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像是在發泄某種特殊的情緒,再多克制也掩蓋不住那股瘋勁兒。 要早知道賀免會是這副德行,祁修竹昨晚絕不會問出那句。 簡直自討苦吃。 他看向始作俑者,后者一陣心虛,去工作臺邊拿了罐藥膏。 剛才的旖旎逐漸散去,兩人一道上樓。 賀免扶著祁修竹的后背把他送進屋,想跟進去給他擦點藥,免得嬌氣的大少爺明早起來沖他發火。 剛抬了下腳。 嘩—— 房門差點懟到臉上,賀免上身一仰,迅速扣住房門。 賀免這會兒渾身舒暢心情正好,頗為耐心地問:“大少爺,怎么了?” 聽見那個稱呼,祁修竹擰了下眉:“我要洗澡了?!?/br> 賀免點點頭:“行,一起?!?/br> 祁修竹的房間里安了個浴缸,當時預算有限,思來想去,工作室里就安了這一個。 連賀免自己的房間都沒有。 一起泡個澡,給人按摩按摩,最后摟著人睡一覺。 非常完美的計劃,以前他們就有這個習慣。 祁修竹盯著他一兩秒,確定他是認真的。 “做夢?!逼钚拗窈鋈恍α?,“酒還沒醒?” 賀免的臉垮下去,這話他特不愛聽。 他本就沒醉,祁修竹也沒有,少給他戴酒后亂.性的帽子。 不明白賀免臉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祁修竹低頭看見門框上的手,側頭扯了下嘴角。 賀免渾身蠻力,掌心生了層薄繭,一整晚過去,磨得祁修竹的腰隱隱作痛。 他推了推房門,門被賀免抵得死死的,壓根關不住。 祁修竹沒好氣問:“干什么?” 賀免的聲音也沉下去,揚揚手里的東西:“擦藥?!?/br> 祁修竹接過膏藥:“我自己來就行?!?/br> “你自己能行?”賀免的目光一落,從祁修竹的嘴角移向腰腹,“后面看不見的地方怎么弄?” 祁修竹冷笑一聲:“你也知道?” 知道還這么瘋,跟掐什么似的。 賀免當即一噎,他分明在努力克制,可最后還是沒忍住。 他看不得祁修竹一臉冷清的樣子,這人越是這樣,他心里就越窩火。 他哄著祁修竹,想讓他說點好聽的話。人非但不肯,還一張嘴就罵人。 能罵的不能罵的通通全罵一遍,聽得賀免的眼皮一跳一跳又一跳。 “好好好別罵了?!辟R免不得不捂住祁修竹的嘴,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乖點,成嗎?” 祁修竹紅著眼尾掃向他,終于閉上了嘴。 這個瞬間,賀免忽然又覺得祁修竹特別好懂。 他愛聽什么、愛看什么,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這點還怪可愛的,就像是被植入了特定程序,只要賀免一提,他就會乖乖聽話。 房間里的窗戶沒關,風灌進來,書桌上的劇本被吹得嘩嘩作響。 祁修竹攏了下衣領,見賀免沒有要走的意思,面無表情地說:“我們?!?/br> “嗯?!辟R免洗耳恭聽,想看看這人到底還能怎樣語出驚人,“我們,怎么?” “就當什么都沒發生?!?/br> 賀免:“……” “你說什么?”賀免明顯有點意外,揉了下耳朵,“你再說一次?” “就當什么都沒發……” 賀免打斷他后面的話:“你別說話!” 他的音量一下子拔高,祁修竹怔了一下。他吃軟不吃硬,最煩有人用這語氣和他說話。 “什么毛病,不是你讓我再說一次?” “那我也沒讓你說這個!” 祁修竹撩起眼皮,緩緩問:“那你想聽什么?” 賀免搭在門框上的手動了動,手背上的青筋猛地跳了兩下。 是啊,他到底想讓祁修竹說什么? 祁修竹給足他思考的時間,倒也不催,冷著臉站在門口吹著冷風。 “行?!卑肷魏?,賀免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松開手后退一步,“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br> 祁修竹眼底幽深,嘴里發出一道冷哼。 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他關上,一點不拖泥帶水,帶起了墻角的灰塵。 賀免和木門面面相覷,直接被氣笑。 祁修竹偷偷去學過變臉是吧? 房間里的腳步聲漸遠,賀免聽見里面那人拉開椅子,關上了窗戶,然后窗簾“唰”的一下被牽動。 “喂?!辟R免聽得牙酸,抱著手臂對里邊喊,“輕點行嗎?拉壞了你得賠?!?/br> “賠就賠?!逼钚拗竦穆曇魪淖箫h到右,聽起來像是從窗邊走到了浴室。過了兩秒,他問:“你能不能離我房間遠點?” 憑什么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到底誰是房東? 賀免偏就不聽。 他從牛仔褲里掏出從祁修竹那順來的半包煙和打火機,點燃后沉沉吸了一口。 甜膩的拿鐵咖啡味,和祁修竹頭發上那味兒一模一樣。 房門忽地又被打開。 祁修竹裸著上身,睡衣搭在臂彎上,光腳站在門邊,臉冷得像是剛從冰庫里出來。 他微微瞇了下眼睛,二話不說地上前,一把拿過屬于自己的東西。 “自己買去!” 賀免還沒反應過來,房門又被重重合上。 cao。 賀免說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許委屈里憋著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