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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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徐寧又讓半夏去外頭,找那些侍衛多多討要些玫瑰、月季、茉莉、白蘭之類香花, 這么點小要求, 甚至不必請示吳王,他們自己就能辦了, 總比山珍海味來得簡單。 以沐浴為借口,也可杜絕窺視,避免有人發現端倪——美色固然誘人,項上人頭更加珍貴,徐寧不覺得自己的容貌能使人鋌而走險。 交代完一應事項,徐寧又托常山向楊九兒致意,總算沒白交這個朋友,她沒有旁的謝禮,就以一罐茶葉相贈罷。 收到徐寧送的雀舌茶,楊九兒很是高興,當初她不過隨口提了一嘴,誰知徐jiejie這樣放在心上,還專程為她從蜀中帶來。 其實她對茶葉沒什么研究,之所以挑中這雀舌,無非看它樣子別致罷了——果然跟麻雀的舌頭一模一樣。 齊忻慢悠悠拄著拐進來,見她滿面喜色,哂道:“又是那些長舌婦的東西?” 楊九兒臉上一紅,她也不知誤會從何而起的,怎么那些太太小姐竟會以為她身懷有孕?專程送了各種安胎的東西來,這幾天簡直門庭若市。 可她壓根用不上! 又不能一個個去解釋,說她肚子里沒貨,害得人家白高興。其實她也知道,這不過是種必備的禮數,人家這會子巴結她,日后也是要還禮的,可無論如何,對她這么一個享受熱鬧的人,在空曠幽涼的環境呆久了,總是向往活人氣的。 她上前幫忙攙扶,嗔道:“大夫說了,你現在還不能下地行走,怎么不遵醫囑?” 齊忻的腿疾,原本都以為治不好了,誰知年初來了個走方郎中,一帖藥下去,居然妙手回春,可惜那人云游四海,否則楊九兒說什么都要介紹給徐寧認識。 齊忻抹了把額上汗滴,“大夫只是說要慢慢來,并沒說不許下床?!?/br> 他這腿上肌rou痿痹已久,本來無知后覺,后經神醫生肌活血,慢慢才有觸感,多走幾步便疼得鉆心,饒是如此,齊忻仍堅持不懈鍛煉。 他巴望著能快點好起來。 楊九兒知道因為什么,他不過是想證明給那些人瞧瞧,自己并非一個吃喝拉撒都得由人伺候的廢物,可如今皇帝臥病,吳王又一心忙著奪嫡,誰會在意她們這一房? 楊九兒本來沒打算將暗中往來之事告訴齊忻,她怕拖累他,再者,他到底會不會贊成呢? 可一旦事發,吳王若要拿他們開刀,齊忻也難幸免于難。楊九兒躊躇再三,還是顫巍巍說了,她倒不是在意大是大非,只是單純因為跟徐寧的交情才沖動行事,細想想,其實是有點后怕的。 齊忻道:“你很喜歡靜王妃么?” 楊九兒忙不迭點頭,徐寧可以說她在本地最要好的朋友了——根本她也沒別的朋友。 齊忻道:“那便沒什么可愧悔的,你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br> 楊九兒略感意外,“你不怪我?” 沒跟他商量便擅做主張。 齊忻雙目澄明,“你我夫妻本為一體,自當同進退共患難?!?/br> 楊九兒大為感動,她與齊忻盡管早有了夫妻之實,可兩人仿佛總隔著點什么,未曾交心,因為這個,她也始終不敢要孩子——自己尚且是長不大的孩子,如何撫育下一代。 她不知齊忻看沒看出她做的手腳,可他仿佛也極為配合,楊九兒也便心安理得接受他的默認??墒乾F在想想,也許那并非他本來想法,只是顧慮她才緘默不言呢? 