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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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寧搖頭,早上剛喝了一大碗鮮雞湯燉口蘑,肚子漲得很,但為避免勾起對面饞蟲,她只體貼道:“看你吃我就很滿足了?!?/br> 齊恒愈發感動,想著自己生病期間愛妻如何茶飯不思日夜熬煎,良心更是大大的愧疚。 其實他全是腦補過度,徐寧盡管偶爾也會擔心后事,大體上仍是吃得飽睡得香,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她怕什么?拼的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何況吳王明擺著不敢殺她。 但,眼看齊恒終于蘇醒,徐寧還是挺寬慰的,或者叫如釋重負,她并非柔弱無助的菟絲花,可弦繃得太緊,誰都有想喘口氣的時候。 她也不是政治動物,沒什么野心,此生唯一的目標,只是守好眼前方寸天地而已。 徐寧道:“吳王召楚王回京,似乎想奪你兵權,你可有對策?” 齊恒冷笑,“他是癡人說夢?!?/br> 那三萬精兵乃自己千錘百煉鍛造出來,除他之外不遵誰的號令,便有虎符,他自己不出面也是不行的。 徐寧略略心定,這樣看,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齊恒卻又搖頭,“不,我不想開戰?!?/br> 所有的戰爭,無論勝利還是失敗,其結果一定是生靈涂炭,大齊建國之初,有過長達百年的戰火襲擾,民不聊生,他不愿讓歷史重演。 徐寧感到意外,也有點無語,他不會想靠嘴炮招降吳王吧?這比童話故事還不切實際。 齊恒當然沒這么天真,不過在他漏夜去看父皇的那晚,他明顯感到景德帝動了一下,確切點說,是用微涼的手指搭在他腕上,不過很快就又縮回去了。 他覺得這是種諭示。 徐寧表情凝重,理智告訴她可能是種錯覺,可感情上她也不好反駁——他畢竟不是吳王那種冷血動物,能眼睜睜看著老子駕崩無動于衷。 景德帝難道還有機會康復?若真如此,齊恒反倒不好輕舉妄動了,吳王固然罪犯滔天,可他此時起兵也同樣有謀逆之嫌,誰知道他是想解救景德帝還是要自己坐上龍椅去? 舉目兩難,徐寧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難道只有等? 齊恒嘆道:“若終有一戰,我等也須做好準備?!?/br> 他帶來的精銳自不消說,還有戍守皇城的御林軍,大半出自世家貴族,自幼接受忠君之訓,未必肯跟著吳王犯此殺頭大罪,倘若稍加挑撥……能否策反,總得試試。 即使不能拉攏,叫他們內訌起來,齊恒這方壓力也能減輕不少。 徐寧忽然想起,“楚王呢?” 雖然齊懋手上兵力不多,蚊子rou也是rou。他又是個墻頭草,只會搖旗吶喊,站誰不是站呀。 可惜齊恒看不上此等弱雞,“聽說四哥夫妻倆還在受困?” 堂堂王爺被山賊給綁了,說出去都貽笑大方。 不過齊恒覺著此事沒那么簡單,背后大抵另有高人。倘若真如他料想的那般……三哥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誠然父皇以前對三哥頗有不公,可三哥若是真恨,私底下早就找吳王密謀去了,可見此事仍有回轉余地。 徐寧當然知道那小瘸子的名堂,但她穿書是個秘密,不能直言相告,也擔心誘發蝴蝶效應改變大局。 