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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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試試她。人心果然不禁試。 他確實對她有幾縷喜歡,但不足以泯滅理智,縱容她明目張膽的倒戈。 成大事者最怕意志動搖,意志動搖則軍心不齊,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如今瑯琊王氏讓他的精心治理上上下下固若金湯,一旦開戰哪方面都不輸皇室,他不容許家主這一環節出漏洞。 王姮姬恍惚有種沉悶的窒息感,她真是蠢到極點了,才會幻想憑借一張藥方解蠱和離的美夢。 他這樣不溫不涼莫如直接給她個痛快的,權臣黑壓壓的五指山下,她這王氏貴女被壓制得像一條蟲扭曲卑微。 “我……” 她雙手下意識撐柜,熄了辯解的心思,事情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 郎靈寂緩緩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似欲降將人吞噬的黑眸沒了往昔的溫情,沒有多少情緒地盤問,道: “你當初是怎么答應我的?” 她被逼極處,艱難地道:“我不是故意的?!?/br> “抓住了機會你還想和離?!彼么邕M尺地剖析她內心,狠下心去逼她,懲罰她那一瞬間想離開他的沖動,要她完全的臣服,“你不依靠我,還能依靠誰?” “我確實騙了你?!?/br> 她眼見理虧,失去控制緩緩后退,倒抽涼氣,嘶啞著嗓子,“你毀掉藥方,饒了我吧,我不和離行了吧?!?/br> “你只想著你的自由,不記得瑯琊王氏的前途了?” 郎靈寂置若罔聞,直切肯綮,不見寬赦,一句冰冷的詢問。 當然不能和離,這是底線。 “王太尉臨終前揚名顯親的遺訓,你都忘記了?!?/br> 王氏和他們的婚姻是綁定在一起的,他們的婚姻應該像王氏一樣風雨牢固。 王姮姬心防破裂,見他終是不肯饒過自己,懶得再虛與委蛇,隨便他怎樣處置,殺掉她也無所謂。 他下手狠辣無情,一句話便活活將既白打成了rou泥,料理一個病懨懨的她舉手之勞,報個暴斃就成了。 她就是想要解藥,非??释?,想變成一個身體健康的正常人,何錯之有。 “我害怕你,行了嗎?你不見我,我就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我很難受?!?/br> 郎靈寂道:“你究竟有什么壓力?” 王姮姬不禁要恥笑,他殺了她的未婚夫,逼婚,又傷害她身邊的人,到頭來輕飄飄來一句“究竟有什么壓力”? “你明知故問,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讓我討厭,只要見到你我就有壓力?!?/br> 嫁給他之后,每天她都處于崩潰狀態,努力掙扎著想逃走卻無濟于事。那種每日在狹小的牢籠中一遍遍重復單調生活的滋味,身處其中才能體會得到。 郎靈寂凝了凝,沉眸強調,“你有空說這些無稽之談,還不如反思反思如何當好王氏家主?!?/br> 他們是夫妻,理應相互扶持,同心同德,互無嫌隙甚至相愛,而非一方怕另一方,另一方在后苦追一方,這種關系本身實在病態。 