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們挺好?”曹微又問。 “對,挺好的朋友?!?/br> “別不好意思,我最知道郭發了,認真起來,掏心出來給你都行,其實啊,坐過牢的,未必是罪人?!?/br> 兩個女人漫不經心地說話,其實是共同等候,耳畔時不時傳來皮rou相擊的悶響,不到十分鐘之后,郭發眼角掛彩,架著白康宏出來,閻小玲尖叫著進去,禿子三正倒在鮮紅的血泊中! “郭發!我cao你媽!”閻小玲跪地慘叫。 “cao,你他媽誰都想cao!”郭發冷笑著回頭,血從眼角滑落,如一滴淚,“你他媽的仔細看看!” “好酒!接著喝!”禿子三吧嗒著嘴,鼾聲大起,腦海里醉夢連連,原來是躺在了一地毛血旺的菜湯里。 齊玉露上前,抓住郭發的衣角:“郭發,走吧,我想去溜冰?!?/br> 郭發也,把人交給曹微,沒有多余的交代,胡亂拿袖往臉上子一抹,轉頭對齊玉露一笑:“這時候又想溜冰了?剛才怕沒?” 齊玉露付之一笑,眼角笑紋如波:“怕?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人經歷過風風雨雨血腥大場面?”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紙,替他擦血。 “太帥了,發哥,你是真能平事兒,”崔海潮撲上來:“發哥,咱們撤吧,趁亂也不用買單了!” 第25章 墮落天使(四) 這幾年來,食欲越來越差,每天都在掉秤,已經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曾經愛吃的零食小吃,比如鍋包rou,常常變成無法下咽的蠟塊兒??墒?,性欲卻以一種互補的方式每夜激增。 ——2000.9.12齊玉露隨筆 紅星室內旱冰場,閃爍一片幽藍的霓虹,耳畔的音樂震耳欲聾,放著《brother louie》,棚頂掛著紅姐婚姻介紹所聯誼活動的橫幅,一屋子無伴的“牛鬼蛇神”湊在一起,像一群游魂一樣,來回穿梭,這些人里,最大的可達五十歲,最小的也就三十來歲,無論男女,能看的沒幾個,歪瓜裂棗,各有各的丑態,其間氣味混雜,廉價香煙和香水味兒,更有隱隱的腳臭和汗臭。 郭發吸了吸鼻子,從袖子里抽出那半截臺球桿,算是戰利品:“誒,打你的兇器是這個吧?” 崔海潮鞋帶兒沒系好,便站了起來,睜大了眼睛:“就是這個!” “拿著吧,留個紀念?!?/br> “有什么可紀念的,恥辱這是,謝謝發哥,給我報仇!”崔海潮摩挲著那臺球桿,“發哥,你剛才在里面都舞旋啥了?給我說道說道唄?!?/br> “不說不說,少兒不宜?!?/br> “哎呀!這不是想知道發哥的雄風嗎?” “滾吧?!?/br> \\ 齊玉露姍姍來遲,她臨時回了家一趟,到溜冰場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經穿好冰鞋,看見郭發倚在欄桿上悶悶地抽煙,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崔海潮回頭看見她:“小齊!你倆先聊,我去外頭一趟,馬上回來!” “喂,”齊玉露走過去,點了點郭發的肩膀頭,把包里的一條蝙蝠煙遞給他:“給你?!?/br> 郭發眼睛一熱,她從頭到腳換了新行頭,頭上多了個白色蕾絲寬發箍,一身淡紫色印花裙,露出胸脯的一點白rou,臉上倒還是素面朝天:“哪兒弄的?” “我托我爸從省城帶回來的?!?/br> “太貴,我不收,”郭發塞回去,“去換鞋去?!?/br> “你今天為什么來找我?” “誰找你了,趕緊換鞋?!惫l把煙噴她一臉。 “行,不要我給崔海潮?!?/br> “那小白臉不抽煙吧,你給他有啥用?!?/br> “那我給他爸媽唄?!?/br> 郭發又從她懷里奪過來:“給我,不要白不要?!崩鞯厮旱舭b上的塑料外皮,抽出煙盒,分散揣在屁兜、褲兜、上衣內兜里。 齊玉露端著手臂看他笑:“我很高興,郭發?!?/br> 郭發帶她往入口的鞋庫處走:“你他媽的喝多了?!?/br> 齊玉露兀自捧自己的臉,冰冷的手,guntang的頰:“還真是?!彼饬艘浑p粉色的四輪旱冰鞋,坐在長凳上脫下x帶涼拖,白色的尼龍絲襪,潔凈不染塵。 郭發空洞的眼像長了焦點一樣,忽閃起來,有意無意地低著頭掃她的腿,她彎下腰去,淡眉蹙起來,大概是因為腿痛,手上的動作遲緩。 “我不怎么會,從小就肢體不協調?!?/br> “那有什么學不會的,三歲小孩兒一學就會?!惫l故意昂起頭,看著天花板。 齊玉露抬頭,看見他一滾一滾的大喉結:“喂,眼睛往旁邊看!說不定這里面,能遇上你喜歡的人呢!” “去你的吧?!惫l看著她憋紅的臉,像忽地單膝跪地,捧起她的腳踝,掀起礙事的裙擺,讓她的雙足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他野蠻地解開她系的蝴蝶結,重新把那有些泛黃的劣質鞋帶捋順,繞過鞋底,又在鞋面上綁了個牢固的死結,而換另一只殘腿,手上的力道明顯輕了一些。 齊玉露有些窘,四下里看看,人們都忙自己的,倒沒什么人注意他們,她不知所措地低頭看,他蓬亂濃黑的頭發里有晶瑩的東西,她伸手去拈,竟然是玻璃碎屑。 郭發屏住呼吸,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抽風似地蹲下了,她的腳真小,好像還沒自己的巴掌大。 齊玉露盯著他手上的動作,看見他虎口和指縫上遍布細小的傷口:“你身上還有別的傷嗎?” lt;a href= title=救贖文target=_blankgt;救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