以后她打算好好聊聊那件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楊九兒簡明扼要將靜王府此刻處境說了,盡管請來常山幫忙,她不確定這太醫能發揮多少作用,吳王的野心卻是昭然若揭,連楚王也跟他一丘之貉,倘若他倆聯起手來,京城不定會亂成什么樣。 齊忻沉吟,“四弟正在趕來路上?” 楊九兒點頭,愁容滿面,“萬一在那之前靜王還沒醫好,事情可就糟了?!?/br> 齊忻笑道:“四弟想來京城,或許沒那么容易?!?/br> 楊九兒訝然望向他,她知道這廝腹黑得不得了,暗地里也在招兵買馬,包括他母族何家留下的部將,如今也盡在他掌中。 可不到萬不得已,這些人手是不可輕易調動的,何況他與吳王無冤無仇,作甚來這么一出?他恨的只是拋棄他們母子的景德帝,如今景德帝也遭報應了。 反倒吳王有意示好,對其伸出橄欖枝——他雖看不起三皇子這個殘廢,可要做儲君就得得人望,能多拉攏一個總是好的。 聯合吳王推翻景德帝,或許也是種快意的報復。楊九兒是這么想的。 齊忻的抉擇卻在她意料之外,他緩緩拉起她的手,溫聲道:“我只要你喜歡?!?/br> 千金博一笑不過如此。 楊九兒臉頰緋紅,嚶嚀一聲飛奔入他懷中。 這一下撞得嚴嚴實實,齊忻忍住悶哼,沒有告訴小妻子:最近大概真是胖了。 難怪外頭都以為她有孕。 * 暖閣里傳來清脆的瓷器碎裂聲。 內侍悄悄咋舌,吳王殿下的脾氣最近越來越壞了,動輒就要砸東西,誰得罪他了?難道是伺候病榻久了,幽悶遲遲得不到緩解? 吳王并非這等小氣量之人,何況所謂侍奉湯藥,不過是底下人呈上來的再過一道手罷了,根本用不著他費心。 他所煩心的,是楚王齊懋來信,說遇見一伙強人阻了路途,李鳳娘還被擄到寨子里去了——他畢竟是個有責任心的好丈夫,就算這幾年夫妻間吵吵鬧鬧不斷,也不能坐視她被人欺辱失了清白不是? 齊懋逞著一腔孤勇上山營救,結果不出意料也被綁了,這會兒等著人去贖呢,二哥要是樂意的話,不妨借他點銀子? 廢物,都是廢物!吳王憤然將書信撕碎,天底下竟有這種蠢材,揀現成的都不會,若非實在無人可用,他又豈會找上他? 怒猶未解,腔子激蕩得格外厲害,五臟六腑仿佛要從喉嚨里蹦出來,吳王情知有異,可他已經將威脅全部排除,誰會害他? 太醫院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道是情緒不佳所致,勸他盡量想開些——可不是么,明明已經不能人道,卻還大量服用催情的藥物,這是自個兒找死呢!肝火虛旺不能排遣,短時間內看著意氣風發,殊不知卻是在大量透支元氣,久而久之,必定釀成大禍。 當然,太醫們都沒糊涂到說實話,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這壯陽藥定是吳王自己要用的,誰還能逼他不成?大伙兒心知肚明便是。 這日常山來施針時,趁機說了吳王最近的異常表現,仿佛格外暴躁易怒。 徐寧佩服徐婉的行動力,自己不過添了一把柴,她就把整鍋水給燒開了,吳王等著自求多福罷。 壯陽藥雖不是毒藥,吃多了有甚好處?君不見漢成帝就是這么被趙合德害死的。 徐寧見常山取下齊恒背上插著的一排排金針,下意識別過臉去,她害怕那些個針眼,很擔心會得密集恐懼癥。 浸沒藥材的熱水已經備好,就在凈室放著。徐寧原本擔心扎針后立即沐浴會不會有礙健康?血箭得從針眼里飆出來罷。 可她也不好多嘴,免得人家以為她質疑醫術。 事實證明徐寧多慮了,她想象中鮮血淋漓的場面并未出現,齊恒干干凈凈泡在藥湯里,肌膚瓷白得跟玉石一般——躺了這些天,更加細膩精致了,簡直羨慕嫉妒恨! 徐寧感慨中醫的神奇。 正隔著簾子跟常山閑話家常,半夏匆匆來稟,吳王到了。 