他輔弼瑯琊王氏就是輔弼她,會盡人臣之責將最好的都給她,她不應抗拒。 王姮姬籠罩在他的氣場下,哪怕他身上一絲絲寒山月的氣息能敏感撥動她的神經,高度警惕繃著心中的弦。 面對郎靈寂,她無法保持理智。這樣的日子連活著都很累,何談幸福。 “你別靠近我……” 王姮姬眼底倦色,捶胸長嘆,他果然早就知道藥方的事,自己被耍來耍去。 她白透了臉色,身披斗篷沒感到絲毫溫暖,反而有種受刑前的顫栗。 如今生死cao于他手,走投無路,莫如直接從藏書閣三樓窗子跳下,一了百了。 空氣中悲涼的氛圍儼然比方才濃了許多,某種噩耗即將發生。 郎靈寂敏覺細膩地意識到了,深深倒吸了口氣,道:“姮姮,你過來?!?/br> 眉目清淡,朝她招手,輕輕而朦朧,似循循誘導,透著十足的安全感?;秀敝g,竟依稀是溫潤如玉的模樣。 王姮姬再往后一步便要掉下去了。 雖然閣樓低,摔下去也得落殘廢。 王姮姬不想過到他身邊去,渾身每一寸都在抗拒著他,“……不,你別?!?/br> 書閣中他月白的一爿影似閻羅,朝她逼近,兩世都無法擺脫的噩夢。 這些時日來,她用盡心機說服自己接受現狀,騙自己踏踏實實地去接受事實,就這樣半死不活地過下去,恰如結了一層冰的湖水,表面的冰層只要被踩裂,苦苦維持的秩序便會完全崩塌。 郎靈寂分神留心著她與窗戶邊緣愈近的危險距離,嘗試著道:“我不毀藥方,陛下給你就給你了,想怎么研究都行?!?/br> 王姮姬輕斂眉頭,猶疑了片刻。 就是那么一剎那,郎靈寂上前牢牢禁錮住了她腰,脫離了那危險的窗戶,將抖如瑟葉的她錮在懷中。 第087章 和解 王姮姬被迫離開了灑著夜風的窗戶, 身軀被郎靈寂橫空抱起,驟然失重。 她定了定,后知后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自戕之嫌——雖然她并沒打算那么做, 僅僅下意識后退罷了。 “我……”她微掙了下, 從他懷中脫開,略微尷尬道,“你誤會了, 我沒事?!?/br> 郎靈寂冷冷淡淡攏住她的后腦,睇著, “若非你爹的遺愿, 才懶得管你?!?/br> 王姮姬憎惡地剜了他一眼, 明明屢次違背爹爹遺愿的是他,他卻反過來拿捏說事,好像對爹爹多守契約一樣。 “那你別管我了?!?/br> 莫說她剛才沒有翻越窗戶自戕的心思,就算有, 她的死活又干他何事?左右沒了她,他正好可以輔弼二哥做家主, 王家還有千千萬萬個傀儡可使。 郎靈寂漠視而凜然, 語氣辨不出什么,“你爹既然把你托付給我,我總要對你負責到底,免得辜負你爹的知遇之恩?!?/br> 手臂若即若離, 始終輕圈在她身后, 不離她的范圍。 王姮姬郁氣聚積, 陰陽怪氣道:“我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反正你我相看兩憎,倒省了彼此無盡的折磨……” 他及時捂住她嘴, 肅穆道:“你若缺胳膊少腿了,我如何跟你兄長交代,豈非陷我于不義?!?/br> 王姮姬實厭倦了這種虛與委蛇的日子,存著玉石俱焚的心思,故意惹他發怒,“你莫如像剛才說的把我送進宮做皇后,我日日給陛下吹枕畔風,對你對王氏的青云仕途更有利?!?/br> “枕畔風?”郎靈寂微微不可思議,凝著莫名的神色,口吻冷到骨髓,直接下了死命令,“你敢?!?/br> 王姮姬打了個寒噤,略略后縮。 他似乎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忽然覆身狠狠握住她雙肩,剝下她肩頭衣裳,霎時疾風驟雨般地咬了下她脖頸。 