反正齊恒冰雪聰明,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了,省得她再費腦筋。 徐寧這會兒只掛念在宮中的太后和貴妃,既然從徐婉那兒已得知誠意伯府安然無恙:便宜爹這老滑頭,當然是不肯得罪吳王的,也說不定做著跟徐婉同樣的美夢——二女兒當了貴妃,自己這國丈還不是一樣吃香喝辣、富貴榮華? 幸虧他膽小又虛榮,否則硬剛起來,徐寧倒不知該怎么辦了。 可是貴妃呢,這么久不見消息,不知是否平安?雖說留她活著更能掣肘齊恒,可溫氏氣性高,誰知道會否忍辱負重? 徐寧對齊恒道:“我想進宮瞧瞧?!?/br> 齊恒跟她心事相同,但并不想她因此冒險。母親于他是生養之恩血rou至親,但阿寧已深深嵌入他靈魂里,成為他今生今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徐寧微笑,“我可沒說要偷偷摸摸的,是光明正大去看?!?/br> 很快,齊恒便知她打的什么算盤。 徐寧竟親自差人找了吳王來,吳王這回全副武裝嚴陣以待,唯恐這廝要給他安個調戲弟妹的罪過。 然徐寧卻是一本正經客客氣氣的,只說要進宮求見太后。 吳王瞧見她那雙慧眼,幾乎福至心靈明白過來,卻還是慎重問道:“王妃意欲何為?” 徐寧微笑,“自然是為了二哥想做的事?!?/br> 果然,儲君之變已不是秘密,也難為她如此敏銳,竟能猜到他此刻所求。 吳王素知徐寧與鄧太后交往深厚,倘若她能勸動皇祖母改立自己為儲,那自然再好不過。 吳王松口氣,周身那股威壓瞬間消失,“回報呢?” 投我以桃,報之以李,誰都不肯做賠本生意。 徐寧態度坦然,“我要你立我兒為王爵,世襲罔替?!?/br> 鐵帽子王在本朝可不是隨便能封的,得有極大的軍功才行,徐寧此言可見胃口不小。 正因此吳王反倒更加放心,唯利是圖才好拿捏,淡泊名利則需警惕。橫豎日后封什么王,到底能承襲幾世,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他立刻答應下來,又將腰間對牌解下,許徐寧自由出入宮中。 事情辦得這樣容易,連徐寧都頗覺意外。 她好像沒明說要幫忙勸動太后罷,怎么吳王一廂情愿以為她是那個意思? 大概這就叫勢欲熏心。 徐寧歡歡喜喜收了對牌,好心勸他最近少跟徐婉來往,二jiejie到底是有家室的人——瞅著吳王這副兩眼烏青雙目紅腫的模樣,只怕景德帝還沒下黃泉,他自己就先去了。 吳王冷哼一聲,并不放在心上。 兄弟鬩墻,姐妹相嫉,左不過是些婦人間的愚蠢心思。阿婉算是白疼她這meimei了。 第168章 脾氣 徐寧原本想帶阿笨一起進宮, 給他皇祖母磕個頭請個安,吳王那邊斷然回絕。 倒不是擔心一個兩歲的孩子能做點什么,而是他本就對徐寧這番投誠半信半疑, 能減少一個變量自是好的。何況吳王將鄧太后軟禁起來,并不敢虐待, 固然是孝道作祟顧慮人言, 可也存著讓鄧太后自生自滅的心思?;首婺溉舨辉诹?,這宮里最后一個反對他的人也沒有了。 可若鄧太后見了曾孫重新燃起斗志呢?他是斷斷不會眼見如此。何況他能許的, 太后一樣能許,就算五弟快不成了, 還有四弟在——哪個皇子繼位對太后娘娘都沒差。 徐寧暗罵吳王小心眼,她還真沒打算借阿笨傳遞消息,純粹為那點天理倫常,誰知此人風聲鶴唳, 恁般氣量! 不得已,徐寧只有將阿笨留在家中。 這個歲數的孩子正是黏人之時, 拉著她的衣袖依依不讓走,徐寧給他講了幾個老掉牙的故事哄他熟睡, 囑 咐半夏白芷好生照顧, 膳食單子她都擬好了, 吩咐廚房照做就行, 還有換季的衣裳,都在靠床邊那個箱籠里,跟來時一模一樣, 分毫未動。 白芷聽著簡直像交代后事的意味, 不敢深想。 半夏則是快人快語,“干嘛不讓我陪您去?” 徐寧搖頭, “他們不會準的?!?