿上的馬鐙,在最后一個,她終于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沿著險坡一路翻滾。 她雙臂勉強護住腦袋,身上不知道磕磕絆絆了多少下,后腦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一下,終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還是被一陣嘰里咕嚕說話聲吵醒。 她渾渾噩噩地睜開眼,就見入目一片蒼茫夜色,她身下軟綿綿的,應該是摔在了一片豐茂的草叢里。 不遠處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還在繼續,沈椿下意識地想要開口求助,但她腦袋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那幾人說的是突厥語。 她雖然見識不多,但突厥人在漢人土地燒殺搶掠為非作歹的故事她還是聽過不少的,忙忙的住了嘴。 她小心翼翼地從草叢的縫隙中探出去一眼,就見不遠處的樹下有四個人分兩邊站著,這四個人俱都蒙面,其中三個突厥人語氣飛快地跟對面的人說著什么。 和突厥人對面站著的那人對面人高大,沈椿也看不到他正臉,只是依稀覺得他身形眼熟。 她只聽他懶懶應付,時不時嗯嗯啊啊幾聲,表示自己在聽,卻沒給對面三個突厥人任何回應。 倒是說話的突厥人有些沉不住氣,用有些生硬的漢語突兀地問了聲:“……地龍翻身沖散了那些漢人貴族,這會兒正是大好時機,你盡快趁機殺了謝鈺!” 沈椿聽到這句,身子一震,小臉微微發白。 第028章 對面那人悶悶地笑了聲, 模仿著突厥人的生澀漢話,故意卷著舌頭重復一遍:“殺謝鈺?” 他慢悠悠拔出腰間長刀,誠懇請教道:“是這么殺嗎?” 話音剛落,他長刀以萬鈞之勢斬下, 斜斜把方才開口的那個突厥人劈成了兩半, 血液內臟噴濺, 場面極其可怖。 對面的三個人都沒料到他會暴起殺人, 他們甚至沒來得及拔出武器, 就被這人一刀一個給結果了。 沈椿全身全身發軟,死死捂住嘴巴,連呼吸聲都不敢泄出一絲。 恰在這時, 有只通體漆黑的小蛇于草叢中鉆出,它半昂起身子, 試探性地往沈椿身邊爬來。 沈椿現在真是寧可被毒蛇咬一口也不愿意被那個殺人魔發現,她死死閉著眼,任由那只小蛇一路攀上了自己腳踝。 那小蛇一路向上,居然游走到了她的脖頸,在她頸子旁‘嘶嘶’地吐了下蛇信。 從脖頸那里起, 沈椿雞皮疙瘩出了一身,卻硬是忍住了沒發出聲音。 大概是她太過安靜,瞧著也沒什么威脅性, 小蛇蛇信碰了碰她肌膚,居然主動離去了。 沈椿還沒來得及松口氣, 就聽見蛇尾掃過,發出幾聲極輕的‘沙沙’聲。 緊接著, 她就覺著脖子一緊,被一只大手拎雞崽子似的從草叢里拎出來了。 這人看著散漫隨意, 沒想到殺性卻極重,甚至連一句廢話都懶得多說,手上用力就要捏斷她的脖子。 沈椿從喉嚨擠出一絲驚恐的尖叫:“啊——” 這人聽著這把聲音,手下忽然頓了頓,用袖子胡亂在沈椿臉上抹了把,抹干凈她臉上的泥沙之后,有些古怪地說了聲:“是你?” 沈椿壓根沒聽清他說什么,她一心想活命,胡亂拔下發間簪子就要去戳他的手。 “還挺潑?!蹦侨藝K了聲,拎著她晃了晃:“來啊,看看是你先扎破我的手,還是我先扭斷你的脖子?!?/br> 沈椿立馬不敢動了,她現在發不出聲兒,只能拿一雙大眼告饒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