王姮姬吃痛驟然悶哼了聲,白長的脖頸折成優美的弧度,被巨大的掠奪感覆蓋,有種瀕臨窒息的感覺。 他帶有報復性意味更像在發泄,她幾度想逃離都被他按著肩重新按坐回了短榻上,從眉心流連到唇角,如纏繞的藤蔓。 良久,郎靈寂才意猶未盡地卸下力道,呵呵冷笑道:“你想進宮?休想?!?/br> 他本打算咬出血徹底留疤的,見她鎖眉痛苦的神色,放輕了一半力道。 饒是如此,王姮姬脖頸仍一道暗瘀色的印痕,她輕顫,怔怔眨了眨眼,隨即淚線如注般淌下來。 清寒的夜風簌簌吹在肩膀袒露的肌膚上,她也不知道拽一拽衣裳,就那么衣衫不整地傷心著。 “你這般……欺我?!?/br> 郎靈寂捻了捻唇,見她哭內心莫名被一種微妙的感受填滿,有些舒暢,滿足了這一天一夜以來陰暗滋生的占有欲。 他內心悸動,情似電流流過身體,長久的分居讓他格外渴望她,一整日他無時無刻不在念想著她,期待她主動過來找可她卻一直沒有。到了傍晚,他著實內心guntang,到藏書閣來主動尋她。 故作拿喬的每一句都是反話,表面不想見,余光千千萬萬遍。 他說送她進宮做皇后,意思是讓她后悔害怕,對他挽留,永遠在他身畔。 ……誰讓她真動了入宮的念頭? 郎靈寂頓了頓,又幫她拉好了衣裳,輕柔地在她脖頸咬痕吻了吻。 沉溺而冰冷剮著她的雪腮,道,“姮姮,你以后不準說這話?!?/br> “嗚,”王姮姬柔軟清窈的身板仍一顫一顫的,像翕動的蝴蝶。他如愿將頭埋在她頸窩,卻史無前例的滿足,上癮似的。 這時郎靈寂想即便她懷有二心,對他欺騙也無妨,只要不和離,他寧愿這么病態長期占有她,人牢牢在他身畔便好。 王姮姬擦干了淚痕整理衣襟,被他咬過部分猶隱隱作痛,面色責怨。 郎靈寂喚下人送來藥膏,指尖蘸了些,一邊道:“早跟你說過我是你的娘家人,會事事以你為先。你要相信,坦誠相待,這樣我們才能戮力經營好王氏?!?/br> 涼涼的膏藥敷在脖頸處,王姮姬輕微的不適,沙沙癢疼。她本能地縮了縮,道:“這是什么藥,怎么如此奇怪?!?/br> 他輕擋著她的腦袋不讓逃離,“良藥,想早點好就忍著別亂動?!?/br> 王姮姬不屑理會,明明是他忽然走火入魔地咬她,否則何須涂藥。 利益,責任,權位是他人生的全部法則。打個棍子再給個甜棗,他慣來的把戲。 郎靈寂凝注著她,剛才本打算再逼一逼叫她死心塌地的,見她這副破碎得要自戕的模樣,心腸軟了,半截話吞沒下去。 進宮之前,她和他約定好,以她為餌吊出司馬淮的真實底細,算是夫妻倆一次隱秘的合謀,像上次殺許昭容那樣。 他要輔弼瑯琊王氏在洶涌危險的政斗中保持屹立,得知己知彼,否則,他如何先發制人護著王氏呢? 朝廷看似風平浪靜,王氏掌握了大部分軍事重鎮,榮耀巔峰。殊不知樂極生悲,極盛之后便是極衰,危險已然滋生。 換個角度,她和他聯手玩弄巍巍寶座上那位皇帝,會多么妙趣橫生。 ……可惜她不懂他。 王姮姬呼呼猶在輕喘,病弱的頰呈現比月光還淡的白,渾身透著躁動。 她或許真生他的氣了,從內而外透露著蕭條和沮喪,對他不理不睬。 郎靈寂敷完了藥,使她重新坐回了那張小書桌旁,指著桌上厚厚的藥方,“你在意的是這個對嗎?” 沒等她開口,“要研究什么,我陪你?!?/br> 王姮姬被他咬過之處癢癢的控制不住想撓,遲疑著:“你要作甚……” 事到如今,她只求速速將這東西燒了,眼不見心為凈,免得自己承受一再的羞辱和爭吵,哪里還有研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