/br> 她孤身陷陣,本就有點赴鴻門宴的意味,若吳王中途反悔,派人將她誘殺,自己又能找誰說理去? 半夏唬了一跳,“那你還非要進宮!” 徐寧道:“我是為了自己心安,也是為了讓殿下心安?!?/br> 不去一趟,永遠也不知道里頭怎么回事,也只有她能將這層窗戶紙捅破。若她真的遇難,說不定倒是好事,沖冠一怒為紅顏,她的犧牲保不齊能讓齊恒一鼓作氣干掉吳王呢,影視劇里不是經常有這種畫面?隊友祭天,法力無邊。 什么時候還有空開玩笑,半夏已然潸然淚下。 徐寧打趣道:“還沒死呢就忙著哭,等正式發喪還了得?” 半夏眼淚更洶涌了。 齊恒進門時,便看到這樣一副肝腸寸斷景象,不禁莫名其妙。 徐寧不想他多心,趕緊岔開話題,豈料更衣之時齊恒卻附到她耳邊悄悄道:“我會派人暗中保護,無須擔心?!?/br> 徐寧一怔,什么時候傳遞的消息? 齊恒這才告訴她,門口那撥侍衛,其中一半已經被他的人手替換掉了,當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潛移默化,只怕這會兒即便面對面站著,都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 徐寧失笑,這算不算反包圍?改日吳王若是再來,說不定能抓住機會一擊將其擒殺。 聽意思,齊恒已經聯絡好宮中埋伏的暗樁。 徐寧道:“圣上可還安好?” 齊恒搖頭,吳王對勤政殿嚴防死守,除了親信一概不許出入,顯然他也知道皇帝是最后的王牌。 “你過去后不許冒險,能進則可,不能進就算了?!?/br> 徐寧點頭,“我明白?!?/br> 額頭抵著他額頭,她是溫熱的,他卻有些冰涼,仿佛比她還要緊張。 徐寧笑道:“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一定平安歸來?!?/br>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為了他跟孩子,她也不愿這條命白白舍去。 徐寧用了飯才乘儀駕進宮,以免飲食里被人做手腳。 抬轎子的自然都是吳王的人,個個面容死板目不斜視,可見訓練有素。盡管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人家也不肯放松警惕。 雖是盛夏,園中花木卻顯出荒疏氣象,落葉蕭蕭。徐寧看著深感唏噓,跟她離去時豈止大相徑庭,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可見宮里亂成什么樣,連侍弄花草的都不上心了。 抬轎子的未曾稍留,健步如飛直奔慈寧宮去,中途連個主子都瞧不見,若非路上太過偏僻,便是那些人都被吳王母子控制住了。 慈寧宮的風物卻還照舊,庭院的花樹修建得似模似樣,至少吳王還不肯虧待這位皇祖母。 落轎后,徐寧未跟那些人招呼,知道他們不會擅自離開,連賞銀都懶得給,橫豎有吳王代勞。 慈寧宮的大門虛虛掩著,無須請人通傳,顯是為吳王方便。 徐寧躡足而入,腳步雖輕,鄧太后卻已然發覺,不耐煩道:“哀家說了不餓,你們下去吧?!?/br> 徐寧笑道:“暑熱難耐,孫媳知道皇祖母沒胃口,特意來給您解憂的?!?/br> 鄧太后詫然轉頭,瞧見是她驚喜不已,可隨即卻化為更深的隱憂,徐寧不會獨自回來,那么齊恒呢? 她尚不知吳王以麻風為由將齊恒關起來之事,慈寧宮的墻密不透風,那些個惱人的消息自然入不得她耳目。 徐寧正要回話,轉頭瞥見角落里兩個泥胎木塑似的丫頭,淡淡道:“你們都下去吧?!?/br> 沒人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