徐寧身子陡然一僵,他怎會突然造訪,莫非察覺了什么? 不成,如今正在緊要關頭,斷不能前功盡棄。略一思忖,徐寧當即寬衣解帶,緩緩沉入到寬大的木桶中。 外頭半夏和白芷壯著膽子阻攔,“我家主子正在凈身,請恕不能相迎?!?/br> 吳王皺眉,“大白天沐???” 里頭傳來嘩嘩水聲,隔著紗簾,隱約能瞧見影影綽綽。 當然那不過是屏風上衣裳的倒影,其實什么也瞧不見,徐寧故意令他誤會,“有勞二哥關心,我這會子衣衫不整,難以見客,二哥且稍坐坐,我馬上就出來?!?/br> 這話越發邪僻了,吳王不得不警惕,徐寧可不是那種會見風使舵的女人,她接近他,挑逗他,左不過想敗壞他名聲——橫豎五弟半只腳踏進棺材,大不了一起死。 他可不想跟這對苦命鴛鴦共赴黃泉。 吳王冷聲道:“不必了,本王掛念五弟身子,因此過來看看,既然無事,就此別過?!?/br> 徐寧咯咯笑著,那笑聲在他聽來又甜膩又刺耳,同樣是徐家女兒,差別為何如此之大?難怪人說龍生九子各個不同。 還是他的眼光好。 第167章 騙局 未免外頭起疑, 徐寧特意在池子里多泡了兩刻鐘,動都不敢動——堂堂吳王按說不至于猥瑣至此,暗中窺探,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別說, 這藥浴比起花瓣浴也差不了, 香噴噴的,感覺肌膚瑩白剔透:其實普通熱水泡久了也是這個效果, 可誰叫徐寧擅長自我安慰呢? 等到水快冷了,她才迅疾起身, 拿毛巾將身上擦干,一扭頭,發現齊恒好端端在那坐著,兩眼緊閉, 他個兒高,反正也淹不死。 徐寧正打算叫常山幫忙把人抬回床上去, 定睛一看,卻發現人中處汩汩留下兩道鼻血來。 難道起了反作用? 直至瞥見對面輕輕晃動的睫毛, 徐寧不禁咬牙, “你早醒了是不是?” 眼看著裝不下去, 齊恒只得慢慢睜開眼睛, “我昏迷多久了?” 模樣可謂天真無辜至極。 可鼻血卻出賣了他。 齊恒若無其事擦了擦,“藥性太燥?!?/br> 哼,鬼知道是不是心燥。徐寧這會兒也沒法去求證, 方才是否被人看到赤體橫陳模樣, 左右夫妻這么些年了,還有什么可避諱? 現在還能沖動流鼻血才出奇呢! 徐寧板著臉, “你能自己起身么,還是我來扶你?” 齊恒原本想撒撒嬌兒,多享受會兒難得的溫存,可瞧見愛妻那副兇巴巴猛如虎的樣子,到底識趣自己動手。 他躺久了的人,姿勢難免有些笨拙僵硬,在徐寧看來倒像故意賣弄風情。呵!她對這副身架子可沒興趣,肩寬腿長,可就是瘦巴巴的,像只白斬雞。 這可不賴齊恒,他剛回來還是挺有肌rou的,架不住水米不進多日,自然日漸消瘦。 看他晃晃悠悠隨時要墜地似的,徐寧終忍不住過去攙扶,齊恒趁機蹬鼻子上臉,把一只胳膊架在她肩膀上。 徐寧瞪他,齊恒兩眼立刻水汪汪的,仿佛剛出生的小奶狗那樣嗷嗷待哺。 若非徐寧知道他骨子里就是個戲精,真以為自家郎君被奪舍了。 常山倒是見怪不怪,他親手制定的療程,對靜王何時醒來大致有個估計,左右也不過最近兩三日。 餓狠了的人忌食大油大葷之物,徐寧只讓廚房煮些白米粥來,里頭攙些剁碎的雞茸。痛喝了兩海碗,齊恒臉上方才恢復些血色。 看樣子并無大礙,徐寧問道:“往后還得扎針么?” 常山搖頭,“藥浴仍得繼續,以完全拔除余毒?!?/br> 但這個王妃自己來就行了,無須他親自費神——代班的次數太多也不好,天天害同事生病,他良心上怪不安的。 徐寧道完謝,給了他一大封賞銀,讓半夏好生送他出去。師徒二人盡管是截然不同的脾氣,一個活潑一個沉穩,但都同樣踏實可靠。 照她看,常山還更像師傅一點。 齊恒見她忙進忙出,便勸她也用些。